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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我不能如此直接发问。于是旁敲割击:“章老很紧张孙氏数目的来清去白,根本就该如此,没有人会傻到做假账,为了省税,划不来!”

我从来都认为险不妨冒,但效果要能弥补担惊受怕的损失很多很多倍,才值得。

“世功的计划并非如此!他并没有建议隐瞒盈利,相反的,我听章伯前天晚上跟我提及,世功是要自今年开始,将实际收益在账面上倍数增大!”

“为什么?”这是直觉反应!

“我也不大明白,你知道在商场上,我是初哥!”

当然,他是,我不是!

我再想探一层,就领悟出不少眉目。

但觉背上有点发冷。

立时间明白为什么章尚清要把我也叫在一起,隆而重之地嘱咐,以后孙氏的账目非要一清二楚不可。因为公司账目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公司秘书部头头责任非轻!

追查罪咎,简直可大可小!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过分敏感,但商场上的确有过传闻,说一些处心积虑的公司,故意虚报或虚构盈利,其实旨在短至一两年,迟至四五年内谋取更大利益。譬方说,公司业绩优异,姑勿论将之上市,可以作为议定股价之有利本钱,使集资数目更为可观,或者转手卖予私人时,索价更高,都足以抵销年来可能负担之公司税而有余。莫非孙世功有此深谋远虑?

章老在处理生意上头一直崇尚务实忠诚,不喜花招计谋,故而愤然反对。他没有在我面前提及孙世功的建议,也许就是怕我是商场的识途老马,一下子洞悉乾坤,立时间吓得乱了阵脚,反为不美。倒是孙世勋为人忠直,不防有诈,就更要直接地提醒他,商场之内,惊涛骇浪,谁说不然!工作上头,我的态度永远是宁枉母纵,我不管自己是否踩着了芋夹当蛇。总之,孙氏已非昨日,龙蛇混集,非额外留神不可!说到底,午饭还算是在愉快的气氛中用毕的。况且定下神来,就觉留心足矣,担心是不必的。江湖上的风险,此起彼落,无日无之,天天新款,永不言倦。

沈宝山跑了10年有多的码头,也算是从小吓大的了!只稍微担心这孙世勋要如何碰个头破血流,才能成长?

最好有个自己人不住在他身边提醒他就好了。

忙碌使时间过得飞快,小冬妮在下班前提我要到半岛去跟大姊见面,8点又得跟捷克来的水晶厂商晚宴,席设半岛嘉地斯。

“原本在丽晶宴客的,我看你反正在半岛跟归太太饮茶,省得你又要跑过对面,干脆把晚宴地点改了。你姊妹俩谈心完毕,只管走上二楼便成!已通知赴宴各人了!”

小冬妮给我解释完,才带上办公室的房门。这样体贴醒目的秘书往哪儿找去?从半岛走至丽晶对我而言,属于八千里路云和月。可免则免。

大姊有个迟到习惯。我在7点前到达半岛,先钻进查理佐丹去。日日忙致呕血.购物只能挑这些约会的缝隙时间!

现今名店的售货员真是训练有索,一看见熟客,就能记起姓氏,沈小姐前沈小姐后的,尽量表现你的身分,抬举你的地位,叫人额外舒服。这点百货公司还不易做得到。我们孙氏近年也经销名牌贵价货,故而在这等经营手腕上头,也日有进步。

孙氏没有佐丹皮鞋,故而我有空总踩到半岛他们店上去,一买就是几双。款式一式一样,只挑颜色。

我喜欢佐丹,因为其他名鞋少有3英寸多高的,我觉得高挑的女人穿高跟鞋,才算相得益彰。高跟鞋并非为矮妇如嘉扶莲孙而设。

象我,5英尺5英寸半,才算没有白沾高跟鞋的光。加在一起,5英尺9,跟6英尺的男人走可配衬了。

孙氏兄弟大概就是6英尺的样子,弟弟好象还比哥哥高那么一点点!

“多谢沈小姐!这几双鞋子我们照旧送到您办公室去!”

售货员把信用卡递回给我时,才如梦初醒。

走到半岛大堂坐下,叫了茶,大姊才赶到。

跟她没见面两天,她人又憔悴了。

大姊原本顶好看的,翠眉、杏目、樱桃小嘴!只嫌中年发福,人是重磅了些,因此而显了年纪,否则,走在街上,旨定有男人会为之转身侧目。

自从姐夫归雄年有了外遇。大姊就象融了的雪糕,摊在人前,完全变了形。

她才坐下来,就嚷:“宝山,我要离婚了!”

我没好气,自顾自地拿起银壶倒茶。

“如今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你离了婚之后的日子,又会好过?”我问。

大姊呆了一会儿。

“程程和彤彤兄妹俩就快要到海外去升学了是吗?你孤家寡人一个,如何打发日子?”

