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刚欲哭无泪! 十几年的友情, 多年来自己一直心存感激的朋友, 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回到空荡荡的家, 法院的传票已经到了。
周刚静下心来, 仔细清点了一下家里遗失的东西, 才发现原来锁在书橱里, 自己多年前收集的邮票册全部不翼而飞了。 除了邮票本身已经具有的经济价值外, 那里面还有周刚许多年的心血和热爱, 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被彻底激怒了的周刚决定反诉那个无情无义的骗子 “朋友”。 他告诉了杨莘楠大概的情况, 和自己准备留在国内与之打官司, 暂时不回温哥华的决定。
杨莘楠先是很惊讶, 怎么都不相信会出这样的事情。 当得到周刚很确定的答复后, 她非常气愤! 一向开朗温和的她, 都忍不住要大发雷霆之怒了。 被欺骗, 背叛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大声地祈祷, 希望上帝能给一个公平的决断。
周刚还没有回家, 杨莘楠的病情又反复了。
移民的人们要经受种种磨难, 可是没曾想过会在背后挨上 “朋友” 一刀。
第十六章 别样情怀 (四)
冬去春来, 又是百花齐放, 春光明媚的大好季节。 温哥华摆脱了一个冬季漫长的阴沉天气, 和灰暗单调的色彩, 再次呈现出朗朗晴空, 洁白云朵, 和五彩缤纷的美丽景色。
轻盈灵动的樱花, 和金黄灿烂的迎春, 大朵大朵的木兰, 摇曳生姿的水仙伴随着碧绿青草, 毛绒嫩叶, 一起在春风中喷芳吐妍。 浓郁热烈的海棠, 满树绽放满树凋零的茶花, 色彩绚丽的郁金香, 五颜六色的杜鹃也在春雨催促, 阳光明媚下竞相争奇斗艳。
时间流逝, 季节更替, 日子像FRASER河水一样滚滚不息地流淌着。
刘柳和李骏雄都收到了私立学校的录取通知, 下个学年开始要进入私立教育体制, 从而放弃加拿大公立学校免学费, 书本费等等优惠政策, 每年必须缴付昂贵的学费的同时, 要自己承担所有的书本, 校服等等的一应费用, 还要交纳金额不低的赞助费。
柳玉洁和秦伟芳都希望儿女能受到更加严格的管理和教育; 刘一夫和李正军则希望孩子能超过自己, 进入世界一流的名校, 所以一致认为, 在承受能力的许可范围内, 一定要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
周刚在国内的官司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他不得不委托律师代为处理有关事宜。 “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周刚和律师签订了条款清楚, 责任分明的委托合约, 不再单纯凭友情, 义气来处理与金钱有关的问题。
杨莘楠的病情随着春意盎然慢慢恢复了, 心情也逐渐好起来。 他们的儿子SIMON要进入高中最后一年, 下半年就要开始申请大学了。
秦伟芳被陈怡倩看似平淡的三言两语给惊醒, 认真考虑着是否怀孕, 再生个孩子。 她对上学的事情还是割舍不下, 选了更多的课, 希望尽快学完, 取得证书, 再决定下一步。 为此, 她放弃了几年的坚持, 同意让公公婆婆过来同住一段时间。
陈怡倩开始了第二次化疗, 情况出乎意料的好。 医生连声称奇, 她自己知道是彻底放下了心里郁积了多年的痛苦, 同时又有了真诚的宗教信仰, 加上朋友的热情相待, 身体机能恢复了应有的功效, 所以病情好转得很快。
张玫琳的花粉症按时来报到, 弄得她不得不再次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柳玉洁不知怎么的身上总是不时起一些红色的疹子, 奇痒难耐。 她担心是花粉症, 急忙去看医生。 医生诊断只是一般的过敏, 开了点普通的抗过敏药就算了事。 因为吃药之后并没有什么不适, 柳玉洁也就不再注意, 认为如医生所言, 只是普通过敏而已。 没想到留下一个严重的隐患。
一股寒流袭来, 风狂雨骤。 树枝在狂风中肆意舞动, 弯曲到几乎要折断的姿态。 各色花瓣在骤雨的袭击下, 来不及飞到空中就沉重地坠落在地面, 形成凄美的落英缤纷。
春寒料峭, 给人的感觉似乎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各家各户的暖气设备又都自动开始工作, 保持着室内温暖如春的宜人温度。
