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奋力挣扎。但杨胤的手劲强硬,他根本就别想挣脱。
很快,现场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景象。登时一片哗然。
“作弊!”
“一定是在注射兴奋剂……”
“他妈的,难怪总是他妈赢……”
“取消他的资格,否则我们都不玩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赛事组织人员也已经发现,立即上前没收证据,并且当场取消了乌青马的比赛资格。大伙这才平息下来。但也已经超过了预定的发令时间。
而有人注射兴奋剂被当场抓获,并且取消资格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场内场外的赌局牌面,登时大乱。现场一度有点失控。组织者极力维护,好不容易让现场恢复秩序。
杨胤回身拉起大黑,朝着阿芳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阿芳笑笑,冲着他振了振胳膊。
同时,杨胤的身边,不时有人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挺身而出,制止揭穿作弊的行为致敬。
“这位大哥,好样的!”
“小兄弟一身正气,佩服你……”
“兄弟,你为我们出了一口气啊……”
……
杨胤笑笑,一一和他们招呼着,心里想,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但听到最后,他才明白,这一匹马好像有些背景,经常在比赛是做一些手脚。大伙见了,也多是敢怒而不敢言。
听到这里,杨胤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又一想,要让自己看见他们作弊以后,任其作为,视而不见,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有几个陌生人,远远地站在一边,冲着杨胤,指指点点,眼露凶光。杨胤回盯了他们一眼,毫无惧色。
片刻,他把大黑交给志强,自己来到贵宾席上,找到唐老板,和他坐在一起观看比赛。
“唐老板,我是阿芳的全权代理人。我希望等阿芳冲过终点线以后,你马上就把支票写给我。”在杨胤的眼光里,这个唐老板并不是什么本份人。对他的那些口头承诺,不能轻易相信。而那笔钱对阿芳来说太重要了,因此,他一定要保证这笔钱万无一失地落到阿芳手里。
唐老板正在亢奋之中,一听此言,毫不吝啬,一挥手,道:“好说好说,只要她能赢下来。钱不是问题”之后,他又望了望杨胤,“年轻人,有胆气。竟然敢和斧头帮的人作对,嗯,嘿嘿嘿嘿……”说完之后,他一阵狂笑,眼神之中,隐含着嘲讽。
杨胤想了想,“你是说刚才那匹乌青马,是斧头帮名下的?”
“可不是么?他可是今天赌面上最红的一匹马啊,被你这么一搅和,这风向就一下子朝我们的白马吹过来啦。我算过了,安现在的赌面赔率,只要我们赢下来,就会有很多很多钱啊……”唐老板一阵狂喜,点了支雪茄。
“哼,不就是一个斧头帮么,动他一动,又怎么样。”杨胤不屑,狠狠地咬了咬牙,自顾点了支烟。
他吸了口烟,回过头,一阵东张西望。跑马场这种地方,他难得进来。更不用说坐在贵宾席里面了。
就在贵宾席的后上方,是一排包房,属于贵宾席中的贵宾席,跑马场里最高等级的观赏地。那些包房,四周都是玻璃,如果没有拉上窗帘,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眼下,杨胤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她伫立在窗口,面向赛场,不停地在抽泣!
而更加令杨胤吃惊的是,稍一辨认,他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师母。
那个窗户离开杨胤并不远。杨胤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师母陈雪琴无疑。
她怎么会到包房里面去的?
这时,杨胤又看到,师母忽然剧烈地挥舞着手势,侧过脸大声地在叫着什么,那种幅度,非常之大。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模样。而随着她的叫喊,有一个老头又出现在视线里。他仿佛是想上前去拉扯师母的身体,但遭到了师母的强烈反抗。两人一时间扭在了一起。很快,就有其他人上前拉开。
杨胤抬眼望着,心中骇然。会不会是师母遭到了不测,被人控制起来了?
他再一抬头,师母的人影却已经消失。
(四十八)
这时,发令枪响起,所有人停止了喧嚣,一下子把眼光开始盯住赛道,盯住自己下注的那匹马。杨胤看不到师母的影子,便回头转向了赛道。
赛道上面,二十多匹赛马瞬间蜂拥而出。刚一开始的时候,一群马全都堆在一起。但跑出一段以后,渐渐散开。各匹马的速度也开始提了起来。一阵沉闷急促的马蹄声起,跑道上面登时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只看到有一股尘土席卷着一路向前。沉默中的人群见状,忽地迸发出了第一声喝彩。
远远望去,阿芳的白龙暂时被挤在外圈。毕竟不是专业赛手,起步时的技巧抢位,远没有那些赛场上的老油子来得老道。但是白龙的步伐却稳中有升。而且因为长期散养在外,野性十足。所以在和其他马匹对抗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凶悍和霸道。一个直线跑下来,白龙的身位已经保持在中上游了。
这个赛道,呈回形环状。全长三里路不到一点,赛道宽有二十米,两边有栅栏防护,地面上铺的是细碎的煤灰渣。赛道的外侧,建有高高的看台。内侧空旷,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站立其中。
眼前到了一个弯道。杨胤看到,阿芳骑着白龙,一路奔驰着。忽然一个侧身,硬硬地就向内侧靠了进去。这种硬挤,其实非常危险,弄得不好,人仰马翻,而且很有可能会被会后面的马腿踩伤踩死。另外,做这样的动作,还要看赛马的胆量。如果骑手敢做,但胯下的赛马畏惧,也做不成。
但是白龙野性刚烈,怎么会甘心落后。只见它一侧脑袋,斜斜地就插入了滚滚马群之中,奋力向前。并且用自己的健硕身躯,霸道地挤迫着身边的马匹。
身边的那些马匹,刚刚进入弯道,整个身子微微内侧,在它们的身上,各个骑手的身姿同样也是微微内侧着。这样的身位,其实非常脆弱。如果赛马的步子稍有一点凌乱,或是摇晃,人和马都有失去平衡的可能。
而随着白龙的入侵,那种微妙的平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很快,白龙后面的一些赛马,因为白龙的强行挤入,被迫急停了一下,速度一下子丢了好多不算,并且还相互冲撞,马队一下子躁动混乱起来。而那些原本占据内侧的赛马,忽然受挤,身姿马上便失去重心平衡。趔趄不断,左右摇晃起来。
阿芳伏在马背上。一夹双腿,暗喝了一声。白龙一声嘶鸣,狠狠发力,一个前冲,硬生生地挤开一条通道,一下子占据了内侧跑道,并且趁着那一股混乱,一下子跻身前列。
而几匹摇摇晃晃的赛马,一阵冲撞,收脚不住,登时挤作一团。趔趄之下,早已经乱了步子。一声嘶鸣之后,身子轰然倒地。借着前冲的势头,又飞快地在地上打着旋转,滑行起来。撞破栅栏,倒在了赛道外面的草地上面,四蹄朝天,奋力挣扎。
四周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响彻赛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