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轻笑道:“原来舞家主想用一个芜琴,来换一会牡丹哪。”
流霄抬眼,正巧见远远而来的白衣人,笑道:“只可惜我们这位‘慕容公子’做不了主啊。”
舞正君却会错了意,急忙道:“公子心系云曦阁主,武林中谁人不知?不过么,呵呵,男人么,三妻四妾也属常事,何况御阁主纵使神通广大也并非无所不晓啊。。。”
玄煜举杯掩袖,背过身似在看风景,双肩却在微微耸动。
流霄微微一笑,清咳一声,低首饮了一口茶。
流云好容易抑制住扑上去抽他的欲望,挑眉冷笑。
“爹,爹。。。”舞怀峰急步而来,神色尴尬,显有要事。
“吵嚷什么,没见我正谈事么。。。”
“不知舞家主有何要事同御阁主谈的?能否让在下旁听呢?”眼前白衣翩然而至,白玉折扇摇在手中,正是真正的慕容大公子。
“什么御阁。。。御阁主?!”此时此刻,舞正君脑海里只有俩字:完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慕容翎见舞正君面色惨白一片,心下奇怪。本来这舞家主主动邀他前来,自己也有意这次牡丹盛宴,才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避开其他几个,找流云出来好好玩一番,没想到这舞正君倒先一步请到流云了,更没料到不但流霄,连玄煜那家伙都跟来了。。。。皇帝都这么闲?
流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到底请我们来看牡丹还是来看美人啊?”人影一闪,起身走了。
“哈。。。”玄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这位芜琴姑娘‘不论是舞姿还是琴技都是一流,而且。。。保证令公子乐不思蜀’慕容公子好好享用吧,嘿嘿。。。”也跟着走了。
“流霄大哥,这是。。。”
“。。。。去跟流云解释解释吧。”蓝袂轻动,远远去了。
亭中只剩下面色尴尬的舞家父子和一脸莫明其妙的某人。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牡丹花会终于拉开帷幕。牡丹之华丽之雍容,天下之冠。会场上争奇斗艳,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展台上由下往上展示着不同等级的牡丹。
最外层是色泽不够纯正的杂色牡丹,大多是“似金莲”、“一品朱衣”往上则其色越正,其瓣越大,其容越妍,越是珍贵,有少数“青龙卧墨池”、“菱花湛露”等。 姹紫嫣红,含蕊皆放,交错如锦,夺目如霞,灼灼似群玉之竞集,煌煌若五色之相宣。
能够看得见的最上分别是一盆纯白晶莹的“凝玉贯雪”,和一盆华紫耀目的“紫重耀辉”,吸引了众多赞叹的目光。
再往上,一帘白纱垂下,遮了容颜,这便是今年的牡丹之冠。
流云一行由舞怀峰引着来到会场。
“舞公子,这些牡丹只供人们观赏么?”
“舞公子?”流云见舞怀峰不知想什么出神,出声唤道。
“啊。。。哦不,除了冠牡丹其余的都可以竞价,价高者得。”
慕容翎挑眉望了他一眼,道:“那冠牡丹呢?”
“冠牡丹是不卖的,若想要,只能赢得。”
“赢得?”
“对,每年牡丹花会都有比赛,最后胜出者,冠牡丹作为奖品。”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是冠牡丹终于解开神秘面纱。
白纱滑落,耀黑千层台阁瓣,重重叠叠,傲然风中,纯黑的华袍衬托着它的高贵,玄色的光芒流泄,黑水晶般的妍态,雍容非常,实是极品中的极品。
“就要它!”
“就要它!”
