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掸了掸烟灰,失笑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罪不至此吧?”
秦叶相当地平静,与最该嫉妒厌恶的人一同看风景,却生不出半点敌意,“你确实什么都没做,只是我的直觉。”
一支烟燃烧殆尽,秦叶拿过桌上斟满香槟的酒杯,虽挤不出笑容,却有种释然的轻松,“我从没想过人生最重要的订婚宴,会和你躲在这里喝酒。”
郁雾向来都没有什么同理心,可秦叶是无辜的,她没有错。换个角度想,她和自己一样,只是Ai错了人。
碰杯的那一霎,秦叶看穿了她眼里同情,“别可怜我,说白了,还不是我自己非要跳这个坑的?”
郁雾缓缓喝下了酒,边往杯子里添香槟边说:“你也别指望我能安慰你。我说话不中听,你要乐意,倒是能陪你喝点。”
秦叶举起酒杯敬她,“这就够了,我现在可是个被抛弃的新娘,任何矫情的话都会惹哭我。”
她们并不熟,说实话,此刻的秦叶让郁雾小小惊讶到了。从前只觉得她是个温婉有礼的温室花朵,略带些心直口快,但没想到会撞破她柔弱的外表下蕴藏的桀骜。
“什么时候学会cH0U烟的?”郁雾接过她递来的又一只烟,送到鼻下轻嗅。
秦叶吐着白雾,回忆道:“大二的时候。在巴黎谈了个对象,被绿了,一晚上就学会了cH0U烟喝酒泡吧。”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怎么?我看着不像是会玩儿的nV生对吗?我家里不知道我会cH0U烟,你要帮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雾淡笑道:“没什么像不像的,从外表去判定一个人,很没劲。”
“你呢?”秦叶反问她。
郁雾顿了顿,垂眸去看指间燃烧的烟丝。她也是一夜之间学会cH0U烟喝酒泡吧的,在去美国的第一晚。
为什么呢?因为她犯贱地去改变自己,想变成娜娜,变成沈岸喜欢的模样。
“也是留学的时候,一个人在美国无聊,就学会了。”她自己也明白真相有多难以启齿。
秦叶怅然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妈并不同意我嫁给沈岸。他太复杂了,我妈总觉得我跟着他会有危险。”
郁雾默默听着,又问:“所以你喜欢他什么?”
“感觉吧,很难说得清。一眼的荷尔蒙x1引,调动了所有神经的雀跃。”秦叶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那你呢?”
郁雾心里一咯噔,正哑然,手机响了。
“抱歉。”她很感谢虞向晚此时的来电,转过身接电话的同时松了口气,“怎么了?”
“月桂岛无法挂牌。出资的人是沈岸,只是写了你的名,并没有公证赠与,如果要出售,你们得做公证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雾都快忘了这事了,去年交给她办的,这会儿有点记忆延迟,“是这样吗?”
“嗯。”虞向晚迟疑了一会儿,道:“或者,让沈老板签个监护人同意书。”
郁雾嗤笑道:“他又不是我的监护人,签什么同意书?他人都不知道Si哪儿去了,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
“沈老板没有签署与你终止法律监护人的协议,这事你不知道吗?”
一句话把郁雾给打懵了,她愣怔好一会儿才出声:“他没签?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没签啊,上个月你胃出血,手术同意书都是他签的,旁人哪有资格帮你签字呢?好了,先这样吧,我再去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虞向晚说得相当自然,就好像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般。
电话那头已经陷入忙音,郁雾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瞠大双目逐渐僵住。
当年他没签字,沈岸到现在都还是她的法定监护人。
“Ga0什么!”
看她脸sE骤变,又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秦叶问道:“怎么了?”
郁雾赶紧灭掉烟,匆匆跟她告别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下的虚浮一定是喝了酒导致的,一定是。郁雾按住砰乱地x口,急sE穿过长廊,发间的飘带被她跑得乱晃,恍惚间感觉到身后有一瞬的牵制。
一缕熟悉的清冽味道霎时钻进鼻腔,郁雾心口咚得一撞,拢住发带猛地回过身。
除了冰冷的石柱,空无一人。
原来是风卷起了发带,她断定自己过于神经质了,缓了缓心跳找到正在打电话的沈澜。
“他人呢,我要见他。”
沈澜吓了一跳,赶紧挂掉电话,神sE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郁雾没工夫跟他掰扯,口气很不好地质问道:“我问你沈岸人呢。他还是个男人吗?不愿意结婚不会好好跟人家G0u通?把秦叶一个人推出去算什么?”
沈澜不停把手机往身后藏的举动很不对劲,郁雾忽而醍醐灌顶,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