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钱的手一直与她紧紧地握在一起:“眉儿,你别怕,我们是坐牢了,但他们不敢轻易就杀我们,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出去的,相信我!”
“我相信,小姐说什么我都相信!”她是什么都没有了,但还有小姐,小姐都不怕,她也不怕,最多是死,没什么的!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保她?”远远的,另一间牢房,飞扬凝视着钱钱,屏息着,眼神有些迷离。
这女人自己都轮为阶下囚自身难保,还怎么救眉儿?
钱钱是无力可施,但眼神却坚定无比,充满信心:“我不会让眉儿再出事,就算拼上我的命,也绝对不会!”她发誓,如果再让眉儿受一丁点罪,她就去死!
突然,飞扬唇角勾出一抹不懈的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怎么救她!”
他的眼神,完全是不懈!
“君飞扬,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你总是见了我像是见到仇人一样!”钱钱总觉得这男人仿佛变得古古怪怪,跟一年前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
飞扬怔怔地瞥了她一眼:“我们并没有仇,只是……替某个人不值!”
楚狂是吧!
行,君飞扬,你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没空跟你多说!
钱钱与眉儿蹲在墙角开始保持沉默!
约莫一会儿,钱钱又看着飞扬,眼底到底还是有丝愧疚:“对……对不起,君飞扬,是我……连累了你!”
“你总算知道了,我还以为你接下来会完全当我不存在!”
你……
这家伙,从他嘴里,听不出一句舒心的话!
钱钱决定再也不理他,眉儿说道,声音很柔:“君……君公子,对不起了!”一切都是她,不仅连累小姐,还有这位君公子!明明是君公子及时出现救了她,但她却连累他入狱!
飞扬的语气总算是缓了下来:“我没怪你,眉儿,你不用自责,反正我辈子还没坐过牢,就当……体验一种新感觉!”
对眉儿,飞扬是真的一点责怪都没有,反而觉得这个小丫头太勇敢了,她的勇气是值得人敬佩的!
而且,她们不知道,就算是坐牢,他若真想出去也不算是难事,他只是……
不能落下她们不管!
钱钱完全不知道飞扬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听到他表面上的话:原来这位大少爷舒服的日子混久了,喜欢蹲地牢!
君飞扬,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你就好好享受吧!蹲地牢的滋味其实也是不错的!
钱钱愤愤不平,对他的愧疚之感在一点一滴地消失!
夜,深了,气温降了下来,地牢里阴森森的,湿气很重!眉儿冷得直发抖,钱钱也有些受不了,但她还是褪去外衣给眉儿披上!
眉儿使劲地摇头:“不要,小姐,你有身子的,不可以!”
“我身体一向都很好,来,别说话,快披上,不要着凉了”
“可是……”
眉儿怎么都不肯接,两人拉拉扯扯,隔着一道牢门,飞扬扔来他的外衫:“别吵了,两人都披上!”
他……
钱钱与眉儿窝在一起,披着飞扬的外衣,钱钱的心上有一阵暖流缓缓地在流淌!她看着飞扬,唇角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染出一抹朦胧的微笑:“君飞扬,谢谢你!”
其实这家伙心也挺好的!
飞扬不说话,闭目养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一夜,三人都无心睡眠!钱钱透过气窗看向外面:她是杀了人,但杀的是朝廷的将士,或许等不了明天,消息就会传到寒洛耳中!
寒洛,你会怎么惩罚我?
钱钱又想起了鬼面:小呆瓜,你会听到消息来救我吗?
夜,更深了!
钱钱一直在失神:爹,娘,我有麻烦了,需要你们来救我!
翌日,旭日东升,罗刹皇宫!
寒洛自登基一年来,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处理朝政,他很是勤政爱民,朝臣个个都信服于他。只是,偶尔遇到办事不力的下臣,寒洛会发脾气。
每当寒洛发脾气,他的眼神很凶,仿佛要吃人,所有朝臣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如今,朝政还算稳定,后宫也进了几名妃子,全都是在朝大臣举荐而进宫!寒洛瞧着她们都还有几分姿色,便纳入后宫,也经常临幸她们,然而时间久了,不免乏味!
