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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怎么能不想,从我成为皇后那一日起,后宫这幅担子我就放不下了。霍香,我退不得,也不能退。”她在这宫里,也就剩身下这一张位子。她是皇后,是林家的女儿。皇后的荣耀,林家的荣耀,应当由她守护,不容有失。

“我的好娘娘,这事自有圣上操心。涉及到那位,您还是先喝药吧。”那位,说的是德妃,圣隆帝登基后,第一个主动要册封的人。明明性情乖张,偏偏封号为“德”。

霍香压下心中的起伏,伺候皇后喝药。

同一时刻,闵棠接到了圣隆帝的口谕,传话的人是罗德海,传话之时,只有闵棠与罗德海两人,春花秋月避了出去,事后闵棠也不肯对春花秋月多言,只是出现在人前时脸色不太好。秋月情绪外露,看着罗德海离开的背影,面色不善。春花赶忙拉着她进屋子,就怕秋月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来。

“春花你别拉我,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门清儿。”秋月不忿春花强行拉她进来的行为,嘴里嘟嘟嚷嚷个不停。

“我知道你没想干什么,娘娘这里事多,你就不知道主动过来伸把手,非得让我拉你。”春花将一堆衣服抱过来,送到秋月怀里,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秋月,衣服先放着。春花,外面有什么动静。”闵棠的屋子,依然不许其他人进来。主仆三人外加一个睡着的秦容,安静得很。门敞开着,从闵棠的位置一眼看过去,可以看到那一池绽放的荷花。有小宫女在荷花池旁打扫地上的落叶,秋风吹来,将小宫女扫到一堆的落叶吹散开来,小宫女不厌其烦地扫。

“娘娘昨天乘坐的马车果然不见了。听说,昨日我们才下车,就有人套了那一辆车出去,再没回来过。圣上的人循着踪迹追过去,在一处山崖边上发现了车痕,非常新鲜。经勘查,那里确实掉下去一辆马车,马车掉下去时,崖壁上有树,枝干上挂着帘子碎片,与娘娘乘坐的马车挂的帘子一模一样。山上有极少量的血迹,驾车的人没有回来,就看下游能否打捞到浮尸。”

马车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肯定会散架,山下是大河,

15。琐碎

闵棠也不是真的想从圣隆帝手上再抠出钱来。钱这东西好用,可圣隆帝不是傻子。一个计策用一回能见效,不见得第二回用还能有所收获。圣隆帝过来,肯定是就之前的事兴师问罪来了,闵棠不过想借机打岔。若是圣隆帝心情好了,说不定能少指责她几句。

可惜了,眼下看来,是不能了。

“十一被人下毒的事,你不要插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德妃那边不是你能动的。朕的话那你可记住了,闵氏。”

不叫爱妃了?闵棠笑望着圣隆帝,说了一声“是”。她要做的,已经做了。德妃既然知道此事,不是她下的手,别人想要栽赃她,她必不会善罢甘休。闵棠之前所做的种种,无非是为了印证心里的推测,她不相信下毒是德妃的手笔,可事情涉及到秦容,她不能全凭猜测行事,才有那番打算,如今她既确定德妃和这件事无关,圣隆帝不会因此将这件事压下来,就不会继续插手。自然,之前让春花继续盯着的事,不过是等圣隆帝给她下死命令后再收手。这不现在人就来了,果然够快的。

交代完要事,圣隆帝愣是催着闵棠给秦容换了一身衣裳才作罢。送走圣隆帝,闵棠看一眼在床上打滚,乐得哈哈大笑的秦容,十分无奈。

“你将来可不要像你的父皇才好。”管生不管养。

圣隆帝踏出风荷苑大门,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来这里是临时起意,早晨让罗德海给闵棠传了一道口谕时,圣隆帝就没想亲自过来叮嘱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秦容昨日伏在闵棠怀里抽噎的样子,一时念动就走了过来。

