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渡一愣,咬牙切齿道:“师傅有些话莫不是说错了?”
千墨古怪的看了临渡一眼道:“你不是说笑吧?”
临渡冷哼一声道:“师傅年纪大了,脑子混了。”
千墨一笑道:“对人家好点,你又不是个会疼惜人的,还学人家压男人。”说罢又对满脸通红的玉笙道:“日后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出来,这孩子揣摩人心太通透了,反而误了。”
玉笙局促的点点头。
千墨笑着将玉笙的壳拿出道:“吃了。”
玉笙瞪大了眼:“就这么吃了?”
千墨笑着看临渡。
玉笙有些疑惑的瞄着临渡,只见他的脸越来越红,越看越奇怪。
临渡猛地抢过蛋壳的一角放入嘴中嚼着,覆上玉笙的唇,舌尖探入那半启的缝隙,不小心舌尖与舌尖相处,温热的感觉从舌尖散开,临渡一顿遂将已在口中被腐蚀化开的蛋壳兼唾液推入玉笙的口中,强逼他咽下,退回时忍不住滑过那温热的上颚,玉笙一抖,舌头猛地向上,唇舌相贴,良久唇分。
第三十章
玉笙愣愣咽下那滑腻恶心的液体,腾的脸飞速红起来,犹如火烧。
这下临渡倒很冷静,默默擦去嘴角的液体,没有半分言语。
千墨笑着道着喜:“以后两位的红绳可就捻成一条了,不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的过着。多互相理解一些,体谅一些。毕竟以后就要永远在一块了,柴米油盐琐事也多了。”
玉笙低下头,默默的伸手去勾临渡的手。
临渡一把抓住玉笙的手,狠狠的握紧:“现在的他,是另外的一个我。这另一个我是我所有柔情所在。”
玉笙的心蓦然一动,他轻轻道:“愿永伴君身侧,天地之间以君为家。”
临渡眼神猛地一荡,眼底泛起圈圈涟漪:“天地风光,我将与你共同赏尽。”
千墨有些欣慰道:“最恐痴情人对无情人。你会比你父亲幸福得多。”
临渡深深望了玉笙一眼道:“会的。”
千墨笑着轻摇头,转向山婆婆和白衣女子,神色一敛,淡漠道:“你们不必来。”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行礼道:“为了人族我必须来。”
“人……人族!”几个穿斗篷的蛇神不禁出声。
千墨淡淡道:“恕我告退。”
白衣女子面色一变,凄婉道:“蛇神大人!这不仅是为苍生,更为你们赎罪啊!”
千墨双眼微微眯起,浓密的眼睫之间缝隙透出墨黑的水光,他轻轻的反问。
白衣女子道:“昔日孽鼠未除尽,只是毁去肉身,他们以魂为契卷土重来,这一次不过是为复仇罢了,殃及人族,蛇族该管!”
几位斗篷蛇神急道:“莫受此妖女迷惑!”
千墨轻轻一笑,转身离去:“我归隐已许多年了,尘事不再多管。”
白衣女子暗恨却无法上前拦人。
斗篷蛇神凶狠道:“你这人族走狗!活该人族受尽人世间万般苦!”
白衣女子气愤道:“你们这些没心肝的!看别人痛苦很快活吗?螣蛇为苍生,你们却自私自利!”
“哈哈!”几位蛇神似乎听到了天底下可笑的笑话,最后皆狞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我看他们快活?那便让你瞧瞧我们是怎么快活的!”说罢,将斗篷脱下。
那人一面完好,有着英气的眉,硬挺的鼻,隐隐透着大丈夫之势。另外一边,眼睛里布满白翳,眉已不见,头顶上有些白色枯老的发,有些像玉米须,头皮起起伏伏有着一层硬硬似茧的皮,他的右手……已经缩小得不成样子,就像一块黑炭。
他指着自己的右手一脸狰狞道:“当年的我全身都是这样!曾经我也信人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可换来的是螣蛇大人的湮灭!为救我们,她牺牲了自己!可最后我们也只能自己痛苦活着!我们不敢死啊,这是螣蛇大人换来的!”
女子无力坐下,呜咽哭泣着,不为他们的悲惨,为的是求他们更无望了,为她的执念感到一阵绝望。
玉笙依靠在临渡身上,心里感到一阵冰凉。
临渡在玉笙耳边轻轻道:“他们也曾是个大道无私的人。可如今却做了许多小人做的事。仇恨确实可怕。”说罢,他上前道:“恩怨先搁一边,去收拾房间,我与我心爱之人还有我的朋友们要在此住上一晚。”
蛇神猛地看向临渡,最终在临渡充满阴鸷的眼神下无言退下。
……
天已暗,房内点上晕黄的灯烛,一场欢好过后玉笙静静倚靠在临渡身上。
临渡拥着玉笙,轻抚玉笙乌发道:“你想回家吗?”
玉笙摇头,默然半响又轻轻点头。
临渡一顿,顷刻手再次落下从后脑勺慢慢滑下发尾:“那便回去看看罢……”
玉笙艰难的说出声:“我已经死了……身葬皇陵……”
临渡道:“外边传来消息,太后已逝世,皇后出面处理着。”
玉笙身子一抖,低低泣出声道:“我不孝……我不孝啊!”
临渡轻轻且无言的安抚着他。
第三十一章
“皇室亲情薄凉,父皇有着三宫六院等着他看,一群的孩子等着他管教,一堆的文书等着他批,他顶多偶尔想起我来会骂句无用的不孝子。可……可母后只有我一个啊!”
临渡叹道:“父王只有两个妻子,一个是他的发妻也便是我的母亲,可最后他将自己的命与一个人类女子相连。母亲无法忍受离开了我,当时我是她的全部,但她的寿命那么长,很快就会有更重要的存在。”
玉笙哽咽道:“母后不同!除了我,她一无所有……她有着过人的才华,但在此地却寸步难行,她只能守着那个冷漠的夫!如今她的儿在外弃她不顾!”
临渡沉吟半响道:“不如咱们将她接来……安度晚年罢……寻一处静所,过些寻常人的生活……”
玉笙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临渡笑着抚玉笙的脸道:“当然可以。”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暖心的私房话,道些近来所叹,最终在晕黄暖人的灯光下和对方印着自己的汪潭,相拥而眠。
深夜,一阵琴声推窗而入,琴声与窗外的夜色一般透着无限的惆怅。
玉笙心被一勾,莫名想起来了那些个没有临渡在深宫里的日子,心里涌上了一阵哀伤。
临渡看着他皱起的眉问道:“怎的?”
玉笙摇头道:“琴声太过寂寥罢了。”
临渡看了看窗外道:“自我被送到这来,夜夜都听到师傅弹。”
玉笙犹豫道:“我们……我们去看看?”
临渡笑道:“我以前不敢上前去打扰,现在就去解解以前的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