怎么那些女人长得不错,但却越玩越无味了,一点乐趣都没有,要是像季子研一样……
唉!
早朝过后,寒洛无所事事地在御花园中闲逛,这大半年,他经常在处理完政事后就在园里逛!
每次逛着到池边,看着一池清水,寒洛总会想起季子研!
那天夜里,就是在这个池里,若不是李氏出现,他差点就要了她!
寒洛看着池水,细细回想:那女人的滋味才是美妙的,像上等茶一样,越品越香,哪像他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无趣!
寒洛一边想又不免有些失落:季子研啊季子研,你跟楚傲逍遥到哪里了?
寒洛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微风徐徐而来,撩动他的皇袍:皇帝当久了,每天要做的事也都差不多,有点无趣,他是不是该找点乐子了?
或许……
季子研,既然你不是我的妹妹,那我还这样沉默干什么,该是派些人把你找出来的时候了,咱们……
有得玩了!
寒洛想着,唇角勾出一抹妖艳的笑。他已经有了主意,正要调头,远远的,来了一位小宫女,她是自寒洛登基后派去伺候李氏的宫女!
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走近:“皇上,不好了,太后……又咳血了!”
母后,她……
唉!
每当听宫女说起李氏,寒洛就心烦,还有些心痛!
自从一年前李氏暴出寒洛的身世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心虚,她经常跟寒洛说先皇每晚都入她梦中纠缠她,非要她说出真相!
一年来,李氏被梦魇折磨得越来越憔悴,经常一病几天不起,还总是咳血!
此刻,寒洛听宫女所言,他便去看她。
床上,李氏确实是越来越瘦,满脸病容,比起一年前,仿佛桑老了十岁,她见到寒洛,一边爬起一边说话,声音虚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皇……皇儿,你……你来了!”
“母后病着,就不要起来了!”寒洛走过去,将她扶到床上!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寒洛还是有良知的,曾经李氏辛勤抚养他的记忆,寒洛永远都不会忘!登基后,他也算是个有孝心的儿子,对李氏各方面都照顾得很好!
李氏也确实感激,可心里还是有疙瘩,尤其是一年前,寒洛将寒历卿压回了宫!
李氏记得,寒历卿一出现,满朝都震惊了,寒历劭当场解释,原来那几天不上朝并不是偶感不适,而是知道寒历卿逃到了大明,与寒洛一起秘密去大明将他抓获!
寒洛是他儿子,他自然不会杀寒历卿,但李氏却不同,她恨那个男人,是他杀了她的儿子!
寒历卿,纵使我杀不了你,但我也咒你不得好死!
李氏心里愤恨着,寒洛抓过她的手:“母后病了,快躺下休息吧!”
“我……我是心病,心病啊!”李氏纵然已经贵为太后,但却仍然不喜欢自称“哀家!”
寒洛闻言有丝不悦:“母后,当是朕求你行不行,你别再这样疑神疑鬼,朕当皇帝以来不都是好好的吗?朕把咱们罗刹国治理得多好,朕是明君!”
他是明君,可他的皇位……不明啊!
寒洛耐着性子劝:“母后,你别总惦记着那件事,没有人知道的,把它忘掉,好好做你的太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她不要什么荣华,她也想过要忘啊,可是一年了,她心里的那道坎怎么都过不去啊!
这时,寒洛端起桌上的药:“来,母后,洛儿喂你吃药,别多想,把身子养好!”
李氏看着寒洛,默默地张嘴!
其实,抛开一切,洛儿念及旧恩,对她真的不错,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喝了药,安抚李氏睡下,寒洛这才离开!离踏出去没走几步,负责看守西北偏殿的一名侍卫来报:“皇上,卿……卿王爷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