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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2 / 2)

仿佛天下地女子都要围了九哥讨好献媚一般。

潘贵妃捧了乌梅汤递到九哥眼前:“官家,这汤是乌梅和了小玫瑰花蕾的,酸甜润口解酒去热。”

莺声燕语,化骨销魂。

月儿拢了衣摆缓缓起身,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邢嫂嫂肚子里的小侄儿就是在满月的夜晚死掉的。”

听月儿乍然提起赵构地结发妻子。那位随二帝和韦太后一起抓去金邦的康王妃邢氏,两位美人地笑声戛然而止。邢氏娘娘本该是赵构名正言顺的皇后,却不幸被抓去金邦。

月儿仍是望着天喃喃说:“邢嫂嫂被番兵绑到马背上。番兵打着那马发疯的跑,邢嫂嫂惊哭大叫了喊‘九哥’,可没人能救她。番将说,因为邢嫂嫂肚子里的侄儿是大宋九殿下的种,不能活。邢嫂嫂瘫在娘怀里,裙子下面滴淌地血聚成一滩。”

顿了顿。

“那血地颜色,就如皇嫂手中这乌梅汤的颜色一般。”月儿嘴角抿过丝淡笑。

潘妃慌得手一抖,一碗乌梅汤端端的泼到赵构身上,慌得跪地磕头如捣蒜,头上金钿散落一地,月色下闪烁亮熠,连声告饶:“官家恕罪。”

月儿促狭地性子顿起,心里的凄凉之意更生,缓缓说:“邢嫂嫂就缩到娘的怀里哭得声音都哑,她对娘说‘九哥的孩子没了’。”

月儿

未觉察九哥脸色的乌云密布般游走在凉亭边倚了柱子临离开北国时,邢嫂嫂还哭了对月儿说,若是见到九哥,接她回宫就是做个婢女也是龙恩浩荡了。”

第二天,九哥就派人来吩咐玉娘姐姐带了她去建康府治病。还派来了两人令人生厌的宫妇教导她礼仪,派了位老夫子逼她读《礼记。内则》。就连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汤浴中,两位宫妇都在耳边叨念着规矩礼仪。

所幸那温汤离当年王妃清修的尼庵很近,月儿不时的上山寻找干娘昔日的痕迹,于是他见到清明来江南祭母的玉离子哥哥。

玉离子不知道月儿回到大宋皇室后发生了什么事,放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不做,反执意同他去宏村。生命中的亲朋云散尽,月儿是他寥寥无几的亲人之一。

或许是大了一岁,月儿已经不似先时的活泼调皮,多了几分沉默。在金邦苦难的日子,这满脸蛤蟆癣的小丫头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更何况月儿此时脸上的怪癣颜色果然是治愈得淡了许多,露出几分女孩子的灵秀丽质。

追问下,月儿哽咽了问:“哥哥,能放了月儿的娘吗?月儿想娘。”

玉离子丝毫没料到月儿会提这个要求,嘴角抽搐着迟疑片刻说:“大宋当做岁贡的帝姬皇妃,不是完颜离所能左右。”

清明节,祭奠了干娘,月儿同玉离子哥哥回到老房子。

那间曾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房间,处处仍散发着干娘的气息,就连家具的位置摆设都一如往昔。

月儿见玉离子哥哥总坐在干娘的床榻边发呆,不时用手摸摸枕头和被褥。就连那条那夜四狼主责打他时用过的条凳都放在屋子正中,捆绑他的绳子还扔在凳子上。本来是温馨的小家,如今不复存在了。

“离哥哥,此次回来是扫墓还是常驻?”

玉离子落寞的扫视四周没有做答。

“月儿最大的心愿就是接回母妃来宏村过无忧无虑的日子。月儿不要当帝姬公主,娘也不稀罕当太后贵妃,只要和娘守在这里,什么都可以不要。”

“只你懂我了。”玉离子感慨一声。

河边芳树落缨满溪,月儿学了干娘用皂角为哥哥洗头。

那头浓密卷曲的头发,刚硬粗壮,仿如离哥哥的性子一般倔强。

“洗洗就好了,不要这么麻烦。”玉离子哥哥奈不住性子强要抬头,月儿却操着干娘的声调拍拍他的头说:“乖,不要乱动,忍忍,就好就好了。”

铺散了一地的头发晾晒在那块儿大圆石上,玉离子仰望蓝天上飘过得云,对月儿说:“永远不会是那片闲逸的白云,来去自如。”

