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洛吼道:“君飞扬,听说你从小就跟着孤鸿子,难道一点都没有研究过药理?什么药能把你迷住,君家的秘密也能被套出,你这么没用的人,活着是多余!”
寒洛越想越气,昨天还夸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经商奇才,没想他承袭祖上的经商好头脑,生意是做得不错,但却傻到被楚狂骗!
飞扬惶恐,心里嘀咕:是你自己没能力被楚狂抢走了钥匙,还怪我?
飞扬心里有委屈却不敢说。
早知道,就一切都按楚狂的计划,他不画蛇添足了!
原来,楚狂的计划是在昨日对寒洛的谎言中只说起:大明皇帝楚漠然想要夺君家的意外之财,所以由楚狂代父皇来罗刹抢钥匙。
如此一来,楚狂也正是看中寒洛没有了君家的财产,他不敢跟大明开战,楚狂这才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大明身上,以此来保住君家!
但飞扬对楚狂的计划提出一个漏洞,那就是:君家才交出钥匙,楚狂就来抢,这也太巧了。
寒洛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会怀疑君家并不是真心想交家产,所以才连合楚狂演了一出抢钥匙的戏!
飞扬的忧虑并不是凭空而想,因为他与楚狂是师兄弟,有这层关系参在中间,寒洛很容易想到。
而且,想抢钥匙,就必须要动武,楚狂的武功路数寒洛是见识过的,只要楚狂一使武功,就注定暴露他的身份!
如此,君家才交出钥匙就被楚狂所抢,巧得不无让人相信,这显得是早有预谋。当寒洛认定君家是与楚狂勾结时,即使楚狂抢了钥匙,君家同样要死,所以,飞扬就在戏中加戏。
让楚狂说出他会及时出现在君府的原因是他曾经设计过飞扬,知道君家的秘密,然后一直守在君家,肆意夺得钥匙。
飞扬这样决定也只是想让演戏更加真切,让寒洛铁定地认为楚狂突然出现抢钥匙真的只是巧合!
相对而言,飞扬加上自己被楚狂设计说出秘密的这一出戏,以及在听到被师弟设计后假装表现出来的伤痛,这全是为了让寒洛确信飞扬只是不慎被设计说出秘密,而不是与楚狂勾结。
只要让寒洛认为君家与楚狂没有勾结,俩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楚狂跟大明的身上。这样,君家就真的能平安了!
其实,飞扬也并非自私的人,开始时,楚狂说出由他跟大明揽起责任时,飞扬不同意。他觉得以此保住君家而害了罗刹与大明结仇,这是很过分的事!
然而,楚狂却不在意,他说祸是自己闯的,他承担责任也是应该。
而且,在说出计划后,楚狂也一再强调,成功抢到钥匙后,寒洛就没有君家的财产做后盾,即使他再怎么恨大明,也不敢出兵,至少三五年内,两国不会生起战争!
最重要,以楚狂的武功,就算寒洛把全罗刹的兵派出来,楚狂也有信心躲过!
所以最终,飞扬答应跟他一起演了昨日的一场戏。
飞扬一度以为只要加了被楚狂设计的事就能洗清君家与楚狂勾结的事,让君家脱离危险。
然而,飞扬没想到寒洛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君家的财产即将到手却又飞了,寒洛气得发疯,管他君家有没有犯错,就凭飞扬笨到被设计,寒洛就想杀了君家所有人!
寒洛甩袖:“君飞扬,朕觉得……你活着已没有多大用处!”
飞扬不慌不乱地说:“皇上说没用处那便是没用处,草民死不足惜,只求皇上放过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
自己都要死了还想替别人求情?
“来人……”寒洛话音刚落,门外出现的人竟然是孤鸿子!他头发花白,精神依旧,凭以先帝的免死金牌,看守君家的禁卫军不敢阻拦,他可自由出入君府,甚至能进入云海城也是有金牌在手。
孤鸿子在来君家的途中已听说寒洛全城封令,说是在找一个毁容的男人,应该是楚狂,那么他们的身份应该换过了,飞扬已经回到了君家。
于是,孤鸿子立即赶来,他真的很担心飞扬的身体,想劝他回山上继续治疗。可是此刻,他并不知飞扬闯了什么祸惹怒了寒洛,但一定跟楚狂脱不了关系,所以皇上才会一面大肆捉拿楚狂,一面又要治飞扬的罪!
