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现在的北凉可以说是暗潮涌动,卓段见了北凉王后,在王帐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待傍晚时才出来。北凉王虽未见我,却放心封我为北凉的上宾,要我留守在卓段的身边。我之前就听闻北凉王年轻时英勇善战,且心思缜密,这个时候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杀了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外头站了许久,肩膀逐渐开始酸胀,这几日身体得不到松懈,如今终于歇歇脚才开始意识到疼痛。卓段出来后十分抱歉,看了他劝说北凉王也是花了些时间。下人立刻安排住处,卓段虽身有残疾却不愿长久待在父亲身边,于是北凉王处于偏爱给了他北凉最肥沃的土地,也是离王都最近的封地,可即使是在眼皮子底下卓段还是出了事,现下受难北凉王病重怕朝政有所变动,波及到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如何都不愿放卓段回自己的封地。留我在卓段身边一必定是卓段极力请求,二是因我身份不明,留在近处观察,稍有不对可以方便下手。
现在南疆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淮安在他那里生死不明,若是闻人隼死了,那他的封地不知会给谁,到时就更难寻淮安的下落了。用饭时我便坐立难安没有什么胃口,卓段见状避退了下人询问。
“我本无意参与北凉的内斗里,现在我的亲人在闻人氏封地不知遭受着如何的对待,我却坐在这里享受玉盘珍馐,实在是太过煎熬了…若是公子无心帮我,我可以自己去寻。望公子保重身体…”说罢便起身要走,掀开帐帘守卫却直接拔刀相向。
卓段坐在特制的木椅上,因刚才稍稍饮了口药酒竟有些微醺的姿态。他可是北凉王最疼惜的小儿子,自小必定是娇生惯养的,性格脾性我并不是十分了解…
“恩公不必心急,我父亲早已经传召闻人氏,大概再过几日就该到了。”卓段也不看我,只是用手指拨弄了下着桌子上的杯子,守卫便收起刀将帐帘放下。
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论如何我现在只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我早该清醒一点这里不是淮苍,也不是闻人隼的封地,无人庇护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今日我可以是北凉的上宾,卓公子的救命恩人,明日我也可以是雪原里一具无名枯骨。而且就卓段溺水来说,必定不会那么简单,现在我救了卓段,不知是坏了谁的好事,不管怎样现在待在卓段身边才是最正确的事。
到了夜里卓段说有些头疼,我俩便再一个毡包里休息,他歇在主榻上我睡在偏榻,下人伺候洗漱吹了灯后我却如何也不能安睡。依卓段所说北凉王早已召见闻人隼,恐怕就是要对南疆大军压境的事情做个决断。若是闻人隼来了还好,可他借着这时候反了可怎么办?他姓闻人氏是北凉前朝的皇子,却是卓氏的血肉。少年时期前半段他都是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的,虽然卓氏才是他真正的父族,但他不恨卓氏吗?强占他的母亲,屠尽闻人氏,他为了北凉的土地效力多年,顶着背后的纷纷议论从杂兵做到战神,现在卓氏要他的人头,他真的能忠心到说给就给吗…
我不由的记起闻人隼带我去雪原深处的那个夜晚,在白皑皑的雪林里一处孤独的毡房,里头淡淡的霉味,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勒得很疼,他问我“要不要降生在这片土地…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
我并不能感同身受的去想为什么,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十分的可悲…却也想起他那一双狼似的碧眸。
不管北凉王要不要他的项上人头,他也迟早会反的。
因为仇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续的几天里可以看出,北凉王都正在集中调兵加强戒备,而北凉王的儿子们也进出王都十分的频繁。
在王都我见到了北凉王的大儿子卓展,那个与自己二弟有嫌隙,命蛮军将我的淮安的拉进雪地里奸淫的人。还有他的二弟,见求赏的人被轮奸,便一脸厌恶的把我的淮安充作军妓的卓敖。
“此次被召见我奉命要去调令军队,为南疆战事做准备,先走一步。”卓敖这人大概是大半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有着与其他兄弟都不同的俊美,一张嘴又如寒天一般生人勿近,像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叫人望而生畏。
“你到像个领事将军,不过是调令军队,好像要你去打这仗似的,段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你这个做哥哥的竟也不关心一下?”一旁开口的正是卓展,来回的转着酒杯却也不饮酒。
卓敖本已起身听了他的话却复而坐下,一言不发的又喝了口酒。见场面尴尬,卓段及时解围“我本想着上次我们兄弟齐聚已是两年之前,段儿闲人一个,两位哥哥为北凉尽心尽力平日里不好叨扰,现在虽不是把酒言欢的时候,见见两位哥哥段儿便觉得心满意足。”
一旁卓展突然哼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是了,毕竟人就是这样见一面少一面,该多看看,好留个念想什么的。与淮苍讲和后军营里多了不少进贡的奴隶,现在天冷不产粮草我可养不起这么些,不如送给二弟你,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外来的奴隶了吗?”
这几句虽是说给卓敖听得,却无异于在剜我的心。卓敖这时也放下酒杯,面色阴冷却没有于卓展争执,也没有离卓段起身便走了。
卓展拿起佩刀也要走,大概不想大家心里都不快,卓段才开口“大哥,不如饮些酒今日就在这歇下吧。”
“喝酒误事。”说完也是头也不回的掀帘而出。
卓展是嫡长子,北凉王的态度却一直不咸不淡,似乎直到卓段出生后更是大不如前,封地也是在中后区,既不让他靠近王都也不用他镇守边疆。这位大皇子阴险善妒并不加掩饰,估计卓段落水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在王都住了半月有余,卓段并未对我的行动有所限制,我想骑马就派了一小队近卫跟着我去跑马场。这日在马厂挑马时,就见远处一队人马向王帐方向奔去,为首的穿着黑色的狼氅,英武非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闻人隼到腹地的当夜,北凉王在王帐里设宴款待。卓段虽然身子孱弱喝了几杯就醉倒了,却也坚持待到后半夜才出了王帐,醉了之后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下人要伺候他洗漱更衣他就是不肯,最后无奈之下一个婢女只好请我过去。等我到时卓段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听到声响微微偏头看了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公子怎么不早些更衣休息?”是我先开的口,却只站在帐帘前一点,不想走近。
?卓段揉了揉眉心,似是十分难受。因北凉王非但没有杀闻人隼的意思,好像还十分想念闻人隼,大战在即却想要多留闻人隼几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嘱托似的。这也让我非常难受,闻人隼一日不死,我心里就一日不舒坦。北凉王不仅不想让卓段待在王帐里,甚至要他早点回自己的帐房。自小就受尽偏爱,即使不娇纵,突然被这样对待卓段难免会有些难过。闻人隼是现在的北凉王亲生骨肉这事在北凉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卓氏之前斩草除根虽未杀闻人隼,但也从来都没有认过他,加之闻人隼是其母亲被强迫才生下来的孩子,叫人以为卓氏根本就不在乎他罢了。君王不可揣测没有人知道北凉王到底想做什么。
?“我本来就是残疾,父亲喜爱我大概也是垂怜我…虽然父亲还有其他三个儿子,可是从未表现出对谁的欣赏与器重。闻人氏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我想着…其实父亲还是最得意有他这样的儿子吧…”卓段摇头笑了笑“九郎,你或许不知道那种其他手足兄弟看你的眼神,像是可怜你像是厌恶你又像是取笑你。可怜你生来残疾,厌恶你不用去讨好就能得到父亲全部的关爱…取笑你…一生只能是个废人…”
?卓段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极少这样吐露自己的心声,做一个闲散人也不见得多么自在轻松。他也知道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明白起中的滋味,又慢慢躺下,挥了挥手“叫下人进来伺候吧,你也早些歇息…”
?其实于帝王家来说,表面的溺爱并非会淬炼出出色的继承人,比如卓段也比如我,往往是那些不被重视的绝境里长成的人更能担国家大任,因他们比常人更懂得自己想要守护什么并赴之全力。
?听闻北凉王善骑射几乎每日都要腾出时间来跑马,自我来这腹地却从未见过,看来确实病的十分严重。
?一大早的天气便十分阴郁,黑云厚厚的堆积在一起。北凉又要下雪了,算是天助北凉,南疆人长期待在湿热的地带,大多士兵并不能忍受边境的恶劣天气,若开战还是北凉稍稍占了些优势的。闻人隼的毡房就离王帐不远,昨夜的宿醉估计这个时候还没有醒,因我现在的身份是北凉的上宾,在腹地自是畅通无阻。床榻上的人穿着雪白的中衣,额上是密密的汗,睡得并不安稳。腹部有点点血迹将衣衫浸透,之前周生说过闻人隼出使南疆被卿懿暗算死里逃生,估计刚回封地没几天就被北凉王传召伤势还未养好。既然人还没有醒,我便想着下午再过来,刚抬脚要走身后就传来闻人隼虚弱的声音。
?“君九…”
?回身望去人在床榻上平躺着并未睁开眼睛。听他梦里这样叫着我,若是再待在这恐怕会忍不住对他下杀手。刚出了帐子没走几步就听咣当一声,卓赫呆站着手机里铜盆掉在地上,水泼了一地还冒着热气。
?是我先开口叫了他,几月未见面说了句别来无恙。卓赫说自我死后闻人隼只能靠饮酒才能入睡,这次来腹地之前因身子迟迟没有养好他也曾劝阻过,但闻人隼像是了无牵挂一般,无论北凉王怎么决定他无所谓。可我要听得并不是这些,他只得支吾了半天才讲,淮安被闻人隼带回封地时已经奄奄一息,在周生的治疗下救了回来,但已得了脏病,救的了一时罢了。周生从封地出入的越发频繁,大概半月之前去了边城一趟就再也没有回去。黑云翻卷着一会就开始下雪了,卓赫踌躇片刻,并未问我为什么还活着,而是说“你不该回来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只要淮安还在这群畜牲手里,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待他睡醒了让他来找我。”
?一直到夜里雪都未停,卓段被下人推来顺道送来了吃食和烧酒。原是北凉王今晨召卓段去了王帐,这次与南疆对战,要他与北凉王的二公子卓敖做督军,负责军队的布置与调遣。所有人都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就算北凉王不要闻人隼献上人头,也该派他去应战,可偏偏的下令要两个督军做决策。卓敖前几日刚走时已经领命,据说北凉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一直不和,这次果然就点了卓展的名字,这估计也是卓敖的私心。卓段并未对我设防直言觉得这样不妥,卓展是北凉王的长子,也是北凉的世子,虽是彰显能力的好时机但这次实在是太过危险。北凉自古立王并不是按着长幼尊卑的,若卓展平安归来扬名立万,若稍有差池,北凉王也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闻人隼。卓段近几日都有饮酒,一两杯下肚又有些醉意,大概觉得同我讲这些我也不懂,便叉开话题问我寻亲的事有没有找过闻人隼。
?“闻人氏昨夜宿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我想着等他醒来再问…”我如实答道。
??“真是罕见,我听闻闻人氏可是千杯不醉的,”卓段单手支着脸逐渐露出醉态,“大概是他的男妻故去,心里悲痛难以疏解…九郎应该听说过他的那位男妻吧,据说是淮苍边城弄来的贵公子,估计那人也是并不愿意的,成亲没有半年人就没了。之前父亲为闻人氏也推举过不少有才能的姑娘,可他一直不依,不想最后非要娶一位男妻,我想着这人于闻人氏而言不是非常喜欢便是惦记了许多年。”
?我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片刻一饮而尽“兴许不过是一时兴起玩够了也就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人世间受苦了。真是造化弄人,巧取豪夺的被死死绑在一起,两情相悦的见一面都难于登天…”
?“九郎的谈吐并不像是山野村夫,既然要去闻人氏的封地寻亲,为什么偏偏躲在山林里?”
?我向卓段望去,他虽露出醉态,但眼神却清明得很,一时看不出真假。这位北凉王的小公子虽温文尔雅但也不难看出其心思缜密,只是这时候才来试探我也没有多少意义。“我与闻人氏有仇,躲在山里是我无能,因我惧他。可现在落在他手里的是我的至亲至爱,想到这些,便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待我再去看他,卓段已仰躺在木椅上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天刚亮的时候闻人隼便找来了,风雪灌进帐子里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从软毯里扯了出来。手掌冰凉狠狠的攥着我的胳膊拖近似是要看个清楚,闻人隼面色苍白眼眶泛着病态的红。睡梦里忽而被惊扰,这蛮子身上又带着外头的寒气叫人十分烦躁。待仔细看清了我的脸,即而眼睛竟湿润了,闻人隼长的人高马大的竟要在我跟前哭出似的。
望了眼被捏的泛白的胳膊用力挣了两下,难掩眼底里的厌恶怒目而视。
闻人隼攥紧我的胳膊拉近,寒气近身叫我下意识的瑟缩着身子要远离,他却凑过来不管不顾的咬上了我的嘴唇,紧锁的眉宇间尽是我想看到的痛苦,只要他痛苦我就觉得畅快,以至于被按到在床榻上粗暴的啃吻时并没有反抗,只是皱着眉头感受嘴里血腥的味道。他按住我的身体亲着咬着,直至最后两唇间血红的线断开,急切的喘息声也久久不能平复。冰冷的手捧住我的脸,时不时落下一些亲昵稀碎的吻,不一会舌尖就戳探着想要挤进来。
我微微偏头躲开,小声的喘道“我现在是北凉的上宾…隼王这样亲我…实在是…有失身份…”
唇齿相抵,鼻尖相贴,他的眼神里有了些愠色,等他正要有所动作,不远处屏风后的床榻传来翻身的声音,昨夜卓段饮酒醉后就留宿在这。闻人隼压着我听了一会,待卓段没有了声响,便大胆的将手掌探到被褥间摸我的腰身。人要知廉耻,可闻人隼不懂,总是一副未开化的样子,待在一块就想要做这种事情。
“你又骗了我一次,”低沉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逃了或许你我一生都无法相见了。也许你会回到淮苍,同你的小舅舅夺回属于你的王位…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阉人…喜欢到…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再跑回来…”
自我去了闻人隼的封地后,淮苍在北凉的边境闹了几通最后也都平息了。在竹林里苟且偷生时,我便清楚的意识到,或许那片江山谁做主人百姓都不会在意,不管我是如何的贤明,淮苍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江山易主虽如此无情,可我终究还是一个有情人。以前对淮安的亏欠,终于可以用我整个后半生来偿还了。
在与闻人隼的相处中,我也明白过来,即使他再偏执残忍,也掩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如他所愿待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了能他日日夜夜都感受到痛苦的法子。“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可以跟你回你的封地。只要我亲眼看你放淮安平安回到南疆,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你还想之前那样,像个畜牲一样现在就强占我…就算是死,闻人隼,好歹我和他死在一片土地上”攀附着他强壮的身体,手指探到两具身体之前,按住他还未痊愈的伤口,纱布立刻被温热的血浸透“现在我还是北凉的上宾,北凉王疼惜的小儿子的救命恩人。北凉王本就对我身份存疑,你若经常进出这顶帐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参与北凉的政变,从我身上下去…”
天此时已经大亮了,好在卓段昨夜饮酒下人不会进来的太早。
他听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蹙着眉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冷漠的盯着他碧色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会如何利用他那可悲的感情。闻人隼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用颤抖的嘴唇抚腻我的下巴,像是委屈极了,无声的控诉着我的铁石心肠,再向上探要亲我的唇瓣,却又被我偏头躲开。这具强有力的身躯正压着我,只要他想,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成为他的禁脔,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捂着渗透纱布的伤口离开了。
去南疆应战的领事将军都已经安排妥当,卓敖负责粮草运送先行一步,卓展从自己的封地出发。本来局势已定北凉将大获全胜,但卓展似乎想借着这次大战讨得北凉王欢心,急功近利的去追赶败兵,南疆地形多变两侧高地嶙峋,挡住北凉繁复的寒风,时常发出类似狼嚎的怪声顾名叫狼风岭。据说很多年前两国交战卓展曾带兵走过这里,因南疆在此地高处设伏,但是损失惨重先行探路的一支小队几乎无人生还。估计卓展觉得这次战事已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带军队入岭,结果又遭暗算,乱石从天而降哀声连天。作为督军的卓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增援,而是等南疆人全部撤退岭内无人声时才派人进去搜寻,最后在遍地的尸身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卓展。卓敖按兵未动兄弟两人必然是有什么恩怨,当然北凉承位人虽不讲究嫡庶,此时除掉一位竞争对手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他大可上报卓展死于狼风岭,却不仅将人找出来还用上最好的伤药,将人带回了北凉。卓展的双腿被巨石压断,随行的军医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消炎和包扎,因卓敖说路上颠簸贸然做截肢恐兄长捱不过一晚。回腹地之后北凉王安排医者,卓展虽捡回一条命,却如同卓段一样一生都要坐在木椅上。
卓展留在腹地休养,待伤势稳定之后再会自己的封地。卓敖长着一张美人脸却始终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似与这些兄弟都不太亲近,回腹地时还未见北凉王就单单见了卓段一面。
或许是谁推卓段下水,卓段自己早已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这战事又在腹地待了两个月,使得我越发得焦躁不安,卓赫私下里也有找过我,说的话多半是安抚。虽然淮安现在得了不能救治的脏病,但好在闻人隼待他似乎还不错,即使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我想着天下之大,一个脏病而已怎么会如此的难医,想着南疆也算人杰地灵,必定会有不少能人异士可以救我的淮安。
战事稳定之后南疆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在动手,虽卿懿在南疆有着一定地位,也不会由着他一直打无意义的败仗。闻人隼很快向北凉王辞行,北凉王大概心底里真的非常喜爱这个儿子,要赏他些什么他却通通不要。最后他说起亡妻一事,说自己初来腹地那几天饮酒到深夜,进错了帐子轻薄了我,又见我长相与亡妻有几分相似,想要将我带回他的封地,北凉王问过卓段后竟又亲自传召。
北凉王不似外头说得那样好,晚饭并没有用还时不时的咳嗽,那声响像是喉咙被棉花堵着一般闷闷的,叫人听了也觉得不舒服。
每晚除了远在封地的三公子卓威和身负重伤的卓展,各位皇子都要来看卓敖还未离开腹地自然也来了,没有刚见那会的冷冽,反倒装出儿子该有的懂事乖巧,跪在榻前亲自给喂药。北凉王却吃不下,唯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卓段哄着勉强吃了一口。
卓段也是翩翩君子看着不像是蛮子养出来的孩子,干净利落生得也温润,端着药晚一副父慈子教的样子。
“小儿明天...就不要来了...听阿隼说...外头雪大,阿爹...阿爹怕他们摔着你。”北凉王吃力的喘着气,每句话都说的有些艰难
“您不该叫我小儿了,段儿早长大了。下人也都仔细,明天我还来看阿爹。”
“那...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得多看着小儿...别让人...伤着他...”
