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方森的出现,
他身为男人的天赋,却被完完全全地刺激了出来。
仅仅是内/射,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仅仅是“攻陷”,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想让方森因为自己而怀孕,
他想要在方森的身体里永恒地留下自己的东西。
他不仅要“攻陷”,他还想要“占领”,完完全全地占领方森,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代表着他占领了方森的“战利品”。
果然“侵入”,真是一切雄性生物的本能……
难怪说剥夺男性的私自生殖权利,改变男性的精子与卵子结合的功能,是政府“维稳”的一个手段——
因为一旦“侵入”的本性不被激发,
就不会有人会想着要反抗、要起义、要革命。
“生理改造”,也成了为政治服务的手段……不过,
这真的有用吗?
只要人类还是人类,一切就都不会改变。
就算阉割了一头雄狮,他也不会失去狩猎的本能,和追求侵入快感的欲望。
更何况是……
人类?
驱使着人类“侵入”的,除了身为食肉动物的“本能”,还有那伴随着高智慧而来的“贪欲”。
对金钱的贪欲、对权力的贪欲……
对“爱”的贪欲。
二少(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都在疯狂地做/爱。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好像只有通过这种相互之间激烈的碰撞;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那份强烈的情感。
只是……
越是深切地感觉到也瑞对自己那份无尽的渴望;方森就越是彷徨。明明自己已经被囚禁在沙莲后地里出不去了,明明自己已经被决定了永远只能留在也瑞身边的命运;可他就是还在顾忌,以至于甚至产生了“不敢”,不敢去面对也瑞所给予的一切。
可是,他又拒绝不了。
“也瑞……”
“恩?”
“没什么。”
一入夜,一睡觉的时候;方森总喜欢莫名地唤着也瑞的名字。
这个名字,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可是……
同样也会给他的灵魂施予罪恶。
所以;他只能喊着这个名字;可真正要对也瑞说话的时候,他又哑口无言。
“我要你给我生孩子……”
这句话,虽然也瑞只说过一次,而后便没有再提,可是,方森还是死死地记在了心上。
生孩子?
他可是个男人啊……
但这,根本就不是让他害怕的原因。他怕的,
还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从前,虽然也瑞也有说过类似的话,但目的仅是“为了看到你更脏的一面”。然后现在,方森明显地能够感受到也瑞的用意——他是真正地,想要让方森怀孕,想要让方森彻底沦为自己的东西。
小时候的方森,曾经在死街里,目睹过一个女人独自产子。
那是一种绝望的呻/吟,让他至今仍无法忘记。孩子的头明明已经出来了,但因为没有产婆的帮忙接生,活生生地就卡死在母亲的阴/道口。
就这样,
死掉了。
母子都死掉了。
恶心的肉团,浑身的鲜血。
那是第一次,方森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懂得了,那些挂在黑街大街上,写着“自然人是罪恶的”的布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在方森的脑子里已经成为了阴影的回忆的东西,在也瑞看来,却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手段……
为什么……
会这样?
生活在室培社会的也瑞,却能够漠视室培社会的规矩;生活在黑街的方森,却时时得顾忌着那些禁忌的条例……
这是讽刺吗?
也瑞拥有这世界上最多的财富,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对方森的爱,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不计后果;反观方森,根本就一无所有,他所拥有的,仅仅是自己这具身体、这条性命而已……
但在黑街出身的他,却从小就把这些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本钱”与“筹码”。
就因为如此,在黑街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从小就培养出了极高的防备心,这已成为了他的习惯,他根本就无法脱下自己的保护外壳,将自己裸/露在也瑞的面前……
是的,他不能。
也瑞不怕这个世界,因为他从来都站在世界的顶端,
可是方森怕。
生活在最底层的方森,一直遭遇着这个世界的鞭打,他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但也瑞不知道。
所以,
他不能像也瑞那样,抛开一切地去“爱”。甚至到了现在,他也根本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爱”着也瑞。
不想失去,就一定是“爱”吗?
方森答不上来。只是,每晚睡不着的时候看着也瑞的脸,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只是,每次跟也瑞做/爱的时候,当他感受到也瑞对自己那份炽烈的渴望时,他就会不能自抑地兴奋、放荡起来。
叹了口气,吃过早餐以后,方森送了也瑞出门,然后便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花园里的风景冥想。只是,才没过多久,自动门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是也瑞忘记拿东西了?
“伊士多申请进入。”
原来是那小子……
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森也只得起身过去给这顽劣的小少爷开门。这次再次回来,也瑞给了方森自由出入的权限,也能凭他自己的意志开关房门。只是,仿佛就像是习惯了一般,平常里方森是很少会出门的。
被囚禁的时候老想往外面走,等到也瑞肯施舍自由给他了,他又不愿意握在手心里。
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