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接近下班时间,她的心情就愈不安,虽然眼前有让她忙不完的工作,但她一整天的心情就是怪怪的,不停地抬头看时间,不停地起身喝水,其实她一点也不渴。
松山机场的候机室,她失神地坐着,一直到阿泽来到她身旁,她才猛然从梦中苏醒,热情地抱着阿泽,不顾他人的眼光。
一进门,阿泽一把将她抱住,急呼呼地贴上他的热唇。
“别急嘛,先洗个澡,我帮你放水,好不好。”娉婷一时不太能接受他的热情,有一点抗拒的心里。
两人坐在浴缸里,娉婷拿着粗海绵帮他搓背,听着他的军中生活。
“怎么我老觉得你胖了,嗯,比上次回来还多一点点肉的样子。”她在他的腰际轻轻一捏。
“唉,你不知道我们真的很闲呀,每天固定发发维他命,量量体温,偶尔拉个肚子什么头痛的,有什么重大疾病就外送回台湾,金门当医务是很好啦,就是没有老婆陪,这里很苦闷。”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耐不住久别的相思,他的下半身已经热情饱涨得快要爆裂了,将她抱出浴缸外,让她手扶浴缸边缘半趴着,他在身后将腰身一挺就插进了她身体里去了,粗砺的声息,急欲宣泄的情欲。
阿泽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温湿的肌肉包缠着他的,像要将他吞噬了,他以为娉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被爱液给滋润着,此刻正热烈地、饥渴着索求着。
结束了浴室里的激狂,两人又继续回到床上,阿泽几乎整个晚上都处在某种性饥渴的状态,不知是他整个身体郁积了多时的能量,此刻要爆发出来,还是体贴娉婷的情欲也需要疏解,他就像一头刚从冬眠里解放出来的熊熊,蛮横地需求着。
也许是因为玩得太累了,俩人在大战方酣后的聊天时,阿泽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呼声均匀传来,娉婷怜惜地将他放在枕上,在他额上小啄一下。
她一个人在浴场里冲洗着若有所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她刚刚在跟阿泽做爱时,满脑子想的竟然是萨尼尔。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阿泽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也是一夜没好睡,整个晚上都在想萨尼尔。
怎么办呢?她得赶紧将那股迷失的魂魄给找回来,要不然,她要面对的将是一段不能预知的意外。
可是距离阿泽退伍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现在担这个心做什么呢?
先放掉这个烦人的问题吧,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去过,并且好好的过,尽性尽情的过,未来会是怎样的状况她真的无法掌握。
一想到这里,她仿佛为自己的困扰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也好过了一点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进办公室,开始忙碌的一天。
将近中午,娉婷接了一通内线,说是有人外找,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心里还纳闷着,是谁来找她。
阿泽吗?约她去吃一顿浪漫的午餐?
是萨尼尔吗?来找她一消欲火的焚身?
在她起身到门口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飞速闪过许多可能的可能,那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快感,是同时身处在两段感情中所带来的兴奋,那让她对生活还有期待,每一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也许那就是爱情里可以用来挥霍的吧!