帐子里突然就静了,北凉王给予卓段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若他对闻人隼只有愧疚自责,那便是真的最宠爱这个小儿子。生下来便丧失了竞争王位的资格既不幸又幸运,就是因为卓段天生残疾北凉王才能放心的宠着他,叫他远离权谋护他半生。
“阿隼...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王上...”闻人隼明显是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听完北凉王又咳了起来,说着自己困了让他们都回去各司其职,我始终跪在屏帘外头没有见着北凉王一面,毕竟只是个外人。闻人隼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副黑木牌子,象征的是北凉的军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王帐里出来我便回了自己帐子,如今随闻人隼回封地已定,加之他手握兵权得了势,他当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洗净了身子后只披了件中衣坐在兽毯里等着,不出多时闻人隼就掀帘而入。帐子里并未掌灯视线晦暗,温热粗糙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勾起我的下巴,我自知他想做什么坦然的没有反抗,甚至自己翻过身去趴跪在床榻上,裸露的肌肤贴上他胯间布料,冰冷的木牌静静的垂在他的腰间,是至高无上的令我不得不去讨好的权利。
?闻人隼只是站着,没有动作也不拒绝。我便回身看他,将中衣的下摆拉到腰上,露出一丝不挂的下身轻声说“我没穿裘裤。”
?只见他胸口随呼吸起伏,一瞬间我的脖颈便被捉住,脸被迫埋在兽毯里。
?“你现下诱我,是真心想要吗?”闻人隼冷声问,一手按着我的脖颈不许我抬头,一手捉着我的胯拉高不让我塌腰,像是我应了他他就立刻在这床榻上弄我。
?左右不过是一句废话罢了,说一句没穿裘裤已经足够像屈于权贵的勾栏戏子的了,我可以羞辱作贱我自己,从他嘴里说出来又不自觉的愤懑,因被按着呼吸不畅身子上已是一层密密的薄汗,几缕头发也含在嘴里。他今日兴师动众的跟北凉王求我,明日就要启程走的,夜里不弄出些动静来到不像得偿所愿的样子。
?“是真心…”
?还未说完他便爬上床来,三两下脱尽衣衫,高热的身子贴着我烫得我不敢多言语,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讨好。他心里自然知道什么所谓的真心都是假的,可我俩分开数月,平日里避着人也有两月之久,这事他怎么会不想呢。粗糙的巴掌扇打在臀肉上,被打过的地方登时又麻又热,我抖着身子想要将双腿并拢,闻人隼却跪在我腿间,指头按着我大腿内侧示意不要乱动。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此刻闻人隼的眼神有多么如狼似虎,他便是无声的盯着那处盯了好一会,直到我累的几乎要趴不住两腿开始打颤,那粗沥的指头才揉上穴口搓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男根抚慰。我到底是个健全男子,颠沛流离的路上哪里会想这种事,没几下男根便涨的发疼。闻人隼大概起了逗弄心思,放在手上量了量又颠了颠,弄这几下我便再跪不住趴在被褥上抽气,嘴里含着发丝极其难受,刚要抬手滤出来就被他捉着手翻了个身。
?榻前未点灯只借着屏外的烛火也是昏昏暗暗,看什么也都看不太真切,却又好似瞧见闻人隼那碧色的眼眸。他俯身过来该是来前沐浴过带着清冽的味道,我的手掌虚虚的按着他压过来的身躯,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也不在意,不管不顾的凑过来亲我。那几缕未抽出的发丝混着津液被胡乱搅着,一会在他口中一会到我嘴里,最后分开时从他嘴角滑出落在我光裸的胸膛上。
?这静谧又寒冷的夜里柔软的兽毯上任人探索身姿,手掌复而捂住我的男根压着我蹭动,仿佛叫嚣着下一刻就要进入穴里。其实讲来这种事最后多是舒服的,且是别无他人给予的舒服,若是前头温柔些到还受用,只是闻人隼的性子总等不得,要狠狠地进愤愤地捣,少有不流血流泪的时候。正到了要出精的地步,闻人隼用肘压着我乱蹬的腿,竟低头用嘴含了去。身下仿佛置身炼狱烧的热汗直流,脚将被褥都蹬到了地上,头奋力向后仰着腰都反拱了起来,胡乱的抓着他肩膀呜咽,一泡浓精尽数丢在他口中。出精后并不能回身,隐约听见吞咽的声音愣愣的抬头去看,虽然帐子里昏暗却也觉得他正抬头看我,因一下刻他又将我刚出精的男根含了去,手指摸着我的股间的汗直探进穴里半根。我几乎舒爽的要死过去,刚泄身哪里经得起这般亵玩,脚跟踢着他的后腰扬手去揍他的脸,他到不躲就生生挨着吮着我的男根就是不肯松嘴,指头硬挤进来两根也是死命地操我。我哀声叫着想要并腿又不能,只觉下身一热心里暗觉不好,耳根发着热啜泣着告诉他“我要尿了…唔…”
?闻人隼听了只又捅进来一根指头,狠狠地往深里操,灵活的舌与奋进的手指便让我再也忍不住,嘴里胡乱的哼叫求饶扯着他的头发流着眼泪尿在他嘴里。闻人隼不防被呛的咳了声躲开跪坐起来,此时我的身子一碰便抖一下,那三根指头还埋在穴里动作,混着脏液水声大作,像极了动情时出水的女人。我瘫在床榻上只瞥见下身正随他弄穴的动作,一股股的尿了他满身,死的心都有了。我自然知道许久未有这种时候,闻人隼必定是如狼似虎,只是没想到他还未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住了。直等我尿完,手指才从我穴里退出去,只听得见喘息和啜泣声。
?外头的帐帘突然给掀开,脚步向里走了两步,我吓得立刻止住声响不敢动作。
?“段小公子叫人送来些腌过得梅子,嘱咐一定要公子吃下再睡。”是卓赫。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闻人隼在帐子里干什么,却硬着头皮进来自然是不敢违抗卓段。
?腹地虽好但饭食吃得我胃里不舒坦,卓段便叫人腌好睡前吃几颗就不怎么难受了。今日确实和往常一样照例来送,只是时辰稍晚了一些。
?我本以为按着闻人隼的性子,必定会让人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哪想他侧过头道“送进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寝具外头有屏障挡着,卓赫就放在外头的桌上正要退,闻人隼又道“叫人送些热水,干净被褥和衣物来。”
?卓赫答是便走了。
?闻人隼先去屏障外将灯执来放在桌案上,又扯过床栏上搭着的绢布,单手将我捞起放到侧榻上擦拭身子,又够着茶杯含了一口漱了漱吐在地上。我撑着身子想要水喝,却因屋里亮堂起来见他赤着精壮结实的身子,下头的器具直撅撅的翘着,站在灯火前毫不避讳的打量我的身子。这时四五个下人进来,见着床榻上的脏污只管利落的收拾,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待被褥拿走热水放好,闻人隼又将我拦腰抱起放进浴桶搓洗。红木浴桶极大身子得以舒展放松,热气熏得有了些睡意,便趴在桶上合了眼。闻人隼凑过来往我的嘴里塞了个什么,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原是卓段叫人送来的梅子。
?“好吃吗?”他嗓音低沉垂下头来问,刚才在榻上那一遭发辫多披散开来,带着北凉血统里特有的微卷发,让闻人隼透露出一种危险的野性。
?“好不好吃?”他又问了遍,这次嘴唇几乎亲着我的耳尖儿,逼得我只得点头,哪想他咬在我鼻梁上复而又来夺我的唇,含糊不清的呢喃“我尝尝…”
?梅子已经嚼碎咽下,他便吮得我舌尖泛疼,身子倾压过来,双手探向水下将我的腿根分开抬起,对着自己凶恶的肉龟按了下去。过于粗壮的男根一下将我的穴里塞满,先前身子的爽快劲未完全散去,这一捣我蹙着眉要叫,全给那密不透风的亲吻吞了去。顺了他的意就显现出原本禽兽不如的样子来,像是这一场不弄的痛快誓不罢休,指头摸着我贫瘠的胸膛,玩女人般对着乳首扯捻,嘴里又不肯放我出声,要把我顶在木桶上似的狠狠地捣。耳边水声不觉身前又有热意眼珠都要翻过去,因被他抬着身子弄,男根时而露出水面时而隐于水下,最后一股薄精猛地窜出水面,我便两腿一蹬舒坦的好似躺进云里。闻人隼哪肯放我,松开嫣红的唇又一口咬住我的侧颈,指头捻着乳珠用力一扯,骑马似的忽而加快挺腰的动作,木桶里的水三番两次的被撞出些湿了一地。我哭叫着乱抓他的后背,只感觉那肉柱又硬又热,整根出整根进要将我顶穿,“唔…不要…疼…”
“撒谎!”
铂金终于被松开却又是一番驰骋。我自只是撒谎,哪里是疼,那是舒坦过头了,出了精又出了尿的没什么可泄,总在欢愉的浪潮里怎么也停不下来。闻人隼不但不停反而俞动俞凶,紧密的拍打将水面激起,像大雨时地上被蹂躏的积水,忽而他直起上身,手掌抓着我身侧浴桶的边缘,高声嘶吼着,浓郁雄中的男精毫无保留的泄满了我的身子。腿根已经酸涩不堪,后穴更是被撑得没了感觉,我恐被他弄坏顾不得颜面,对着他泄精后餮足的脸就哽咽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缓缓道“我要尿了。”
我惊惧的回看他哀求“不要…求求你…”
“可上宾刚刚还尿在我嘴里,这怎么算?”
是要报复我。我就知道腹地刚见那夜,他两次亲我都被我躲开,虽有意要留在我帐子里过夜,那时我借由卓段睡在帐子里和我上宾的身份打压了他一顿,如今竟是在这等着我。现在虽然北凉王并未说明继承人的事,可这个关头已经转交兵权,闻人隼也算可以在北凉只手遮天,我只是想今夜讨好了他日后能好过些,哪想过这样难熬只觉心如死灰“我身子刚好…受不住的…”
便见他心情大好一般,低头在我脸上落下些吻缓缓退出身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身子疲乏不堪清洗之后被放在榻上不一会便睡了,翌日醒来时正被闻人隼搂抱着。昨夜一番云雨空留下今日的酸疼,勉强撑起身子被角从肩头滑落,手腕脖颈胸膛没一处是完好的,虽身体已然清洗干净但也是脏透了。许是我起身牵动了被子,闻人隼立刻就转醒,扯过一旁的兽毯披在我肩上从身后将我抱在怀里。我俩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不多言语也不多动作,便是静静的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心事。现下我并不知淮安如今到底如何,闻人隼不提卓赫也是只言片语,总觉得心里不大好受。
?“我们该早早启程…”要是北凉王这时候没了,闻人隼就更走不了了,少说也要十天半月。
??他置若罔闻的将我又抱紧了一些,我实在不懂世间人千千万万,为何他只苦缠于我,当初被卿虞算计死了也比现在好过些。这样待了一会才起身洗漱,下人将浴桶里填满热水,像昨晚的场景一般我俩相视而坐。今日才瞧见了他脸上有一出发青,想是他夜里弄我弄得狠时我抬手揍的,脖颈上也有些抓痕,待他转身去够一旁的帕子,又见后背上全是被挠破的痕迹。我本意是讨好只怪他发了狠地折腾我,倒也怨不得我。收拾妥当后下人听见传唤,依次进来布置饭菜,用过饭闻人隼再去北凉王那里招呼一声便要走了。
?今日天气回暖一派春象,刚出帐子那会不禁仰起脸来稍晒了晒。路过的蛮子毫不掩饰眼底的暧昧,直白又露骨的上下打量着我。夜里帐前都有守卫轮值,闻人隼弄得那般尽兴,难免被人偷听了去,自古以来房中乐事就像茶余饭后的话头,总有人喜欢口口相传。
?“公子,段小公子请你过去一趟。”
?我看过去便是卓赫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微微低下上身不敢正视似的。想着他之前还说我不该这时回来,现在这样境地想必他心里是觉得难过。
?“多谢将军传话。”抬脚走时步子小了些,夜里闻人隼也算克制,仅仅弄了一次身子却也还是有些纵欲过度的感觉。
?卓段正背身坐在木椅上,帐子里下人一一避退,听见声响他只定定坐着“九郎,昨日闻人氏跟父王求你,我只当你是要去闻人氏封地寻亲,哪想你寻到他榻上去了。”
?要按身份来说,闻人隼这样的存在,难免不会使得其他公子避讳,更何况他如今掌了北凉兵权,好比北凉落下一个没有名分的外人身上。卓段这样说话,到不像我俩初见时,他虽眼见风雅清高,生在这样的土地上,难免心里想法不似外表纯良,只听他叹息道“若我是个健全人,手里有一分实权,绝不会容许这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是我没用。只是这时候你要跟他走,我是不大同意的,但我同不同意也都不重要。”
?“公子…世事无常,人难免身不由己的。”想着我本来已逃离了闻人隼,又跑回来也是荒唐可笑。也许在河边救了卓段,也算冥冥之中有定数的,注定和闻人隼纠缠。
?卓段抬手将桌子上的布包推了推“这是我叫人腌的梅子,你路上带好。”
?我上前将布包取过时只觉摸到什么硬物,帐子里头也就我俩罢了,并没有多想就将其打开,一包翠绿的梅子上躺着一把银刀。那刀子本是我之前被卓段回腹地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后来到了腹地便被王帐前搜身的蛮子搜走了。以前在闻人隼封地帐里连任何尖锐的物件都寻不到,若是被他知道我有刀在身,只恐又要发什么病,当即将刀子藏进长靴里。
?“九郎,若你不想跟他走,现在还来得及的。”卓段执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口,见我许久未有答复又道“九郎救我一命,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记得一定要来腹地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才应下退出帐去,回身正巧碰上卓敖,这人瞧着面若寒冰,全然没有那夜跪在北凉王身边的乖顺样子。只是淡淡瞥过一眼要与他擦身而过,哪想他一把捏住我的胳膊,这北凉的天再冷好似也冷不过他的语气“留在卓段身边,更能苟且偷生,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何况你并不情愿。”
?我与卓敖自见面以来并无交集,这是他同我讲的第一句话。只听闻北凉王的大夫人与二夫人一直不合,哪怕是到死也是一前一后同一天走的,像是去了下面还要争个你死我活,两位母亲这样,大公子与二公子自小也互相看不顺眼。多年前卓展第一次征战狼风岭之后,两人关系更是进一步恶化。这几日卓敖在腹地迟迟没有动身会自己的封地,在狼风岭时卓展明明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卓敖愣是从尸堆里将他扒出来带回腹地医好,甚至现在时常去照顾负伤的卓展,可见这人心思缜密歹毒。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使我愤然,卓敖可是害我的淮安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这些他早晚都要偿还的。若是我留在闻人隼身边一直等到他继承北凉大统,那时要卓敖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我只得欠了欠身子假意行礼“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来二公子说的以色侍人。”
?“因你的眼神过于凶狠,”他身形高大倨傲的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爱慕一个人的眼神并不是这样的。昨日闻人隼跟父上求你,你起身答谢时眼里尽是木然。”
?沈默寡言的卓敖忽而拽着我侃侃谈些情啊爱啊,实在是太过违和,他低头凑近轻声说道“父上虽给了闻人氏军权,但并未说过要他继承正统,何况现在根本也没有认他,日后变数实在难说。到时,你可得好好思量。”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样说估计是笃定我与闻人隼有仇,可他是害了淮安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跟北凉王要淮安,淮安就不会成为他与卓展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闻人隼拜别北凉王时已经到了下晌,马车都已备好只等启程,却见闻人隼从王帐里出来后身边多了名蛮族女子,看去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娇小,长相带着北凉特有的好看,也是一双碧色的眼眸,乖顺的站在闻人隼身边。临行前才见着马车也准备两辆,我也并未多问。
?这个时节天气逐渐回暖,积雪融化后道路泥泞不见得多好走。我将窗上围帘系起,见着卓赫正在这一侧骑马而行,想着我刚到北凉时也是这般。
?“公子饿了吗?”卓赫微微低头小心的问着。
?昔日我还想过勾引他,卓战侮辱我被他救下时也曾想过献身于卓赫将军,虽然我俩是敌对国家,但卓赫的善意是我身在北凉,除了淮安以外唯一的慰藉。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我更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以前闻人隼便因卓赫心生妒忌,我倒是已经无所谓,只恐日后再牵连与卓赫。复而又将围帘放下,没有同他搭话。
?转眼到了夜里,马车停顿修整。外头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不一会闻人隼就上了马车,端着刚刚温好的瓷碗,我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又变出来的鱼粥,刚舀了一勺就听外头传来蛮子的笑声。
“我们隼王可真是好福气,抱得两个美人归!”
“是了,男风虽好,到底还是比不了女人,生不了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见那小娘们的腿没有,啧,要是环在我腰上上哈哈哈!”
笑声不断闻人隼蹙着眉正要起身,外头一阵哀嚎骚乱。
“再敢胡言乱语,下次我便割了你身下的二两肉,让你也当回女人。”
女声清脆伶俐,想她是北凉王赐的,其他人不敢多言。卓赫走到马车前叫了声隼王,闻人隼只说“由她去吧。”
我又舀了两口将手里还剩大半的粥碗递了回去。北凉王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给了军权又给了女人。我继位之前也有许多通房的女婢,有时到了一定位置,情爱与子嗣必须是要分开的。北凉王看重闻人隼,想让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这样看着才算圆满。
“你胃里不舒服?”他抬手过来直接摸到我的肚子上揉了揉。
我摇摇头向后坐了些躲开“我只是身子疲乏有些困。”
“周生有给你开的药吗?”周生本应该是他现下最恨的人,现在人跑了已经找不到了,他提起这个人反倒显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一个身边的朋友似的。
“有的。”平日里显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比起唇枪舌剑这样更让我觉得不适,“我累了要睡了。”言下之意不想再多说话。
闻人隼静坐了一会也不恼,将粥碗递出去,卓赫该是在马车外还没走,收了碗才敢走远。我起身移到马车一角也没管他缓缓躺下,闻人隼便追过来拉我“刚用过饭就躺下吗?”
我本不想搭话,他见势也一道躺着,宽敞的马车里同我缩在一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里还有些冷,马车里有倒有一床薄被,闻人隼又将狼皮大氅盖上来从后头将我拥住。我俩本都睡不着的却也无话,睁着眼睛盯着马车一角出神,想着总算是离淮安又近了一步。忽而脖子上一痒忍不住缩了缩,原是清晨起来时我的衣裳都是自己穿的,系的松散躺下时脖颈便露出来一节。是闻人隼的手指轻巧反复的抚摸着一处,那是昨夜他咬破的地方,估计已结了血痂,指头勾勒着也不痛只是痒。不像他咬着我时叫我觉得像被狼给叼住,下一刻就要拆吃入腹般的疼。见我缩脖子他愣了愣又追上来搂我的腰身,手掌隔着衣物在肚子上揉搓“睡不着?”
?叫我想到儿时用过饭就躺下,胃里积食难消夜里被疼醒,母后也是这样将我抱在怀里,给我揉搓肚子,现在换成闻人隼我便忍不住想躲开。
?“卓段不是给你带了梅子,吃一颗?”他半撑起身子要去够一旁的包裹。
??一时接受不了他一再的嘘寒问暖,忙将头缩进薄被里,闷闷道“无妨。”
?这次他彻底愣住迟迟没有再躺下,直到我后背都有了些凉意,闻人隼才淡淡说道“见了那个阉人,你还愿让我碰你吗?”
