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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这念想不是冲着朱允业去的,而是冲着郑屹之去的。

郑屹之和朱允业的交情,他自是知晓的。他早就瞧见了两人的交情,那是非同一般的感情。曾有一日,那郑屹之说要与朱允业去打猎,可两人一去不回,竟彻夜未归。自此他便猜到那朱允业之于屹之却是非同小可。

他看着眼前这个郑屹之。区区一个永昌王的儿子,荣华也有了,富贵他也有了,唯独缺着一个贴心的伴侣。他嫉恨这上天的不公——他堂堂何训之,有什么地方不如这个郑屹之?要说策反,他的功劳也得占下七分,那郑屹之顶多也就能得个三分,凭什么就让他当上了皇帝?

当初策反之事未成的时候,他觉着郑屹之尚可利用;可如今策反之事已成,他倒嫌弃起了郑屹之。他觉着郑屹之成了自己路上的一堵高墙,堵住了他的建业之路。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本就可以一个人完成策反,拉上一个郑屹之,是他的失算。

他的心里还有更想不通的。他样貌丑陋,半生已过,却终无一女子相随,他瞧瞧眼前这个郑屹之,这样的歹毒,这样的狠心,却凭着一副皮囊,轻轻松松得了一个知己。他比了比眼前这个郑屹之,又再比了比自己,他当真是恨透了屹之。

自己的命运如此不济,又怎能叫这郑屹之春风得意?

嫉恨在他的心里燃烧着,跟随着那几十年的孤独与寂寞,全都在他的心中绽放出最耀眼的火焰。他在找到一个机会杀掉这个朱允业,将郑屹之最牵挂的人从这世上永远地抹去。

再多的金银财宝,再高的权势地位,却无贴心之人相陪,也终将成为空虚的泡影,这是他何训之几十年来得到的教训。他既上了这样一课,他也要郑屹之明白这个道理。

他要逼郑屹之杀掉朱允业,借他自己的手将这幸福毁去。

他……一定要让郑屹之也尝尝这孤独的滋味。

何训之早已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家无眷侣,膝下又无子,这仇恨成了他唯一的乐趣。他要看着郑屹之痛不欲生,他要叫这郑屹之苦不堪言。

这几日,他似是已瞧见了郑屹之脸上的阴影。这阴影,让他的心似乎得到了一种无上的快感,这快感充斥着他的心脏,却也损害了他的冷静。他的计划越来越急,越来越莽撞,这才会让他思虑不周、破绽百出。

他瞧见了郑屹之脸上的笑容,那笑容似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方才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那句话,当真是要何树忠为难了。

“那好,”屹之笑得更浓了,“既然何太尉给你求情,那我就给你三日。你下去吧。”

何树忠脸上苍白,一动不动。

“还不快下去!”

听到这句,何树忠才被何训之叫醒,退了下去。

何训之不敢再问什么,也不想再问什么。他的脑子已经乱了套。

以后做什么事,都该从长计议。

郑屹之,这次确是你赢了,难保下次还是你赢。

“你也下去吧。”郑屹之看着何训之,懒懒地说了一句。

“是。”

冬日里的积雪已全部消融了,那枝头上,那屋檐上,已全无下过雪的痕迹。今年的雪远胜于往年,下得特别大、特别凶,可现在也全都没有了踪影。

那雪并非是化作虚无,散入风里,而是全都化作了水,悄悄地渗进土里。

来年,这雪还要变成冰霜,再度铺满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卷了。。

☆、不安

2、不安

这几日,屹之的心越发地不安。

今日也是如此,中午小寐,屹之便觉得胸口阵阵发闷,不能安睡。

这个朱允业,当真是要叫自己想得喘不过气来了?

