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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好久没看见陈勇了,自从那次他带着段炼来找了我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去找过他,他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诶,冯晔,是你呀!”陈勇也认出了我,他很惊讶地对我喊道。
“你咋也骑车了喃?”我问陈勇。陈勇以前一直没有骑过车,他说他根本就不会,也没学过。
“我爸说我上学太远,赶车不方便,就给我找了辆自行车。”陈勇和我把车在路边停好,对我说。
“不是新的喃。”我看了看车。
“本来就不是新的,”陈勇说:“是我爸一个啥子朋友的娃娃的,他换了辆新的,把这辆旧的处理给我了。”
我笑了一下,说:“还是可以,也不得好旧。”
其实对陈勇的芥蒂,在我和段炼打了那一架之后,便慢慢地从我心里消退了,不去找他,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当时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楼玲身上。
陈勇见我没说话,接着说:“我其实好久就想去找你了。”
“安?”我看了一眼陈勇,问:“有啥子事哇?”
“就是段炼的事情,”陈勇有点喏吔地说:“我当时真的不晓得他是找你打架的。”
“哦,”我笑了一下,说:“没事,过了那么久了,你还提这个干啥,反正我也把他收拾了,无所谓。”
“呵呵,”陈勇笑了一下,说:“我听说了,段炼现在在四中有点丘,又不得人帮他撑腰了,他都快要被孤立了。”
“啥子喃!?”我惊了一下,想起当时段炼和我打架的时候,他带了那么大一帮子人来,现在居然却变成了陈勇说的这幅模样。“他咋个变成这个样子了哦?”
刚说完这话,我突然反应过来,陈勇说段炼没了撑腰的,赶紧接着问:“你说他没得撑腰的了,啥子意思哦?”
“是不得撑腰的了噻,”陈勇看着我说:“肖凯转学了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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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5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09:14 字数:1441
肖凯转学了,转到成都去了。这是我听陈勇告诉我的,最大的一个消息,这消息让我几乎背过气去。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肖凯居然也转学去了成都,虽然陈勇没说肖凯转去了哪个学校,但我不用想都能够知道,绝对是和楼玲一个学校。
其实我气的不是肖凯去了成都,而是楼玲居然没有告诉我。
楼玲答应过我,她不再和肖凯来往了;楼玲也答应过我,她只和我一个人好。可是,她怎么可以和肖凯一起转学去成都?她怎么可以把这一切都瞒着我?!
我的心里已经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感觉了,伤心、愤怒这类普通的情感似乎已经无法表达我当时的心情,我感觉我的心在被一点一点地割开,一点一点地被撕裂,可我却无力反抗,我有一种被欺骗后的颓丧,而我又不愿意相信自己被欺骗了。楼玲怎么可能欺骗我?楼玲怎么可以欺骗我!
第二天一早,我在上学路上堵住了左琴。
“我想问你个事情。”我对左琴说。
左琴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一个面包递给我,说:“吃点早饭,不要激动哈。”
我没接她递给我的面包,问她:“你晓得肖凯转学的事情?”
“晓得啊。”左琴说。
“那你咋个不给我说喃?”
“你又没问我。”左琴见我不接她递给我面包,便收回去,径直往前走了。我赶紧跳下车,推着跟了上去。
“你咋晓得的喃?”我问左琴。
“他们爸调到成都去了,”左琴说:“他转学是因为他们爸的调动,但是……”左琴顿了一下,没接着往下说。
“但是啥子?”我问。
“你真想晓得?”左琴看了一下。
“说噻。”我说。
“楼玲转学是肖凯他们爸帮的忙。”左琴说。
我一下子感觉脑子里响了一个炸雷,左琴接下来再说什么,我一点没听见,我甚至连自己怎么进的教室都没注意到,直到刘志过来拍了我一下,说:“嘿,你咋子了?”
我不晓得我咋子了,我茫然地看了刘志一眼,我觉得好像一切都变得离我很远一样,包括刘志给我说的那句话,都显得无比的飘渺和遥远。我对刘志摇了摇头,刘志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的异常同时引起了班里另外两个人的注意,一个是李薇,一个是袁晓晗。
李薇对我的关注,是给了我一张纸条,我打开看了一下,上面写着:
“我向你道歉,如果是我昨天的话让你变得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男人真的要拿得起、放得下,以后你会面临更多的失去,你要学会接受和承受。当事实摆在你面前,且不容你改变的时候,你需要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学着改变自己。”
我把纸条收起来,放进了课桌。我没有回李薇,连一个字也没有回。她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的语气,让我在这种心态下,连和她较真的心思都没有了。或许她说得对,或许她说的这一切,确实是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品格。但是,我不是周瑜,也不是孔明,我就是冯晔,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学生,我正在接受内心的煎熬,而这份煎熬来自一个我深爱的人。你让我改变自己,我怎么改变?!
难道让我忘了楼玲?我做不到!我都意识到,我或许让楼玲欺骗了(虽然我自己安慰自己,楼玲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所以没告诉我实情),但我还是无法在心里将对楼玲的这份感情给斩断。我做不到。
但是,我能做什么?我现在仿佛知道了真相,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我能做什么?就算那些承诺、那些表白,全部变成一缕清风,消散在无际的旷野里,渺无踪迹,我又能做什么?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调整好自己心态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在那里傻傻地自怨自哀,空耗余情。
那天,我几乎一直沉浸在我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封闭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交流,直到下午第三节课后,刘志将我拉到小操场的竹林边,对我说:“冯晔,我不管你出了啥子事,我只给你说一句话,你还有我这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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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6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09:33 字数:1327
刘志的话让我有了些许的感动,也让我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是啊,我还有兄弟,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我记得傅战鑫曾经也给我说过类似的话,刘志是第二个给我讲这类话的人,我虽然对于兄弟这个称呼,当时还没有很明晰的理解,但作为一个最后的依靠和心理的安慰,也已经足够了。
我对刘志点了点头,说:“好,我没事。”
我和刘志在小操场的竹林边坐了很久,知道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我才站起来,和刘志一起去车棚推了自行车出来,往校门口走去,刚出校门口,便被一群学校里的小混混给堵住了,他们聚在一起,站在我面前,喊我:“老大。”
这一群人里面,从初一到高一的都有,都是一贯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服帖的一群,我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左琴安排来的。
“你们有啥子事?”刘志站出来问。
“没事,”高一的一个娃站出来说:“我们听说老大有事,过来问一下,老大你发话,哪个敢惹你,我们保证帮你丢翻。”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怎么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他们能帮我干什么?
我正想让他们散了,却突然从心底冒出一个想法,我突然很想见左琴。我便拉住了正要说话的刘志,对那个高一的娃说:“我没啥子事,你让左琴来找我,我晚上在小学等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左琴,但我总觉得,我应该见一下左琴,我觉得她在这个时候应该给我说点什么。或者说,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我想听她给我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