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碰在一起,时林遥伸出手想去拿笔记本,却被他反手按住,被扳着肩膀轻轻摁在了床上。
但是时林遥不止有手,还有触手。
“拿到了。”他头发伸长,缠住笔记本举了起来。
卞俞向他俯下身,直接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
“还能这样?”时林遥去抓他的手腕,嘴唇就又被堵住,敏感的舌尖也被卷进齿缝啃啮起来。
算了,良辰美景当前,以后再看也不迟。
啪嗒!笔记本掉在床上,时林遥手臂揽住卞俞的脖子,肢体柔软了,头发散在床上,就像海水中游荡的水母触须一样铺在床单流动。
两人绞缠在一起,呼吸也渐渐迷离,时林遥摸了摸他的大腿,“你怎么还不变成人鱼?”
“为什么要变?”
“不用变吗?”
“用腿可以做更多姿势。”卞俞在他耳边狎昵道。
时林遥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
夜色寂静,云朵飘过窗外,淡淡星光穿过云层斜射进来。
时林遥躺在床上,背往后倾,忽高忽低的喘息从嘴里发出,头发蓬松地散落在床单上,显得格外凌乱。
他双腿都发麻了,只能勉强地支撑着,与此同时,他开始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因为他现在只能感受到卞俞的双腿和唇形,整个人被从水母捣化成了一滩水,流在床上,在狂风骤浪中随波摇晃起伏。
他咬紧唇瓣,被捣得紧了他就哼哼两下,但是他一哼哼,卞俞就变本加厉,吓得他只能更努力地忍耐,免得声音太大吵醒房子里的其他人。
许久,房间里的喘息才逐渐低沉下来,时林遥躺在床上,全身都像被毒水母蛰了一样失去知觉,他悲伤地咬紧牙关,脸上也露出几乎快虚脱的表情。
卞俞伸手将他濡湿的额头梳到后面,吻了吻他低垂的长睫毛。
时林遥一头扎进他怀里,就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时林遥睡到下午才起,自然也错过了跟江天商量种子的事情。
等他醒来靠在床头,他也无法压制眼睑沉甸甸的倦意和全身快要散架的疼痛感。
似乎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难道大海参不在水母的食谱上?
扶着床头刚准备站起来,他就直接瘫痪在地上,两条腿直打战,一种游走的疼痛感也从尾椎骨散开,瞬间往全身蔓延。
“不行了,今天怕是不能种地了……”
挣扎着重新趴回床上,时林遥将脸埋在枕头里,决定跟江天道歉。
不止是今天,估计未来一周他都不能种地了。
在种地之前,他先变成地被人鱼给种了,还有点水土流失。
郁闷地趴了很长一会儿,他才听见脚步声朝床边移动。
抬起头,就看见卞俞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时林遥冷哼一声,抓起枕头,朝他狠狠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