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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大年初一的清晨,我去给母后拜年。

母后形销骨立,早就没有了平日里丰润明艳的模样。

这些年,我虽然不大喜欢母后,可是见到她这个样子,我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湿了一湿。

我坐在母后身边,我们还是像平日里一样,良久无言。

到了最后,是母后先开的口。她说:“陛下,母后真舍不得你。”

我鼻子一酸。

母后叹口气,又道:“我死后,单独在京郊造个园子吧。你父皇的陵园离京城太远了,母后想离京城近一些。”

我愣了一愣,父皇的陵园,其实离京城不远,乘了马车,一夜便到了。

我反应不及,好半天才道:“这事……内阁和礼部能同意麽?”

母后抬头看着青花帐顶,不答反道:“太傅会同意的。”

如若太傅同意,内阁和礼部肯定会同意。

我想到这几个月来太傅的一言一行,终是鼓起勇气道:“母后,朕有一事,一直寝食难安。”

母后收了眼神,回头看我,神色柔和。

我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便压低声音道:“太傅他在朝廷里的势力……”

那一刻,我看到,母后一双桃花眼中,有明媚春风淡淡拂过。

“陛下,你放心。”她轻声而坚定地打断我,“太傅他,绝不会害你。”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我的心底,沉了一沉。

☆、第 5 章

第五章:

我从母后住处出来后不久,就看到太傅从御花园的另一头遥遥走来。

昨日年三十,下了些雪。如今积雪覆盖,仿佛给所有的景色都穿上了银白的衣装。

太傅也穿了银白的袍子,远远看上去,和满目积雪融为一体。

我有些恍惚。心里头想着母后先前对我说的话。她说,太傅绝不会害我。

我突然想笑。不知道是笑我的天真,还是笑母后的天真。

太傅已经走到我跟前,轻轻弹了弹袖口的雪絮,朝我施礼:“陛下。”

语调很是舒缓。

我仔细看他,他的脸被冷风吹了,微微有些红。我于是问:“太傅,你冷不冷?”

太傅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皱起眉头看了看我,却道:“太后急召微臣入宫,恕臣不能伴驾陛下。”

我见他答非所问,又问了一遍:“太傅,你冷不冷?”

太傅抬头看天色,再道:“微臣先行告退。”

他说完就急匆匆往母后的寝宫去了。

“太傅。”我在背后想喊住他。

太傅睬都不睬我。

我只好继续一人自言自语道:“北夏国前几日进贡给了朕一件白狐袍子,不如太傅你拿去穿吧……”

太傅已经走得很远了,银白的袍子再次和积雪融为一体。

“白狐皮很暖和的。”我喃喃低声补了一句。

太傅脚步根本没有停,我想,他估计是听不见我的话的。

我郁郁寡欢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在扫积雪。

我心里头烦躁得很,就站到他面前。

他立马跪下来迎接我,一条背脊骨隐隐突出,仿佛是河谷孕育了激流,奔腾不休。

我咽了咽口水,道:“朕饿了。”

小高子连忙对他吩咐:“还不快去拿蛋黄酥来!”

那小太监磕了头,想起身。

我伸脚拦住他:“朕不想吃蛋黄酥。”

那小太监唯唯诺诺低头不敢看我。

我一根手指探出,勾起他的下巴,补充道:“朕想吃你。”

那小太监脸色一白,立刻就明白我想干什么。

我以为他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可是他完全没有。他只是继续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很快他就解完了自己的裤子。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背过身去,靠墙站好。

他很听话地照做了,只是一双脚还在不停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天冷。

我从背后顶上他,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他哆嗦得更厉害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失踪的男人,想起了他在我身下宁死不屈的反抗,想起了他凄美而迷离的眼神。

我停了一停,叹口气对那小太监道:“朕其实很好相与的。你若不愿意,朕不会强人所难。”

他还是在哆嗦,却结结巴巴地回我:“奴才……求之不得……”

既然你求之不得,那我也不会与你客气。

我“哦”了一声,身子往前一送,大力进入他的身体。

他颤了一颤,却很快开始迎合我的动作。

我很快就开始大口喘气。大冬天,水汽呼出,立刻在寒冷空气里凝成了晶莹的冰絮,一层一层地在我眼前沉浮开去,冲刷走所有的不悦和担忧,引领我走向瞬间绚烂的极乐。

我一步一步走着,心底最深处的欣喜一点一点地积聚,将我一格又一格推向极乐的顶峰。

即将登顶的时候,突然整个皇宫响起了沉重弥长的钟声。

我一惊,来不及准备,心瞬间从峰顶跌向了川谷,碎了一地。

我只好勉强后退一步,从那小太监身体里退出来,坐倒在地上,任由钟声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这个钟声我很多年前听到过一遍。那一次,是父皇死了。

地上很冷,空气也很冷,整个皇宫都是冷的。我把我的手埋进雪里,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雪的任何温度。

我整个人,也已经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高子终于走到我身边,低声道:“陛下,太傅请您立马去太后寝宫。”

===

我到了母后的寝宫,所有的人都已经跪在地上,只有太傅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背对着我站立床前。

响彻整个皇宫的钟声依旧在回荡,荡得我站立不稳。

好半天,我才哑嗓问道:“母后她……死了?”

“烘。”太傅轻声道。

我看了看母后,看了看床,没有一处是湿的,太傅要烘什么?

我想,大概太傅悲伤过度,神思恍惚了。

我走到他身旁,按住他的肩,安慰道:“太傅节哀。就算母后死了,还有朕陪你。”

太傅回头伸手,把我按在他肩头的手移开。

我这才发觉,他并不悲恸。相反,他的神色之间,倒是藏了一抹潇洒飘然的云彩。

他只是又重复一遍:“烘。”

我万分不解地看着他。

太傅的脸色,瞬间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垂了垂眼帘,突然问我:“陛下还会背《曲礼》吗?”

我最怕太傅考我功课了。

我心虚地点了点头。

太傅抬眼看住我,淡淡问:“‘天子死曰崩’,下一句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我瞬间高兴起来,立马得意洋洋回道:“下一句是‘诸侯曰薨’。”

太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还要考我,连忙一股脑儿地背了下去:“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在床曰尸,在棺曰柩……”

太傅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背错。

太傅瞥我一眼,扭脸继续去看母后,嘴里对我道:“诸侯曰薨。”

我愣了一愣,终于明白过来了。

前面太傅说的,不是“烘”,而是“薨”。他是想让我称“母后薨了”,而不是“母后死了”。

可我总觉得,“薨”太遥远,就像这个皇位一样,不知不觉拉远了我和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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