?若是以前的他哪里会满嘴废话的来问我这些,自从腹地重见相比之前闻人隼确实变化极大。刚到北凉时兴许他也不过是拿我当玩物,总喜欢变着法的在身体或言语上折辱,现在倒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马车不远处的篝火透不进光来,我翻过身子只能看见他脸庞模糊的轮廓。凑近了些依偎进他的怀里,像是一对爱侣,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是忍不得的?”
??黑暗中闻人隼迟迟没有动,却也猜得到是如何盛怒的眼神,正当我要再转过身去,有力的手掌箍着我的胳膊不叫我动,他又问“那死是如何的?”
???再相见后闻人隼提到假死的事简直屈指可数,听他这样问我便闭上眼仿佛陷入回忆,那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的滋味,只能静静的躺着自己的呼吸声被逐渐放大,逐渐感受不到自己四肢,最后隐约能听到一点声响,但终究是听不清越来越远“就像烈火焚身,”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指头摸索着他的嘴唇,呼吸缠绕近在咫尺。
“烈火焚身…那我也算死过一次。”他说着一下一下亲着我的指尖,又隔着指尖来亲我的唇。
?我既不躲避也不迎合,感受到指头被他含进嘴里舔舐抚弄,想到昨夜里那些酣畅淋漓的性事,下身慢慢也有了感觉,等他再想亲我的唇我便问他“你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两个男子谈论这些过于难以启齿,男子的情爱总是直白又热烈,热衷于用身体表达,反倒这样的时候不知如何是好,闻人隼也不例外,良久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但我已然知道答案,复而又问“有多喜欢?”
?他不说话手掌却摸进了我的裘裤里抚弄,几下我便轻声喘了起来,舒服的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主动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嘴唇。几乎立刻就得到他的回应,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臀瓣将我按在怀里揉弄,下身贴近骇人的性器隔着布料抵住我的腿。若是有丁点灯火,恐怕就能瞧见他此刻意乱情迷的表情了,这样想着我便将手探去腿间抚慰他。这是第一次在没有闻人隼的命令下,我主动去碰他的东西,因性起泌出的体液让男根变得格外湿滑,一手堪堪握住上下抚弄,只听他微微颤抖的喘息着。呼吸逐渐变得凌乱,偶尔因他的不知轻重夹杂几声呻吟,很快又被他含进口中。身后的那只手扯开我衣衫的下摆摸进来,急躁的抚摸着我的后背,只这一下我就哀叫了一声,疼得眉头都紧皱了起来。闻人隼急忙停下动作抵住我的额头“怎么了?”
??“…背上疼得厉害”是昨夜里他将我困在木桶里冲刺时,后背被木桶边缘磨的,刚好被他揉了一把,现在又觉得疼了起来,估计身后是一道青紫,他只得将手抽出来将我揽住。
?被打断后这疼也将我从情欲里拉了出来,当即松了他裤裆里的那东西,见我无意闻人隼也未再勉强,只是头贴在起难免又是一番亲吻。从前他也亲我但与现在不大一样,只要在一块他总盯着我的脸瞧,像是要仔细记下我的神态表情,最后落再到唇上,凑过来反复厮磨。正又要吻出火来,车帘外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更深露重,我恐公子夜里冻着,抱了床绒毯过来。”
?闻人隼充耳不闻吃嘴唇吃出水声,我只得抵住他的胸口偏过头,他向前再想进犯,我便用力梗着头不给他,气息不稳道“人还在外头等着。”
?那蛮女这时候来分明是探探虚实,毕竟是北凉王亲自选的人,卓赫大概是拦不住的。闻人隼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衣衫,我撑着马车窗框也缓缓靠坐起来。车帘子撩开闻人隼取了绒毯也不说什么,回了车里随手一扔,又凑过来凶狠的亲了几口,尖被吮得发麻,趁着喘息的空挡里才能说句话“好像二房对大房示好…”
?粗粝的手掌正揉搓着衣衫里的乳尖,听了这话猛地抓着我的胸膛,咬了口我的嘴唇“不准胡说。”
?纵使当年我世子位定,也逃不过延续子嗣这一必然。若是北凉王有心让闻人隼继位,必定是有交代他这事。
?“皇室骨血有关国家命运和江山社稷,北凉王既将她赏给你了,你就该好好待她。何况女子更为敏感,冷落了就不好了。”再者我身子病弱,闻人隼又情欲旺盛,往长久看我终究是受不住,只是这个时候提这种事他必定会生气,若是他生气几日不理我也是难得的清闲。
?黑暗里他良久未动,大概是怪我多嘴,正当我要重新躺下他便突然开口“我只想要你生的子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怎地我立刻就想到他之前辱我时,抬着我的腿要男液流进我身体深处,不止一次说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大概恨我为什么不是女子不能受孕。北凉的蛮军私下一直说他身边多年未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如今快三十年了终于得到一个却是男子,即使他嘴上从未说过,也知道闻人隼的感情经历是如此的匮乏。前北凉王猜忌闻人隼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时,闻人隼大概还是很小,不到男欢女爱的年纪,之后又被母亲薄待,自然没人给他安排什么同房的姑娘小子,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以至于他现在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我将衣衫拢好,拖过刚送进来的绒毯裹住身子,“你若试过女子身子的娇柔,就不会说这种混话了。”
“你试过?”闻人隼纠缠着拱进绒毯。
因我那时的处境,并不能任性的跟父王母后说要和淮安一生一世这样的话。哪怕是后来遣散了通房的丫头,继位之后已然不能随心所欲,国家一生都束缚着我。
“真是好狠的心。”连闻人隼都这样说道。
躺下之后两人各有心事再无话。
大约睡到深夜不知什么时辰,似梦非梦间腰身被紧箍着像巨蟒缠身,热出一身的汗来,睁眼时还有些迷茫,低头便见腰间一双铁臂,几乎要将我揉进身子里。我撑起身子朦胧的去看,闻人隼的身体轻颤好似痉挛般,像是噩梦缠身,伸手摸到他脸上一片湿滑似泪似汗。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便将鼻尖贴近嗅着我的手掌和胳膊,逐渐安静下来。那之后每日夜里时,闻人隼都会这样。
车队大约行了六七日,天气越来越好又恰好行至一片湖泊,便停车修整。在马车里坐着百无聊赖,将车帘掀开就见一群蛮子赤着上身或裸着全身在湖边洗马疯闹,腹地之行闻人隼未带多少人马,大约也就两支小队。正观察着只见一袭红衣入眼,是那蛮女毫不避讳的自己抱着衣物向湖边走去。卓赫见状急忙将蛮军往别处驱赶。我仔细看过这蛮女身姿娉婷,细腰如柳,之前见过那面容也算绝色,闻人隼真是好福气。蛮军四散只剩她一人,大概蛮人性情奔放光天化日之下并不怕人偷看,直接解了衣裙入水,是粉红的兜子,纵使她不知我也觉得羞愧忙放下车帘静坐。
大致到了晌午时,湖边闹出动静来,是那蛮女清洗身子时被水蛇咬了一口,但闻人隼这时跑马去了,派人去了一时半会也寻不到踪迹,因是北凉王赐的人无人敢碰,卓赫无奈只能到我只里禀报。水中的蛇大都带着毒性,想这蛮女也算可怜人我急忙下车去看。女子身子娇贵不能轻易被人看去,便叫卓赫先将蛮军退回马车行李边。蛮女正躺在湖边巨石一侧,粉兜子紧紧贴在胸前,下身光裸未着寸缕,只见她腿侧有血迹,当下救人要紧我并未多想,只得道一声得罪将她双腿拉开,脱了外衫将她私处盖住,好死不死那水蛇正咬在腿根内侧。伤处略有些发黑,一时管不得那么多探头过去吮了一口吐出些污血,这样反复自此吮出来的血终于变成鲜红,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取过卓赫哪来的伤药包扎好。这时闻人隼才赶了回来,一下马听了卓赫的禀报立刻跑了过来,这次闻人隼可算欠了我个人情,若是赏赐的人在路上死了那可就难办了。大概是蹲得久了也被日头晒得,起身时腿脚有些不稳,不远处闻人隼大步跑来急急的叫了声我的名字,这时我向前走了步却没踩在实处像站在云里,才觉出不妙来直直的厥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像是天地之间无遁身之处,至于虚无幻境,有风佛过又有雨落下。似梦似醒间有人抱着我的身躯呢喃,说的什么听不大见,手掌反复的抚慰着我的脸和头发。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入眼的便是马车里的木质车顶。躺的时间久了身子也酸疼不堪,只是轻微的动弹几下,整只胳膊就如同麻痹一般。恐怕这三日里没少被灌药,舌根都是苦的,喉咙里也是被撕开似的疼。等着身子的酥麻劲过去,才缓缓侧过身子去,闻人隼正躺在一边吓了我一跳。估计是听见响动,他刚好缓缓睁开眼,大抵是这几日没睡什么好觉,眼睛里尽是一片火烧似的红。见我醒了他立刻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水袋喂了几口水喝。抱着羊皮水袋猛灌了几口,这时身子已经恢复知觉能坐起来了。我靠着车壁撑起身体,闻人隼取过帕子给我擦了擦嘴。
?现在应该是深夜,外头听不见蛮子划拳喝酒的声音,马车里留了一盏灯,将闻人隼蹙着眉的脸映的一清二楚,原来他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嘴唇都被擦的通红他也没有停下,我只好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高大伟岸的身躯贴过来将我揽进怀里,这才发现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别再这样了,君九…”
?手掌抚慰着我的肩头,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那是你父亲赐给你的人,不管怎样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
?如卓敖所说的,北凉王还未将大统正式传给闻人隼,甚至都还没有认他。闻人隼一次两次的跟北凉王讨要男人,若真有心要他承大任,怎么会不担心子嗣的问题。要是北凉王撑得到闻人隼让那蛮女怀上孩子,北凉的未来估计也就定下来了。闻人隼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不论怎么样都是这一派兄弟里最出色的,只可惜出身的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堂堂正正的享受自己的身份。
?“如果出事的是你呢…”闻人隼手臂猛地收紧,像之前的数个夜晚里将我死死抱住,手掌反复的抚摸我的躯体,深深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好似只有这样他才敢肯定我是活着的。若是以前他这样发癫,最后都是以一场极为粗暴的性事为结尾,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折磨我的身子了。
?那种痛失所爱的滋味,我怎么会不懂得。是由无数个被刀绞捅似的夜,和发了疯般的想恋调和而成的。就像身上的皮肉都被一寸寸撕扯,偏又一滴血都不会流的痛。
?正因我懂得,所以我才会利用。
?我便用手掌攀上他的肩,轻柔的回抱住他“我不是好好的吗…”
?再见到淮安之前我怎么会轻易的死掉,也许是被闻人隼所感染,我的心又变得煎熬起来。我抚摸着他的脸庞要他那双碧色的眼眸直视我,又重复着“我不是好好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恐怕是因我睡得太久整夜多没有合眼,反倒闻人隼第一次睡得如此的安稳。车里的灯没有熄灭,我同他躺在一处,仔细的看过眼前的这张脸,果然,除了那双碧色的眼眸,二人真是毫无相似之处,我翻过身去盯着马车一角一看便是一整夜。
?次日清晨,简单用过饭以后,卓赫就来报那蛮女要过来亲自道谢,自然是被闻人隼一口回绝的。
?马车重新上路大约行至第二日,因北凉几日前那场大雨,现在天还不到热的时候,常常行车马的地方还未干透,车轮给泄在淤泥里出不来。这里离北凉王三儿子卓威的封地比较近,闻人隼派人先去封地知会,让其余人待命把马车弄出来再走,又叫卓赫备了两匹马。两匹枣红高头大马,发棕艳丽俊美,算是中偏下等的马匹。我本以为他要卓赫一起赶路,却不想有一匹是给我的,卓赫留在原地待命。自我来北凉唯一一次单独跑马,就是不久前在北凉腹地的时候。他说马车恐怕一时半会弄不出来,正好带我去个地方。
以往在淮苍的时候比起宫里的红砖绿瓦,我是很喜欢骑马的,在马背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不被束缚的,可惜淮安胆小与他同程一马的次数少之又少。
北凉的风景不似淮苍,又因现到了春季到处都是一派翠绿的景象,茫茫草原没有人烟一望无际,成就了北凉男子自由奔放的性子。闻人隼在前短鞭一挥,那马匹棕色的发鬃便随风舞动起来,春风附耳而过,他回头看过来,微卷的黑色发辫飞扬十分动人心弦,我想这土地上的女子很难不会把他做为肖想的对象。
身子大好又久违骑马让我十分高兴,身下壮硕的马匹奔腾起来,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翻涌。想起那次与闻人隼大战,刺瞎他的眼睛后想要乘胜追击,就如现在的场景一般。
不自觉的跟着他偏离了大道,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低矮的灌树几乎擦着脸颊,因视线受阻只能抬起一只手肘挡住眼睛不被划伤,几个转弯后入眼的便是一大片开着杂花的草原,像是拨开阴郁的乌云后转而来到静谧的仙境里。闻人隼也逐渐慢了下来,碧绿里夹杂着白黄色一丛丛的小花,上空群鸟掠过飞向远方,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马匹停驻闻人隼翻身下马,转头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刚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便觉得被用力一扯,整个身子一歪与他抱了个满怀,刚才一番呼吸还未喘匀,就迎上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就见他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般笑了起来,脸上一道细细的血痕该是刚才疯跑时被残叶割破的,我盯着那一处要撑起身子拉开距离,不想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往上颠了颠。一时见到这样的景色恐怕我是被迷了心智,耳根一热整个脖颈都红成一片“总觉得你要在这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
他箍着我的腰不肯将我放下来,自下而上的看着我,眼里的渴望贪婪的展露出来,“那你怕不怕…”
并没有否认。
这时还不到晌午,春季里的日头也不该这么晒人,照的碧绿的眼眸太过漂亮,具有一定的蛊惑,我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过,一只手盖住那只没有光泽的眼睛“我现在求饶的话能放过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要求饶的大声一点,”他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只手拖着我的腰身,一只手急躁的扯开我衣衫,那系扣都是我自己系的,乱七八糟的打成一个死结。闻人隼用蛮力生生将衣带扯碎,一口将娇柔的乳尖叼进嘴里情色的吮舔。我闷哼着抱着他的头颅,指头插进他微卷的墨色发辫里被缠住。
我本以为与淮安在一起,是我一生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不想有一天会与敌国蛮将在荒郊野地里苟合,这大概更能突破世人下限。
我的衣衫几乎都被撕成布条,赤着身子躺在一片压倒的杂草上,闻人隼埋头于我的胯间,用舌头侍弄着我的男根,指头早已通开闭塞的穴口,随着手腕的抖动听得到粘腻的水声。待我泄了一次身,他便整个压了上来纠缠我的唇舌,单手扶着雄伟的性器直捣进来。我情难自禁的仰起头,因正午太阳热辣不得不闭上眼睛。强悍的身躯伴着无法抑制的粗喘声,反复凶狠的奸弄起来。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沾过我的身子,闻人隼显得格外的有兴致,将我的双腿并拢靠在他一侧肩膀上,用双臂紧紧抱住,这姿势让我连屈腿都做不到。忽而他猛地挺动腰身,只觉穴里有一处被他肉根碾出痒意,本能的弹动想要挣脱。闻人隼的眼神自始至终未都盯着我的脸,呻吟声愈来愈难以自控,在他野蛮又不知疲倦的操弄里被粗暴的撞碎,高翘的男根拍打着自己的小腹,浓稠的精水喷涌而出,那一刻是灭顶的欢愉。
我们像是不知疲倦的两只雄兽,在野地里翻来覆去的交媾。
之后马车早已上路,因我们偏离了大路好在夜晚之前终于追上。那之后我与先前一样又坐进马车里,只不过每到夜里闻人隼不再安于嘴唇上的触碰,甚至青天白日正赶路的时候,都会不顾那些蛮子的哄笑突然拱进帐子里讨要亲热。于封地越来越近,他的不安与焦躁都要通过身体来疏解。我想他其实再明白不过,一个恨他的人与他日也不分的交缠,即使身体贴的在紧密,心都不会因肉体上的放浪而靠近分毫。
大约十多日之后,终于到了闻人隼的封地。在他巨大的王帐一旁,有一顶白色的小小的蛮帐。封地里的帐子大致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因那顶是新的所以白的格外惹眼,当我掀开车帘时一眼就看见了,在一众毡帐里,它就那样立于我的眼前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闻人隼从后头将我拥住扶我下了马车,直觉告诉我,我的淮安就在我的眼前,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就向那边走去。现在正是傍晚,不久之前我还躺在马车上柔软的兽毯里,大张着双腿承受着闻人隼的泄身。那些他给予我的痕迹,此时此刻就像火一般燃烧起来,因我的羞耻让我痛不欲生。
触到白色帐帘的那一刻,仿佛触到了淮安温热的掌心,就在我要掀帘而入的刹那,闻人隼的声音忽而响起。
“你真的想让他看见现在的你吗?”
现在的我?欢爱的痕迹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衣衫下看不到的地方,手臂上有些青色的淤痕,后穴里堵不住的精水,因未着裘裤顺着腿根流下,濡湿了外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日闻人隼叫人备好热水与换洗的衣物,待我沐浴更衣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见我的淮安。可闻人隼却命人把守好帐子,直到夜里才见到他的人。这一整日我滴水未沾却也不闹,既他不让我出去我便不出,若他不遵守先前的承诺,我的靴子里还藏了把银刀,那是最下策的决定。
?闻人隼将我安置在主帐另一侧的毡房里,他换了一身墨色的劲装发辫高束着,该是练兵或跑马后封地的蛮子为他接风才这个时辰过来。一进帐子就看见桌上未动的饭菜,他的脸上没有不悦的神色仿佛所有都在所料之中。
?“多少吃一些,”他说着边解护腕边向这边走来。
?我迟迟未动只穿了中衣中裤坐在床榻上,待他脱了外衫见我仍然不动,闻人隼见状像是妥协一般只好说“一路舟车劳顿,你好好歇一夜,明日再去看他罢。”
?兴许他真的担心我的身子,又或者他心里是怕的。因我见了淮安后就再没有心思去讨好他了,闻人隼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他能拖一时是一时。
?听他这样说我便直接翻身到榻里,将被子一扯盖在身上闭了眼。闻人隼上来用手掌抚了下我的头发,“不用饭,夜里该胃疼了,好歹喝几口粥。”
?我又翻身起来见他已经将粥碗端来,就着他的手大喝了两口,又转身侧躺下去。闻人隼下了床榻去放粥碗,不一会也被角被掀开也躺了进来。下人这时进来灭了灯退出去,屋里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两人无话也不知躺在一块多长时间,他翻了个身将我抱进了怀里。自那次在野地里同闻人隼好了几遭,他就变得所求无度起来。即使之前周生说过,肌肤相亲身体有反应实属正常,可那些快意还是让我惊叹于自己的放浪。
?闻人隼用手臂将我圈住,并未有其他动作,大抵是确实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今夜无论如何我都是无法安然入梦的,到了半夜十分闻人隼像之前夜里一样,浑身燥汗拼命的勒住我的腰身,我便用手掌抚摸他的手臂,直到他安稳下来。外头月光正是大亮的时候,却丝毫透不进帐里,我悄然起身将桌上唯一一盏灯吹灭,披了件外衫轻声走出帐子。
?“公子还不睡吗?”