“你不也是一个人生活。”

“我有职业!”

家庭主妇离婚等于辞工,比职业妇女更头痛的是找新工,会得艰难千倍。并非经验老到,就会成为抢手货,更非割价求售,就可以有瓦遮头。

“我搬回娘家去,陪母亲过日子!”

“大姊!”我重重地放下茶杯,异常生气,把声音极力压下去,免骚扰邻座。“你别天真,好好地面对现实成吗?

我们的母亲只捎在一块儿呆上24小时,就会得把你唠叨到发神经!人的耐力有限,这跟孝道无关!”

况且,谁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儿女变得无依无靠,莫说成为弃妇,就是单身终老,他们也可能觉得丢脸!

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的情怀。在重男轻女的恶势力下,容不得家中有独身女儿!

硬逼父母的关爱变成怨怼,是最伤心的无奈,大姊差点要在公众场合哭出声来:“我要不离婚也不成,他那边逼得紧,雄年已经屡屡跟我谈条件,差不多天天吵”

“你不跟他吵成不成?”

“我忍受不了,他老是三更二鼓才回家来,跟那头好得不得了!”

我深吸一口气,很认真地说:“大姊,我没有时间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我的建议。这一次,你可要听清楚,你必须以静制动,不可再跟他吵,这头婚姻不是可以吵得回来的!你愈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归雄年的情妇益发显得小鸟依人,百般可爱!”

大姊拿手掩住嘴,怕自己惊叫起来。

可怜女人受了刺激,总会变得神经质,“大姊,你自己想想,既然没有宁为玉碎的条件,只好瓦存!”

沈宝河中学一毕业,多念一年秘书科,就考进归雄年家族银行去当见习秘书,才半年日子,遇上学成回来的太子爷,就结了婚!

我的心蓦地往下一沉,在机构里遇上太子爷才结的婚!不会这么巧!

大姊半生只晓得当少奶奶,外头风大雨大,她见都未曾见过。温室中的玫瑰,连太阳过猛,也会得凋谢,遑论其他!

与其全盘败北,半生不死,倒不如谋求打个平手,共存共荣,便宜了姓归的,也叫没法子的事!

“大姊,他负担你赡养费,你又能捞到多少?就算一大笔8位数字,你都不晓得如何管理?反正求的是丰衣足食,拿着他的信用卡,喜欢什么买什么,以物质弥补心灵空虚,总好过人财两空!”

“知道他别有所爱,很难忍这一口气”

“我相信对方也一样很难容忍你!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而已”

“什么?她算老几?竟然打算迟来先上岸?”

“大姊呀!男女私情,跟讲求学识一样,达者为先。

现今的情妇没有尊大妇为前辈的义知总之,胜者为王,”

“那娼妇真的要抢我宝座!”

“既知来意不善,何苦拱位让贤?自己打好了的江山,让人家坐享太平,世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那么就由得你姐夫两头住家了吗?”

“事已至此,他能养够三头、四头,你还乐得鹬蚌相争,坐收渔人之利!最要紧名正言顺的只有你沈宝河一人就成了!人前人后,你始终是归雄年夫人,再得宠的还是无名无分之辈,休想跟在姓归的后头出席名流夜宴,这口委屈龌龊气,愈是跟姐夫讲心的人愈是难以下咽!一定三朝两日就苦缠不息,轮到他们大吵大嚷,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大姊现今背水一战,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等男女私情上会得如此决绝利毒!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站在自己的亲人旁边,帮一把忙。

我敢肯定归雄年的情妇如有姊妹,定必努力扮演我如今的角色,有着同等的心情。

“宝山,明知他对不起我,还要跟在他屁股后头讨一口安乐茶饭,我何以为人?老早知道有这个收场,我宁愿学你自食其力,”

“大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舞台上的每个角色,都有不相伯仲的难度。”我安慰她:“我也会得想,宁愿有个象样的家,志不在朝朝暮暮的恩情!总好过在外头风吹雨打,再强的女人自己站在人前,会得矜贵到哪儿去?不是局中人,不明所以!况且,服侍一个老板,总舒服过应付整个董事局的儿”

大姊听了我这篇话,心平气和得多:“是的,骨气也要有金钱支持,无权无勇,躲在娘家偷生,也不见得有何自尊!”

大姊是开窍了!

“对啦!大姊,只要你肯妥协,他没有不让步的道理。

你试试努力扮演一个完全被害的角色,赢得小姑、子女、亲朋戚友甚至舆论的支持,你的势力就大了!”

“归雄年似很爱她的模样!”大姊垂下了头。

“归雄年也曾爱你!”

“人是善忘的,只顾眼前。”

“那也不见得爱她,等于—定不爱你,他肯三更二鼓还回家来就是证明,你别胡乱冲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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