屹之愤愤地想着。

不行,他不能再如此下去。如今自己的地位还未稳固,朝中又有这何训之与自己暗中作对,自己怎还有这样的心思去想允业呢?他要想出对策,将自己的地位再坐稳一些。

他喝了口茶定了定神,传召了齐英。

“唤淑媛齐英上来。”

“是。”

苏公公领了命便下去了。

不消片刻,齐英便来了

齐英今日着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显得清新素雅,妆容也不如前几日那般浓烈。这素雅正衬了她寡淡的气质,从那眉目间看去,今日的她少了那一分妩媚,更添了一丝精明。

“今日怎着素色的衣服?”屹之问齐英,“莫不是穿不惯那华服,又要换回男装去了?”

“臣妾也想呢,”齐英笑笑,“可惜臣妾现在的身份,是不便再着那身衣裳了。”

“当真不便着那身衣裳么?”屹之倒了一壶茶,随着齐英一齐笑了笑,“前些日子,我看你又漏夜离宫了。”

说完,屹之把那笑脸收敛起来,正色对着齐英。

齐英已经猜到那屹之要问她什么,那是前几日,她着了一身黑衣,去私会她的义父何训之。

她进行地这样秘密,竟还是被屹之发觉了。

“前几日,我确是私会了义父,”齐英方才着实一惊,可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没有及时向陛下禀报,是臣妾的疏漏。”

听到这话,屹之的脸色又放松了些许,“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 屹之抬起头,问道,“朕问你,自上次你和何训之碰头,你们私会过么?”

“没有。”齐英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当真没有?”

屹之抬起眉毛,盯着眼前的齐英,拖长音调又问了一遍。

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齐英,这个如今他身边最得力的帮手,也是他身边唯一可信任的知己。

他无意刁难她,也无意将她除去。

何训之与齐英关系非凡,那是他早在永昌王府的时候便察觉的,他当日就在卧房质问了齐英,要齐英将事情全盘托出。齐英当真是聪明,面对这质问竟一点不慌神,三言两语就将那窘境化解了——她不但抖出了她与何训之的关系,还将何训之与屹之联手的意图抖了出来。这样的应对自如,真叫屹之刮目相看了。

齐英的聪明还不止这些,每当屹之生出什么顾虑,齐英总能猜得到他的心思,为他切切实实地思量、打算。她的那些点子,总与那旁人的主意不同,那是更贴心,更实际的劝诫,一句句的,都能说到他心里。

就是这样,齐英得了屹之的信任,成了他最贴心的侍女。

如今,他当上了皇帝,自是变得小心一些,可他还信任着齐英,常召齐英来宫中商榷事情。

“当真没有。”齐英知道屹之对自己的信任,她并不慌神,依旧从容自如,“何训之虽把臣妾当作义女,臣妾却没有把他当作义父,陛下是知道的。”

听了这话,屹之低低笑了一声。

这个齐英,还是最得他的心。她这样从容,定是知道自己还信着她。方才这对答虽简单,寥寥两句,却全答在了点子上,当真是把他的顾虑全打消了。

“没有就好。”屹之一口将方才的茶水饮了,“如今你的义父何训之是越发的不知深浅了,在我跟前明面上的功夫他是做足了,暗处手脚却是愈发多了。”

“是。”齐英答完,便不作声了。

屹之瞥了一眼齐英,笑笑。齐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当真要摸个清楚。如今何训之让他头疼,齐英又与何训之交往甚密,倘若出主意的人是她,必能合他的心意。

屹之不露声色,继续说道, “我这次叫他侄子办了刺杀朱允业的差事,就是为了给他提个醒。捉拿朱允业,刺杀屠为锋,这两件事情都是苦差。”

屹之的话已经说得够明了,齐英却仍没有答应。

屹之笑笑,将眼睛闭上,懒懒地躺了下去,“我早知道,自京城到沙瞳关,顺利也要十日有余,如今这才过了七日,我便去兴师问罪,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齐英已知晓那屹之问的是什么,她思量着应该怎么答话。

她知晓她义父与屹之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人,早就彼此成了对方的心头大患。郑屹之这样做,无非是要做给何训之看,杀鸡儆猴,叫何训之老老实实,不做他想。

屹之当真是要动义父了?齐英思忖着。

齐英柔声地唤了声陛下,起了身要去泡茶。

“我给陛下沏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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