看书强 > > 凤凰飞雪雨含烟 > 第30部分

第30部分(2 / 2)

嗯?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听到房价从一万块跌倒三千块,又好像是以前我的一个朋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要是骗你,我的“王”字倒过来写。我愣了好半天,头顶一只乌鸦“呜啊呜啊”叫着飞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黑线。

“怎么好好的要接我回去呢,是谁的意思啊?”

“呃,凌夕你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地在外面漂泊,我们大家都很不放心。”

又是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慕容凌夕十五岁的时候嫁给容恪,那时候你们都没可怜过她,现在想扮演妻贤子孝,我要是真信了你,我枉费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紧闭着嘴别说话,慕容越有点窘迫,犹豫了半天,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凌夕,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以前一直是同情慕容凌夕的,被阴谋包裹,那么年轻就丢了性命。但现在看到慕容越,我有一瞬很恍惚,就算是慕容凌夕的家人害了她,眼前的这一位应该是毫不知情的吧,他或许也只是个传声筒。

最后,我当然是没有跟慕容越回去,我虽然继承了慕容凌夕的身体和她的一切社会关系,但我和慕容家并不亲,我从来都将自己看成是靖朝人,对于慕容家,除了对慕容非的(炫)畏(书)惧(网),还有就是深深的隔阂。

王府已经冷清了很久了,但这几天突然热闹起来,可能跟这个季节有关。“记玉勒青丝,落花时节,曾逢拾翠,忽忆吹箫。”在这美丽的季节,有离别,也有重逢。

“当所有的亲人都感到

我逐日的苍老

当所有的朋友都看到

我发上的风霜

我如何舍得与你重逢

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

还正如水般澄澈

山般葱茏”

——席慕容短诗》

慕容越来的第二天,容若到来。

有多久了,容若比以前长高了,也长结实了,果然,男人是需要接受风霜的洗礼的。我和容若相隔有百米,但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我和他之间隔着三年的岁月,我依然记得他少年时的模样,那个我一直深深喜欢的美少年。

我们远远地看着对方,水壶里的水逐渐地浇在我的鞋上,自己却浑然不知。我放下水壶,向容若飞奔而去,然后深情地拥抱。我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边上晓莺晓黛都以为我疯了,被江南阴晴不定的天气给逼疯了。

容若来我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我想告诉他我这三年来我的蛋糕做得更好吃了,我认识了初瑜和祖放,但他们都离开了我。我还想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想念钟歆,还有,凤凰。可是,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我竟然只能傻傻地笑着,一直笑得满脸是泪。

容若伸手抹去我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帅哥一笑,连花儿都羞涩地低下头去。容若俊秀的酷脸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显出一种玉石般柔和的光泽。是了,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容若,还带着孩子般的纯真和温暖。

我和容若聊到很晚,诉说这分别三年来各自的生活,但都是些家常里短,容若始终没有提及凤凰这三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好像是特意的避讳。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招兵买马,等到时机成熟时,振臂一呼,高喊造反有理。我也明白,容若不跟我讲这些,是怕我牵涉进来,对我没有好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很沉默。

要说正事了,我不禁坐直身体,和慕容越来看我一样,容若来也不会只是拉拉家常,我猜想是他来江南办事的时候,顺带来看看我。

“王妃能不能跟我去北朝?”

小时候背过一首诗,是讲地震之前的预兆的:

牛羊骡马不进厩,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着小鼠跑。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跃水面惶惶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

明白了,晓得了,这是北方“地震”的预兆。不论是慕容家,还是凤凰,接我回去,都是在向我暗示,他们将有所行动,而我,作为他们亲密的家人和朋友,留在南朝,必将受到牵连。

我应该感动的,毕竟我在他们的心中还有那么点位置,他们在举事前,有曾考虑到我的处境。但此刻的我,却感到麻木。我从来不想牵扯到战争中去,尽管我是这样尴尬的身份,但我只想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闲看花开花落,听雁过留声。

接下来的事已经在前边说过了,慕容渊、独孤楼相继称帝。

我留在南朝,吃喝拉撒睡。要不然,就是三天两头往皇宫跑,荣珏的病比以前更加严重了,这几天好像又稍微好了些,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光泽。

荣珏召见萧青莲,询问前线战况。萧青莲刚入宫,前线密报八百里加急传来,荣国攻破聊城,靖朝军队被迫南撤。

天意。

荣珏崩,出师未捷身先死,没留下一点血脉。

先帝之堂弟怡亲王容兴之子容休被立为帝,这是苏月容的决定,萧青莲也没有反对,改元为道元,平康三载即道元元载。

江湖秋水多

容珏的死把容筝的婚事给耽误了,本来说好年底与萧初容成婚的,现在还要再等三年,三年并不漫长,但三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荣珏死后,真正难过的就是苏月容和容筝,虽非己出,但苏月容确实是把荣珏当自己孩子看待的。而容筝,荣珏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也没了。

这几天,容筝一直是以泪洗面,我有时候会想着法子斗她开心,可效果往往适得其反,容筝哭得更厉害。她不哭的时候,我们会谈起她的未婚夫萧初容。我问她有没有见过初容,我的想象中,像她这种从小到大极少离开皇宫的公主,一直到成亲都没见过新郎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容筝说小时候经常见到,南渡之后,就远远地见过几次。提到初容,容筝的眼中透着痴情,原来驸马是她自己挑中的。

容筝今年十四,三年后就是十七,多么美好的年纪。用一句话来形容十七岁,曾经有人是这么总结的:分了谈,谈了分,分了再谈。如果我现在是十七岁,我会去谈一场恋爱,不用轰轰烈烈、跌宕起伏,也不用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但一定要满心欢喜、缠缠绵绵。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去找初容吧,和他谈一场永生难忘的恋爱。”我的话被刚进门的苏月容听到了,容筝害羞地低下头去。

“说别人呢,那你自己呢,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这不是以月容姐姐为榜样么?”

“你跟我不一样。”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