月儿忽然想起云哥哥,此时他又在哪里呢?不知道会不会去临安孤山去找寻她,会不会因为见不到她这个丑丫头而遗憾。

月儿总去山林里那个“化尸池”泡澡疗病。她终于知道这是温汤,同杨贵妃昔日经常“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温泉一样的享受,不过被宏村愚昧的村民们以讹传讹,无人敢问津罢了。

每到月儿泡温泉的时候,离哥哥就会去捕鱼打猎避开她,或者远远守在林边,背对了月儿同月儿聊天说话。

空山里满是鸟语争鸣,山崖上山花绚烂。

“九哥说,月儿这一脸怪癣如果不能治愈,将来就寻不到婆家。”月儿遗憾的说。

离哥哥却蹲到池边,静静的看着她问:“月儿,同哥哥在这宏村,永远不离开好吗?哥哥娶你,哥哥不嫌弃月儿。”

“可哥哥是哥哥呀。”月儿撅嘴说。

玉离子的大手握住月儿的肩膀,凝神望着月儿丑丑的怪脸,那目光似乎要跃然而出。月儿绽出山花般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

玉离子手臂用力,一把将月儿从水里拉出,水花四溅,月儿的惊叫,二人滚落在草丛中。

夺嫡 II

夺嫡 II

月儿,听哥哥说。”玉离子将惊慌失措的月儿压在身今世,哥哥就娶你一个了。这是撒满的神示,我完颜离的妻子在南方高山下的云雾湖中,那怕就是你。”

“哥哥,放开。”月儿羞愤的捶打他:“哥哥,你是哥哥,月儿的哥哥。放开。”

月儿似懂非懂的年龄,但在金国洗衣院也大致明白些男女之情。

玉离子的唇吻向月儿的脸颊,像野兽在舔舐猎物的肆意,喃喃的说:“做了完颜离的妻子,你脸上的怪病自然的好了。”

月儿落下泪,哽咽中终于说了句:“原来你也同他们一样,念念不忘月儿是大宋的帝姬。”

玉离子的唇滞在月儿的脸上,翻滚起身拾起月儿的衣衫包裹了她,抱着啜泣的月儿走向她们共同的小屋。

两天来月儿不同玉离子说话,玉离子望着月儿说:“女真男人会为了争抢女人打得头破血流。被女人拒绝是最没脸的事,我不会以强凌弱,但你是我完颜离的女人,永远不会变!”

这天去溪里洗剥猎物,回到院,茅屋里泛出袅袅炊烟,那熟悉的食物的香气。

小兄妹立住脚,静立了片刻。这世外桃源经过血洗,如今只有他二人,家里如何有的炊烟?

玉离子心里一阵紧张,心想莫不是他来了?

灶台边,炉火映红四狼主金兀术的脸,一头大汗淋漓在烧饭。

“回来了?缸里没有多少米了。你也该回金国去了。”四狼主说。

“皇叔如何寻到这里来?不用在军中操劳吗?”玉离子冷冷的话调,月儿惊愕的望着玉离子,他为什么不再叫“父王”。反是唤金兀术为“皇叔”?莫不是四狼主不是小王爷地生父?

“皇储谙班勃极烈。你不要忘记自己尊贵地身份。在这山野村落同大宋的公主媾和,你是女真人的海东青,多少目光仰视着你!”金兀术愤然说。

月儿越发的糊涂,就见玉离子一摔长发,诡异的笑:“完颜离并不想做大金皇室的谙班勃极烈,只想在这里守着娘。娘一个人孤零零的趟在土里。”

“你安坐了大金皇位,父王自然会去地下陪你娘!”

女真人话无戏言,月儿看着父子二人认真的目光,心生寒意。难不成金兀术要让玉离子当大金皇帝,难怪他称玉离子哥哥是“谙班勃极烈”。这是大金国专称皇太子太孙的称谓。月儿还隐约记得在金国见过故去的那位谙班勃极烈隆重地葬礼。金国的风俗很奇怪,皇帝死后不是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是要传位给自己的亲弟弟,长幼有序,弟弟没了才传给宗族里的嫡长子。这么讲来四狼主金兀术的子嗣是没有希望登上皇位地,因为除非他上面的兄长和兄长地孩子们死光。

“你皇爷爷病了。那夜想你,喝了点酒。去你房间去看看,出门时摔倒就不能再爬起来。”金兀术责怪的目光:“别以为过继给你宗干大伯当儿子就同父王撇清了关系,到哪里你也是我完颜宗弼的儿子。”

……………就这样,月儿随了玉离子回到了阔别了四年的北国,这片令她恐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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