?卓赫正站在帐外,我忙将外衫系好做出噤声动作,恐他惊醒了里头的闻人隼。
?“我睡不着,将军还有酒吗?”
?卓赫下意识的去看自己腰间的皮搋子,像是想起什么来,月色正浓将他泛红的耳朵照的一清二楚。
?“闻人隼叫你守在这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我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深露重,公子要是受了风寒,我是万万担不起的…”
?“我到也没有那般娇弱,”远远向右看去,目光越过巨大的王帐,停留在那处一时无法移开“他的身子如何了?”
?卓赫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恐怕心里是一番自我折磨后才开口“比刚来时好很多,每日按时用药用饭,只是不愿见人。”
?正巧刮起一阵风,沙子迷眼似的叫我又搓又揉“那有人照顾他吗?”
?“去腹地之前都是隼王亲自照顾…”
??这让我终于将目光移开,困惑的看着卓赫“闻人隼?”他怎么会愿意照顾我的淮安,他应是恨不得我的淮安死了才称心如意的。
?卓赫目光躲闪最后低下头去“是。”
??卓赫自然不会撒谎,可这一切又实在是太过怪异了。“按闻人隼的性子怎么会呢,他只要不折磨淮安我就该谢他。”
?“公子…自公子…那之后,隼王一直在帐子里待了六七日都不愿出来,多亏了周生…安葬了公子之后,隼王也是终日郁郁寡欢。我自小同隼王一起长大,除了娘亲过世从未见过隼王这般难过。隼王对公子是真心实意的,自然也不会伤害公子所爱。”卓赫还是老样子,给闻人隼做说客,如他所讲的,他们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
?“事到如今了,何必再说什么真心实意。”虽闻人隼改变不少,但也抵消不了他从前做的事。
?我转身进了帐子里,摸到床榻合衣躺下。闻人隼不知何时翻过身去的,睡得十分安稳。
?大约是凌晨时,这些天的疲乏劲上来,捱不住睡了两个时辰,待我醒来时闻人隼已经不在身边。外头天已然大亮,下人早已端进来热水供我洗漱,不一会卓赫又进来送饭,又是鱼粥让我不禁皱眉,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我抬眼看了看未出去的卓赫,想着什么时候一个将军经常给我端茶送水,估计闻人隼是欺负卓赫老实,料定他不会撒谎又对我颇为细心才叫他过来,实则是盯着我好向他汇报。我勉强喝了几口,怕卓赫不好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些天身上弄出的印子还未淡下,今日我特地挑了件领子高些的外衫好拢住脖子,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照了又照。也是许久未端详过自己了,自几次大病之后身量与从前未免差了太多。正巧赶上用晌午饭的时候,我接过下人手里的托盘,径自向那顶白色帐子走去。远处响起蛮军操练的声音,不禁侧目看了一样,闻人隼这站在远处,黑色劲装负手而立,也是远远的看过来。这时卓赫正抬手将帐帘掀开,我便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脚进去。
?帐子里素静,我将托盘放在桌上,几盏巨大的屏风阻隔了里头的光景,只觉得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我站到屏风一侧,就见罗帐里蜷着一个瘦弱的身形,霎那间那些年的朝夕相伴便如洪水般将我淹没。我愣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被子里的人微微活动,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缓缓支起身子来,墨色长发披散着,苍白的脸慢慢转了过来。比记忆里的要消瘦许多,眼下暗红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看得我心里猛地抽疼起来。
?我刚继位那会的淮苍外患不断,不得不常离开都城领兵打仗,那年雨季时路遇山洪,回到宫里的耽误了几日。当时他还叫温良,因宫里内阁老臣恐我沉迷男色,多次联名上书劝谏要将他逐出宫去。后来我才知道趁着我外出打仗,那些内阁老臣暗地里叫宫人使绊子,甚至叫人割伤了他的脸。待我回来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躺在床榻上面朝里一动不动,我伸手去抱他他只说头疼不愿转过脸来。他便是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恐给我添了麻烦。那事直至后来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怒火无处发泄,我当既便遣散了后宫,虽没有给他名分,但赐了他淮安的名字让他正大光明的住进了淮安殿。这事自然遭大臣反对,我便三日不上朝,到最后群臣只好在淮安殿前跪成一片来求我。我虽沉迷于淮安的温柔乡里,但确实未做出什么听信谗言迫害百姓的事来,估计他们当时也是想着反正淮安容貌已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厌倦的。他们哪里懂得,我的心早已被他填的满满的了。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我几乎是跑过去的,淮安亦是张开手臂与我紧紧的抱在一处。孱弱清瘦的身体颤动起来,即使是乖顺隐忍的他也掩不住哭声,不一会我的肩头便湿了一片。我便抱着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宛若做梦一般一时怎样都不想放开,“我来晚了…”
纤细的手臂搂着我的脖颈,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将我的心生生掏出去撕碎。若我们还在淮苍多好,我还是淮苍的君主,每天都有他沏茶砚墨相伴左右,他还是淮安殿里那个没有名分的小奴才,就那样一起看遍春夏秋冬云卷云舒,永远做着相守一生的美梦。
我侧过头去轻轻亲在他的耳廓,手掌捏了捏他单薄的胳膊“你得好好用饭,你阿姐见你这样又该伤心了。”
他立刻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像头惊慌失措的幼鹿。一遍遍的擦去他的眼泪,轻声告诉他“再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去南疆。”
“他们说...脏病...是治不好的...”他孱弱的声音响起,那么无力却又狠揪着我的心,“我是质子,回了南疆被人知道也是处死...”
“那便寻个地方,我们隐姓埋名过安生的日子。有你阿姐在,那病不治怎么知道好不了,不要听别人乱讲。”声音温柔的哄他,每一句却都是骗他的谎话。我早已将自己出卖给闻人隼,再也没有机会同他一起离开北凉。
我与淮安一直待到夜里,哄着他起身沐浴,过后他勉强喝了几口鸡汤,我便又抱着他躺上榻。他伸手过来摸着我的一缕发丝发愣,帐里只剩火盆里燃碳的声响,这样暖他窝在我怀中不一会就睡去了。等他睡了我便看着他的脸出神,最后爱怜的亲了亲他的发才悄声起身。即使我心里万般不舍这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闻人隼,回了自己帐子后闻人隼果然已经躺下了。等我躺在他身边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兴许是酒醉的厉害,夜里并未像往常一般死死勒着我,背对着我一直睡到天亮。
白日里我就去淮安帐子里陪他说话,夜里再回到闻人隼身边,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本就是贪心有余的,照顾淮安半月,夜里回来时闻人隼常常都是睡着的,我便忍不住去想我的淮安睡的是否安稳。这几日里他确实按时用饭用药,但身子依旧不见好,沐浴时能看到肋下瓷白的肌肤里泛上来的那些骇人的青紫。我终于起身披上衣衫下了床榻,帐子外头的守卫见了我立即将视线移开端正站姿。淮安的帐子里熏着药,一进去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苦味。床榻上蜷缩着的人虽然双眼紧闭,嘴唇却微微张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喃喃自语,我脱了靴子躺进被里,刚抱住他就惹的他一阵挣扎,“不要!”淮安蹙着眉挥手打过来,我来不及的躲闪,脸上生生捱了几下。
?“淮安…没事了…是我”勒抱住他乱动的双手,将他揽进怀里。
?本想着天亮之前再溜回去,但淮安总睡不安稳,连着我几日身子有些疲乏,竟是一觉睡到日晒三竿。若是闻人隼已经起来去跑马练兵还好,偏偏的待我外衫都没系拢,一掀帘子便碰上刚坐起来的闻人隼。帐子里头又是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只见他望过来双眼通红,那腹地带来的蛮女正跪坐在榻下,浑身赤裸长发散乱,深深低着头。一时被这副场景震住,自知搅了他俩的好事,急忙要退身出去。
?“来人!”
?许久未见闻人隼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了,他不顾及那蛮女身子赤裸,将外头守夜的蛮子全都叫了进来。
?“人是何时进来的?”
??轮值的蛮子答到刚进来不久。
“叫你们守夜是如何守得?每人去卓赫那里领三十板子,再有下次…割了你们的头喂狼!”
?众人纷纷退下,蛮女慌乱捡过地上衣衫,来不及穿只抱着胸前就跑了出去,这才见着她脸上指印分明已然高高肿起眼里噙着眼泪,可见闻人隼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见势头不妙我转身要走,听他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哪怕是比方才有所缓和,却也叫我不寒而栗。
?我定定站回帐里放下帘子,不敢近他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醒来就不见你…我以为…你带着那个阉人跑了…”他站起身走了过来,大概也是刚醒不久,上身赤裸着裤腰松垮。
?这里到底是他的封地,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再逃走第二次,不过是他一时气极的胡言乱语罢了。这个时候我并不能招惹他,甚至无法抬头正视。
?“我睡不安心,梦到你又…等我醒了,身边也没有你…”
?闻人隼一抬手,我下意识的偏头想躲。他是打过我的,那一掌打得我耳朵都有些听不清楚,嘴角也是整整疼了四五日。最后闻人隼手指顿了顿,轻轻的按在我的脸上,是昨夜里淮安梦魇时胡乱挨了几下。见我不应不答,他就捏着我的下巴,低下头来与我平视,碧色眸子叫人觉得凶恶,声音却柔和了不少“卓战派人送来两匹良驹来,你同我一道去看看罢。”
?闻人隼腹地得了军权,他的好兄弟立马就叫人送来两匹乌阎马。两匹骏马通体乌黑,站在日头下如一匹绸缎般艳丽惹眼。只不过淮安若是醒来没见着我,估计是不肯用药的,总不能安心又不能忤逆闻人隼。
?这马性子刚烈不易驯服,据说千匹里驯养得好的屈指可数,从卓战的封地运送过来也是费了好大劲。三指粗的绳子拴着,怎么也不肯让人上背。大概试了几十余次都未能成功,到了晌午天虽然不似夏日那般难忍,却也有些热意,闻人隼便脱了衣裳赤着上身,肌理分明身线匀称,是男子里十分傲人的身形。他一手抓住马鬃,牵动绳索的手臂爆出青筋,踩住脚蹬发力终于上了马背。那乌阎马受制于人亦是十分不甘,奋力跳起来要将背上的人颠下来。北凉到底是马背上的国家,闻人隼尽力保持平衡,时间久了马匹像是体力耗尽终于安静下来。
?日头正烈闻人隼晒得微微上色,加之身上有汗,倒显得
?这时卓赫急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公子!淮安公子他…”
?大概事出紧急卓赫并未避讳闻人隼,只听那两个字我便立即拔腿就走。身后忽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回头望去原是那乌阎马趁闻人隼松懈猛地怔拽起来,将人扬到了地上,只是此刻我已是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得向淮安的帐子跑去。在马场晒了一上午本就出了一身薄汗,待我到了淮安帐子里猛地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入眼的便是他手腕处包好的伤口,下人正在收拾沾血的碎碗。他头发散乱呆坐着眼泪不住的流,我心上难忍爬上床榻要抱他却被他推开。
?他这一推几乎将我的心神一俱推散,泛上来火烧似的疼。
?“不久就要回南疆的,不要做傻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传来另一个哭声,是刚来的婢女,瞧着岁数十分小,淮安梦魇醒来不见我,向婢女询问去处,婢女不知其中缘由只说我早早走了同闻人隼跑马去了,现在合该是知道说错了话,一个丫头罢了并不能怪她,下人收拾好忙拉着她一道出了帐子。
?我心想着淮安性子柔和,也是最怕疼得,叫他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来,必定是心里十分煎熬。这几日他不太肯用药,总是得我哄着,左右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想不开。只见他眼泪不断,脸色苍白的坐在被褥间,神情也有些恍惚。
“在淮苍时你就十分喜欢跑马,我心里总怪自己生性怯懦,不能与你下同骑…你喜欢雪,喜欢雨,喜欢风…现在想来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梁上的春燕,喜欢宫墙边的碧桃…”他一字一句柔柔弱弱的,却说着并不像是淮安能说出来的话“现在有个人肯同你跑马了,你是不是…”
?“不是的…我…并不是我自愿的,淮安…再不会了,我哪里也不去…北凉毕竟不是淮苍…难免身不由己…”我便也还第一次这般,跪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衣角祈求他。因我实在是太怕了,怕他说出什么我并不能承受的话来。
?他转过头来,淡淡看了我一眼“是,我最能体味身不由己的滋味了。”
?我紧盯着他颤动的嘴唇,眼睛酸涩不堪眼泪从周遭涌出,只听他又轻轻说“你从未打算与我回南疆是吗?”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碧色的眼眸盯着我,似要我亲口回答“他带你逃出淮苍,他喜欢你,也对你很好,所以你才想留下北凉吗?”
?若没有闻人隼那日诱骗我,兴许就要被迫做我四哥的禁脔,或是死在卿虞的手上,可后来发生的事已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并不能告诉淮安,其实闻人隼对我也并非他看到的“很好”,当初救我只是想叫我做他的玩物,也不能告诉他我用自己才换了他平安回南疆。“我…我是想同你一齐回南疆的…”
?“就算我们回了南疆…当初将我以质子身份送来北凉的,到底也是你的四哥…你可知道…我阿姐多年不孕,是卿懿不肯…在我来北凉之前我阿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却是卿懿痛失你后借酒浇愁才得来的。他看见我终日觉得碍眼,在决定让我来北凉时…我阿姐伏在地上哭着求他…可是…最后连孩子也…没能保住…”他凑过身子来,双手揪着我的衣领泣不成声“就算我们一齐回了南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般吗?”
?“从入宫我便时刻警省自己,情爱伤人…可惜我倒是个俗人…当年你顺应父亲去宠幸那个侍女时,你可知道那日外头的天有多冷。你以为就算不赋予权利也能保全我,他们一众人按住我割脸,那种疼那种怕,你能明白吗?你是淮苍的王,心系天下百姓实属应当,因你是他们的君主,可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柔弱的声音如同刀子将我的五脏六腑捅穿搅烂,我看着他碧色的眸子,直视他的痛,仿佛往日的甜言蜜语唇齿交缠都是幻境。倘若他当初遇到的不是我,那些苦难便都不会发生。
?他失魂落魄的坐回到被褥间,苍白的手腕微微颤抖。我仔细去看那张脸,想要看出与先前的不同,这样活生生一个人分明还是原来样子,却又一点不似原来模样。他抽噎着,被伤透了心,断断说道“得你情爱,是我不幸。”
??若我再自私一些拉着他死在北凉就好了,也算圆了我对他一生一世的许诺,可是,他还有家人在等着的。
?自此以后我都再未和他同榻过,只在外间的侧榻上守着。那日说过的话也没有再提过,好像并未发生。近几日他用饭越来越少,药也是一口也不肯咽下,不论我如何的求他,他终究是不肯。只有早早将他送去他阿姐身边,才是最好的。
?我在淮安这里待了五日才回自己的帐子,期间闻人隼并未遣人来叫过。待我再去看他,他的胳膊驯马那日被踩断这几日都在休养,整个人瞧着像是大病了一场,没有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尽快将淮安送走吧。”我只怕他待着北凉再想不开,早日见着他阿姐,起码还能有活着的念头。
?闻人隼卧在我的床榻上抬眼看过来,眼窝都是病态的暗红色,忽而笑了笑,又比哭还难看“你来就是想说他的事?虽然意料之中,但还真是…”
?不等他说完我便解了衣衫裘裤一件件扔到地上,赤着身子跨坐他的腰腹上,闻人隼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这种事百试不厌。
“自从来了封地,你还没有弄过我。”随手将系着发辫的布条扯开,乌发如瀑披散在后背,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颊,凑过去亲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我让你高兴,你也叫我高兴些好么?”
于是闻人隼闭上了眼享受亲吻,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搂上我的腰肢。来北凉这段时间,虽然我的双手已经无法握住从前征战沙场是长枪,但我已经学会了用比兵器更锋利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分明是我居于上位,却还是有种被拆吃入腹的感觉。闻人隼就如同乌阎马,虽然难但总是能驯化的。他衣衫完好下头只露出粗壮的凶器,我骑在他身上手里攥着他的衣领,便像发了情的雌兽扭动腰身去套弄。闻人隼紧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股凶狠,忽而伸手过来在我胸前拧了一下。只觉被他触碰的地方升腾起难以言说的快感,连着坐在他男根上的那处又湿软几分。抓着他宽厚的手掌想要他多抚弄些才显得尽兴,因激烈的性事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摸起来湿滑娇软。粗糙的指头一遍遍擦过嫣红的乳尖,叫我不自觉的向后仰着,忽而闻人隼自下而上发力猛捣起来,勉强抓着他的衣领才不至于被顶翻过去,只是嘴里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
?“嗯…轻些…啊啊…”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顶弄,腰身都被撞软了,一仰便栽倒在被褥上,虽脱离了他的男根还是无力合腿大张着被他看了个清楚。
?闻人隼如猛兽般扑上来,完好的左臂撑在我身侧,滚烫粗硬的下身又捣进来进到深处,以唇齿封住了我的惊喘。
?随着闻人隼猛烈的耸动双腿几乎夹不住他的腰身,这几日我实在是身心俱疲,被这样颠弄眼角登时便红了,“啊…慢一点…”带着哭腔几近是撒娇似的央求着,在男根密集深入的侵弄里,身子越发的燥热,潮红由脖颈一路爬到脸颊。大概近些天的烦闷终于得以疏解,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神情恍惚的看着帐顶“啊嗯…对我好一些吧…”
?闻人隼奋力弄着猛地停住,男根还在深处搏动,惹得我微微抽搐,像猫崽子似的轻声哼昵。他凑过来用侧脸蹭着我,下身异常轻柔的摆弄,湿热的胸膛贴在一处蹭动,穴里酸涩难忍不一会就泄在俩人的小腹上。泄完后身子很是淫荡,只是轻轻触碰几下,就止不住哼叫。闻人隼忽而俯身亲了亲我的眼角,重重的捣弄了几次,操到深处低喘着泄身,结束后也不愿退出来,堵得一肚子的精水一滴也流不出来。闻人隼在床事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起初只觉得疼,现在已经叫我尝到这事的妙处来了。情事暂歇喘声也久久不能停下,若是再被他弄几次,恐怕身子要变得奇怪起来。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觉得那东西在里头又慢慢充盈起来,我只好微微屈腿夹在他的腰侧,示意不能再承受。闻人隼粗声喘着,灼热的气息全喷在我胸膛上,够着一旁脱下的衣衫缓缓起身,垫在我俩交合的下处才退出去,精水倾泻而出我失神的躺着由他清理。
?几日不得安眠现在困意袭来,待收拾妥帖闻人隼的下身都未消停,他侧身躺过来直撅撅的抵在我的腿旁,脸在我颈窝里反复蹭动着不要我入睡。
?“我手伤了五日你都不来看,今日一见面又跑马似的骑我…”
?说得我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又夹杂了些他贯会说的下流话,听得我蹙着眉低头去看。闻人隼正躺在我胳膊旁,自下而上的瞧着我,只是他长得虽俊朗但不失刚毅,且那胸膛手臂上鼓囊着的肌理,并不显得楚楚可怜。
?“明日就送走他吧,”我口舌干涩,一张嘴只觉嗓子里头都粘黏着苦涩,“越快越好。等他走后,你想如何我都奉陪。”
?于是他的眼神连同下身也冷淡下去,翻身过去将被子一盖不再同我说话,我也是累极不久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闻人隼早早的起来,叫下人收拾好东西,打算正午一过就将人送走。
?因淮安不喜帐子里点太多灯,所以一进去便有些昏暗。怕他不予配合只得在水里加了些迷药,能让他安稳的睡一会。从这里出发横穿卓威的封地走小路能更快的抵达南疆,闻人隼之前就安排好了南疆那边接应的人。我走到床榻前抬手摸了摸淮安的脸颊,一番折腾叫他瘦的脱了相,只是这样安静的待在一块,到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他总是比我早醒,鲜少有这种我看着他的时候。
天变得阴郁起来,黑云一层层积压着,不久便落下雨来,好似也要多留他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同闻人隼回了王帐饮茶暖身等雨势小些再上路,坐了良久也不见雨停。下人这时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了句腹地,还未说清什么事就被外头的来人一脚踢翻在地,竟是许久未见的卓战。
?按正常来说在卓战入闻人隼封地时,就该有快马层层通报才对,对于卓战的到来闻人隼亦是十分奇怪。
?“阿隼,真是好久不见了。”卓战笑着走上前,手里的弯刀却未收起。
?“进帐就要收刀,你来怎么不知会一声,如此的没有规矩?”闻人隼皱起眉头,卓赫也警惕上前拦住不让其近身。
?我站在一旁仔细看过,卓战不同平日穿了一身黑甲,下摆湿漉漉的如同雨顺着边角滴落时才显出血的颜色,只见他笑容更甚嘴里道“捉拿乱臣贼子哪有不带刀的道理?”
