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自己不行,还找什么借口?但我没有流露出我对他的不满。
相反,我很庆幸,因为我还完整无缺。正当我为此感到庆幸之时,他的精神和肉体实现了统一,进入了我的体内,伴随着一种剧烈的疼痛,我发出一声喊叫!而他那声来自生命体内的嚎叫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达到了他的目的。
我看他露出了得意而幸福的微笑。
在这幸福的微笑中,我仿佛听到了升旗的国歌从废墟飘来,它是那样的威严,又是那样的雄伟。
“我没让你失望吧!”
我无言地望着他!先前那种害怕的感觉已经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依恋。
我躺在他的怀里,感到幸福和甜蜜!但我不知道他能否是我生命的港湾,于是我的心里涌出:
真的,你能是我的港湾吗
别让我陷入无底的深渊
别让我坠入迷惘的磨难
真的,你能是我的港湾吗
温暖我几世的寒凉
融化我几生的爱恋
真的,你能是我的港湾吗
风,不再萧萧
雪,不再漫漫
他见我无语,便问我。
“你在想什么?”
“你能否是我生命的港湾?”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一句。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圆明园吗?”
他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他不能回答吗?他为什么不能回答?如果他不爱我,他为什么还要我?莫非他是为了一种欲望?可他不是说他爱我吗?如果他爱我,他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敢回答我?
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可是他却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怎么回答你呢?”
“是或不是。”
他用眼睛扫视了我一下,然后微笑着说。
“你能否先回答我?”
这种微笑使我无法坚持让他先回答我的问题的决心,因为他的笑是那样的美!美得单纯!美得无暇!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光芒而不是邪恶。
“我是为了你才来圆明园的。”
他听后,笑了起来。
“为了我?”
“你笑什么?”
“多么富有诗意的回答!”
“富有诗意的回答应该是这样的:我是为了梦中的召唤而来的。”
他疑惑地望着我。
“什么召唤?”
“我来北京之前的一天夜里,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声音对我说:我爱你,我在废墟等你!”
“你是一个爱做梦爱幻想的女孩。”
“这回该你回答我了吧?”
“你有一颗美好的心灵,我相信你会写出好的作品!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像你这样纯真的女孩太少了!我为认识你而感到高兴,你知道我爱你,但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确切地说我不敢回答,我害怕回答。请原谅我的脆弱!真的,你给了我生命的希望!但我害怕家庭,害怕婚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但爱情和婚姻不同,有爱情的不一定有婚姻,有婚姻的不一定有爱情,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结婚。”他沉默了良久说,“我爱你是真的,但我不能给你承诺。”
“你是说两个不相爱的人才能结婚,是这样吗?”我只好如此推论。
“不!不一定,我说不清楚!反正我害怕婚姻。”他紧锁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样子。
他结过婚?如果没结过婚,他为什么害怕婚姻?如果结过婚,是什么样的婚姻使他如此害怕?
“你结过婚,是吗?”我低声问他。
“是的,我结过,离了。”他很平淡地说道,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这么说,你不爱她了?还是她不爱你了呢?”我也很平淡地问他。
“如果不爱那就好了,她要是把一切都如实地告诉我,我也就原谅她了。然而,她不说实话!总是为自己辩解,她说那完全是一种偶然。刚开始,我原谅了她,但后来又发生了一次,这回我确信不是一种偶然,她在向我说谎,说谎!这回我不再原谅她了。我说离婚,可她哭着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我再原谅她一次,然而我做不到,于是我们就离了。”
“但你没必要把事情绝对化。”
“你听我把话说完,离了婚,我不愿在家乡呆下去,就应聘到北京一家文化公司当了记者。有一天我来圆明园采访,被那些艺术家的自由生活打动了。其实,我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这种生活更适合我,于是我毅然辞掉了工作。”
“你离婚后,没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就像米丽说的,像我这样脏兮兮,穷酸的样子,哪个女孩能看上我?我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正是你这与众不同的美,才强烈地吸引了我,可是我实在害怕婚姻,我想过一种自由的生活。”
他的话,使我的心立刻沉了下来。
“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吗?”
“不!我不知道未来,但我爱你。”
他那充满柔情的声音使我流下泪来!他再往下说时,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
“桑,我爱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
“我觉得,我们?好了,别说了!现在几点了?我们该起床了吧。”
“相信我,对我来说,你不是我生命的过客,苍天作证……我要对你说,我真的很在乎你,我没说半点谎。”
他用恳求的目光让我躺下来。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投入他的怀里,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充满着各种矛盾。
我低下头去把脸贴在他的怀里以免他看见我的表情。
“我真的很在乎你,正因为我太在乎了,所以我感到害怕,真的很害怕,我从没有想到,生活中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么重要,但是……我相信我会做得好一些,不会让你失望。”
我们拥抱在一起,直到太阳升得很高很高。
他到外边买些菜回来,我们开始做饭,这顿饭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高兴的一顿。
“好吃吗?”
“没想到你还是做饭的高手!”
吃完饭,他说他还有事情,就走了。
他走后,一种失落感从我心中升起。
他在时的那种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很想跑出去把他叫回来,但是我没有!因为那不是我的个性。
这时,林雪梅和左叶来了。左叶是贵州人,唱歌的,两年前来的北京。
“刚才我看见路尚楠红光满面地走在路上,从我认识他也没有看见他像今天这样神采奕奕过,好像变了一个人。”林雪梅边说边看着我,我知道她想从我的眼中看出秘密。
她见我不说话,便毫不客气地揭锅。
“哇!好香啊!我饿了,是谁做的?不是你做的,不是!这味不像,你做的我吃出来了,说实话,是谁做的?”
“你尽管吃就行了,管它是谁做的干嘛?”我看她吃的那样狼狈,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瞪着我说,“你不知道,我饿了。”
“你的样子好像几天没吃饭。”
“你可真说对了!我两天没吃饭了。喂,你吃不吃点?这菜真好吃!”她边吃边看着左叶。
“我不饿,你吃吧。”
“对了,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