她的臆测都出乎意料之外,站在她眼前的是让所有人为之亮眼的桑妮,那个来自上海的风情女子,桑妮。
“桑妮,哇,你真的来台北了。天,我好想你喔。”她热情地抱着桑妮又叫又跳着。
“你变得热情多啦!小姑娘。”桑妮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
她两一见如故的情谊,对于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两人都迫不及待想告诉对方。
“要来台北,也不先通知我。”她的热情里多一份娇嗔。
“我来给你一个惊喜呀!我的好妹妹。”她轻轻拧了一下娉婷娇翘的鼻头。
“哇哇,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这样好了,我下午请个假,我们找个地方说个过瘾去。”
正当她兴冲冲地要去往方岚办公室报备时,方岚就出现了。
“呦,你们俩姐妹是几百年没见面了,这么兴奋,别急别急,人家桑妮会在台北待一阵子,要聊有的是时间。”
娉婷不太能理解方岚的话,疑惑地看着脸上一抹狡点微笑的桑妮。“我们公司专程邀请桑妮来为我们定几场秀,会在台北待一段时间。所以,好好照顾我们的贵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罗。”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把一个服装公司打点得井井有条,还会插花走秀,让小妹我佩服。”娉婷不可思议地看着桑妮,觉得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除了丰富,多情也神秘,老板还兼模特儿,真是让她不得不对桑妮另眼相看。
娉婷选了一个气氛浪漫,极富南洋风情的餐厅,阳光透过玻璃帷幕照进花木扶疏的大厅,音乐流泄在微凉的空气里。
“想来台北很久了,直到上次在上海遇到你,我就蠢蠢欲动了,刚好你们有个服装发表会,就这么来啦。”
“挺怀念跟你在上海的那几天。”若不是桑妮,可能无法开启她身体里最深奥的秘密。
“喔?那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一点呀?”似笑非笑的。
“哈哈,好姐姐,难怪你这么得我心疼,嘴巴真甜,你是喝了蜜吗?”
两人举起水杯,扬起风华万种的眉眼轻笑,把上海的风情给带到台北来了。
“感觉上,你跟我上次在上海第一次看到的不太一样;我猜,有什么好事吧!谈恋爱了?有爱人啦?”
桑妮果然天生敏锐,她只要闻嗅娉婷一下,就知道了她的不同,而且一定是关乎情爱的。
“嗯,你太厉害了,我的心事在你眼前都藏不住。”
“你浑身的风骚,眼睛、眉毛、嘴巴、你的腰和屁股,都在向所有的人说,我是满的,身上的爱,满满的,就要满出来了。”
“啊,我有吗?那真糟了。”
“没什么大不了,你最好尽情招蜂引蝶去,让所有的男人都想上你,像一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女王蜂,那滋味好得……唉,难以形容。”桑妮脸上的表情夸张了些,但她说出来的话也让娉婷小小震惊了一下。
太明白了些,虽然那是很多女人内心深处一份被藏得很深很深的邪念。
但她就是喜欢桑妮那种上海姑娘的世故和率性。
她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聊天,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关于这场秀的一些准备工作,也许她们真的还有多的是的时间聊天,只是她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桑妮知道萨尼尔的存在。
一直忙到傍晚时间,娉婷几乎忘了阿泽休假在家等她下班回家的事,还是阿泽先打电话来她才恍惚想起。
“婷,今晚和几个老同学吃饭,一起来好吗?”阿泽的语气中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因为好不容易休假的他实在应该把握每一时刻,心无旁骛的陪着娉婷,之所以内疚是怕她会不开心。
的确,换作是以前的她,真的会不高兴,但是现在她却太感谢这一通电话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口气、好心情。
“最近有几场秀要办,好忙喔,看来我今天晚上恐怕要加班了,你好不容易跟朋友聚会就尽情的玩吧,别玩的太疯了,对不起,我就不陪你了。”
挂下阿泽的电话,她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一件重要的事,,却又好像也多了一件事,多么复杂的情绪呀。
晚上方岚做东,宴请这一批从内地来的模特儿,加上一些场商和相关的朋友,大约有二、三十多人,就像上次在上海一样,时尚界的顶尖都到了,还有一些艺文界的人士。
他们包下五星级饭店的俱乐部,美酒佳人,衣香鬓影,穿梭在萤光蓝的泳池畔,爵士乐团弹奏着优雅的乐音,桑妮拿着一杯香槟,传一个飞眼媚波给娉婷。
有两个高挺英俊的男人正围着她聊天哩,不过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很想快点逃离现场,她的媚眼,是个暗示吧。
两人都有默契地穿上了旗袍,桑妮的妩媚、娉婷的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