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馁地往回走,心想着是否该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蛋糕,附上一张卡片,写一句我爱你?不不,对方看了只会一笑而过,黎君最最淡漠,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若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根本达不到“惊喜”这效果。
家门口快到了,远远地似乎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长风衣最是熟悉,咦,这么快就回来了?
席锐紧赶两步过去,便听到那两人在争吵,其中一个外国人气焰嚣张:
“你,你弄脏了我的衬衫,这可是名牌,我现在赶着去晚宴,你说怎么办!”
只见黎君用手揉眉,声音略带疲惫:“我很抱歉,先生,但我刚从国外回来,身上实在没有现金。”
他一转头,看见席锐过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眉眼里带着长途旅行后的劳顿,席锐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那外国人还在纠缠不休:“啊,你的朋友来了,何不问问他有没有钱?”
席锐眯眯笑:“他的这位朋友是律师,请问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黎君轻轻扬起唇角,双手插在口袋里,干脆退后一步,让他去交涉。
那人听见律师,有些胆怯,但又不好直接收场,干咳一声,道:“他弄脏我的阿曼尼衬衫。”
席锐一看,衬衫上有一团番茄酱的痕迹,对方又捏着吃到一半的薯条,当下心如明镜般,还是笑:“你撞到了他,可是?”
那人条件反射应一声,忽觉不对,“是他撞到了我。”
“是吗?”席锐挑起眉,“这么宽敞的路,为什么偏偏就撞到了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行人应该往右,先生你现正在左边,更何况,你边走边吃,就有可能随时洒在身上。”
那人分辨:“我急着去赶约会!”
席锐摊一下手,“我的朋友急着回家,一样的,这样,我们都不要浪费时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擦擦吧,吃完了去换一套衣服,穿着阿曼尼吃路边店的薯条,的确有点浪费了。”
尚未等对方开口反驳,席锐又掏出一张名片:“当然,如果先生执意要赔偿,欢迎与我联系,我的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五九点至下午三点,敬请事先预约。”
他拉着黎君的手离开。
刚走进家门,黎君就笑出声来:“听着你讲这么多话就累。”
席锐替他挂好大衣,不满地撇撇嘴,“要是你,你肯定就付钱给人家了是不是?”
黎君揉揉眉头,“今天是真的累了,没空去争执。”
“所以说,”席锐笑着将他推进客厅,按在沙发上,“让我来就好。”
黎君看着他,眼神中笑意温柔。
席锐轻咳一声,想起自己什么都没买,别说惊喜,连普通的蛋糕都没有,不觉有些尴尬,半晌,只是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
黎君还是笑。
席锐拍拍他的脸:“喂,说话呀。”
“说什么,诶,对,庆祝一下,庆祝又老了一岁。”
席锐去厨房倒出两杯雪利酒,递给他一杯,笑着说:“今年二十,明年十五。”
黎君但笑不语,慢慢地喝着暗红的液体,神色似是松懈了很多,解开领带,长吐一口气,倒在沙发里。
席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半晌轻轻清一下嗓子:“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黎君挑一挑眉。
席锐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如果我,嗯,拿一条丝带来绑在私处,呃,然后躺在床上——”
黎君哈哈哈笑起来:“拿出去丢掉!”
对面的男人嘴角一抽再抽,眼神颇是复杂,黎君看着看着,啊一声反应过来,又是骇又是笑:“是我父亲这样和你提议的?”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手中的杯子都抖了抖。
席锐啪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我突然觉得很冷。”
他走过去将对方压在沙发上,黎君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种举动,笑着摊开身体让他压,顺便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手枕在脑后。
席锐轻轻说:“闹了半天,还是没有生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