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无奈苦笑,请霍去病又落座,才道:“楼兰栓马人祖传的秘药,虽然可解毒,却也会令人身体发生异变。如若是女人则无大碍,一旦是男子,就麻烦的很。”
“此话怎讲,还请老人家告知。”
老人眯起眼睛,似回忆着什么,道:“多少年前啦,记不住啦,那时我也和你一样,年轻力壮。当时我去月氏国游历,碰到了在月氏国卖马种的楼兰栓马人,他们无意说起了祖传的秘药。他们的秘药解毒非常好用,但那种药只有在解一种毒时,会令中毒者身体发生异变,症状轻的,一辈子可能也不显,如果症状很明显,就是你现在这个结果。若你是寻常人家,娶妻生子,倒也没什么,如今你有孕在身,想来你该是伺候人的富贵之身。”
“老人家,我平日不舒服,为何御医会诊不出来?”
老人看了眼无意说溜了嘴的霍去病,给他解释,“御医只能诊出你身体有异,但肠胃不适症状又过于明显,况他们又不知楼兰秘药的秘密,所以怎么也不会往你男人怀子这边想。”
霍去病呆坐在老人自编的藤椅上,心中泛起一阵阵苦涩,原来是这样。
见他一脸愁容,老人知他一时无法接受事实,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看开些,你是有身之人,这个时候不宜胡思乱想坏了心绪,要多保重才是。”
“老人家,我……”霍去病呐呐地开口,“我这个样子,将来如何是好?”
“唉,看来命中注定你我有缘,待到生产之时,来这里找我吧。想来你是不想别人知道这个事,到时来吧,平时多小心在意就是了。”老人不忍看着霍去病苦恼,一面劝他宽心,一个为他解决后顾之忧。
南山脚下,天子来回踱步,除了留下几个羽林宿卫,其他人都被安排搜寻那叫人不省心的家伙了。
看看堆了一地的野物,刘彻毫无心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转眼的功夫,居然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这是子崱幕糇訊‘啊!
看着天子不安地踱来踱去,边上一个羽林小声对伙伴道:“听说这南山有虎,骠骑将军不会是……”
旁边的羽林嘘了一声,小声呵斥着:“胡说什么呢,你难道不要命啦!再说骠骑将军神武,那年就亲自射杀过猛虎,你这样说,不怕陛下砍你脑袋?”
那羽林一听同伴说的有道理,赶紧拿手捂住了嘴巴。
远处,一骑金色卷着尘土呼啸来奔,火红的身影在夕阳下格外抢眼。
“陛下,是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回来啦!”
羽林开始骚动,人可回来了,再不回来,陛下非下旨从甘泉宫调人把南山移了寻人不可。
马到近前,霍去病迅速跳下马,单膝跪下给天下请罪。
“去哪了?”刘彻一脸阴郁,还知道回来啊?
“禀陛下,臣,臣无意走叉路,转到了东面山坡。”
刘彻半信半疑,双目眯起,“那为何这时才返回?”
霍去病犹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赎罪,臣那时倦怠得厉害,本想下马休息一会,不想……”
刘彻问:“到底怎么了?”
“回陛下,臣一时贪睡,误了时晌。”
“噗!”天子乐了,一众羽林也没忍住,跟着乐了出来,看到刘彻瞪了他们一眼,忙转身,不敢再看向这边。
拉起眼前跪着的人,天子无可奈何,若是这家伙说别的原因,他一定不信,偏他说贪睡睡着了,他不得不信。有些天了,这家伙一直食不知味,深夜难眠,一旦睡起来,绝不论更点。真是可恼,天子气结,暗中咬牙,竟然在行猎时也能睡着!
霍去病低着头,不敢与天子眼光相对,只偶尔用余光扫一眼,就担心刘彻不信其言,继续追问。
刘彻见他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暗想这杀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如何变得这样胆小?一时童心大起,刘彻非常快速地出手,在霍去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捏了他的脸颊一把,还恶劣地扯了扯。
然后,假意咳嗽一声,“冠军侯,你要讨好朕,就等晚上回甘泉宫,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一语道毕,转了身,不再看他。只是转身之后,才悄悄乐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啊!霍去病脸腾地红了,直咧嘴。做梦也没料到,当今天子居然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占完了便宜,不顾旁边这么多羽林在场,竟然能这样大言不惭地恶人先告状外带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苦恼的纠结了几天之后,回归了。
腿被老公误伤了,呜呜呜,好疼啊,现在小腿还有一快青肿了起来。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深有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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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孕夫难当 一 。。。
霍去病回来时,夜已经深了。
待冯善保恭敬地接过缰绳退下去,霍去病才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回自己的住处。
路过北堂勋的房间,发现屋里还亮着灯火,似有女人在说话,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建功还没就寝,他在和谁说话?
他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嗜好,但已经步行至门口,待听清了里面女人说的什么,霍去病的脸沉了下来,有些愤怒,慢慢握紧了双拳。
室内,北堂勋蓦然呆坐,面上写满着不可置信。
苏若跪在他面前,低声哀求着:“大人,不能再等了,要不了多少日子,这肚子就该显了,到时就遮不住了。和侯爷请罪吧,你和侯爷一向亲厚,想来侯爷不会难为你,也不会难为你的孩子。苏若死不足惜,只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要保住孩子,你放心,孩子出生后,我会自行了断。”
北堂勋心乱如麻,和天子下赐的女人私下交好,本就是大罪,如今又珠胎暗结,真是意外中的事。虽心疼眼前的女人,可这孩子实在是来的不是时候。
这该如何是好,北堂勋犯难了。堕下这个孩子是最保险的办法,可那是他的骨肉,无论如何他也不舍。
“大人,这是你的孩子啊,侯爷宽厚,不会为难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好。”北堂勋禁不住女人苦苦哀求,站起身,“我去看看将军回来没有。”
门,打开了,北堂勋一下愣住,霍去病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缓缓开口:“我就在这里,不用去看了。”
霍去病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扫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平静地开口:“建功,把你的女人扶起来,她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心疼她的辛苦么?”
北堂勋羞愧地长叹一声,把女人扶起,然后垂首站在一旁,等候年轻的骠骑将军发落。
霍去病不理一旁的北堂勋,沉声问苏若,“已经多久了?”
绞着手中的丝巾,苏若轻咬下樱唇,鼓足了勇气,说:“已近两个月。”
“这么巧啊。”霍去病喃喃开口。
北堂勋和苏若听得莫名其妙,一起看向面色不善的霍去病。
“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因为他是我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的长子。”
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北堂勋和苏若不知霍去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起看向他,询问的意味非常明显。
“唉!”霍去病长叹一声,“苏若,你好好保养身体,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出世。你和建功既然私下交好,我自是不会为难你们,毕竟他也需要个女人照顾。但我的条件是,这个孩子生下后,我要你抚养我的孩子,而你们的孩子,我会妥善安置,保证你们随时都能照看到。”
“侯爷?”
“将军?”
面对二人的疑问,霍去病无奈把自己男人怀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告知他们,此事除了他们和南山隐者,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天子怕是颜面扫地,被人说是宠幸妖邪,到时,恐是株连甚广。
“其实,我也不在乎自己,但我不想因我的缘故,令陛下难堪。你二人,可明白?”
北堂勋和苏若赶忙点头,这其间的厉害关系,就算再愚笨,他们也明了。
“我会对外宣称苏若已被我收为妾室,让你有权过问府中事情,让下人把你当做主母。你们二人反正现在都在我的院中,除了近身伺候的人,旁人也进不来,以后你们不必顾及我。至于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