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祈抱着脑袋,据理力争:“我有说错么?”
常福和事老,你好我好大家好。
赛虎跟常福下山了,鸡鸭鹅和原祈的冤家老黄牛,常福拜托给易安照顾了。
今天很暖和,吃过午饭,闲得无聊的原祈搬个小马扎坐门口看易安完成常福的托付。
抬头看看太阳,原祈突然喊了一声:“易安?”
易安端着簸箕回头看他:“干什么?”
原祈双手拢在嘴边:“我想下趟山。”
易安偏偏头:“为什么?”
“要过年了。”
“所以?”
“过年又怎样?”
原祈不满的吐槽:“听说你们北方人最看中春节,我入乡随俗,过年啊,至少该换套新衣服,没新衣服,也该洗洗澡。”抬抬胳膊闻闻自己:“都要馊了。”其实隔着那么厚的衣服,真有什么味道也闻不到的。
易安玩儿一笑:“我不是北方人。”又说:“其实现在的你挺好闻的。”
原祈皱了脸:“原来你不但变态,还好重口,真恶心。”
易安但笑不语,后来,她到底没让原祈下山,只是变戏法似的从常福的屋后仓库里翻出个大号铁皮浴桶,让原祈去抱回很多柴火,又从井里压出平日几倍的水量,把两口大锅都填满,她点火,把铁皮浴桶里里外外刷洗干净。
水开了,屋里也烧得暖烘烘的,易安还把门窗遮得严严实实,虽然常福不在家,易安还是把浴桶搬进他们俩住的房间,然后在浴桶里兑出温度适宜的水,忙活完,才跟原祈说:“好了,你可以痛快的泡个热水澡了。”
因为后面没窗,前窗还遮着棉被帘子,屋里黑漆漆的,原祈受不了的点上蜡烛,回头看着冒着热气的铁皮浴桶:“真简陋。”
“管它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就行了,赶紧洗,一会儿水凉了,我去再给锅里添点水。”
屋里太热了,也穿不住衣服,易安边走边脱了毛衣,开门出去了。
原祈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探探水温,满足的喟叹一声,果断脱衣服钻进去。
没过几分钟,易安就听见原祈喊她,易安随口问:“水这么快就凉了?”边说边舀了上半桶热水,在原祈的不停叫喊中,提着热水拎着空脏水桶进门。
原祈捏着澡巾牢骚:“你是蜗牛么,这么慢!”
易安走到浴桶边,放下两个桶,伸手探水温:“不凉。”
原祈在她眼前挥澡巾:“谁说水凉了,我喊你给我搓背。”嚣张的语气就像地主家的大少爷,在喊老妈子服侍自己。
虽然水不算凉,但易安还是从铁皮浴桶里舀出来一些,又把热水倒进去,烫的原祈直嚷嚷:“果真最毒妇人心。”
易安把舀出来的脏水拎出去倒了,才折回来接过原祈递过来的澡巾,绕到他身后给他搓背。
原祈不但生有一张好脸,还有一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高挑细瘦,却线条优美的好身材,搭着奶白色的肌肤,温润细腻的触感——这是得到老天厚爱的完美基因,她知道,再过几年,他会更加迷人。
一手扶着他后肩,一手力道适中的替他搓背,搓着搓着,易安渐渐失神了,相似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叫她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慢慢的俯下身,将额头靠上他肩头,含糊不清的念了句:“易安,我好想你!”
原祈愣了一下,抬手推开她的头,转身看她:“你发什么神经,烫不死我,又想吓死我?”
好久没泡澡,他在浴桶里扑腾的欢快,水溅出来,把她白色的衬衫都给打湿了,连内里文胸上的蕾丝花边都透出来了,原祈喉结滑动,突然伸手搂住她脖子,把她往下拉,声音略有点沉:“易安,你不洗洗么?”
易安条件反射的伸手撑住铁皮浴桶的沿,不明就里:“嗯?”
原祈跟她大眼瞪小眼:“要过年了,你也一起洗洗吧。”
这个浴桶真的够大,他把她给拉进去了。
他们从浴桶折腾到炕上,烧了那么多火,抗热的可以煎鱼,他们又从炕上爬回换过水的浴桶里。
最后双双挤在炕梢木板垫起的被架上睡了。
还是易安先醒过来,她看着手脚并用缠着她的原祈,自嘲的笑笑,唇语:“这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和爱情无关。”
她轻手轻脚的要拿开他握着她胸上的手,不想却把他弄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我累了,别闹。”
“嗯,你继续睡。”
听她这么说,他反倒清醒了:“易安,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他还停留在她胸上的手,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就算再冷静,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东西,她不想让他看清楚——尽管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缠绵,就算他不问,想来也知道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换个称呼吧。”
餍足的原祈心情不错,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笑容:“那你想让我管你叫什么,老婆?”
易安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轻声回复:“南南。”
原祈一听,突然变脸,狠狠的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冷嘲热讽:“易安你别得寸进尺,我都已经跟你这样了,哈——囡囡?连个名字都要抢,你的心胸哪里去了?”
她被推到炕上烫了一下,却蛮不在乎,转过身去背对他坐起来,无奈的苦笑,嘴唇翕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说:“果真只是性~欲啊!”
看她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接着又套上毛衣,准备下地,原祈才又声调刻板的问:“怎么的,生气了?”
易安用手爬梳头发:“这么晚了,该做饭了,还有外面那些嘴也要吃东西。”
原祈裹着被歪着头看她,见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撇撇嘴,不再看她,从趴伏改仰躺,嘀嘀咕咕:“没有肉,今晚上吃点什么?好吧,我要吃鸡蛋手擀面,炸土豆,对了,我包里还有两根火腿肠,就用那个打卤,又累又饿,都没得选,这破地方……”
易安摇摇头,先出去把鸡鸭鹅和牛喂饱,圈起来,又把浴桶清理干净送回原处,把地面打算干净,这才开始准备原祈要求的手擀面。
原祈在易安要清理浴桶的时候就起来了,帮着拎水,后来易安和面,他就抱着胳膊倚着墙看她和。
相对无言,后来还是原祈找到话茬打破沉默,他说:“那天常福哥把他的事告诉我了,其实他只是得罪了村长,为什么会被所有人排挤?”
易安很平静的回答:“因为他是打破游戏规则的人,所以不见容于清水村。”
原祈冷嗤:“就算那规则是错误的?”
易安点头:“正确与否是相对来说的,人类社会的规则,并不一定要黑白分明,只要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是对自己有利的,那么这个规则就是正确的。”
原祈不置可否,想想那天常福后来的状态十分不好,所以他没问到最后,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常福哥是被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