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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静见南墨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捧了腮帮子看得更加仔细,南墨更是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要发作却无从发起,“噌”得站了起来,就要甩袖而去。
赵宁静一见南墨要走,直起身来,直着喉咙喊道,“喂,我说,那小子,你既然吃了我做的菜,总得说声谢谢,给点表扬啥的再走吧!这么走了,你这彬彬有礼的骑士形象可就全毁喽!”
南墨不得不回过头来,却是不敢对上赵宁静那晶亮的眼睛,眼睑垂下盯着自己的脚尖,闷声闷气道,“是在下失礼了!大爷的菜做的的确非凡,令在下一时失了礼数,还望见谅!在下这就告退,不打扰大爷进餐了!”说罢,双手抱拳,施以一礼转身即走。俊逸恨意难平地瞪赵宁静一眼,跟在南墨身后向店后走去。
赵宁静懒洋洋地伸出筷子夹起食物慢慢品尝起来,嘴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注视着二人细挺的身影远去,思绪却早已神游天外,。这样调戏美男,看到美男的窘样,让她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放浪形骸,让她感到自己如同一个风尘浪女般挣脱了世俗礼教的束敷,心灵得到了解放。可是内心深处却为何又会有一股细细的悲哀袭上心头?那股悲哀似在为她而伤心、而哭泣,她本应该不是这样的被人无视,轻蔑,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赵宁静潦草地吃了几口,再没有食欲,起身向王掌柜告辞而去,将要应聘厨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带着满心的惆怅万念俱灰地向市郊走去。
求赵宁静
两天后,大街的墙下,这里聚集着十几个衣衫褴缕的乞丐,赵宁静夹杂在其中,微眯着双眼,双手笼在袖笼里,感受着阳光晒到脸上、身上的温暖感。自那天出来,赵宁静整个人就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心中没有希望,不知自己来到这里有何目标,应该做些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活着的热情,只想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
突然,一片阴影遮住了赵宁静身前的阳光,赵宁静眼也不睁,不耐烦地说道,“走开啦,想施舍找别人去!老子我现在不需要!别碍着我老人家晒太阳!”
“哟,还真没看出来,你老人家竟能如此悠闲地晒太阳,倒也处之坦然!倒是我小瞧你了!”那语声中所含的讽刺、戏谑听起来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赵宁静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只看到一个逆光的人影,无法看清是谁。赵宁静也懒得计较,仍闭上了眼,换个舒服些的姿势,懒洋洋地更加不耐烦地说,“这好象与你无关!别挡着老子的阳光!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没看见老子我正烦着的呢吗?”
“这位大爷,不知你还记得两天前曾在本店做过一顿饭,并招待过两个人吃饭的事吗?”一个温和而有礼的声音在赵宁静头上响起。
赵宁静想也不想地继续闭着眼冷冷道,“不知道!你们赶快滚开,别惹得老子性起!”
第一个发话的人见状,大怒,“喂,臭要饭的!别不识抬举!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痛不欲生啊!”
赵宁静冷哼一声,干脆翻个身,侧靠着墙继续她的假寐,对头顶上的呼喝不予理睬。那人气得牙紧紧地咬着,双拳紧握,如不是第二人紧紧拉住,他也会去上去拳打脚踢一番了。
第二个人轻轻叹口气,依旧耐着性子地说道,“这位大爷,在下南墨,此番前来,若有冒犯,还望多多包涵。在下实在是有事相请,不知可否相帮?”
南墨耐着性子静等赵宁静的答复,赵宁静恍若未闻般依旧靠着墙闭目养神。其实她早已知道他们是谁,只不过这两日心情不佳,不想理会他们。
俊逸却有些按捺不住,哪个不是对他奉承拍马屁的,就怕怕稍有疏漏就将这性情古怪的名医圣手给怠慢了,致使其拂袖走人,加之其生得俊美邪媚,更是多少闺中少女心仪之对象,因此,其所到之处,莫不是笑脸相迎,曲意奉迎,娇语软哝,何时受过如此的冷遇。“喂,要饭的!南墨问你话呢!如何不做回答!这里又脏又臭的,简直是臭死了!”
赵宁静半晌才懒洋洋地微睁开一只眼,斜睨着俊逸,冲着南墨说道,“喂,南墨小子,既然你有事求我,就先拿出点诚意来,先把这只汪汪乱叫的野狗轰走再说!乱吠的噪音让我心烦!”
签约合同
“喂!你!”俊逸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南墨死命得拦着,硬生生地将他拖离那墙跟儿。许久,南墨才独自回转过来,面上带着一丝苦笑,将长袍前襟撩起,蹲下身来,平视着赵宁静,“大爷,在下已将俊逸打发走了。不知现在可否答复在下了?”
赵宁静看着那公美的容颜,眉头紧皱,好想将他抚平,转而稳稳神淡淡说道,“南墨公子乃有身份之人,有何事需老身相帮的,莫不是拿老身开涮不成?”
南墨略整一下自己的神态,身子微向后倾,拉开与赵宁静的距离,“那日自品尝过大爷的手艺之后,惊为天人。恰在下酒楼缺一名掌勺的大师傅,是以想请大爷为一品香的大师傅。不知大爷意下如何?”
赵宁静审视着眼前之人,南墨眼中充满了诚恳之意,这才想起那天自己的本意是想去应聘那个厨师的位置的,但由于被那个店小二打岔给忘记了。如今,身为一品香主人的南墨竟亲自前来聘请,倒也不是忽悠她来的。她之所以想去应聘那个差事,不也是想有个安身之所吗?既然如此,何不就此答应,以后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赵宁静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南墨一怔,没想到赵宁静答应地如此痛快,心中狂喜,知道一品香有救了。正要上前请赵宁静回一品香,赵宁静又淡淡地开了口,“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你若是同意了,咱们签个合同,签字画押之后,我才会去上任。”
南墨又是一楞,合同?什么是合同?而且她要提什么条件?她既然答应的如此痛快,加上他自身的处境,他应该是急需这份差事的才对,怎么还会与他谈条件?可是,他也是见识过他的不同常理之处的,于是仍温和有礼地问道,“不知大爷有何条件?若是在下能办到的,在下一定尽力满足。”
赵宁静冷冷道,“不是什么难办之事,只是想说清楚雇佣双方的责任与义务罢了。以免将来产生不必要的劳资纠纷来。”
这翻话听到南墨耳中甚是令其费解,雇佣双方还可听得明白,就是雇主与被雇者,可劳资纠纷是什么却难以理解了。这么想着,脸上不禁带出困惑的表情来。赵宁静看到眼里,知道对于这个古人来讲,她刚才所说的话是现代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