?霎时间帐子里的侍卫纷纷拔刀,闻人隼将我一把扯到身后,接过卓赫抛过来的佩刀,虽身着常服却也丝毫不惧怕。
?“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我兄弟一场,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太难交差啊。”卓战挥刀一手将先前踢翻在地的下人头颅斩下,手段干净利落,温热的血贱了一身。他本就素白,血和雨水沾在脸上格外病态。
?“隼王手握北凉军权,你奉得是谁的命?”卓赫见势剑指卓战,挡在闻人隼身前。
“少拿什么狗屁军权来压我,我奉得便是当今北凉王,我叔父的命!”凶狠的眼神扫了过来死死盯着我,宛若被野狗盯上叫人胆寒,只听卓战极为不屑的哼笑“你勾结南疆质子伙同南疆敌军设伏残害大公子,你还引狼入室带淮苍太上皇入境,助其假死改换身份有所图谋,最重要的是你趁北凉王病重盗取北凉军令!哪一条都足够你以死谢罪!”
卓战就是跟在狼群后的野狗罢了,听他说这些我不由想起从腹地临行前,卓段和卓敖对我说过的话。
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我的身前,望着他坚实的背影,我便有一个十分阴暗的猜想。或许北凉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认闻人隼这个儿子呢?毕竟虽然军权给了闻人隼,但军队已久各处分散,要召集也并非是一两天的事,何况,北凉王从未对外开口承认闻人隼就是自己的儿子,也未立下什么得军权得天下的遗诏来…
“放下刀,”闻人隼忽而开口,将自己的剑丢在地上,周遭侍卫都微微愣住,纷纷看向卓赫,卓赫亦是皱起眉头来却第一个放下手中的刀。
因他们明白去卓战的人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卓战敢大摇大摆的站在他们面前,无非是狗仗人势吠几声。但若卓战今日死在闻人隼的封地,那就好比闻人隼承认了卓战嘴里所说的这三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战哼笑一声,走过来亲昵的拍了拍闻人隼的肩,好似他们是亲兄弟般“我就说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难办嘛。卓敖正在路上要带你回腹地去收押审讯,我与你自小一同长大,最了解你的秉性,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只要你肯乖乖配合,封地的下属和百姓必然不会收太多苦…”
闻人隼顺着他的脸看下去,视线停留在卓战还在滴血的黑甲下摆上。卓战笑着扯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衣物擦了擦弯刀和脸颊“来得路上遇到几个不识趣的,我便说只是来看看送过来的马驯养得如何了,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他们非是不听,我好歹也是叔父亲封的将军,那几个却敢冲撞,要我说,阿隼,你马驯得虽好但确实不会管教下人,不过是几个刁民罢了…阿隼你可不能怪我。”
卓战一口一个阿隼叫的亲热,向后看过来时顿了顿,便如恶童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至于这个淮苍太上皇…到是我没想到的,我必定会日夜审讯他,早日还我们阿隼的清白。”当着帐里一众侍卫的面,趁闻人隼不备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大片胸膛袒露出来,从脖颈到腰腹全然是昨夜欢爱留下的印记,“呦,原来阿隼亲自审过了。”
卓赫已然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挥拳揍过去被闻人隼喝住,卓战梗着脖子丝毫不惧,,最后卓赫也只得站在一旁。
我原想着闻人隼真是愚忠,他老子在千里之外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着也要算计他,他到在这里装什么好儿子。他便就是喜欢折辱我,还要别人也来折辱我,但今日就算是死我也得尽快将淮安送出北凉。当即从靴里摸出那边匕首,即使小巧但也是极为锋利“把你的脏手拿开。”
卓战没想到这微小的变故,愣了一下表情一改刚才笑容满面变得凶狠,“你竟敢拿刀对着我!?”
“没听到吗?”闻人隼这时侧身看过来,眼底已然有了怒意,“把你的脏手拿开。”未等卓战作何反应,手掌抓住其发辫将头狠狠地磕在一旁的茶桌上,脸上的盛怒与凶狠难掩。卓战趴在桌上的碎茶杯上哀叫,竟还想用手里的弯刀暗伤闻人隼。闻人隼躲过直接扯住卓战握刀的胳膊,猛地向前一压,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格外刺耳的惨叫声。待闻人隼松开,那只断臂便柔软的垂下。
“闻人…隼…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唔…你杀了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来的…出生入死全会付诸东流的…闻人隼…你可要…想清楚…”如同知道自己的下场一般,趴在桌上的卓战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甚至可以说已不成人形,但卑劣的脾性却难移“你杀了我…他会更确信…你是个克死自己娘亲的…贱种…呵…哈哈”
“阿隼把他的舌头割了,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卓赫立即抽刀上前。
“还有你的…宝贝情郎…你以为他是什么干净货色…不过是…见着权势就…张开腿的贱人罢了…被肏烂的臭婊子…我便不转生只等着你…等着你…嗯…操得你…肠穿肚烂…”
闻人隼眼睛猩红,一把夺过卓赫手里的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战的污言秽语如同无数只手将我拽回那个淫乱的夜里,我只希望不论是谁只要能救我就好…若是当时闻人隼能如今天一般忽然出手救我就是好了…不过过去的事终究是晚了,先闻人隼一步,我握住刀柄狠狠地刺下去。
?卓战的脖颈几乎被捅穿,今日我穿了一身白衣,血点子溅上去宛若地府前开着的妖冶的花,一片片晕染开。大概是割断了喉管,卓战再说不出一句话,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如同濒死的豺狗…
?闻人隼立即脱下外衫将我拢住,帐子里陡然安静下来,只见嫣红的血顺着桌角珠串似的滴落在地。卓战被杀其余人并不敢再轻举妄动,卓赫叫人将尸首抬出去扔进大雨里。
?我盯着自己被血沾染的手出神,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因卓战说的话如鬼魅纠缠,没有权利依附,我只不过是一具腥臭发烂的躯壳,虽然活着但永生备受煎熬。
?卓赫不一会就掀帘进来,说着马车都已准备好随时都能上路。外头的大雨愈来愈凶残,但闻人隼还是决定立即启程将淮安送走。北凉的政变早已悄然开始,这时候再不走恐怕都不能脱身。闻人隼命封地所有人驻守待命,卓敖来了只管如实交代。
?抱着昏睡的淮安时,我在衣衫上用力的抹了几下手,恐那污血弄脏了他,可又怎样都擦不干净。
?乱世无情,淮安出生在南疆最动荡的时候,仿佛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王室的垫脚石。他总是怯懦的站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他人的脸色,但又一语不发的握着我的手。兴许是站在我身边实在是太累,他只不过是想要休息想要安稳了。任谁陪伴无能的我,终有一日都会疲倦的,我并不能怪他。
?强烈的视线注视下我不得不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闻人隼,三人在一辆马车里很难忽视这个伟岸挺拔的身姿。他将手里银色的短匕在衣衫上擦干抹净,用手指推了过来,并没有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将刀带在身上的。
?“你抱着我时,从来都不会显露出这种表情…”闻人隼斜靠在车壁上,腿曲起一只胳膊放在上头,眼神里冷漠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醋话,而我全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这般抱过他。
“我们是两情相悦,和你不一样。”事到如今他反悔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下意识的将淮安抱紧。
?“你想同他去南疆吗?”闻人隼忽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时不知他话里的真假,但心里却明白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我。淮安蹙着没嘴里嘟囔着什么,有了转醒的迹象,我轻轻给他拍着胸口,好一会才安抚下去。盯着这张让我终日忧心的脸“他不想我跟他去南疆,”虽然我也根本逃不出北凉。
?“两情相悦也不过如此。”
??等我抬头去看他,闻人隼又及时偏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和他争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便向后仰着依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我们走的是小路,从卓威的封地上横穿过去,能更快的到南疆的边界。只是事发突然,依着卓战所说的,必定是有人长久监视闻人隼的动向,为保险起见已不能再走原来的路线。
?马车在大雨中疾驰格外的颠簸,到了夜里我也睡不着,淮安始终躺在怀里,压的我半边的身子都有些发麻,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还是世子时,我温书他研墨,有了倦意他便趴在我的后背上倚靠着打一会盹,我也如现在这般,怕扰了他的梦不敢轻易乱动。只是那样好的光景,终究是回不去了。
?忽而外头马匹嘶鸣一声,连带马车也猛地停下,我立即睁开眼要起身。闻人隼先一步按住我的肩,自己径直下了马车。只怕有什么变故,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窥去,便是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车前,看不清面容,身后还带着小队人马,雨势很大这些人都穿着蓑衣,即使如此也能看到下头的黑甲。领头的同闻人隼说了几句话,站了一会后竟上前一把掀开车帘,冰冷的雨水溅了我一脸。
?那人俊逸非凡眉头却紧皱着,扫过我沾血的衣衫和怀里抱着的人,从袖口里摸出一片羊皮纸,上面绘什么,他仔细比照后回过头去看向闻人隼,只听他嘴里说道“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们过去了。”
?我摸过手中的短匕,一把抵上他的脖颈,几乎同时闻人隼也抽刀而出。
?“上车。”闻人隼冷喝一声,周遭人马纷纷拔刀上前,“谁再妄动休怪刀剑无眼伤了你们主子!”
?那人束手无策,脖颈上爆出青筋来甚是无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闻人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人隼充耳不闻甚至推搡了他一把,“等送人出了关,我自会去请罪,倒时要杀要剐随卓敖开心。”
?“边关早已得令封禁,你好生糊涂!”
?闻人隼贴近笑了笑“这不还有你吗?三公子?”
?原来被压着这人正是北凉王的三儿子卓威,之前北凉王重病唯独没有召见他,看着与其他几个儿子相比,倒像是最正常的一个。
?卓威只好下令让其他人原路返回不许通报此事,车夫继续带着我们几人赶路,因入夜车内也点起一盏油灯来。卓威端坐在角落里脸色十分难看,淮苍太上皇,南疆质子,逆贼闻人隼,要拿的人全都在车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人隼想了想忽而起身打开车内暗格,拿绳索将卓威绑了,结扣时似是怕不结实,用脚踩着卓威的后背发力,用力系紧了些,威武的黑甲上登时一个硕大的泥脚印。
?“闻人隼!”卓威双目通红,“我决计不会帮你出关!”
?“那你上车来干嘛?”说着闻人隼又从暗格里抠出一小块磨刀石,当着卓威的面磨了两下刀刃。
?“你怎么还如儿时一般!如此…如此无赖!”这卓威似乎也是个正人君子,嘴里实在是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狼风岭一事与我绝无半点关系,谁要害卓展,你心里该清楚。军令也是我临走时硬要塞给我的,现在不知腹地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闻人隼用左手撑着头轻声道“至于淮苍太上皇…已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再者一个废帝能扬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屁!”我只觉脸颊火烧似的红了起来,什么神魂颠倒,这种时候说什么疯话。闻人隼没忍住立即笑了起来,知道他是故意调戏到叫我更加觉得羞愧。
?“说的倒是轻巧,我一人信你有什么用?我说怎么又传出你要娶男妻的事来,原来…”卓威用怪异的目光扫了一下我,继而道“前些时日你出使南疆恐怕不知,自你带他离开卓战封地,那边就战事不断,君越总带兵侵扰边界叫卓战十分头疼,好不容易抓到些战俘严刑逼供才招出来,要不然这淮苍的太上皇你要藏到何时?难怪我们边防除了战时多年相安无事,君越突然那么穷追猛打。上头下令拿下你的加官进爵,现在什么事都推到你头上来,你觉得按卓战的性子,会不找你麻烦?还有南疆质子有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将人接回封地干什么?接过来干嘛又要送走?”
?卓战刚死消息必然不会穿的那么快,若是卓威知道恐怕死活都不肯帮闻人隼的。
?“这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说,”闻人隼撩开外头的帘子,雨势不见小让行路多少有点艰难。
?大约行至天亮时,雨虽停了但道路泥泞,车轮给陷在泥坑里出不来。闻人隼下车查看一番,只好将四匹马缰绳卸下,又回到车里将卓威的绳索斩断。这时淮安已经醒了,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见着我后又有挣扎之意奈何身上没有了力气。
?闻人隼与卓威各单独乘一匹马,我同淮安一马同骑。淮安身子孱弱,大约行了三日才到了关口,正是晌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我们四人在林子里下马,闻人隼不方便出面这里隐蔽些。关口另一头是一条商河,有几个人早已备好船只等候多时。
?不想别离来的如此之快,拿过闻人隼的水壶又给淮安喂了几口水,我将额头与之相抵,便像从前一般亲昵的去蹭他的鼻尖,他忽而啜泣了起来。
?“我倒不记得你这般爱哭,”
?瘦弱纤细的手指一把抓着我的衣领,整具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他双目通红似是有许多话想说,眼泪立即沾湿了我的手掌。
?“多想想你阿姐,好好活着。我明白那种滋味,终日封闭自己除了死再无其他所求,觉得迷足深陷没有尽头…可是,人并非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始终再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再睁眼时自己竟也是泪流满面“得你所爱,是我之幸。下辈子…温良…下辈子我绝不会再叫你伤心了…”
我心里明白,人死了便是死了,根本没有转生,情爱也都将化作尘土。若人真的有下一世,我定不忍心再去纠缠他…
闻人隼站在一旁久久没有动作,忽而猛地推了一把卓威示意他尽快带人出关不要浪费时间。卓威眼神复杂的看过我们三人,最后将淮安从我怀里抱走,那一刻我本想抓住的,想要告诉他我有多么害怕,我有多么想和他一齐离开,我想永生永世都和他在一起。依稀见着卓威将怀里的令牌塞给淮安,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乎抑制不住自己险些走出树林向淮安跑去,紧紧抱住他求他带我离开…
情爱本就占人生极少的一部分,可人若没有情爱便不再完整,便像现在的我,淮安已将我那微乎其微的一部分带走了…
卓威刚走回树林不等他说话闻人隼便抬手将他打晕在地,将人五花大绑的捆在马身上,狠狠抽了下马肚子,那匹马便嘶叫着向来时的路狂奔跑远。再折身回来向我伸出左手来,这副样子实在太过丢人,我假意擦了擦眼睛,将先前藏在腰间的那柄短匕拿了出来。
闻人隼的手掌登时鲜血直流,他未有防备这一刀割的极深,右手却无法抬起捂住伤口。在马车上我便注意到他的右臂无法抬起,连当时遇到卓威时他也是左手拔的刀。望着被血淋湿的手掌,再看向我时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淮安已经出镜,闻人隼又正被追查自身难保,必然无法反悔。这条商河蜿蜒绵长,与卓战封地那条界河相连。卓战已死北凉边境定是无人主事,加之我小舅舅君越不断施压,这时候便是我一路向东与他们在界河汇合的最好时机。
闻人隼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猛扑过来任由我在他左臂又补上一刀,他脚底发力将我扫倒,手腕磕在地面曲起的树根上,短匕飞出半丈之远,如山的身体轻压上来,发了狠似的咬我的嘴唇和脖颈,我并未奋力挣扎粗声喘息等他冷静,却逐渐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抵在腿间,说他是畜牲倒也不为过。随即抬起双腿迎合着,双手探到两具身子只见摸到那坚硬的东西,猛地一扯向他后脑砸去,趁机一把将他掀开。加上失血人便已是半昏半迷,我抓紧刚才从他腰间扯下的令牌,急忙捡过短匕翻身上马。
“你…又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北凉春季短暂,随着下过几场雨后天气也变得燥热起来,虽身后未见追兵却不能掉以轻心。边界沿途几乎都是树林,遮盖了些日光但仍使得我汗流浃背,且我行踪匆忙走了四五日,在马上颠簸着只觉得头昏眼花,最后体力难支从马上掉了下去,朦胧之中那见马匹逐渐跑远没了踪影。
?待我醒来时已躺在感觉柔软的床榻上,虚幻的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榻边人细心的扶起我的头来喂水,狂饮几口后正要道谢闻人隼的脸便映入眼帘,吓得我猛地推开,这时才真正睁开了眼,身上细密的汗几乎将衣衫沁透。头颅里轰鸣着怪异的声响,好一会才停下来看清周遭。身处棚布与树枝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外头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一簇火堆前打盹,看着衣衫不似北凉的蛮军,也不像淮苍的将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靠近,一脚踢翻了火堆旁烤糊的野兔,惊得众人立刻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不过赢了一仗就这般松懈,靠你们几个保家卫国,淮苍不出几年恐怕就被打到京都了!”
