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她把话说完,拉起她的手凑向唇际亲吻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逸白……”她感动地主动献吻。
四片唇交接,沸腾的激情欲罢不能。
紧搂的躯体双双滚落床面,逸白的手直接探入她的裙底——
抽搐、痉挛的身体无限怜爱地互拥、亲吻……
风雨乍歇、两人调息的空气,散发著甜蜜的满足,更隐约蛰伏著另种矛盾的毒素。
“葳,你怕不怕?”
“怕什麽?”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进来,那麽……”
“捉奸在床,是不是?”她幽怨地吁口气,翻过身趴在枕上,感慨无比的道:“或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不懂得适时去珍惜所爱,才会让我们始终无法理直气壮的去守住对方……逸白,那你怕不怕?怕不怕为了我而身败名裂?”
“如果说,我可以为你不顾身家性命、不计一切後果,这种话人家听了一定会笑我优,可是……”他的指尖顺著她优美的背脊弧度划过,才接口道:“人有时候真的就是聪明不了,我想你以前骂我蠢是对的。但为了你,我宁可傻到底。”
“你……”她猛地反过身子,抓住他的大手在自己脸颊摩蹭。“如果你早一点如此对我,那……”
“谁叫你不早些告诉我,你一直在暗恋我,还假热心地要替我介绍女朋友,我烦不过只好骗你——”
“骗我?童逸白,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才会决定到日本来跟父亲相认的!”
“这也不能怪我嘛!当初你不吭声,突然消失了以後,我也开始尝到了痛苦。原本嫌你烦,可是见不著你,却又感到日子不踏实,好像少了什麽。”
“才怪咧!你不是马上就跟那个李佳绢在一起?老实说,你跟她有没有那个?”
老天!女人“秋後算帐”的坚定可不含糊。
“那个?什麽?”他故意打马虎眼,果然逗得她面红耳赤。
“就是……那个……就像刚才——”
“刚才?刚才有发生什麽事吗?”
“童逸白!你……少无赖了!你明明对我……”
“噢!我知道了!刚才,一代纯情男子不幸失身了!”
“什麽话嘛!”她送声抗议。
“你说,你愿不愿意负责?人家的名节已经被你毁了!”
乃葳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她捏了捏他直挺的鼻尖,大声地答应:“负责!等你大了肚子,我一定负责到底!”
就在两人温存笑语之际,逸白的手机声响起。
是工作室的助理打来的。
“什麽!?好……我马上赶回去。”挂上线的逸白一脸阴晦。
“怎麽啦?”乃葳忧心地追问。
“工作室被人给砸了。”逸白简短的吐出一句话。
“啊?”乃葳的心立即揪紧,她皱眉问著:“是狄伦克做的,对不对?”
逸白没有回答,沉郁的表情似在思索什麽。
“是我害了你……”
乃葳自责的声音,唤醒了他。“不!乃葳,”他紧握著她的手,由衷地道:“工作室砸了没什麽,我真正担心的是你。”
“该面对的,逃避也没有用,我想,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如果狄伦克坚持不答应呢?”
“那……我还是会有法子的,至少还有璃子。”
“璃子?你阿姨?”逸白怀疑地问:“狄伦克肯听她的?”
“应该会吧!至少总是一条路吧!”
虽然乃葳努力地以乐观的态度来安慰他,可是,逸自始终不放心她的安危。
於是,他们相约,每日互通电话,向对方报平安。
不过他们最大的希望,还是能彻底摆脱那可怕的梦魇,两人能光明正大的相守。
乃葳匆促离去後,逸白有些怅然。
他不知道下一次的见面是何时?为了乃葳的立场及安全,他是不宜主动找上门,可……
出乎意料的,第二天,逸白很快就再见到乃葳。
只是,她的身畔多了个他。
她的丈夫,狄伦克。
逸白拗不过华谦的要求,答应陪他出席一场餐会。
他万万没料到,在一群名绅淑媛中,乍见乃葳和狄伦克的身影。
“那是狄董事长及狄夫人。”旁人多事的帮他介绍道。
逸白望著他们“贤伉俪”相偕并行,脸色早已僵硬。
华谦发现了异状,碰了下他的手肘,轻声提醒他:“老兄,你的情形我能理解,可是不见得别人跟我一样,你……不能轻举妄动,再怎麽说,他们是合法的夫妻。”
逸白没回答,只是低头喝掉手中的酒。
此时,狄伦克也发现了他。
“真巧呀,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童逸白。”狄伦克硬拉著乃葳上前,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是我老婆夏爱洁,想必不用我替你们介绍了吧?”
乃葳咬住下唇,努力克制满腹的怒火。
为了不激怒狄伦克,好寻得时机谈判,她只好破例答应陪他应酬交际,只是……
她求助般的眸光扫向逸白,而狄伦克的手臂却始终紧紧圈住她的腰肢。
“怎麽不说话?你们不是一直很要好?嗯?”狄伦克继续挑衅地道:“还是有什麽话不方便说?”
“狄伦克,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心我掉头走人!”乃葳压低嗓子,沉声地道。
“你舍不得走的,亲爱的!难道你不怕走掉之後,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狄伦克附在她身畔,笑呵呵的道出威吓。
“只要老朋友有那个心,自然就能後会有期,我看是狄先生多虑了。”逸白出声,语气同样充满火药味。
“那也得看情况吧!譬如……死人就无法相见!”狄伦克的两眉一揪,虚伪的笑已经冻结。
“狄先生,我只想劝你,凡事给别人留个余地,也等于替自己留个后路——”
“我不需要什麽後路!”狄伦克一口回绝後,搂住乃葳,故意用嘴唇凑向她的雪颈上亲吻。然後,放开暗中较劲挣扎的乃葳,回头对逸白露出胜利般的诡笑。
“我老婆很漂亮吧!很快的,我会让她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再请你喝满月酒,就当是弥补你没喝著的那杯喜酒吧!”
“狄伦克,你……”逸白恨不能立刻扭断他的手、撕烂他的嘴。
眼睁睁地看著乃葳如同禁脔一般,被他任意的触摸而自己却无法发作,逸白的心如同刀割一般。
此时,窘迫难堪的乃葳,用力挣脱狄伦克的怀抱,冲向盥洗室。
逸白痛楚的眼神就好像鞭笞一般,她无能去排解。
只要她和狄伦克关系一天不解除,那麽,她跟逸白就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结合在一起。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说服逸白尽速离开此地,毕竟此时此地,绝不该是“丈夫”和“情夫”的交战时刻。
当她再步出盥洗室时,却和慌张的华谦撞了个正著。
“你……”
“不好了!狄伦克和逸白他们……”
“怎麽啦?”她脑中浮现出两个男人在名流社交的舞池中大打出手……
“他们说要谈清楚、说明白,往外头的停车场去了——”华谦话未完,乃葳已经快步冲出大厅。
在光线黝黑的庭园角落,她循声找到了火药味浓厚的两个男人。
“你来得正好!”狄伦克冷不防的一把抱住她,“你现在就认清事实,她是我老婆,是我狄伦克一个人的专利,她全身上下,我高兴怎麽摸就怎麽碰!”
“你放开她!”逸白紧握的拳头青筋怒暴。
“狄伦克,你放手!你不要太过分了!”乃葳咬牙道。
“过分?做丈夫的抱抱老婆,这叫过分?”狄伦克怒吼道:“那由著你陪情夫上床,又算什麽?”
“住口!”逸白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