几乎同时出口,玄煜和慕容翎挑眉互瞪了一眼。这两个人,似乎总是在这方面分外有默契。
“这。。。只好请两位参加比试了。”
流云摸了摸鼻子,只当没瞧见,向流霄道:“有没有喜欢的?”的
流霄笑道:“在看看罢。”
“咚”一声锣响,比赛已然开始了。
赛事公分三场,采、文、魁。第一场:采,即是对对联。在四分之一柱香内写出下联,并通过审核者晋级。
一副红底黑字的大幅上联高悬在朱红的柱上:
“李白桃红;流水小桥;烟雨江南春色满”。
香已点燃,台下的众人或瞑想,或苦思,鲜少有人已经开始动笔。
第一场的上联并不难,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漂亮实是考验了,能顺利晋级的并不多。很不巧,慕容翎和玄煜就是其中之一。
慕容翎毕竟久经风月,轻车熟驾,稍稍胜出一筹。素联一甩,稳稳挂在下联的柱上:
“藤紫柳绿;鸣蝉参树;熏风塞北夏声浓”。
玄煜内双一挑,转眼旁边有多出一副:
“艾青桂橙;徐风古道;松林漠北秋姿朦”。
两句一出,立引得赞叹一片。
一场结束,共有不到十人晋级。
第二场,文,即是咏诗。指一物拟诗词一首,仍是四分之一柱香时间。
台上司仪的是个美貌女子,一双妙目自他二人上台来就一刻也没移开。
俏丽的声音发话道:“牡丹花会自离不开牡丹,这一局就以牡丹为题。”
台下,一阵议论,一阵期待。
流霄蓝袖负背,笑道:“流云,你说谁会胜?”
“这个。。。。”流云嘿嘿一笑,道,“只怕难分伯仲。。。”
“可冠牡丹只有一盆呐。”
“是啊,结果如何谁知道呢。”
“你不担心么?”
“但心。。。”流云抚额道,“无论他们哪一个拿到,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
台上之人自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情景。慕容翎摇着扇子略微伟沉吟片刻,“哗”的一合,吟道:
“澹荡韶光三月中,含烟洗露照苍苔。云想衣裳花想容。
轻翅萦枝舞蝶来。间行古刹情何已。千秋风流笑月白。”
流霄笑道:“好诗。”
流云摇首:“这东西我可没兴趣。”
舞怀峰淡淡望着流云笑道:“的确好诗,含蓄而不减风流。”却不知在赞诗还是另有所指。
美貌女子两眼放光,连声赞叹。
玄煜双目一眯,朗声道:
“当筵芬馥歌唇动,倚槛妖羞醉眼斜。琉璃地上开红艳,碧落天关散晓霞。国色精明动韶景,天香旖旎飘芳华。”
舞怀峰又道:“这首也不错,绝艳而风华无双。”
流云望着台上眉飞色舞的人,微微笑道:“我就说吧,不分伯仲。”
舞怀峰道:“那还不一定,还有第三场。”
第二场过后,竟只剩下三个人。慕容翎、玄煜,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第三场,魁。顾名思义,夺魁者最终得胜。魁就是冠牡丹,谁先拿到冠牡丹就是赢家。
而这场比赛已不是单单为了一盆牡丹,慕容翎和玄煜之间斗了这么久,迟早该有个了断。
慕容翎微微弯了嘴角,说到轻功,就连流云都没有把握胜的过他。
玄煜瞧了瞧高台上耀黑的牡丹,黑眸精光一闪而过。
又是“咚”一声锣响,慕容翎和玄煜如离弦之箭跃上高台。另一个书生显然不会武功,惊讶的望着两个颀长的人影在空中飞来飞去,连爬台都忘了。
慕容翎到底技高一筹,眨眼站在展台之上,甚至回过头来,朝玄煜得意的笑了一笑。
就在指尖触到冠牡丹之时,却见一块小石以疾迅之速生生击在花盆之上,霎时将整盆花打下了高台!
就在众人来不及反映之时,玄煜面露微笑,双足一点,俯冲而下。
轻功不如你,他耍阴的还不如么?
空中落下的牡丹近在咫尺,玄煜刚刚伸出手,忽然,在众人惊呼之中,花盆似磕在高台的木桩之上,蓦的被击开了方向!
好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