?来人身形高大威武不凡,瞧着不似俗人,众人赶忙起身躲得远远的。见我醒了,那人走过来蹲坐在一旁,取过腰间的水壶塞进我的手里。几口下肚喉咙终得了滋润险些呛到,宽厚的手掌理了理我的后背,我便是有些抗拒被陌生人这样触碰,身子都僵直了些“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北凉边境,卓战的封地。我们今日刚刚攻下,将士沿河探查的时候发现的你,看衣着公子并不似北凉人便带了回来。在下祁柔总督萧如宴,敢问公子大名?”
?此人眉峰如剑,瞧着一派正人君子,却叫我眉头紧皱,被谁捡到不好偏偏是萧家的人。当初力扶卿虞上位的便是这位萧如宴的父亲,只是不曾听闻萧家还出了位祁柔总督。
?祁柔边境多年来一直是我小舅舅君越管辖,现在竟莫名其妙冒出来个总督,看来闻人隼当初带我出逃的事,始终是不能让卿虞放心,特地弄了个什么狗屁总督来牵制君越,好让我永远也回不了淮苍。衣袖之下手掌不自觉握紧,面上却淡淡笑过“我本是淮苍人,是负责向北凉进贡布料马匹的商队一员,往些年被扣在北凉,不能回到淮苍日夜思念,如今见到将军实在叫我心安。”
?“哦?那公子为何身上带着北凉军士的令牌?”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和一柄银刀来。
?我微微愣住北凉的令牌按着官阶大小,花纹也有所不同。萧如宴脸色登时不大好看,嘴上又说“既然你是商队一员,那便报上名来,我送你回到本家去。”
?若我贸然说出身份只怕这萧如宴当场就挥刀斩了我,过了界河就是祁柔山边境,可不能在这功亏一篑,只好信口胡诌“将军叫我卿山就好,我家里人早就死光了,只求将军带我回淮苍就好,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愿做牛做马来偿还。”
?“呵,”只听萧如宴忽而嗤笑一声“家里人死光了?卿山公子在北凉做的事,若是双亲知道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认你这个儿子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意有所指,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衫虽还未换下来,却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颈,是闻人隼咬的,虽然早已经结了痂,但依旧能看得出遭遇了什么。这北凉军将的令牌已经不是常人能轻易弄到手的,再者北凉将士都较为野蛮下作,进贡来的商队被扣留下,稍年轻的些的男子也大都是一个下场罢了。这萧如宴大概以为我是卓战或那个将军帐下的男妓,见北凉边境被攻破贪生怕死的又想回到淮苍去。
?“并非将军所想,我是真心想回到故国!”
?他像是十分厌恶男妓这等角色,眉头紧皱着将令牌丢进火里,又把银刀放进怀里收好。
?“这刀我先代为收好,”说罢将我从帐篷里扯了出来,恐我将帐篷沾染似的推了一把“去河里洗干净。”
?虽然北凉已迎来夏日,但早夏的河水到了夜里还带着凉意,这是存心的在折辱人。我双目透红的站在火堆旁不愿挪步“将军,我身子病弱,实在是…”
?“去河里洗干净…”萧如宴又重复了一遍,显然失去了耐心。
?我便由他跟着一瘸一拐的走向河边,周遭蛮军帐子有些已被拆下与尸首一齐在远处焚烧,随处可见淮苍人搭起来的简易帐篷。待我好不容易走到河边,脱下残破的靴子来正要下水,萧如宴忽而将我喝住“卿山公子在北凉沐浴时,都是不脱衣裳的吗?”
?一旁的将领们见状都纷纷走远,不想我的淮苍就在眼前,竟还要受自己人欺辱,背对着萧如宴将衣衫一件件除去,缓缓走入水中。夜里河水冰凉,单薄的皮肉下骨头都觉得刺痛,勉强搓洗了几下后深深洗了口气潜入水里,将脸头发都揉洗干净。等到要上岸时身子已然冻的通红,而萧如宴早已不在岸边,回到他不远处的帐篷前烤火去了。
?我颤颤巍巍的从河里爬上来,不知哪里跑来个青年士兵将干净的衣衫和绢帕递了过来,我嘴唇都抖着道了句多谢。那青年士兵十分热情,自报姓名叫做常鹤,嘴里说道着“将军最不喜欢我们这类人的,但是用兵如神,为人也端正。”
萧家我是了解的,父亲在位之时,他家老子就不同意一房专宠,也不同意立宠妻的孩子为世子,最后也是扶持着卿虞将我手中权势瓦解。
虽然旁人不知这事情缘由,但我们君家老一辈人大都知道,当初我的母亲原是与萧家定的亲。京都花会权贵子弟时常隐去身份上街游玩,我的父母便是那时偶遇相谈甚欢一见钟情,最后结为伴侣相守一生。萧家世代文臣世家若与君家结缘,俩家可谓是权倾朝野,其中还有些事,萧家还有一个女儿,便是如今萧如宴的亲姑姑,那时萧家一再请我父亲下旨说亲,但我的小舅舅一心只在边关,当时淮苍边境受北凉蛮军侵扰正需要一位镇守边关的大将,无奈只好派任君越前往,说亲的事又不了了之,萧家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记恨的。
我还未继位时就听父母说起,萧家最后诞下一个男孩,比我年纪稍小一些是家中独子,但自生下来就身娇体弱,请人看过说命里有煞只能养在家里不能见人。如今倒好,这命里带煞的独子身强体魄,与我的小舅舅在边关平起平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这萧如宴用兵如神,我从未听闻过他的战绩,自然不大在意,再者为人端正,只说人不可貌相,他父亲卧薪尝胆将他藏到长大成人才放出来,由那样的父亲养大,恐怕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现在只能安分等着,见到君越之后再做打算。
我被常鹤领到离萧如宴最远的一处帐篷前,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帐篷异常宽大,往里面望去大概睡着十来个人,皆是男子年龄各不相同又大都较为年轻。立即领会过来,这些都是被困在北凉,为了生计沦为军妓的人。
“我们何时能回到淮苍?”
常鹤将烤好的鱼拿起,取过绢布把烫手处的树枝裹住才递了过来,看起来是个十分会照顾人的孩子。“听将军说,军士们会长久的驻扎在这里,等下次粮草运输时可以将几个送回淮苍?”
“几个?”我正咬着焦酥的烤鱼,诧异的望去“为何不全送回去?”
“这里还需要我们。”说这话时常鹤的眼里都闪着光,好似被需要能为淮苍出力让他觉得无比高兴。
我左思右想,这边没有完全安顿下来,毕竟安营扎寨需要时间,哪怕已经攻下这片地界,等北凉政变一结束,不管上位者是谁,最先整治的必然是这块封地。这里没有村落没有妇女,估计留下这些人也是洗衣做饭打扫。
这时帐篷传来一阵咳嗽呕吐声,常鹤急忙折身进去。几个人也都立即起身,围着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儿,身形瘦小孱弱奄奄一息,擦嘴的绢帛上尽是猩红的血色,我心上猛地一痛。常鹤清理好后出来与我轻声说了句,是脏病,好不了的只能等死。这样小的年纪还不是十分懂事,本该带着少年的无畏在街上惹是生非的。现在却躺在异国的简易帐篷里,翻个身都十分费力。
对蛮军的恨意直冲头顶,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闻人隼,连带着他一齐恨着,那时候若是再往腹捅上一刀,搅烂他的肚肠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手里的鱼也没了滋味,将手擦净拱进帐子里,在最里头翻身躺下。界河水的冰冷好似还未从身上驱散,裹着单薄的被子如何也无法安睡,听着潺潺的水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搭上运送粮草的马车,尽快回到淮苍去。
大约到天蒙蒙亮时,帐子里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走了出去,想着该是起身为军士做饭洗衣,我身子不好又泡过冷水,本想起来一道帮忙,手臂一软又躺了回去,无奈天亮之时才沉沉入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北凉边关已是五日之久,萧如宴为保谨慎仍派将士们日夜巡守周遭。
?因我身体消瘦加之那日泡过夜里的冷水,自获救之后几乎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但依旧整日里都觉得身体乏累,夜里更是时常梦魇睡得并不安稳。
?常鹤在营地里负责烧水淘洗衣物的活,时常将我带在身边,也方便教我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晌午转眼过去,到了用饭的时候不过也是清粥白饭一碗,对于我来说还好,只是帐篷里头躺着的幺儿身上还有病,吃这些终归是活不下去的。每个人剩下一些好让他多吃几口,可孱弱的少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为什么不告诉萧如宴一声?”我心里始终不愿承认他这个总督。
?常鹤神色慌张的向外头看了一眼,才敢小声说“总督大人本就厌恶我们这些人…军营里的药物和食物,都是将士优先,总督大人让我们活着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说的这些实在让我心里愤懑难平,起初只是饭难吃些,后些日子连换洗的衣物都不给。帐篷里的人只能入夜以后去河里洗漱,时常引得周边生火温酒的将士调笑。我心里知道不该顶撞萧如宴,可若是不说心里又不舒坦。
?这时几个帐篷里的青年回来,几人有说有笑的,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半只烤熟的野鸡和几条鱼,虽同住一个帐篷里,这几人总是早早起床离开帐子,到了用饭时才回来,偶尔会给生病的幺儿一些有油腥味的东西解馋。
?远处萧如宴同将士们坐在一处,用过饭后独自去林间习武,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我匆忙跟了上去。
?微风正好萧如宴褪去的外袍挂在一边,手持长剑在树影间起舞。这便是萧老头藏起来的好儿子,身姿挺拔健硕有力,哪里像是文臣世家出来的。我在树后站了许久,等他停下擦汗才敢上前。
?“怎么不在帐篷旁待着?没有事做吗?”见了我,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耐的神情。
?我便在他不远处站住,不再向前“不知总督大人可知道,帐篷里有个幺儿生了重病,小人也不愿叨扰大人,可是那孩子若是再不用药恐怕…”
?“与你有何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成想这萧如宴生的一副端正模样,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他将剑掷于地上,剑端入土剑身摇晃了几下光影打在树上。
?“营中的药物极为珍贵,你要我用在一个妓子身上?如若蛮军来犯,那妓子能抵挡得住,还是到时又是用身子去…”
?“大人!”只怕再不打断萧如宴就要讲出什么令人厌恶的话来“没有什么人,生来就自甘堕落的。稚子小儿本不懂得什么,小人见着实在可怜才来告知大人,既然大人心怀大局,小人便不打搅大人练剑了…”
?说着我折身便要走,可萧如宴还是觉得我冲撞了他并不想轻易叫我离开。
?“稚子小儿不懂什么,那么卿山你这种人呢?”
?不想他还记得这个假名字,我定定站住转过身去,直视萧如宴,就见他嘴角弯起眼神轻蔑“我瞧着你与其他人都不大一样,卿山是难得的上人之姿,落到蛮军手里时总归是比帐篷里其他的妓子好过一些吧?我生平便是最厌恶你这种人,表面上清纯可人,背地里最是下贱放荡。”
?不过是为幺儿求药,换来的是萧如宴恶毒的奚落我并未言语只是当即解开自己的衣带,将上身的衣物件件解开,萧如宴明显愣住不知我要做什么,却也未呵斥。最后一件内衫落地,遍体鳞伤的躯体裸露出来,上头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全是我为淮苍受过的伤。又将裤管卷起露出自己的脚踝,在祁柔山的边界时闻人隼为防我挣扎逃走,用匕首将我的脚踝捅伤。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但狰狞的疤痕始终在那里,好似已经被刻画进骨血里。“大人我自认自己并不清纯可人,但也不觉自己下贱放荡。只是深觉自己被淮苍抛弃,不得已只能求于自己,小人并不畏惧死亡,活着远比死亡可怖,只是身为淮苍人哪怕是死我也是想要死在淮苍的土地上,这具丑陋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明。待我被大人所救以为获得重生,那想着一件干净的裘衣,一口新鲜的饭菜,一瓢洗漱的热水都成了奢望,小人只觉得像是又被淮苍所抛弃…”
?“穿好你的衣裳,像什么样子!”
?萧如宴忽而暴怒,瞧着他的年纪大概比我稍小几岁,虽身居总督的位置,老成里终还是有那么一丝少年心性,太过于易怒。像卿虞,自己认定的事别人实在难以矫正。我并不寄希望于那善妒的萧老头教养出的儿子,只是萧如宴所做所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便将衣衫件件拾起,当着他的面穿戴整齐。
?回了帐篷边常鹤还问我去了哪里,我只能摇头。平白受了侮辱让我没有胃口早早就躺下,大致到了天刚暗下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将士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新鲜的饭菜。军医一会也来给幺儿把过脉,命人送来了熬药的药锅。
?我正惊愕于萧如宴的转变,便立刻收到了传唤。萧如宴生负手立于界河边,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祁柔山。关口的城门离着这里还是十分的远,但看得见城门之上零星的火光,柔柔的抚慰着我的心。在过几日祁柔便会派人过来增援,虽然北凉的边防被攻破,卓战的封地被侵占,但现在并不是能够完全安心的时候,等到北凉的内斗一结束,新王绝不会放任敌国在自己的边疆安营扎寨的。此番突袭获得了不少马匹,但北凉与淮苍的版图自几百年前便是现在这样,一条宽阔的界河将疆土一分为二,只要这条界河不干涸,是很难重新划分土地的,还是尽在从这里脱身回到淮苍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衣裳脱了。”
?萧如宴站在月光被遮蔽的树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听着这声音就冷冷的呢。他虽默然听从了我的劝导,并不代表不会继续羞辱我。这里远离驻扎地过于僻静,只偶尔听得几句人声。
?额上青筋突起如白日里将衣衫件件解开,尽量将自己隐匿在树影里,便听他又开口“全脱了,到水里去洗干净。”
?自之前泡过夜里的冷水,入睡时骨头缝里都有些疼。看着那幽幽河水,仿佛已经置身于其中般牙齿都冷得发颤“我只是一介草民,大人何苦为难我…”
萧如宴并不答话,即使是站在人阴影里也隐约能感觉到他脸上的不快。他既出手帮了帐篷里的那些人,最起码还算有些良知,白日里我冲撞了他,现在便不能再去触怒。内衫外裤全部褪下,一步步走进沁凉的河水里。这次不同之前萧如宴并没有径自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直等我搓洗完。我打着冷颤从湖水里钻出来,十分狼狈的去拿岸上的衣服,这时萧如宴竟抬起手来。原先背在身后的手里是几件素白的衣衫。低声谢过后急急的往身上套,待拿过裘裤,竟是一条藕粉色的,仿佛是女人的穿着。
“自今日起你便伺候在我左右罢,素衣白衫的看着干净,但你也永远不能忘了衣袍下肮脏的身子。”
不过是一条女人的裘裤罢了,与我先前受过的屈辱实在是不值一提,当即套上穿好。
那日以后我便跟在萧如宴身旁,为他端茶倒水,铺毡卧褥,干的虽说都是些下人的活,好歹并不脏累。只是因这条藕色裘裤,我沐浴梳洗全要避着旁人。萧如宴就是要我记住这种羞耻心,叫我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之后又过了几日,暗藏在北凉的线人从腹地接连递出消息,闻人隼被收押处以极刑,卓敖意图弑父夺位,后被卓威带兵拼死厮杀,据说腹地的土地都是腥红的,两方势均力敌三日三夜之后才决出胜负,但新王人并未定下。
线人从腹地传出的消息大致要晚了小半个月。我来边界已是一月之久,明日便是祁柔派兵增援人马进补粮草的日子了。我心里十分复杂,新王继位不论是谁,必然会整顿边疆,夜里萧如宴同几位将士商谈,有想要借着北凉内乱乘胜追击的,也有为了保守起见,建议在新王派兵镇压前退回祁柔的。萧如宴左思右想着还是决定现在边界驻扎一段时日,只是每日探查周遭的将士增派了一些。自营地每四十里叠加双倍的将士探查,如若有什么异常方便层层来报。我在一旁端水,正续着他手边的茶水,议事的将士不知哪一位再下头窃窃私语了句什么,立即惹得萧如宴不满,就手将茶杯打翻在地,我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手背顷刻红肿起来。最后萧如宴挥了挥手示意我早早退下,平日里他虽将我留在身边伺候起居,却也像放贼似的防着,不肯轻易让我离他半步。今日难得借了这手伤,我早早回了他的帐里,将他的衣物被褥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简易的床榻最底下找见了先前防身银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出几日腹地线人又传来消息新王卓威继位,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闻人隼被处死,卓敖被关押,卓展成了残疾,北凉王膝下便只有卓威同卓段两个儿子,而卓段又自小身残自然是难当大任的。
?这几夜里萧如宴都与将士们在一处议事,两三天的不见人。平日里我都睡在帐里一旁的小木床上,今夜又是等到半夜估计萧如宴不会回帐,只好打算自己先睡下。正要躺下忽而听到常鹤在帐篷外呼唤,披上中衣出去见他脸上挂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讲那得了脏病的幺儿已经走了,萧如宴与其他将领在一处议事,他不便去打扰思来想去的先找到了我。
?虽幺儿实在是可怜,尸首本该带回淮苍安葬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些,只能就地下葬。待人安顿好已是到了后半夜,帐篷里头的人要早起便都回去歇息。只是我早已没了睡意,收拾了干净衣物去河边搓洗身子,这几日天气渐暖河水便也不似之前那样冰冷了。
?翌日萧如宴亲自带兵去周遭巡视,大概并未有什么异常,到了下晌才回来,将士们都有说有笑因在外头猎到了一头鹿。自从攻下卓战腹地后,这些人一日也没有懈怠,今日也算是得了半天的自在。几个赤膊喧嚷着萧如宴猎鹿时是如何的威武,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笑闹过后便开始杀鹿放血,为首的将领用碗接过一些兑上烈酒,先递给了萧如宴。
?“咱们将军年轻些,恐不懂这鹿血过酒的妙处。”
?萧如宴到底是个十分慎重的,接过之后饮了两口,推脱喝酒误事便不再端碗。其余将领们喝了半日,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的,瞧见不远处烧水的男子,将人叫过来调笑了一番,到最后开始抱揽进怀里手上其下,更有甚者解着腰带摇晃着要钻进大帐篷里去,见状我终是站不住了,端了杯热茶来敬给萧如宴,只是这次萧如宴似乎早已想到我要说什么。
?“今日边界安定,将士们高兴,由他们玩闹一会再叫人准备饭食吧。”寥寥几句,轻描淡写。
?“帐篷里都是些可怜之人,从前是被蛮军强迫,现在实在是不该…”虽听说地方军队也有军妓这一说,但先前我小舅舅一人管辖的祁柔断不会有这种现象。
?萧如宴神色淡然,甚至饮了口热茶,“你的意思是我祁柔的将领与蛮军无异吗?卿山,你之前就在大帐篷里住过,难道你一次也没发觉到吗?伺候将士是那些人自愿的,他们早起晚归都是去了别人的帐篷里,因这些人骨子里便是如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早就过惯了那种日子,也只能靠做这些才能过活…哪怕是和你私交甚好的那个…”
?他说的正是常鹤。
“若他们早些回到淮苍便不会再…”
?“会的,”萧如宴笃定的说到,轻蔑的眼神扫了过来“他们会的。回到祁柔也难再抬头做人,为家人摒弃,流落街头,最后他们只能做这个。帐篷里的幺儿我已经给过你一次警告了,我留你在身边让你免于这些,是因你同这些人不大一样。将士们累了需要解解乏,你就不必多管了。”
?帐篷里传出笑闹声,不一会抛出几件红红绿绿的衣裳来。我自然不会听信他所说的,常鹤说过萧如宴不送他们回到淮苍,是因他们还有用处,恐怕就是这等用处。小舅舅从不许手下将士这样厮混,萧如宴到了祁柔恐怕难以服众,便用这种手段笼络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真的会送我们回淮苍吗?”我定定站住,不禁想到这里。
?萧如宴却不搭话,自己斟倒了一杯,良久的沉默如同另一种草菅人命。他如此年轻心肠何其歹毒,叫人失望至极,守在边界不退兵也是如此,他在等一个一战成名扬名立万的机会。因总督的位置,是他老子挟卿虞硬给他套上的,他需要一个配得上总督名号的机会。只是他不明白,哪怕是赢了一场,淮苍的将士早晚要退出界河之外回到祁柔的,可他又明白,不管如何都要赢一场再走,不论平白牺牲多少人。
?直到夜里我都未去用饭,萧如宴知我心里不痛快仍指使我打水伺候洗漱,到了烧水的地方常鹤果然不在。萧如宴又要冷水沐浴,我便只好从河边一桶一桶的自己提进去。界河水虽凉快,萧如宴却通体泛红,坐在木桶里闭目眼神,必然因今日出去打猎,野性得以舒展加之那滋补的鹿血酒起了功效。想来也有些幸灾乐祸,萧如宴并无妻妾,自然要难熬一些。
?他嘴唇嫣红看起来比平日里有失威严,隔壁不远副将的帐篷里忽而传出常鹤的声音,夜里十分静谧,肉身相奸的淫声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抽打皮肉的声响和放浪的呻吟。萧如宴终于睁开眼睛,瞧了过来。我心里暗觉不好,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站到简易的围帘后头去。好在萧如宴为人并不像其他将领一般,未直接用强硬的手段,只听他嗤笑一声“你怕什么?你觉得我也会那样对你?”
