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从元帅办公室禀告完公务出来的时候,看着守在门口的希尔,皱了皱眉。
“见过查尔斯上校。”
十年来查尔斯已经从奥斯顿身边的亲兵晋升为上校,希尔在看见对方的时候便首先行了个挑不出错处的军礼,半点也看不出曾经身为敌人的厌恶针对。
查尔斯对他点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道,“进去吧,元帅在等你。”
他心里虽然有些疑虑,倒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恩怨总是盯着希尔不放。
这些年来希尔所做的成绩和所立的战功都被人看在眼里,军队里有不少人都对这个年轻的alpha刮目相看,同时也都在佩服元帅的驭下手段。
能将狼崽训练成温驯的牧犬,也是元帅的能力。
希尔放下手点了点头,打开办公室的门便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这十年来都在为奥斯顿诊治身体的私人医生阿尔文。
这个白大褂医生比之十年前也长高了些许,一身礼貌到疏离的气质也更加清冷,银链的单片眼镜挂在眼前,有些长的黑发被他束成一束垂在身后。
此刻他正拿着一只针管,顺着奥斯顿手腕的静脉打了进去。
希尔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针,但轮椅上的alpha好像习以为常,在打完针后,阿尔文帮他解开那根束在他手臂上的皮筋,裴初收回手挽下了衣袖。
那右手手腕如今还留着一个牙印的疤痕,希尔知道,那是他小时候马其顿咬了男人一口时留下的。
当时那一口灌注了希尔全身力气与恨意,留下的疤痕自然深。
少年嘴角温和笑意好像深了些,他低下头,单膝跪地向着男人行礼,“见过元帅。”
“嗯。”
裴初先是点了点头,希尔起身,然后见到男人对着医生挥手,“你回去吧。”
他手撑着桌案扶着额,看上去有些累了,眼底染着青黑,看样子又是连忙了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阿尔文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收好医药箱后,给男人倒了一杯水留下一板药,“元帅还是要注意休息。”
那是一板止疼药,他十年前的那一场重伤,除了让他失去了双腿,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许多的后遗症。
他做完这些就转身出去了,只是临出门前,他的目光与办公室的希尔触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两人嘴角都挂着笑,一人温和,一人疏离又礼貌。
裴初喝了那杯水,却没有动那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