两位爱徒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
孤鸿子手持免死金牌对寒洛说:“皇上,飞扬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何得罪皇上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海涵?真要是海涵,你也不会拿出免死金牌!哼,以为有金牌在,朕就不敢杀吗?
寒洛仍是吼道:“来人,将君家……”
孤鸿子猛地打断:“皇上,请您放过飞扬!”
“孤鸿子,你若是冒犯了朕,先帝的金牌可救你一命,但可不是让你拿着金牌到处耀武扬威。”
“草民并非仗着金牌为所欲为!”
“你还狡辩,朕记得两年前你好像将金牌转借君飞扬,让他自由出入皇宫,朕都不计较此事了。怎么?今天是不是为了想保君飞扬的命再把金牌给他,朕告诉你,金牌是先皇赐于你,一旦金牌易了主,那便没有‘免死’的价值,否则……谁夺了你的金牌胡作非为,那朕的天下岂非要大乱了!
孤鸿惶恐:“皇上言重,草民不敢。草民只想知道飞扬到底犯了什么错!所谓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飞扬虽是民,但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啊!”他就这样无理杀人,不怕被天下人骂作是昏君吗?
寒洛挑眉:“你要理由是吗?朕……偏不说!”他可不想多一个不相干的人知道君家金库的秘密!
寒洛下定决心要处治飞扬。但却在这里,两名侍卫喘着粗气跑来:“皇上,不好了,有个蒙面人闯入城门,跟守卫打起来了”
楚狂?
寒洛爬起腿就跑,再也没有余力去管其他事,飞扬就此逃过一劫。
但是,飞扬却更紧张:楚狂硬闯了吗?会不会有危险!
府外,寒洛抢过侍卫的马飞快地狂奔去城门口,守在君府的禁卫军撤出一部分随寒洛而去,剩的人继续监视着君府!
府内,东厢后院,君烨对孤鸿子这位绝世高人很是尊敬,客气地问候,然后,他将飞扬与孤鸿子带去自己的卧房,月心正好来看他,询问刚才在大厅寒洛都说了什么。飞扬为怕她担心并没有说,君烨由以有重要的事要跟飞扬商量,将月心打发回去!
房内,门紧紧地关着,君烨看着孤鸿子,眼神迷离又复杂,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大师,感谢你多年以来对飞扬的厚爱,若非是你的操心与救治,以飞扬天生体弱的身子,恐怕早就英年早逝。但是,大师,你带着飞扬在身边也有十多年,你……没有发现飞扬有什么不同吗?”憋到了今天,君烨终于想要弄清真相,如果连孤鸿子大师都没有看出来,那么今天就当着大师的面,他要揭开真相。可是,君烨又怕月心会伤心嫁错了人,所以刚才支走了她!
然而,孤鸿子不明白君烨话里的意思,他捋着胡须问道:“君太爷,你说飞扬有所不同,意思是……”难道楚狂掩饰出了破绽,被他看出什么了?
君烨的目光终于落到飞扬脸上,眼神像一把利刃,仿佛想将他看穿,他对飞扬说:“你……不是我的孙子!”
爷爷,你……
飞扬震惊:月心应该不会说出来,那么爷爷是如何知道的!
君烨叹了口气,犀利眼神突然转为悲伤的疼痛:“你不是飞扬,不是我的孙子,可是我知道你对君家并没有敌意,对我也不错!”不是不错,是很好,他对老人很体贴,真的像是一个孝顺的孙子,若是没有从他身上发现破绽,君烨正的以为他就是爱孙啊!可是,当知道他不是,他想要弄清楚!
君烨死死地盯着飞扬:“这位公子,我已经七十多了,身子又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现今又逢君家有难,我残存的愿望就是君家能躲过这次的劫难,还有就是……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我的孙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飞扬吞吐着。爷爷是怎么知道的,他又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现在面前站着的就是你的孙子啊!
飞扬一直不开口,君烨“扑通”一声跪下:“公子,就当我求你,求你告诉我,我的孙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爷爷!”飞扬惊道,闷咳了两声:“爷爷,你干什么,快起来!”
“不要叫我爷爷,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孙子,公子,你就看在我是一位将死老人的份上,告诉我吧!”就是死了,他也要冥目啊!
飞扬被君烨下跪刺激得情绪有些激动,他边咳边说:“爷爷,你快起来,我是飞扬,是飞扬啊!”
不!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