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苏晓徽,你好象生活得并不愉快?是成峰离开你了吗?”
“哦,没有,成峰对我很好,他到北京是因为工作需要。”
“那么,你不会是中了紫流苏文字的毒吧?作家是专门泡人眼泪的家伙。”
“这个倒不是的,最近就是梦做多了,全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醒来后,人感觉特别的失落和寂寞。”
“成峰不在电话里安慰你?”
“他搞计算机软件编程,工作很忙,时间全部给了电脑,我理解他的难处。”苏晓徽没有暴露自己私生活的企图,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生活内幕,在这个问题上,她和紫流苏一样,是一个严密保护自己内心秘密的女人。
“男人都是这样的,爱女人的男人才会拼命地工作。”
“男人的借口:一个美丽的谎言。”苏晓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当着刘强的面也没有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两个人站在城门口的草地上,和市中心保持着一公里的距离,路灯远远地斜射过来,余光晃晃荡荡摇摆在两个人的脸上,有一种暧昧的情绪。苏晓徽很久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近地靠在一起了,肉体忽然泛滥起一阵涟漪的狂潮,刘强的体味随着一袭轻风吹到了她的唇边,使她的灵魂陡然一动。
“好冷……。”苏晓徽忽然冒出一句,她知道,这是心冷。
“来,我给你温暖。”刘强一把揽过苏晓徽,猛地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低下头就是一阵疯狂的吻。
整整十分钟,苏晓徽没有憋过气来,刘强的唇很厚,性感的味道弥漫了她整个干枯的心田。原来,每个男人身上的部位也是千差万别的,习惯了成峰的薄唇,苏晓徽竟然不知道刘强的身体语言比成峰的还要强烈。
有健康理论家说,男人的性感度和他的腰围是成一定的比例关系的,一个肥胖的男人,性敏感度潜入地下3千米,而一个瘦弱的男人,性兴奋区突出地面5千米。成峰是一个身体发福的男人,腰围三尺三,和他在一起,苏晓徽最大的满足仅仅是彼此躯体的表面接触,做爱也是一年三六九,不在月头,就在月尾。
苏晓徽并不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以为所有的婚姻在有了孩子以后,都是一池温吞水,远离了性爱的交媾,而夫妻之间,也不过是白天一个锅台三顿饭,晚上一个被窝两条枕,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然而,今天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刘强的吻是那么的强劲,足以把她的意志力完全推翻。这种感觉是和成峰结婚十年来没有过的,成峰每次吻她,只是蜻蜓点水,一划而过,从来也没有多停留过一分钟。
当刘强准备换口气的时候,苏晓徽情不自禁地踮起了脚尖,把自己的唇重新贴了上去,欢情中,苏晓徽彻底迷失了自己。
(三)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骑花马,带把刀,城门底下走一遭。”在几辈人低吟浅颂的历史童谣中,中山门是南京的“里十三、外十八”之一,明代的南京都城,朱元璋的杰作,由宫城、皇城、京城、城郭四圈城垣组成,中部葫芦装的轮廓即为明京城轮廓,“里十三”指的是京城城门,“外十八”指的是城郭城门。
京城的十三座城门,分别建有规模大小不一的城楼,城楼中设有瓮城的城门,另外还建有镝楼,形成前后呼应的两座楼。每座城门都设有木质的对开城门、上下启合的闸门(俗称“千斤闸”)各一道。京城城门的位置不求对称,完全根据城市防卫和城市整体布局的需要而设置。
在城东的方位上,有金鸡鹤立的朝阳门;在城南的位置上,包揽了正阳门、通济门、聚宝门;在城西的宝地上,有三山门、石城门、清凉门、定淮门、仪凤门;而城北则是钟阜门、金川门、神策门、太平门。苏晓徽在中学读书的时候记的很清楚,清代小说家吴敬梓在他的《儒林外史》中,把南京的十三座城门,按逆时针方向编成了一句顺口溜:三山聚宝临通济,正阳朝阳定太平,神策金川近钟阜,仪凤定淮清石城。
在清代以后,又增辟了草场门、丰润门、挹江门、武定门、汉中门、中央门解放门等;明代所建筑的城门至今仅存聚宝门、石城门、神策门、清凉门。中山门是朝阳门的前身,在南京城的东面,是进出南京城的要害部位。每年早春,梅花绽放的季节,苏晓徽会骑着金鸟助力车带着成奇去梅花山看梅,有时正好成峰出差回来,一家三口就坐在成峰的公用专车“奔驰”里,带上一大帮子零食,什么朝中话梅、恰恰瓜子、橙汁饮料什么的一起上,就差拐上一只南京桂花鸭了。一路上,他们陆续穿过繁华热闹的新街口、走过昔日的总统府必经之地大行宫、越过解放路,直抵中山门,进军梅花山。
南京的城外永远比城里美,水是清的,天是蓝的,连风也是温暖和煦的。苏晓徽闭着眼睛安静地感觉着刘强粗重的气息,在这个男人刚性的怀抱里,做着一个女人春天的梦呓。苏晓徽一直将自己定位在矜持的位置上,和成峰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循规蹈矩的,是传统的,符合男权社会下的女性生活观,结婚这么多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也有小女人的水性,也是一个乖巧的女人,也会把一个男人的身体和气味看得与吃饭睡觉一样的重要。
“我们回车里吧,外面有点冷。”刘强搂着苏晓徽的腰,把她让进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后座不大,苏晓徽躺在上面,身体有点紧迫,刘强斜着身子靠在她的旁边,借着窗外橘黄色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她。刘强一直感觉自己在做梦,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在青春年华里真挚热爱的女人苏晓徽,如今真的就在他的眼前。
(四)
刘强在事业上的确是一个强者,家庭生活也很美满,唯一的不足是自己的最爱苏晓徽成了别人的新娘。如果说他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爱人不是苏晓徽了。
所有的男人生来都是平等的,结婚的除外。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刘强也说不清到底喜欢苏晓徽什么,反正在学校的时候,他就觉得永远看不够她,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她的眼睛。苏晓徽的眼睛是全身的亮点,传说中灰姑娘的眼睛就和她的一样,聪明而灵光。
“天上的星星在城里和城外的不一样,城里的狭窄,城外的空旷,刘强,你看。”苏晓徽躺在后座,倒着视线看着窗外的天空,柔情地拉过刘强的手。
“传说中,星星的眼睛会说话,比如,我们看得最近的那颗是北极星,它离月亮的距离也最近。记得中学的时候,每年一到七夕节,我就抬头仰望星空,寻找银河两边的牛郎、织女星,希望能看到他们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乞求上天也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有一天能够好好地看看你。”刘强顺势卧伏在苏晓徽绵软的身体上,眼睛向天空最亮的一颗星望去。
“刘强,说句真心话,那时在学校我的眼睛一直是给老班长迷惑住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你。”
“那么现在呢,注意到我吗?”
“想知道结果,刘强最好的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