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过火了,收起来吧。”玄炎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逃飞的烟花蛋,递给了青鸾。青鸾讪讪一笑,将它收入了怀中,不理念念碎不停的胡微,看着玄炎,沉默了一会,解下了灵犀项链递给他,迟疑地道:“上次是你救了我吧?呃,上上次,我把它……”有些说不出口,“我把它扔了……真对不起。你捡了回来,怎么又给我了?我不配戴它,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听到青鸾说“扔”字时,玄炎的眼中闪过了伤悲,但他没有接项链,反倒调笑道:“这可是你的东西,我不过是物归原主。别忘了,鸾妹妹,我们可是交换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白绸,里面躺着一支绿色的竹衩。
青鸾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喃喃道:“你还留着?”
“那当然了。鸾妹妹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能不留着。”玄炎笑道,“灵犀项链不是我送给妹妹的,是交换的。虽然项链不如妹妹的戒指珍贵,可也有些用处,妹妹下次还是别乱扔了,好吗?”
“嗯。”青鸾像是被催眠了般,看着他瘦削的但依然俊朗的面庞,迷茫地应了一声。
玄炎小心地将竹钗重新包起,放入了怀中,看着有些怔怔的青鸾,长叹了一声,道:“我给你重新戴上吧。”
“好。”青鸾迷茫地应着。玄炎接过灵犀项链,环上青鸾的玉颈,一丝幽香若隐若无地飘进他的鼻中,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半天也没扣好。青鸾静静地站着,很有耐心。胡微识趣地停止了呱噪。
“好了。”玄炎终于扣上了项链,却没有立刻离开,迟疑了一会,伸手将几缕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地拢至耳后,喃喃道:“鸾妹妹……”
似乎坚强的外壳突然崩溃,阵阵酸楚如潮涌来,青鸾迷离地凝视着玄炎,轻声道:“能借我靠一靠吗?”玄炎温柔地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低低地道:“想哭就哭吧。”
青鸾也不知道为何,玄炎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安全,一如龙叶当时。她大哭起来,头深深地埋在玄炎的怀中,哭着,像是刚出世的婴儿,又像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了……他明明复活了,为何不记得我……他好不容易长大了,为何又变回了婴儿……为何那天,你也不理我……为何他们要发动战争,为何要算计我……”青鸾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尽情而放肆,似乎要将进入传说世界来的所有委屈尽数宣泄。自从莫名其妙地通过通道来到这片世界,她的身份就是姐姐,就是玛依女皇,她要照顾小叶和凤曲,要世界和平。可是,她原本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在校女生罢了。
“我好想妈妈,我想回家……”良久,青鸾有些哭累了,心中也轻松了许多,抬起头,看着玄炎胸前大片的湿润,忖着:“我又欠他了,我又欠他了……”神情还是一片恍惚。
玄炎宠溺地刮了刮青鸾的鼻子,柔声道:“小哭猫,还继续不?”
青鸾破涕而笑,趁势抓着玄炎的白袖子擦了把脸,边擦边说道:“脏一块也是脏,脏两块也是脏,不客气了。”
“那你可欠我件白袍子哦!”玄炎灿烂地笑着,将酸楚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第四十六章 惊天噩耗
“对了,那天我跟雪夫人进了水月潭后,你们怎么样了?我那些队友还好吗?雪夫人有没有被救出来?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是重新打通了坍塌的通道吗?傲无神,那个红衣服的死变态是跟你一块来的吗?”恢复了平静的青鸾一大堆的疑问如机关枪射出,速度直追呱噪王胡微。
玄炎的眉头一皱而舒,缓缓道:“当日,我强行阻止了争斗。彩灵儿带着她的魔法师,和冷月城主愤愤离去。你说的红衣人,”想了想,“他好像不肯离去,在谷里徘徊。我叫黑毅注意点他,就在水月潭边等你。等了半天,突然潭水沸腾,好一会儿才重归平静。我就下潭找你。你的队友们,我没怎么注意。”
“潭水很冷的,你……”青鸾想起第一次下潭水,心有余悸。
“有点冷。呵呵。”玄炎不在乎地笑笑,继续道:“下了潭,我看到了一堆断裂的晶体,搬开后,看到有个通道,就走了进去。”
“断裂的晶体,不是一整块的吗?”青鸾奇怪地反问。
“四分五裂,至少有七八块吧。”玄炎继续,“通道弯弯曲曲,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找到你们,却发现了个出口。出来,就身在玛依王国了。我想你可能在这个世界,到处寻找,一直未果。直到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听到了玛依女皇的传说,而后误闯了紫竹王宫,在那里重逢了红衣人。再后你就知道了。红衣人和雪夫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通道里没人。”
青鸾听了,心中的疑惑不少反增了。“为何通道门所在的晶体会崩裂,莫非跟通道崩塌同时发生?通道明明堵塞,雪夫人为何不见?通道为何通了?记得通道基本笔直,莫非……有第二条通道……”
“他还好吧?”玄炎迟疑了一会,问道,脸上有些不自然。
“谁?”青鸾一时没有明白,看着玄炎的眼神,恍然道:“你也见到了。他变成了个婴儿……”话语中带着些忧伤。
“他……”玄炎更迟疑了。
“嗯?”青鸾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讲什么。
“我看到他了。我是说原本的成人的他。”玄炎说出后,恢复了平静。
“啊?”青鸾惊讶地一把抓住了玄炎的胳膊,急急道:“你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后来呢?”
“就是在紫竹王宫我救你的时候,我看到他挥着长枪将那个红衣人给杀了,然后向你冲来。我把你放在了地上,临走前回头一看,发现他身形摇晃,倒在了你的身边。等我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他已经变成了婴儿。我就……”
“谢谢你救了我,还救了他。”原来那次昏迷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龙叶真的出现过,小叶真的就是龙叶。
玄炎的心中一阵失落。
“好啦,好啦!”胡微看着好不容易好转的气氛又有变质的倾向,赶紧打岔,“我们现在去哪里啊?要不大家去我家中坐坐。刚才打了这么久,难道你们还不饿?而且,太阳也快下山了,再不找个地方歇息就要露宿街头了。万一再遇上那些臭虫……”
问了问胡微的家并不远,走走也就半个时辰,青鸾就同意了。一路上胡微还是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说个不停。血松涵养不错,扮演了称职的听众,直到到了翩翩城,他说的还不超过十个字。
一路上,玄炎给青鸾讲了许多笑话,把青鸾逗得不时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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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迭王国的城市都是空中楼阁。地面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翩翩城——第二主城,也不例外。只是,城如蝶形,翩翩起舞。东南西北,四大城门处,有着宽宽的木梯,都是鲜活的树枝藤蔓盘绕而成,一片片绿色的叶子生机勃勃。
胡微没走过木梯,应该说整个城里的居民都很少走木梯。他们都是直接飞入城市的。木梯本就是为他国的旅客或者商人搭建。
正是黄昏时候,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青鸾走上木梯,嗅着花香,看着一只只绚丽多彩的蝴蝶飞进飞出,陶醉地想,“这里比飘雪城还美。如果以后和自己心爱的人在此隐居,倒也是件佳事。”想着回头看了一眼玄炎,只见他白衣如雪,瘦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温煦的笑容,心中一动,忖道:“如果,先遇上他,我是否会爱上他……”
玄炎看着披着晚霞的青鸾,心中却隐隐作痛。放手对吗?自己真的能做到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与别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怎么样?这里很漂亮吧!传说,很久以前,有位蝴蝶王子娶了精灵公主,从此这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