?“小人不知。”我老实回答。
?“我又不是畜牲,你不愿意,我不会的。”他到坦然变相告诉我,并不是不想。
?“小人不愿意。”似是等着我低眉顺眼的谢他,没想到我张嘴就来,噎得萧如宴良久未出声,直到隔壁淫声大作,他才咳了一声。他嘴上说着我与旁人不同却想要苟且一番,一副伪君子的面孔让我不想再在里头多待一刻。
?到了后半夜,萧如宴泡完了冷水,那边才没了声响。直等他穿好中衣在榻上躺下,我才从帐篷里退出去,挨着一角睡在外头。
清晨时是被萧如宴踢醒的,不用看也知他的脸色是如何的难堪。他必然是十分生气于我这般的提防,在一个军妓眼里他是如此伪善,甚至把他归于蛮人一类。
萧如宴远比蛮人更冷漠。
我睡在外头的事,一大早就在军中传开,大概有些将领还是不服他的,看他时都是十分不屑。不一会常鹤整理着衣衫从旁侧帐篷里走出来,见了我立刻低下头去。估计我不能再回大帐篷了,会让里头的人觉得我自认不凡高他们一等。因这事萧如宴一整日都没有搭理过我,到了夜里也没有叫我进去伺候。过了三两日,几个谄媚的副官拿着酒袋来找萧如宴,临进去呵斥了我几句,说的都是我不知好歹不会看眼色我自然不理。好巧不巧的夜里忽而降雨,不得已我只得回了帐篷,萧如宴见了并没说什么,自己合衣躺下。
大致是半夜,我登时觉得身上冒汗,那时正在梦中,恍惚里看见一片麦色坚实的后背,强健的胳膊从草堆里撑起来遮挡住炙人的日光,我揪着凌乱的衣衫不敢轻易松开,却见那人背上白的黄的皆是细小的花瓣夹着细碎的青绿,仿佛在草上滚了几遭。我身子动不了由着他在下头亵玩拨弄,难免生出一丝畅快,待要动手扯我的衣衫,我才好不容易从梦里挣出来,已是大汗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卿山?”
只听萧如宴在榻上唤了一声,外头凶残的雨声拉我回魂,汗如水般往下淌,连中衣的领子都给沁透了,我翻身下床虽双脚绵软却还是跑出帐篷,碍于脸面萧如宴并没有出来追我,因今夜雨太大也没有轮值的将士在外头。我紧紧攥着衣领就往界河边跑去,自进了帐篷我滴水未进,萧如宴并没有机会下药,但保不齐是他的手下自作聪明…
雨天路滑还未到界河我便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那股燥热并未被大雨浇熄,反而由身子内升腾起来,热的逐渐耳朵听不清声音,我躺在泥水里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要被这股热烧死一般。忽而身子一轻被一双臂膀抱起,仿佛正在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走去,我抬着无力的胳膊抵住,不断的说着不要,脸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淮苍近在咫尺,还是发生了这种事,甚至是自己人…我便真的没有什么脸面活着回去见我舅舅了…
身子被他摇晃着,恢复了一些神志,听那人贴着我的脸轻声说“别怕…”
天边一道闪光霎时间照亮了他卷曲的湿发,虽不可置信但不知为何那一刻竟然有了些心安,幸好是他,还好是他。强壮有力的身体看起来极有压迫感,我却丝毫不惧怕,迎着他低头凑过来的唇厮磨着,最后紧紧抱在一起,就像坦然面对逃不开的命运一般。
雨势见小两具湿热缠绵的身体却难舍难分,我攀着他的肩坐在他的身上胡乱拱着,急切又不得章法惹得他几声痛哼,一把拖着我的腰臀将我抵在树干上,隔着湿透的衣物凶狠的挺动了两下。可身子实在是欲壑难填,对方明知却没有要在这弄的意思,我便小声的问“你记恨我?”
“有一点…”说罢如同安抚,按着我又亲了几口“…但也只有一点。”
“唔…你不想?”我只觉那热如熊熊烈火,再不弄便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想什么?”不过是明知故问,暧昧至极。
雨水似乎滴进了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甩了甩头,我眯着眼忍不住暗笑,他已不算年轻又如同毛头小子一样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兴许是药的原因,我没有多想他是如何起死回生,又是如何悄无生息来到边境,反正他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从前就是现在更甚。
“生小狗…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浸透的衣衫被粗暴的扯下,一只大手在裘裤里乱摸,另一只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按住树干上无法动弹,烫人的嘴唇凑过了亲了一下,带着焦躁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像决堤的河水愈来愈凶狠。我张着嘴想要他的吮吻,双手摸着他的胯下,焦急的揉搓着,勾勒出骇人的尺寸。欲火烧的得我理智全无,忽明忽暗间碧色的眼眸危险又深情。手掌在皮肤上游弋的感觉令人着迷,仰着头含着他的舌根,双腿微微打颤发软。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步紧紧贴住,仿佛在告诉我是如何的渴望着我,亦如我渴望着对方一般。手臂向下划扼住我的脖颈,唇舌向下舔弄娇软的乳尖,我哼叫着想要将他抱入怀里,却只能贴住树干站着,在触感上享受他的亵玩,双脚急躁的踩着靴下的软泥。舌尖下流的嘬弄着乳肉,那种口齿间发出声响混在雨中异常淫邪。虽然极为舒坦但此刻想要他更粗暴的揉弄我的身子,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看着天边骤亮的光,欢愉如同浪潮起伏又始终无法到达顶峰。直至乳尖被吸得嫣红他才将我的脖颈放开,我撕扯着自己的裘裤,让早已硬挺的男根弹出,抱着他的腰身胡搅蛮缠的在腿上戳弄,像讨好又如祈求,含着眼泪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迷恋着肌肤相亲的快意。他微微侧头回应着,手臂探到下身去解开自己的衣裤,强壮的身体如同不能撼动的山河,动人心魄。肉根高高的昂扬着,指头揉搓几下将两人握在手掌里,炙热的温度几近将我烫化,不由的捂住他的手背,上头青筋攀附,如同它的主人极具野性。随着臂膀有力的振动,我哀叫着呻吟再难抑制。
?情事过后总有些意犹未尽,趴在他的肩头神游,我羞愧于在药的影响下,最先想要的是被他蹂躏。绝佳的机会他并未抓住,相比之前的相处反倒表现的如同正人君子。
?潮热还未全部散去,正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狼狈的喘息,身下挨着的是他没能得到疏解的欲望。闻人隼低下头来,微卷的湿发将我罩住,恍然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们俩人,以鼻尖相蹭厮磨。
?一夜之间界河军营本部尽数被俘,而每四十里之外的巡察监岗没有一环发现。原来腹地的线人早被揪出,消息被编排之后故意放出,蛮军一直在等着萧如宴放松警惕的时机。天还未亮时,军营里的将士全被绑住在河边蹲成几排,而那日敬给萧如宴鹿血酒的副将,便是蛰伏于淮苍的奸细,正站在闻人隼的身边。
?此人是祁柔本土人士,一直追随我的小舅舅君越,因我是从祁柔出逃的,卿虞耿耿于怀开始打压边境,甚至将萧如宴安排在边界,一是牵制君越顺带搜寻我的下落,二则是萧如宴的老子希望他在边境立下战功,好名正言顺的再调回京都继承大任。对于空降的总督,地方将领对萧如宴颇有些不满与鄙夷,但攻下卓战封地的事到时证明他多少有些本事,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卓战未在封地迎战。副将曾向君越进言,暗中做掉萧如宴,君越未答应,副将憎恨起君越的愚忠来,便想着与蛮军勾结,以退还边城为代价换萧如宴的命,在一纸诉状递到卿虞跟前,颠倒是非嫁祸给君越。现在的淮苍都城已挑选不出忠良镇守边关,到时便是这副将坐收渔利。
?据闻人隼说萧如宴是在山林外被擒的,当时正要进林子发现异样后还与悄悄潜入的蛮军打了几场,伤了四五人才被制服。
?人堆里萧如宴抬头四下搜寻,最后瞧见闻人隼身侧的我时才停住,我蹙眉同闻人隼低声说,现在还不能杀萧如宴,他死了他老子无论如何都会怪罪君越。闻人隼不大高兴甚至当众扯了下我的胳膊,不成想萧如宴竟是第一个出声呵斥咒骂的,蛮军将他带到闻人隼跟前,他仍是不卑不亢。
?“蛮人就是蛮人,卑鄙无耻,下作至极!我便是祁柔总督萧如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想这萧如宴到有些血性,只是他断不该招惹闻人隼的,闻人隼抬腿一脚将人踹在积水坑中,“我自小到大只听过祁柔铁骑的统领君越,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狗屁祁柔总督?莫不是卿虞那黄毛小子被你爹舔舒坦了,随口赏的吧?”
?蛮军听罢便都放声大笑,对于萧如宴来说亦是十分诛心,甚至被俘的淮苍副将里也有不屑的声音传出。
?今日下晌便会有淮苍的增援,闻人隼既没有杀一人也没有放这些人回淮苍,一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中午烈日当头一行人就在外头暴晒,闻人隼在萧如宴的帐篷里随意打量着,最后坐在榻外不远处的小床上,手掌摸着被褥和枕头沉吟良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刀。昨日夜里过于混乱,别在腰间的银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弄掉了。闻人隼把玩了一会,向我摊开了手掌,我拿过银刀就见那手心上一到狰狞的伤痕,不由愣怔住。那日我逃的匆忙,一刀下去扎穿了手掌。
?“很疼的,”见我总盯着他的手闻人隼突然出声,高大的身子往小床上一躺,刚好挤得下,还想从身下够被子盖显得十分滑稽,他嘴里念叨着“你不知道有多疼,你肯定不知道…你不会心疼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一连串的责备我心焦力竭,好不容易跑到界河,祁柔就在跟前,我还是被逮住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对我。
?看我不应话闻人隼又坐起来,颇有些不满将我拉到身前“你总是这样,你既不愿意,昨夜里还那样弄我…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
?那分明是因为药效,我神志不清。
?“你必会狡辩是因为中了药神志不清,”闻人隼钳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怀里,恨恨道“亏你还说什么生小狗!”
?我耳根顷刻热起来,挣扎着要起身,闻人隼自然不依大手一把按在我的胸口,我疼得叫了一声,整个脸立即涨红。他一听紧张的要扒开衣裳瞧,我自然知晓为什么疼却拗不过他,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按在小床上不能动弹,衣裳往上一扯红肿的乳粒暴露在闻人隼的视线里。
?“闻人隼!”当下羞愤欲死,屈腿蹬在他小腹上。
?“怪我昨日咬疼了你…”他嘴里说着却并未松手,捱了几脚也不觉得疼,伸手摸了上来,将红肿凸起的乳尖反复揉弄。
?挣扎无果反倒被他抱起来,逼迫着坐进怀里。手腕的钳制还未松开,闻人隼紧贴在我身后将脸埋进后颈处大口的嗅着散乱的发丝,另一手更是下流的拨弄着乳珠不放,下身隔着衣裤挺动撞击,闻人隼叹慰“你不知我多想你,想和你每日每夜的在床榻上生…”
?“你不要脸,”我侧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只听闻人隼痛叫一声,下流的又向上顶了一下,哪怕是隔着衣裤,那沉闷的撞击声也是无比情色,夹杂着他若有似无的闷哼。
?没一会闻人隼顶着脸上的掌印神清气爽的走出帐篷,我大汗淋漓的躺在小床上,被钳制良久的手腕酸涩不堪。就听外头蛮军跟他汇报淮苍运送粮草的船只即将靠岸,埋伏已然设好。
?靠岸的船只立马劫,连同增援的支队一并拿下。
?被收押的萧如宴见了闻人隼就破口大骂,他心里该明白,也许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蛮军立即瓜分了粮草食物,当日夜里就在界河边大肆庆祝,一时之间火光连天。而我被囚在帐篷里不能踏出一步。
?闻人隼今日十分高兴,痛饮到后半夜才进帐子里来,又命人将萧如宴押了进来。一整日的暴晒人已经有些憔悴,眼神却依旧凶狠,转而看向坐在小床上的我微微一愣。
?“你不能杀他,扣下粮草就放他们会祁柔吧。就算开战也不见得有十分把握全胜。”我既帮不到舅舅,能做的只是不给他再添麻烦。
?闻人隼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从腰间抽出佩刀把玩“界河军营被俘,巡查的队伍到现在还一无所知,而卓战封地百里之外已是大军压境,只等我的口信罢了。”
?他说的毫不在意,这场争斗势在必得。床榻之上的撒泼讨好,叫我忘了他可是北凉战无不胜的隼王,能悄悄潜入边界自然是有备而来。而我现在被他逮住,也没了用自己交换的筹码。刀尖挑起我的下巴,当着萧如宴的面就要亲过来,我以手臂相抵不想他近身,另一只手摸出银匕对着他。闻人隼总是如此,当着别人的面宣誓自己的主权,殊不知对于我来说确是一种羞辱。他丝毫不惧甚至将脖颈往刀刃上挨近几分,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杀他。转念一想又把刀刃对准自己,就见他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愠色。
“我还你是叫你防身用的”说罢一掌劈在我的手腕上,整个胳膊都一麻,银色匕首也掉落在被褥间“刀剑无眼,让我好好摸摸,伤着自己没有…”强硬的凑过来,嘴唇跟着擦过。
好在我另一只手还有力气,奋力甩了他一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帐篷里煞时安静了一瞬,闻人隼额上凸起青筋,蛮横的按着我的肩膀又亲过来,接着我便抬手又接连甩了他几巴掌。
“卿山!”萧如宴此时挣扎着跪坐起来,看见这一幕不由也呆愣住。
“羞辱我让你觉得有趣吗?”我微微喘息勉强撑起身子。
“我若真想羞辱你早就在树林里乘人之危了”他抬眸看过来,眼神里竟有些委屈,“派人传信给君越了,大致明早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你,也不喜欢你偏袒别人。”说着凶狠的回头盯着地上的萧如宴。
这萧如宴大致看出我俩已是旧识,愣愣的坐在地上没有多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一夜无眠,萧如宴被绑在帐篷外头,刚开始还是满嘴咒骂到最后也逐渐没有了声响。
?翌日又一艘小木船靠岸,从上头走下来一个人,我躲藏在闻人隼和其他蛮军身后,远远看过去,此人发冠高束一身儒袍,面如白玉,待人到跟前终于看清,正是当时在祁柔边界树林中救我的苏辞。看来他最后没有回到山林,而是留在我舅舅身边重新做起了一名谋士。
?蛮军并未拔刀相向,将他请到闻人隼身前,苏辞先是躬身示意,“我家将军虽也有意与隼王结交,可是祁柔到底是淮苍天子说的算,讲和并非小事,况且北凉大军压境,这种情况下公然请隼王入关,实在是有些难办。萧总督不久便要回京都的,其父亲在京中任职,若是总督有个三长两短对隼王和我家将军来说都不是好事,不如…”
?闻人隼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讲这些,直接打断“只我一人入境,又不是北凉将士入境。界河以北本就是我们的国土,在边界驻扎军队有什么不对?况且我不是说了我手上有君越想要的人。”
?说罢他招手示意,蛮军纷纷让开,萧如宴跪在地上十分狼狈,苏辞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不由一愣却又马上移开视线。一众人将那个勾结闻人隼的副将押了出来,闻人隼笑笑抽刀而出。苏辞身后的淮苍将士脸色大变,只刹那间副将的头颅就被斩下,血侵染了苏辞的衣袍。
?“此人是君越麾下副将,妄图挑拨我们两国边境安定,今日我闻人隼杀他,便是向君越将军展示我的诚意,北凉军队停驻百里之外,我可一人留在祁柔山做人质,等待淮苍京都下来议和的批文。讲和之后北凉自由马匹粮草奉上。”
?如今我终于知道,闻人隼是要大摇大摆的出入祁柔山边境。他既不拦我回淮苍,却要跟着我回淮苍。虽然目的不纯,但两国若能因此长久交好也算是我想要看到的。只见他用力挥去刀刃上的血,将长刀随意丢给身后的人。
?虽说是讲和,现在的形式对于淮苍来说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蛮军在百里之外严阵以待,闻人隼却在此刻愿将淮苍将士统统放走,看似退步,实则打压。若是淮苍拒绝,恐怕两国又将血染山河。
?闻人隼与苏辞同萧如宴同乘先行,其余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解救的男娼们,最后才是淮苍的将领。
??我自然同大帐篷里的同乘一艘小木船,十几个人堪堪挤的下,只是这会淮苍的好时候却没有多言语。常鹤坐在我身侧,垂着头不见得有多高兴。
?待小船靠了岸,有祁柔驻扎的军士前来接应,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士兵后头便是寻常的街景,一切看着是如此的不真切。
?几人搜查一番后就进了祁柔的城门,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是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身后远处的江河水翻涌的声音不绝,我暗自告诉自己再也不用向后看了。入城后还有亲人的便被带走,剩下无亲人,有的自顾自的离开,有的愿意参军报效家乡,并不像萧如宴说的他们还会做以前的勾当。
?身形高大的军士走过来低声说苏辞将我安排在马厂。现在卿虞时刻盯着祁柔,知晓我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又都是我舅舅的心腹,但还是要小心起见,我躬身谢过跟着军士前往马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是个旧马厂,剩下的都是几匹老马,只有一个老人看护,每日只需喂草偶尔洗马,此处远离城郊有些僻静鲜少有人来,安排在这里不会叫人生疑。这一在这边一待就是两三日,老人腿脚不太好去城郊购置食物时扭伤了腰,需在那边静养一些时日。一时间见,不算小的马厂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天气进入全夏时候,给马匹喂好草后觉得身体乏力,大概日头太足直接昏睡过去,直到傍晚才爬起来。喂马时打的赤膊,被晒得通红身子也滚烫,夜里刚提了几桶冷水又下起雨来。我慌乱的收拾好用具,跑回屋里看檐上雨水倾泻如柱。虽外头雨势渐大还是听得到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这个时候来得莫不是我舅舅或是苏辞吗?自我来了祁柔,为了避人耳目,被安排到马厂之后,并未收到舅舅的口信或是书信。我雀跃的冲出屋内,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斗笠翻马而下,像是夜雨里索命的恶鬼,继而折身回屋将门闫好,从袖子里摸出银刀。该不会是被卿虞发现派来的暗卫吧,这样想想这几日马厂的老人忽而伤了腰也有些蹊跷,现在荒郊野地的全是处好杀人的地方,可我到祁柔不过也才三四天而已,卿虞如何这样快得到的消息。
?还未细想木门被推了几下,那人发现门被闫住后外头忽而没了动静,我正探身从门缝里去看,高大的身影已经从未关的窗子翻了进来,斗笠取下松散的墨色卷发披散下来,叫我不由愣神。
?“你不是应该在…”
?“今日雨大,我担心你。”闻人隼十分轻松自在,看了眼闫住的门勾唇笑了笑,随意将斗笠竹披丢在一旁,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取了绢帛嗅了嗅而后擦起来头发。
?这几日他本该在我舅舅那里议和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我不由握紧手里的银刀,僵着身子靠住门不敢妄动,如今全祁柔都知道他的到来,难保他到处乱窜暴露了我。
?“万一被卿虞的人发现…”
??“我偷跑出来的,身后未有人跟着。”他说着终于将头发擦净,随意的向后一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难道…我舅舅知道…知道我们的事了?”
