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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看着对方，都是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欧肇轩不由得又拍了拍苏阳的肩膀，才把手收了回来。
端端从病房里出来时，脸上的已经恢复了她平常的样子，只是嘴角的笑容，从走出病房那刻便消失了。
从签了《手术同意书》那刻起，端端就觉得心跳得厉害，两只手搓来搓去，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还是忍不住搓着手，好像上面有多脏似的。
欧肇轩看到端端六神无主的样子，走过去抓住她的手，领着她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嘴里也不停地对她说着：“没事的，没事的，不要着急。手术最多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你先坐一会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她胳膊上上下摩挲着，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许是欧肇轩说的话起到了作用，端端终于好了一些，扭回头看着他时，虽然还是很紧张，可还是低声问着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端端目光灼灼，看着欧肇轩，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她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仿佛只要欧肇轩说了“没事”，她才会安心。
欧肇轩的心里也不踏实，可还是弯着嘴角笑了笑，对端端说：“你要相信现在的医学，也要相信苏阳。你更要相信你父亲，他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呢，是不是？”
“嗯！”端端低低的应了一声，头也慢慢地低下来，抵着欧肇轩的肩头，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对他说，“你别走，陪我！”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欧肇轩抱着端端的肩，让她靠着自己。
手术比他们想象的时间长。
端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刚过两个小时的时候，看到手术室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她就有些着急了，抬头看着欧肇轩，期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欧肇轩也觉得有些奇怪。换肾手术其实是一种相当成熟的外科手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般的手术时间都在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左右，只是手术中也可能会出现一些突发情况，所以，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手术还没有结束。
“再等一会儿，估计很快就会结束了。”欧肇轩轻轻地拍了拍端端的肩。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
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端端的脸色又开始变得惨白起来。到了最后，端端实在放心不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看手术室的方向。好在熬了这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上面的灯终于灭了，端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端端也只是轻松了一下，便又开始紧张起来，扭回头看着欧肇轩，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似的，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来。
欧肇轩起身上前，握住端端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苏阳率先从里面出来，后面的病床上躺着端端的父亲。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观察几天，看有没有排异反应和其他的并发症！”苏阳快步走到端端和欧肇轩面前，对他们说。“不过也不要太担心，医院已经安排了重症监护室，24小时都有人在旁边照顾。”
听到苏阳这样说，端端这才算是放了心，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回头看着欧肇轩时，微微笑了一下。
苏阳的脸上露着倦容，不时地用手指揉着额头，嘱咐了护士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让护士把端端的父亲送去重症监护室。
扭回头来，又对欧肇轩说：“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带她回去休息吧，估计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了！”
端端听到苏阳这样说，立刻使劲地摇摇头，嘴里也不停地说着：“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着我爸醒过来！”
欧肇轩看着苏阳，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苏阳也知道端端的执拗，便也不再坚持，只是让苏阳先带端端去他的办公室，那里有床，可以让端端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他会尽快通知他们的。
陪着端端着急了一个晚上，欧肇轩这才发现两个人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端端那边还好点，刚才吃了几块小点心，不过折腾到了这个时候，估计也早就饿了。
欧肇轩先把端端送到苏阳的办公室，哄着她多少睡一会儿。端端还算听话，躺在床上虽然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总算最后还是睡着了，欧肇轩这才从苏阳的办公室出来。
站在门外，先给家里的冯妈打了电话，让她熬些粥准备着，又打电话给王哥，让他回家去取。接着，又给韩助理打了电话，告诉他这几天公司的事由他来处理，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就不用找他了，“昱仁”那边还是要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欧肇轩回头看了看苏阳办公室的门，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去了好几个地方，才在四楼的露台上找到了苏阳，他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苏阳扭头，看到欧肇轩向自己这边走来，想着他应该也会来找自己的，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之色。等他站到了自己身旁，才问他：“端端呢？”
“我让她先睡一会儿！”欧肇轩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
“嗯，睡一下也好，总这样神经紧张着，别把她先累病了。”苏阳点点头，看了看欧肇轩手里的烟，伸出手，对他说，“也给我一支吧！”
“你不是早不抽了吗？”欧肇轩说着，递了一支烟给苏阳。
“嗯，是好久没抽了。”苏阳拿了烟，就着欧肇轩打着的打火机把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好半天才吐出来。“有点烦！”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露台上，默默地抽着烟，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苏阳把手中的烟蒂随手扔到地上，这才又对欧肇轩说：“情况不是很好！”
欧肇轩听到苏阳这样说，也把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扭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手术的时候，出现了大出血。还好及时止住了，可是还是造成了失血过多，我不知道端端的父亲能不能安全度过排异适应期。”苏阳低头，用手指在额角处揉了揉，又抬头看着欧肇轩，“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端端，我怕她会受不了！”
“嗯！”欧肇轩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也许我不该给端端那种希望的，让她以为换肾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万一真的手术不成功，她以后该怎么办！”苏阳双手捂着脸，声音里全是痛苦。
“别这样，苏阳！”欧肇轩拍了拍苏阳的肩膀，继续对他说，“外科手术本来就有很多的变数，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的！一切等端端的父亲明天醒来再说，吉人自有天相！”
欧肇轩咋听到苏阳那样说，心里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手术的过程中会大出血，还好是抢救过来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期望端端的父亲能挺过排异适应期。
夜风习习，透着清凉，却还是吹不散他们心中的烦恼。欧肇轩和苏阳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久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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