秦伟芳刚结束了一门课的重要考试, 心情颇为轻松。 经不住儿子的一再要求, 同意晚饭后, 开车带儿子及他的几个同学兼校队队友一起去离家稍远的大型游泳馆游泳。
加拿大是一个高税收, 高福利的国家。 社区活动中心和各种室内, 室外活动场所分布广泛, 充足, 条件也很好。 室内游泳馆是个一年四季都可以进行运动的好去处。 除了必备的更衣, 沐浴设施外, 一些规模稍大的游泳馆还有热水按摩池, 桑拿室, 健身房, 甚至水上娱乐设施。 除了孩子们或成年人上课的时间, 白天有大段的时间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池中游泳或戏水, 几乎像私人泳池一般。
秦伟芳很喜欢在清澈见底的池水中畅游一番, 再泡按摩池, 蒸桑拿的感觉。 她觉得运动的同时, 又彻底放松了身心, 很舒适愉快。 只是平时功课繁重, 除了儿子要求, 她自己倒很少去游泳。
载着一车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年, 听着他们用流利的英语谈论着学校, 运动和流行音乐, 秦伟芳感到心情舒畅。
在游泳馆, 秦伟芳和孩子们约好时间就自己走开, 少年们自有他们的活动方式。 要论游泳, 秦伟芳自知根本无法与这些经过正规训练, 已经通过游泳十二级, 甚至救生多少级的少年们相提并论。 她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孩子们则是要玩耍。
出了热气腾腾的游泳馆, 正在生长发育期的小伙子们经过两个小时的运动, 都大声嚷着饿了, 要吃东西。 心情颇佳的秦伟芳从善如流, 掉转车头, 把他们带到了附近的麦当劳。
只要了一杯橙汁的秦伟芳看着小伙子们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下正常一顿饭的食物, 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她怀疑这些孩子是否吃过晚饭? 可是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自己的儿子是吃过晚饭的, 而且吃的还不比平时少。 而李骏雄大口大口啃汉堡的样子一点也不逊色与他的同龄伙伴们。 她只能惊叹青春期的少年食量惊人, 胃口太好了。
把每个孩子送到家门口, 看着他们走进各自的家门, 回到自己家里, 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 秦伟芳督促着儿子快点收拾, 赶紧上床睡觉。 自己也开始动作迅速地收拾起来。
一身轻松地回到卧室, 秦伟芳感觉自己今天会睡个好觉, 越发心情愉快。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秦伟芳接起电话的同时随意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 十一点半。 她不认为这个时间李正军会来电话, “谁呀? 这时候来电话, 别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秦伟芳心里嘀咕着, 好心情没有了, 变成一种疑虑, 勉强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孩子的声音, 请求和JIM讲话。 秦伟芳听出是当晚一起去游泳的孩子之一, 她没有用JIM已经睡觉来拒绝, 而是请他稍等, 自己去儿子的房间叫醒了已经入睡的李骏雄。
睡眼惺松的李骏雄拿起子机接听电话, 并示意在一旁的母亲离开。
秦伟芳没好气地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顺手带上了房门。 她还没走到自己的床边, 就听见儿子在高声呼喊着, “妈, 妈妈!”
爱子心切地秦伟芳几乎是慌慌张张地跑回儿子房间, 只见儿子已经坐了起来, 手里握着话筒, 轻声问, “DIVAD 想来我们家睡觉, 可以吗?”
秦伟芳很惊讶, “为什么?” 她知道DIVAD是个台湾来的留学生, 住在他自己的亲舅舅家, 离她家几个街区之外的一栋很漂亮的新房子里。
“他舅舅赶他去车库睡!” 李骏雄有点气愤地说。
“为什么?” 秦伟芳更加惊讶了。 她觉得自己快变成机器人了, 只会问,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