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青鸾无奈地放弃了搜索,颓然地坐在了山石上,托着腮发愣,“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连个通道都会消失。”转向龙叶,“那我们怎么回传说王国啊!要不,不回了吧?”
龙叶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抬头看了看山,估摸了一下,道:“我们翻山过。”
青鸾心里格楞了一下,他终究还是要寻找记忆吗?有些不快,但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往上爬。
他们没有听说过艾斯米山有着生命禁区之称,几百年来无数勇士一去不复返。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未必就会退却。龙叶是艺高胆大,青鸾是盲目地信赖着龙叶,更何况,她认为,真要遇上敌不过的危险,她还可以展开翅膀,带龙叶逃走。
艾斯米山连绵千里。两人走了几天,前路还是茫茫,原本稀疏的树木却越来越密。青鸾曾经提议由她带着龙叶飞过艾斯米山,可是龙叶不肯答应,只好一步一步丈量艾斯米山。
每到夜晚,两人或找山洞,或寻古树穴露宿。山上有很多古树,很多有三四人合围粗,还有些有五六人合围粗。岁月悠悠,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有些大树枝交错搭成了天然帐篷,有些超大古树腐朽后形成了天然树洞,铺上携带的毯子,就成了绝佳的宿营地。每晚,龙叶总是坚持躺在青鸾的外边,伸出胳膊给她当枕头。青鸾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白天走得累了,推辞了几下就睡着了。
青鸾的香袋里储存了许多食物和水,甚至还有锅碗瓢盆,这是以前给升级的超级战队准备食物用的!本来,青鸾还想龙叶打些猎物烧烤,谁知,一路行来,连个猎物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这座山脉本来就没有猎物,还是它们被两人吓走了。不过,青鸾自认自己没这个本事,想想两人在少龙山脉散步时怪物四散的情景,八成还是龙叶这千年老怪物威慑力的成果。于是,两人只好啃啃干粮,最多摘些野果吃吃。因为怕中毒,青鸾不敢乱吃野果,只能挑认识的吃,而她认识的,很多还是符叔教她的有药效的果子,许多能入药,却未必能直接吃。
虽然没有满足口腹之欲,不过,青鸾发现,艾斯米山竟然还是一座庞大的药园。大概第三天路程起,她发现山上有很多珍稀的药花药草药果,简直是踏进了草药宝库,呃,还是香材宝库。《培香大全》里有很多制香原料只有图和描写,香香给她的香袋里却并没有这些标本,而她在平时也没有见到过,但在这里,有些原料简直就是漫山遍野。
青鸾的眼睛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豹熠熠发光,她一边走,一边采集药材和香材,速度慢得像蜗牛。龙叶并不催促她,还在青鸾的讲解和教导下帮她一起收集。
香袋的空间虽大,但也容不得青鸾无限制地往内放。在采集了几天后,青鸾终于无奈地发现,空间不够了。于是,她只好挑选比较稀有和作用比较大的采集。药材和香材,更偏重于药材。因为青鸾认为,好的香虽然能够加状态,可是好的药却可以救命。两相权衡,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不过,即使放弃了不少,青鸾这一次还是收获丰厚。
第八章 梦中幽谷
过了十天,龙叶和青鸾还在山里打转。青鸾狐疑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龙叶道:“我记得当时穿越通道,再多也不超过一个时辰。难道我们迷路了?”
龙叶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并不记得这个通道有多长,而青鸾也从来没提起过,所以一直以为这个通道很长很长。不到一个时辰路程的通道,就算山路崎岖,算上上坡下坡,一天也完全足够了吧。眼前这个迷糊的小女人竟然在过了十天才发觉这个问题,这也太……太迟钝了!
他没想过,这几天青鸾根本就是乐不思蜀,一心盼着路越长越好,哪里还会仔细考虑路程问题。或许,天才遇到了爱情,也会变成白痴吧。
迷路,是迷路吗?龙叶仔细询问了通道对侧的情况,沉默了片刻,道:“你带我上去看看。”青鸾高兴地展开了翅膀,龙叶抱着她的腰,飞到了高空,往下俯视,只见群山逶迤,根本看不到边际。
“要不,我们飞着去吧。”青鸾贪婪地嗅着龙叶熟悉的味道,笑道。
龙叶并非迂腐之人,觉得飞行是个比较合适的选择,也就不推辞。于是,青鸾开始带着龙叶飞翔。
飞行虽快,可是青鸾的体力不佳,没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于是,两人停落休息。
过了一会,青鸾站了起来,展开翅膀,道:“龙叶哥哥,我们走!”
龙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上前,道:“我们还是步行吧。”
“为什么?”青鸾不解,“步行太慢,而且容易迷失方向。”
龙叶笑道:“飞行,你太累了。走吧,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难道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青鸾连忙点头,笑着拉着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就慢慢走,走到天荒地老,嘿嘿……”
……
三天后,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小小幽谷,百花盛开,争奇夺艳,只是极静,竟没有扑花的蝴蝶。谷中小溪蜿蜒,流水潺潺,边上散落些光秃秃的大石块,水中小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戏玩耍。青鸾转过一道山岙,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画面,顿时愣住了。这不是两次昏迷中看到的小山谷吗?是梦还是幻境?绝色的红衣少女呢?蓝衣的模糊少年呢?东张西望了半晌,只闻山风呼呼,哪来人影。
青鸾忍不住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看是在做梦否。“啊哟!”直接后果就是一阵痛楚伴随一声痛呼。看来是真的。于是,笑着转身对龙叶道:“龙叶哥哥,这里我来过……”
咦?只见龙叶直钩钩地盯着眼前的山谷,眼神中有着惊愕,有着疑惑,有着迷茫,还有……痛苦,而他的手捂着头,一副头痛的模样。“龙叶哥哥,你怎么了?头疼?”青鸾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其他神情,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事,好了。”说话间,龙叶放下了手,似乎刚才那一蹿而过的头疼只是幻觉。
青鸾担忧地看着他,道:“真的没事吗?”
龙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刚才你说什么?”
青鸾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他没事,放下了心,兴奋地道:“我说我来过这个山谷呢!不过是在梦里。当时这里还有个女孩子,好漂亮!额,还有个男孩子……你说,做梦真的能梦到现实中的地方吗?好奇怪的感觉!”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没有注意到龙叶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你确定没有搞错?”龙叶淡淡地道,“山谷到处都是,看上去都差不多。”
青鸾笑道:“不会错。还有小溪呢!”
“有小溪的山谷相像的也多得是。”龙叶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不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青鸾跑进了山谷,蹦跳着回头,道,“当时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