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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哇?”我问高海。
“呃……”高海迟疑了一下,说:“老大,我打算不和那个女的好了。”
“咋喃?”我问。
“那个批婆娘,”高海一下子显得很激动,说:“老子去和‘戟娃子’打架的时候,她狗RI的居然站到‘戟娃子’身边,看到我瞟都不求瞟老子一眼,我RI妈像他妈个瓜货样,我还理她捞槌子!”
我笑了一下,说:“随便你嘛,那我先回了。”
回到家,我刚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老妈瞟了我一眼没说话,老爸正从里屋出来,走到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体一下腾空了,我老爸一个反手将我拎将起来,一把把我扔进了里屋,随着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我知道,我的末日来了。
其实,那天下午我老爸就被召唤到了学校,是乌老师干的,她根本没让我老爸坐,就让我老爸像我一样的站在她办公桌前,数落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老爸还不敢回嘴,只得陪笑脸,不停地说:“我回去好生教育一下,乌老师不要生气。”
酝酿了一个下午的怒火,在老爸见到我出现的那一刻全面地爆发了,我挨的那顿打让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其实我刚被老爸扔进里屋的时候,老妈还是说了一句话,她说:“老冯,你还是合适点嘛。”
老爸指着老妈厉声道:“你少在那里插嘴,你要是觉得我手重了,你来管,出了事情少来我面前哭!”老妈便没言语了。
在关门声传来的同时,我身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我一边闪一边看,老爸正拿着一根武装带,对着我一阵劈头盖脸的狂打,他根本不管是否打到我的哪个部位,手挡打手、腿挡打腿,我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那些挥过来的武装带的打击,我几乎浑身上下都被打遍了,可老爸都还不住手,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狗东西,耍长了你,敢和班主任老师两个对到干了你!害得老子都被弄去挨了一个小时的训,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皮拨了!”
我不知道那天老爸打了我多久,反正到最后,我是不行了,疼痛已经让我麻木了,我的闪躲越来越迟钝,最后干脆不躲了,站在那里让他打,武装带就像皮鞭一样,左右上下的落在我身上,直到他打累了,才终于停了下来,而我则是真的仿佛被揭了一层皮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挨完了打之后,我被老爸逼着写了份检查和一份道歉书,第二天主动交到了乌老师的手里。乌老师为此很骄傲,顺便又训了我几句,不过这次她虽然脸上带着笑,我却是一点也不敢造次了。
这一次被老爸教训了之后,我老实了一段时间,老实的原因是我浑身上下都是伤,虽然是皮外伤,但是很伤面子,我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见我的伤,于是我尽量的不和那些“兄弟们”接触,一切事情全部交给刘志代劳了。
刘志一时间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我都害怕他这样会被乌老师“镇压”,可还没轮到乌老师镇压他,班里另一个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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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3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1:56 字数:1463
出事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两人就是韩林和关怡。
实际上,对于韩林和关怡当时出事,也是我们的猜测,因为我们实际见到的,只是说关怡生病了,需要休学一学期。至于关怡生的什么病,我们不得而知。我得知当时的真实情况已经是我上大二的时候了,听赵雅说的,她说,当时关怡是怀孕了,而男方就是韩林。
关怡的休学按说对我们不应该造成影响,因为我们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这个事情,让全校的老师都紧张了起来,对学生们的管教也突然严格了许多倍。
韩林并没有挨任何处分,当时我们也没有怀疑韩林有什么事,他虽然一下子变得很沉默,但我们也就是认为是因为关怡走了的原因,特别是我,我觉得我非常理解韩林的内心,甚至还有意地去走近他。
韩林并没有买我的账,而我随后也没有心思再去关心韩林了,因为乌老师在学校的“政策”下,为我们又制定了许多条款,要我们严格执行,特别是男女生之间的交往,那规定得只严格,仿佛整个社会倒退了几百年一般。
这样的环境,让我也没有了更多的空间,我被迫将心思转移到了学习上,当我开始认真看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已经快要被大家抛弃了。
说大家把我抛弃了实在是不确切,因为真正抛弃我的应该是我自己,我在左琴为我安排的那个环境里,几乎完全放弃了学习,等我再把心放回到学习上时,我发现我已经看不进去了,那些书上的内容我几乎一窍不通,别说参加半期考试了,就是平常书上的作业题,我都已经做不出来了。
我开始有些慌神了。
袁晓晗和李薇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理会我了,她们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也没有主动和她们打过招呼。左琴说找时间给我解释,也一直没有动静,虽然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份牵挂,总觉得她心里应该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可处于这样的境况之下,我也无力再去过问。
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前途有些渺茫。而在那个自感危机的时候,李薇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那些曾经让我烦不胜烦的话,一下子全部从我的记忆里冒了出来,我开始回想她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或许真的是频临死亡的人,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而当你拥有的东西即将失去的时候,你才会去懂得珍惜。
我在那个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被抛弃,什么叫做自决与社会。我就像踩在生活的边缘一样,稍微一不注意,便会落入最底层,万劫不复。
对人生的思考,我从十七岁才真正开始。
那段时间对我很重要,几乎是我人生的一个起点。我虽然学习已经落入了最低谷,但我发现,我的思想开始觉醒了,我开始观察和分析我身边的人,包括左琴、李薇和袁晓晗,也包括我的父母、老师和周围所有的大人们。
大人们给我的始终是一个表面现象,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或艰难、或滋润,这些东西是可以从他们的一些行为中看到的,但要真正理解,我还做不到。对于我身边的同学,我却能够看的更清楚,特别是对于李薇和袁晓晗。
李薇一直保持着她特有的姿态,在当时那样严格的各种规定下,她依旧游刃有余地按照她自己的方向在努力,袁晓晗虽然受到了一些制约,但也就是和赵刚之间的来往少了些,而这样反而更加利于她学习,所以,对她的制约,不过是我自己的理解,实在说,应该是为她提供了更好的学习环境,这一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左琴,这个曾一度让我站上浪尖的人物,一时间没有了音讯,她不得不在这强压下沉寂下来,除非她不想再在这个学校念书了。我已经没有了再去找她的念头,只是唯一还挂记着,她那未曾向我诉说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