?闻人隼听后饶有兴致,斜着身子靠住桌案,以手撑着脸颊反问“我们的事?我们的什么事?”他的眼神暧昧,明知故问。“当初我掳走你做质子,如今我要求和将你归还给淮苍,如此国家大事,怎么就成了你我的事呢?”
?但是人都是会揣测的,我亦十分担心那些知晓我身份的人,想象我在北凉的遭遇,而那些遭遇又都是我切身经历过的。好不容易回了淮苍,我竟还是无法摆脱闻人隼。
?“好了,我不是说过刀剑无眼,不要伤了自己?”
?他起身大步走来要拿我手里的银刀,他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明白,国家大义在先可身体的反应并不能控,下意识的挥刀过去,闻人隼直接抬手用手臂相抵。衣衫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但未伤及皮肉,闻人隼抬起胳膊看了看并未生气,反而低头凑在我耳边道“你拿刀的样子很是合我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熟悉的气息将人包裹住,大抵白日里被晒得还有些头昏,我难堪的别过脸“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的,倒是同我说说”他又凑进了些顺走我手里的刀夺去扔在地上,将我困在门与身体之间,表情戏谑如同逗弄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像是终于又有了玩弄我的机会,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我“…我想干你…算不算不要脸?”
?我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闭着眼睛逃避着他下流的索求“你大老远的跑来求和,就是为了这个?”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发丝,即使再轻柔也忍不住叫人颤栗,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强迫我直视他“就是为了这个…卿君九…你给不给我干?”
?我倒是十分后悔,若我儿时没有贪玩,恐怕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闻人隼这号人物,他该死在那个冰冷的雪夜里,和其他蛮子一样,成为我生辰的贺礼。
?我无济于事的挣扎着,却被他牢牢抓住按在门闫上。“树林里我给过你…是你不要…”
“那时你不清醒,”说的自己倒像是什么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碧色的眼眸如兽瞳一般,酝酿着什么诡计。
“疯子…”
?“是啊,我必然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容忍你几次三番的欺骗。这世上只有我娘亲骗我,骗我她怜爱我,可到最后哪怕是死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怎么敢骗我?还骗我这么多次?小骗子…”他皱起眉头,带着些许恨意,冰凉的手却捧起我的脸颊抚慰,温柔的顺着衣领摸进衣衫深处。
?高大的身形将本就昏暗的烛火遮住,在都是他身上气味的阴影里,连喘息都觉得压抑。哪怕是回了淮苍也没有丝毫改变,有亲人却不能相见,困在荒郊野地,只有闻人隼敢来。微凉的唇贴过来,接着便是火热的舌,是根本无法反抗的压制,我仰着头被迫接受他的亲吻。碧色的眸子让我陷入一种背德的错觉,手掌摸了摸我的脸颊,最后将我的视线完全遮盖住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我的眼睛。”
衣裤一件件被撕扯开,身子翻转我的脸贴在木门上,透过细小的门缝瞥见外头连绵凶残的大雨,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粗粝的手指在后头翻搅捣弄,我扶着门闫颤栗的站着。滚烫的肉柱在腰臀间蹭弄,闻人隼火热的身体紧贴过来,双手抓住门闫将我困住,寻着那处缓缓的推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赤裸着下身胯骨和胸膛紧贴着木门,俩人无话咒骂或撒泼都停下,只剩下身躯的纠缠。因许久未被这样摆弄一时间还不能完全适应,趴在门板上喘息里都带着颤抖,感受着一寸寸缓慢却又无情的侵占。
?“唔…”
???待闻人隼全部硬挤进来我已是大汗淋漓,仰着脖颈想逃,腿却发软无力只能强撑着站好。身后也传来隐忍的叹气声,由小到大甚至闷哼起来,又迟迟不肯乱动。
??应是白日里晒了那好一会,身子烫得不成样子,他由外头进来身上冰凉,这样紧紧挨着竟也没有得到丝毫抚慰,昏昏沉沉里带着一点疼。便只是这样硬杵在里头,更叫人不好受。
???大概裸露出的一片后背连着脖颈从身后看,既可怜又羸弱,勾起了他想欺负的心思,那下身往后退了退,继而缓缓顶向更向里的地方,便又是一动不动的。
?“…疼”我自暴自弃的抵在门板上颤抖。他进的太深了,深到让我十分焦躁的想,再往里一寸,我合该痛哭流涕的求着他轻一些。
?这样堵了好一会,闻人隼挺直的站着以唇舌拨弄耳后,后头竟逐渐变得娇软不再向先前那般难受。我轻声抽气慢慢踮脚想要他出来一些,这样近的距离闻人隼立马察觉,一只手向下忽而攥住我疲软的下身,用力的撞了起来。许久未被亵玩的身子,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痛苦里夹杂着的愉悦。便是我自己知道这里荒郊野地的,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来,才表现出几丝放荡,任由呻吟倾泻而出。
?被闻人隼塞满这种事,让我身子滚烫难以自持,偏偏的他乱咬着侧颈,在我耳边淫叫起来,那声音不似被侵占似的痛叫,是因被包裹着挤压着,酣畅淋漓的一种宣泄。起初还有些疼,随着狂风骤雨般的征戈逐渐有了甜腻的水声,可怜一扇破旧的门被牵连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待他弄了百余下还不肯泄身,甚至仍毫无疲态的挺动,我已是双腿打颤无法忍受蛮横的索求“…疼…”
??闻人隼粗喘一声,就着深入的姿势一把将我抱起向床榻走去,那东西杵在里面如同烧热玄铁般滚烫粗硬,随着他的步伐牵动让我哀叫不止。哪想他走到床榻便却不肯将我放下,正对着床榻有力的手臂箍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我前身又开始摆动腰身。脚掌碰不到地面让我惶然无措的开始挣扎,可那挣扎又被闻人隼凶狠的揉弄压制着,如同挂在他的肉根上。
???“啊…好紧…君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暗觉脚尖能够到地面,我用力崩紧小腿反倒取悦了他,换来闻人隼的闷哼“嗯…疼…别夹…会给你的…都给你…啊…”说罢便弄得更加肆无忌惮。
???“君九…啊君九…我要出精了…”动了一会他猛地挺腰,肚子都被他顶高了些,我大长着嘴喘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身前的手掌也粗暴的收紧,欢愉席卷全身,一股股浓稠的白浊喷洒而出,闻人隼跟着全弄在我身子里。
????两人一分开,热流便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滴在地上。他抱着我的肚子要让我趴卧到被褥上去,我低头去望被褥上早也沾染上星星白斑,强撑着身子不肯躺上去。
????“你不肯放我…怎么容我回淮苍来…既然我回了淮苍,你又怎么能这样…”外头雨声渐小,我浑身酸疼垂着头哽咽“在荒郊野岭亵弄我一遭,你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闻人隼手上使力,将我转过身抱到被褥上,我闭着眼忍受着后背的脏腻。
??“谁说我满足于只弄一遭?”昏暗的房间里,狼眸泛着幽幽的光,他将自己身上潮湿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扔在脚边,即使只看轮廓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强健体魄。
???闻人隼爬上矮小拥挤的床榻,将我搂抱着想要往床帐深处带去,像是已经看够了我摇尾乞怜的把戏。以往我示弱,他总会不自主的心软,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能牵动心绪,这感受我比谁都了解,可闻人隼到底不一样,只因他是闻人隼,这招已经不在管用了。
????手指够着床帐一挽缠在手臂上,不愿顺从他躺到里面,既然他心里都明白我也不多做矫态,“你得在雨停之前回去…”
???听罢他在床榻上跪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会,就像一匹狼竖起耳朵眺望远方“还得再下好一会。”说着转过头来,抱着我的手臂用力一带,缠着我手腕的床帐传来撕裂的声响被扯落一段。
??闻人隼高大的身子一动,狭小的床榻跟着动作吱呀作响,既难听又显暧昧。手掌肆意妄为的抚摸着我的全身,鼻尖贴着鼻尖,到了床榻里头我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微凉的嘴唇像是试探似的轻轻的啄了几下,接着便是热辣的舌,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全部。我自是不甘如他所愿,得空就咬上几口,谁都不肯罢手,最后两人嘴里都是血锈味道却仍纠缠不休。闻人隼边亲边往下头摸索,找准了地方又捣进去,我闷哼着撇开脸“歇一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我都让着你,这次你让让我。”
????语气里头有些埋怨意味,思索几番也想不到他哪里让过我,刚要辩驳就是一记深顶弄得我顾不上说话,攥着拳头往他脸上招呼。摸着黑没打着捶在肩头,像是惩罚又是一记深顶,杵在里头停了好一会。那两下撞得极其舒坦,肉穴里酸涩不堪,腿根也泛上来一阵酥麻。我大喘着粗气,身上的汗密密的在身后弄湿了一片,还没喘匀一口气,密集粗暴的动作摇的床榻乱晃发出刺耳的怪叫。闻人隼挺直身子,抓着我的双腿向胸口折,这样能捣得更深。我紧揪着被褥腰身难耐的抬起又落下,嘴里也是高声呻吟着,腰眼越来越酸,知道可怕的欢愉和餮足马上又要席卷而来时,一声惊雷掩盖之下,矮小的床榻终于承受不了野蛮的动作轰然倒塌。
???陷下去的一角使床榻倾斜,床帐也落下将我们俩罩住,闻人隼非但每有停下反倒接着前倾的姿态狠狠地捣弄起来,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猛烈。
???“啊…”我只觉那处被磨的火热麻木,已经有了痛意,惊叫着扯住他的头发“别…”
????闻言他只动的俞加凶狠,似是又想要在我里头出精,一把抱着我的双腿站起来。仰躺的身体几乎被半拖着倒挂,甚至被提着向上吃他的雄根,几声粗喘终于低吼着在我身子里出了精,后穴紧绞着前身也跟着一股股喷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膛上,整个人烫化了般瘫软着,久久未能从纵欲的余韵里剥离出来。
????闻人隼粗暴的把头顶的床帐扯落,将我的身子包裹起来抱住,转战到桌台上,借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光亮擦起我的腰腹。侧脸看去床榻已经不成样子,今夜估计是睡不成了。有些凉意的手掌摸过来捏住我的脸颊扳正,嘴唇凑近亲了亲,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揉着贫瘠的胸膛又舔又咬。乳珠很快就被侍弄的挺立起来,闻人隼嘬出羞人的声响。还抖着的腿勉强能抬起来一些,踢在他的侧腰上,沾染情欲的脸立即凑过来“我还想弄。”说着下身缓缓的磨蹭挺动。
???“唔闻人隼…你是不是人?”
????我怒瞪过去,他对责问充耳不闻,掐着我的腰翻了身,指头畅通无阻的捅进来翻搅。那处已经被捣得烂熟,随着闻人隼手臂的抖动发出腻人的水声,喷在深处的男精顺着腿根往下淌。滚烫的身子从背后压上来贴紧,很快桌台就剧烈的晃动起来。胯骨被迫一次次撞到桌面上,手掌从腰间摸到胸膛,掐住乳粒捻磨揉扯。
??高叫与粗喘声交叠起伏,直到天将亮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最后一次是困在木椅上,被闻人隼面对面索吻浸淫。
??情事将歇我身子蜷在木椅上,双腿大张着搭在把手上,闻人隼站在身前不肯拔出孽根。肚子里全然是这一夜积攒的精水,小腹微微隆起竟像是刚有了身孕的女子模样。这一整夜他身子高热,没一会又硬的滚烫,要按着我疏解一番。过于猛烈的性事折磨的我这个人都没了力气,哪怕这样被堵着肉穴又疼又酸也无法反抗。待得了他的满意抽身而出,精水立刻从合不拢的肉穴里涌出,顺着与股缝浸湿了木椅。地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捡起,闻人隼缓缓蹲下给我擦拭下身和腰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已大亮我被拥着重新抱回桌案,闻人隼穿好中衣折身就出来门,我只当他如牲口一般,将我弄得如此狼狈又不管不顾的走。仰躺着良久不能起身,稍微一动边酸疼不止,纵欲的后果逐渐显现出来。手腕腰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青青紫紫不堪入目。这样躺了很久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要睡。
???门忽然被推开,朦胧里身子被人抱起,听过风声雨声最后被放进热水之中。趴在浴桶上,一捧温水浇在肩头,粗粝的指头在身上揉搓,最后探进了红肿的肉穴里。我蹙眉迷茫的回身去看,扣住身后强健的手臂,不愿被他亵弄,哪想那人停了一会俯身过来,凶狠的亲吻我的唇舌,指头在里头更是捣得肆无忌惮。我张嘴要叫全被他堵在口中,两根手指奸淫的愈来愈快,即使身前已经出不了精,最后也是颤动着攀上情潮。
??待我睁眼正躺在床榻上,床板已经被定好,被褥也换了干净的,只是撕烂的床帐还挂在床栏上好不可怜。脸上湿乎乎的一点一碰,像被幼犬舔舐一般,定睛一看是闻人隼正在我脸上乱亲。
???“你怎么还在这?!”外头天已然暗了下去,敌国将领在祁柔消失一天一夜这可不是小事。
???“我怕你一人病里难熬。”他状似贴心的给我掖了掖被角,用手在我额头上抚慰着,如此亲昵不过是因为我承了他一夜的淫欲。
???“你既有意与淮苍讲和,那这就不再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了,祁柔现在也不再是以前的祁柔,君越寻你不见疑心你反悔怎么办?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想清楚后果…闻人隼你在听吗?”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我的唇,鹰隼一般透露出野性和贪婪,“你担心我的安危?”他欺身凑过来用鼻尖抚弄我的脸颊“卓段将王位拱手送给卓威之前,本想要我的人头。我可差点就死在北凉了,好在我命硬,总想着我与淮苍的小骗子还有几笔账要算,死了也得气活过来。北凉淮苍休战于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有你,才显得重要。”
“你是说我为了两国安定,出卖色相?”虽然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止想要你的色相,卿君九。”他起身将外衫穿好,整理护腕“但我来找你,只是太过想你,无意逼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怎么不知一向冷血的闻人隼还会说这些,相比情啊爱啊这已经算得上是甜言蜜语,但百里之外的十万蛮军,终归是一种无声的胁迫。身子酸疼的厉害,我攥紧着手掌别过脸去不想看他,冷声打破诡异的气氛“尽早走吧…别让我平白受牵连。”
???闻人隼早收拾好,却趴在床榻边好一会,“早走晚走也都牵连了一夜了。”
???对他的混话我充耳不闻,他伸手进被子里挠了挠我的腰,只说等局势稳定一些再来看我。我蹙眉不愿和他多说一句,待他起身走远门被关上才松了口气。
???微微侧身连着后处疼得一身的冷汗下来,在床榻上又躺了一夜才能起身。两腿打着哆嗦站都无法站稳,身上无一处是完好的,他便像洪水猛兽,抓着机会就肆意妄为,要自己尽兴才罢休。淮苍失势之后,我倒也只剩下一副皮囊和一条烂命来同他交锋了。现在两国暂且安定,我受的这点屈辱相比之下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现下虽好,长久看来闻人隼总在这边并不能让我舅舅心安,况且有卿虞和萧家在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闻人隼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马厂的老翁才回来,我本疑心他是我舅舅安排好的人,但此人年事已高刮风下雨总念叨着腰酸腿痛,也并未见其他传过口信。天气渐冷下来秋雨愈发频繁,守着空当的一片凄凉景色,渐渐觉得孤寂。以往在位之时,我便总想脱离世俗,到山林里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在如愿了到又倍感煎熬,大概人总是这样永远无法安于现状。
???大致要入冬时,马厂的破败棚顶难敌寒风侵袭,要早早的铺盖好草毡。老者在深秋的风里站一会就咳了起来,固定棚顶的活自然要我独自完成。自小到大双亲对我虽算不上娇养,但对固定棚顶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从堆放旧物的杂间里拖出厚重的草毡,已是大汗淋漓,还要扛着一股草馊味的东西爬上木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上马棚,就见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心中顿生数个猜想,哪一个都叫人惶恐不安。
???待那对人马到时,我刚从木梯上下来。老者见来人立即上前叩拜,因这队人都带着蛇纹银腕。放眼整个淮苍只有亲军才能佩戴,来的倒也算半个熟人,正是萧如宴。我心里想着暗觉不好,他能来这几乎荒废的马厂,恐怕是已经查清楚了我的身份,我便站在一旁不迎不跪,萧如宴翻身下马一众下属都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