秦容长得好,可惜没有一个好娘。若是德妃和他的儿子,怎么也不会舍他这个父亲,只顾亲近母亲的。

春花从外面回来,正巧遇上圣隆帝一行人,她低头行礼,直到看不见圣隆帝的身影,才转身往里走。

秦容中毒一事,在圣隆帝的有意打压下,不见一点水花。当事人闵棠被圣隆帝三番两次言语警告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皇庄的每一个角落,不管皇庄里的人心如何浮动,表面上平平静静的,不见风浪。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彻底凉下来。闵棠院子里的那池荷花白日里初见败色,不过一夜,全部凋零。秦容的身体休整了十几日早早恢复正常,每日必要秋月抱着他在院子里走几圈才尽兴。闵棠也不知他看的哪门子景,池子里的花开着的时候不看,等花谢了,他到对着一池子残荷吆喝得欢。高大的假山石他不感兴趣,到是那石头缝里的野草他能瞧好一会儿。每回秋月抱着他出去时还是干干净净的一身,等到回来时,必定满身泥土。

春花说过秋月几次,都被秋月顶了回来。秦容的衣裳都是秋月一手洗的,秋月不嫌弃衣裳脏难洗,愿意陪他折腾,春花也懒得说什么。闵棠更不会说,男孩子往糙里养总是对的。没得跟小姑娘家家似的,连泥巴都不玩,多没意思。秦容还小,闵棠并不想拘着他,让他活在条条框框中,孩童应该有的天真活泼,闵棠不想抹去。

至于现在能不能讨圣隆帝的欢心,不是重点。只要德妃肚子里的那个存在,不单是秦容,圣隆帝的其他皇子公主在圣隆帝面前都没多少存在感。

德妃最近孕吐越来越严重了,宫里大部分的御医都守在皇庄里,只要德妃难受了,就会被圣隆帝宣召。闵棠原想着等天气凉下来,她们就能回宫去,重华宫毕竟是她的地盘,比皇庄熟悉。结果德妃这一吐,回期将遥遥无期。

圣隆帝想一直陪着德妃在皇庄里住着,结果前朝有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容不得他继续在皇庄里耗着。为了让德妃安心住在皇庄里,圣隆帝独自回宫,将皇后以及一众妃嫔儿女留在了皇庄里。

就在闵棠以为,她们要在皇庄过冬,甚至是过年时,德妃终于停止了孕吐。回宫的那一日,闵棠在马车外和德妃打

16。黑手

闵棠将秦容交给春花,春花抱着他避到东次间。

“罗公公确定那下毒之人是桂奉仪?”闵棠皱眉,实在不信德妃身边一个小宫女有这等能力,可以插手圣隆帝出行,能准确无误地给闵棠乘坐的马车下毒,事后还能够及时将马车销毁。相信桂芸能做到这一步,当她傻吗?

“不敢欺瞒娘娘,圣上的确是这么交代咱家的。”罗德海跟随圣隆帝多年,该说的一句不会少,不该说的一个字不会多。闵棠自知从罗德海嘴里问不出多余的话,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我知道了,辛苦罗公公走这一趟。”

接收到闵棠的眼色,秋月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送过去,罗德海推辞不肯接受。

“贤妃娘娘如无其他要事交代,咱家告退。”

“罗公公慢走。”闵棠无心和罗德海多说。罗德海代表圣隆帝而来,说明一件事,不管圣隆帝查到了多少真相,能让她知道的,就到这里了。桂芸的死,就是圣隆帝给她的交代。

在这个宫里,能让圣隆帝停止盘查,又有足够能力插手宫务的人不多。想到这里,闵棠突然烦躁起来。

“娘娘,十一皇子哭个不停,您抱一抱他吧。”秋月见闵棠脸色不好,叫来春花和秦容。秦容哭得伤心,闵棠给他洗澡洗到一半,让他呛到水受了惊吓。刚才为了接圣隆帝的口谕,闵棠又让春花抱他离开,秦容更不顺意,哭闹不止,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闵棠压下心头烦躁,从春花手里接过秦容。秦容投入母亲怀抱,委屈更甚,好像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哭得撕心裂肺。闵棠无奈,只得放下一切耐心哄他。

翊坤宫里,皇后疲惫地倚在床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霍香,你说圣上处死一个奉仪,停止一切追查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事总归与您无关,您就别多想了,早些安歇吧,明儿个还要处理宫务呢!您有一段日子没回宫了,宫里大把事儿等着您处理。”

“我这心里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不安得紧。”圣隆帝不查才让人心里没底呢?秦容中毒一事可是牵扯到了德妃身上,这回可不是上次贤妃中毒,死一个小小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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