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是族长打伤的。他还是有嫌疑的。”小衫犹自不死心。
水仙转向了寒木,道:“关于小衫说的,我也确实有一个疑问。假设小衫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们下紫竹岗的时间是在我爹爹死后,你们没有看到我爹爹吗?我在努力弄清楚真相。也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实情。”
寒木沉思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道:“小衫没有说谎。我们确实是从紫竹岗绕道下来,原因就是我们看到了你爹爹的尸体。当时看青鸾伤很重,我们也不知道死者是谁,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干脆绕道下来。结果反而更加跳进了黄河洗不清。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原本来到这里就是个偶然,而后更是为了救小叶而远赴胡迭国,”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只是适逢其会。”
小叶只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弄成这样,却不了解详情,听了寒木的话,眼圈顿时红了,抓着青鸾的手,却说不出话来。
水仙点了点头。这时,门帘一掀,梨花拿着几张纸回来了。
“请各位长老看看。”水仙吩咐梨花将情书和冷芙蓉屋里拿来的大纲一起递给了东长老。东、西、北长老看了之后,面面相觑,脸色变得很奇怪。冷芙蓉看着他们的脸色,心中一咯噔,一把站起从北长老手中抢过情书,看了几眼,表情突然变得奇怪,飞快地又抢过那几张纸,对了起来,身形一颤,跌坐回座位,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手微微松开,情书和几张纸轻轻地飘落在了地上。
第二十七章 人质
水仙疑惑地捡了起来,一对照,只见情书和那几张纸上风格一致,相同的几个字,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这两者出自同一人手中。
“这是你的笔迹?是你写的?”水仙直视着冷芙蓉。
“是……呃……不是……”冷芙蓉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疑惑地咬起了下唇,“那字迹确实是自己的字迹,难道真的是自己写的?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幕。而且,我怎么可能给那个小娼妇写这么恶心的情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牡丹突然爆笑起来,“冷芙蓉,你写得出却不敢承认,你是个懦夫,不对,是懦妇!这根本就是你的阴谋吧!你故意约我去紫竹岗,乘机杀了族长,然后嫁祸于我。是不是看不惯我跟别人在一起,你因爱生恨,所以想毁了我?还是因为你刚好遇见了族长,怕暴露,杀人灭口?爱就爱了,你何必瞻前顾后,伤及无辜呢?”
“住口!”冷芙蓉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就像一头暴走的老虎,想冲上去将那个胡说八道的牡丹活活生吞,可是杜鹃和水仙一左一右隐隐守护在牡丹的左右,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水仙是族中公认的第二高手,而杜鹃,在她的眼中,却是个比水仙还要强大的存在。
“是这样吗?南长老?”水仙望着冷芙蓉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纤纤玉手更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冷芙蓉的嘴角突然流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牡丹,盯得牡丹全身发冷,而后突然冷冷地吐出了几句:“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这个局早已经算计好了,又哪里有我分辨的余地。”话音刚落,身形再度腾起,长剑挥向牡丹。
水仙和杜鹃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封在了牡丹的面前。此时,寒木却轻轻叹了口气。
眼看三柄长剑就要绞在一起,冷芙蓉出乎意料地一收长剑,身形一转,扑向了一侧旁观的梨花。原来她刚才是虚晃一招,声东击西!
猝不及防的梨花一下子被冷芙蓉扼住,长剑横颈,寒锋逼人,顿时身子一僵,却不敢再动分毫。水仙和杜鹃防守走空,再想救人,却已不及。其他三位长老都猛地站了起来。东长老更是冷声喝道:“南长老,你干什么?”
冷芙蓉挟着梨花一步步向门外退去,脸上浮现着惨淡的笑容,一声不吭。
水仙和杜鹃紧跟上前,但投鼠忌器,不敢出手,怕误伤了梨花。
于是,先是冷芙蓉挟着梨花出门,再是水仙、杜鹃,然后三大长老,以及族中的众人都纷纷退场。很快,符叔替青鸾金针治疗完毕,也跟了出去。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了青鸾、寒木、小叶、凤曲,以及鲜花丛中的族长尸体,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而阴冷。
“我觉得那个南长老不像是凶手。”青鸾被治疗后,感觉疼痛缓解了,精神也好了许多,看屋子里有些冷清,就开口道。寒木点了点头,表示同感。
“姐姐,你怎么知道?”小叶拉着青鸾的手,瞪了瞪寒木,随后却又微笑地看向了青鸾。凤曲爬上了屋子正中的那张椅子,晃荡起小脚丫来。
“很简单啊!如果情书真的是她写的,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让人对了笔迹。那份情书肯定是别人模仿她的笔迹写的。不过,能够模仿到连本人都难辩真伪的地步,这人一定是个天才!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劫持人质,这样倒反而坐实了她的罪名。”青鸾微微叹息道。
“当局者迷,她是被刺激得乱了方寸。”寒木淡淡地道。
“我们倒来猜上一猜,你们认为谁才是凶手?小叶,凤曲,你们也来说说。凤曲,你怎么跑那边去了。那里应该是族长坐的吧。他还躺在下面,你就抢他位置坐,就不怕他跳起来找你麻烦?”话音未落,凤曲已经跳了起来,蹬蹬蹬蹬地跑到了青鸾的旁边,眼睛还不时瞥瞥鲜花丛中的尸体,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族长肯定是死在用剑高手手中。”寒木走到尸体旁,又查看了一番,道,“就屋里的人而论,水仙、杜鹃、冷芙蓉,还有北长老都具备这个条件。”
“水仙不可能。她是族长的女儿,怎么可能刺杀自己的老爸嘛!”凤曲首先道。
青鸾点了点头,转向小叶,道:“你说呢?”
小叶冷冷一笑,道:“这也未必。有时候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呢!也许她想当族长,也许她跟她老爹不合,都有可能!”说话时眉眼间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青鸾心中一动,小叶这番话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孩能说得出来,倒像是历尽沧桑的人说的?难道他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看看他的神情却又不像。
四个人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可是他们知道的也就刚才听到的一点皮毛,想就这么推论根本不可能,即使是包公在世,恐怕也需要更多的线索。再说他们讨论的只是屋子里现有的人,屋子外面是否也有用剑的嫌疑犯呢?
但无聊的四个人仍然讨论得不亦乐乎。如果是冷芙蓉,她做得也太明显,太傻逼了,可看她明明一副蛮精明的样。如果是杜鹃,她又为了什么理由呢?如果是水仙,这个世界太恐怖。如果是北长老,他倒真够深藏不露,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
突然,门帘无声无息地掀开。伴随着一阵扑进的冷风,满眼通红,眼皮微微有些肿胀的水仙俏生生地站在了几个人眼前。讨论嘎然而止。
“你回来了。他们呢?”青鸾有些讶异,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而且,形同鬼魅。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们出去一下。我跟我爹有话要讲。”水仙走到尸体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声音飘忽而怪异。
“怎么了?”看着水仙的背影,青鸾关心地问道。
“你们出去一下。我跟我爹有话要讲。”水仙飘忽地重复着原来的话,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