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广走到霍去病身边,拍拍他的肩,大笑:“好小子,那箭法的准头真不错。我家李敢小子和我提起过你,不曾想竟是如此了得,那小子要是想赶上你,怕是得再练个三年五载啦!”
霍去病笑笑:“李将军过奖了。”
苏建一旁附和着道:“不为过,不为过。”
晚间,霍去病单独找到卫青,然后忐忑地问:“舅父,今天,我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卫青微笑,柔声说道:“你头次上阵如此,很是不易了。舅父还要谢谢你今天那一箭,救了舅父的命呢。”
霍去病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腼腆地道:“当时情势紧急,想不到别的法子,其实我自己也无十全的把握击落那只箭。”
卫青叹息一声,“别着急,慢慢的多历练些就好了。”
“嗯。”霍去病点头。
第二日,打扫完战场,有人向卫青禀告,说是昨日一战,斩首匈奴骑兵三千余级。
卫青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斜睨下坐在军帐角落的霍去病,见他一副兴奋的神情,不禁莞尔。
接下来的几日,卫青派出数队汉军搜索敌骑兵的踪迹,然一无所获。
这日,赵信道:“大将军,几日搜索敌踪未果,而我军现在却是暴露了目标,兼之气候寒冷,所以末将认为,此时当返回定襄休整,等待战机。”
卫青颦紧双眉,考虑着赵信的提议,然后把几位将军聚齐,商量一番后,一致采纳赵信的意见。
次日,卫青下令,汉军拔营还师。
然令谁也不会想到,不久卫青再次率部出征,汉军却是失利颇多,但一颗名垂千古的将星则在此役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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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马踏匈奴 。。。
云中大营一隅,叫好鼓劲声不绝于耳。
霍去病尾随北堂勋身侧,伺机抢夺他脚下的皮革小球,虚晃几下后,小球如愿跑到霍去病脚下,然后旋身一脚,小球直入北堂勋那边的球门。
“建功,你输了!”少年双手叉腰,一副非常顽皮得意的样子。
北堂勋有些泄气,道:“我就说我玩这个不成嘛。”
“我们再来。”少年招手,好不容易能轻松几日,大好时机,不容错过,
远处,卫青和公孙贺正在巡营,看到这边热火朝天地玩蹴鞠,不禁相对莞尔。
他们已是人过中年,自是没心思玩这个,偏看到那一众军士,为了个小球,乐此不疲地追逐来追逐去,也是暗叹,还是年轻好啊!
他们在此休整已有月余,今日圣旨到了,上命两日后大军出发。
不知为何,卫青看到霍去病那边玩蹴鞠玩得不亦乐乎,正是一幅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心里竟隐隐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何,他也道不清楚。
两日后,大军列队整齐,再次向北开拔。
这次出击的目标,是利用匈奴单于庭右翼暴露的弱点,选择单于本部为打击目标。但是此次出定襄,令谁也没想到,匈奴军队吸取前次失败的教训,加强了侦察,在战前即已设下埋伏,严阵以待。
由于过早暴露目标,北进数百里后,汉军即遭到了设伏多时的数万匈奴兵的猛烈进攻。
那一日,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
汉军被匈奴骑兵反复冲杀,撕开了一道道染血的口子,原本整齐的队形,一下溃散开来。
卫青一边奋力冲杀,一边努力寻找着各路将领,想集中指挥,然而四处是人,己方的人,敌方的人,红光满天,双方竟是各自为战。
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受到匈奴大单于军及左贤王军的两面夹击,慢慢被合围,激战一日,所部三千余骑伤亡殆尽。
苏建一刀劈死一匈奴兵,然后和赵信背靠背,问:“现在怎么办?”
赵信抿下干裂的嘴唇,看看数倍于己的敌兵,咬了咬牙道:“不行,降了吧。”
“不!”苏建大声道,“我堂堂血性男儿,怎可降匈奴。”
赵信无奈,道:“听天由命,如果你要跑,趁敌兵还没完全合围,赶紧走,我来给你断后。”
“嘿,你真不走?”
赵信摇头,苏建没办法,跨上战马,一路向外猛冲。
赵信则指挥着所剩八百余人,如同飞蛾投火般,进行着自杀式地进攻。之所以这么做,只为给自己的老朋友苏建赢得冲出重围的时间。
直到确定苏建安然冲出去了,赵信才下令停止攻击。
面对左贤王的劝降使者,赵信与所属余众弃械投降。
再说卫青这边,终于从新集合了溃散的汉军,然后指挥猛攻,最终击溃匈奴军,共斩首一万九千余级,转败为胜。
匈奴单于一看形势不妙,随即撤军向北方败逃,卫青马上命人乘胜追击。
一面命人打扫战场,卫青一面集合众将领。
很快,卫青见到了孤身逃回来的苏建。
眼见苏建浑身血迹斑驳到处是伤,卫青眉心拢起,问:“就你一人么,赵信呢?”
苏建拼命喘了几口气,道:“我们被两军合围,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赵信,他带着剩下的几百人降匈奴了。”
卫青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叹口气,未置可否。
晚间,在讨论如何处置苏建一事时,众说纷纭,激烈异常。
有人大声指责苏建御敌不利,大将军应当将其斩首,以立军威;然有人则说,苏建赵信以三千之众抵御数万敌军,以寡敌众,仍奋力作战,其已尽力,不应再处以极刑。
卫青沉思片刻后,道:“我已贵为皇亲,何须杀人再立威严。虽本将有处决部将的专权,但我为人臣子、部署,怎可擅自专权,在国境之外诛杀将领。这样办,明日将苏建解回长安,听凭陛下发落吧。”
苏建坐在大帐一角,听完卫青的话,把头深埋在两腿间,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保住性命的喜悦,还是临阵脱逃的愧疚。他,本可以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落得一个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的好名声。可是,他逃回来了,丢下他的部署逃了回来,而那些人,则把自己的尸体留在了那片大沙漠。
这时,军帐内,顿时安静一下,过了一会,众人才齐声道:“大将军英明!”
卫青看了眼苏建,实则是不忍杀他。堵住了众人之口,方松口气,忽然似想起来了什么,大声问:“你们谁见到骠姚尉霍去病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摇头,表示没看到。
卫青一下冷汗冒出,抛开他是天子宠臣不论,他更是自己的亲外甥,就冲这两点,他也不能出事。
卫青有些焦急,终于无法保持镇定,命令诸人分头寻找。
心中的担忧如同有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一般,令卫青瞬间窒息。去病,你可不能出事。给舅父争口气,平安回来。
在沙漠腹地的一处沙丘下,北堂勋对霍去病道:“这样好吗,大将军没让我们去追敌人。现在和大营也失去联系,这样非常危险。”
霍去病不以为意,道:“建功,我的感觉不会错,朝着这个方向,必有所获。”
北堂勋直皱眉,正要说什么,霍去病却道:“别说了,睡觉,明日一早出发。”
“唉。”长叹一声,北堂勋蜷起身子,倒地而睡。
霍去病此时,确实没有睡觉,他的心此时,正挂念着长安的天子。陛下,臣一定要给您带回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