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开了李焱的禁锢,单纯跳下床去,翻找了要换的衣裳就冲进了沐浴室,愤愤然地换衣梳洗。
李焱痛的直抽气,手都直抖了。要知道,他能抱住她就已经很痛苦了,还被她这么挣扎,真是要死。
也不知道他是惹了谁了,竟是遭人如此毒打。胳膊上,背上,腰上,都是瘀伤,左腿也被打得差点就残了。而那些打他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一个,真真是让他恼怒气愤。
就这,他还得庆幸自己还活着,能活着见到纯儿平安回来,他就放心了。
也感谢那帮子混蛋没伤到他脖子以上部位,不然破了相了,可就娶不到喜欢帅哥的纯儿了。
只可惜,也貌似就因为这样,纯儿她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受了伤。
大约二十分钟后,单纯顶着半干的头发,穿着一身长袖的家居服出来,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往门外走去。
原谅我一次吧
“纯儿,纯儿,你还真生我的气呀?就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李焱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下床,可是,他还真没那能耐。
“你错在哪儿了?”单纯回头,一脸冰冷,眼睛也有点红红的,好像刚才哭过。
“错的可多了,都说不完了。”李焱见单纯还理他,心里就有谱了。只要她别赌气不理自己,他就有办法让她原谅自己。
“不说算了。”单兮撇唇,说完这四个字,打开房门就出了门去,还将房门重重地摔上。
那“嘭”的一声,震得李焱好大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完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没见过纯儿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以前她不高兴不开心,都是撒娇的,现在怎么学会发脾气了?
唉,女大十八变,他的小丫头也越来越小女人家家的,难伺候咯。
打电话叫了人,李焱才被扶着下床,到了一楼客厅。
客厅里没人,倒是厨房里笑声不断。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让我也开心一下。”李焱一瘸一拐地来到厨房,看到单民和单纯正在忙活着,有说有笑,心情也被感染地好了起来。
只是,单纯在看到他的时候,笑容就僵住了,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这个微妙的反应,让单民心里踏实了许多。
女儿的不正常行为,既然是因为和小焱发生了小摩擦,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单纯如此明明白白的传达着在生气,也是为了消除爸爸心头的疑虑,可李焱不知道啊,不知道单纯到底生不生气,如果生气,又是什么程度的生气呢?
“我也要吃鸡蛋面,要两个荷包蛋,成双成对好寓意。”李焱丝毫都不因为单民在场而拘谨,笑嘻嘻地说着,来到了单纯的身边。
单民见状也就抽身离开了,连最后一道菜也没炒。
单纯撅着嘴唇,气呼呼地抓过两个鸡蛋,在碗口磕了一下,打入了碗里,搅碎,然后下入锅里。
你会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我要的是荷包蛋哇,纯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怎么刚才好像是把那俩鸡蛋当做是我一样搅得那么卖命?”
“不是,那是我的心,都碎了,碎得一片片的。”单纯拿着筷子在锅里搅了搅,使得蛋花都碎了,彻底的碎了。
李焱侧过脸,喷笑,而后猝不及防地亲了单纯一下,单手搂住她的腰说道:“小纯妹妹,你越来越让我意外地惊喜了。”
“……小纯妹妹?”久违一年的称呼让她意外,意外地觉得疏远。
这是不要她了的预兆吗?又叫她妹妹了。
从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和他订婚,他就再也没叫过自己小纯妹妹了的,今天,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他意?
“怎么了?不喜欢这样叫你了?那……叫你老婆,好不好?”说着,他的手又搂的更紧。
单纯没有反抗,也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别那么僵硬,只是心跳却是乱了。
她不敢反抗,是怕爸爸回来后发现她的异样。爸爸他是非常喜欢李焱的,也是非常看好他们两个,非常的期待他们早日成婚的。更何况爸爸他好像已经怀疑自己被欺负,她现在只能……只能和焱哥哥亲密一些,以消除爸爸心头之疑了。
好累,真的好累,从来都没有活的这么累过。
终于明白,心中有秘密的人,活的会比较累。秘密,不能说出的秘密,注定只能烂在心底,直到让自己忘记。
对,忘记,她要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好,忘记,彻彻底底地忘记,也忘记她的未婚夫有过别的女人。
“焱。”她关了火,轻轻地唤了一句。
这一个单字称呼,把李焱喜得直点头,“在呢,在呢,我在呢,娘子有什么吩咐?”
“……你会只对我一个人好吗?”她问着,拿起碗盛起她最拿手的鸡蛋面。
“这个嘛,不会只对你一个人好,不过我会对你这一个女人最好,好不好?”看似诚实,实则更加的甜言蜜语,却正是女人们都爱听的。因为听起来很安心。
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好吗?
“你以后……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好吗?”单纯说着,眼里含着泪花。
“不要再和别的女人来往了,行吗?”用手背擦掉眼泪,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也带着一丝的决绝。
好像在无声地说,如果不可以,我们就别在一起了。
没有得到李焱的回答,单纯又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无法忍受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们还是……”
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尽数被封到了口中。
以吻封唇,他不要听到她说他不想听的话。
他可以,可以只要她一个女人,只要她说出来,他就可以做到。
他等这一句话,等的太久了。
他等她唤自己的名字,太久了。
“哟!和好了?”单民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正好撞见女儿和未来女婿在亲吻,登时站住,调笑了一句。
单纯爆红着脸,连忙低下头盛面,然后端着面就往餐厅走去,看都不敢看爸爸一眼了。
真是糗大了……
一顿晚饭吃的是如坐针毡,单纯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害羞了。不是羞辱,而是害羞,会心跳加快的害羞。
被爸爸撞见也就算了,偏生爸爸竟然还不躲开……
吃完饭,单纯就已太累为借口,跑楼上休息去了,李焱也为了给未来岳父留下好男人的印象,没有在晚上这暧昧的时分去陪单纯。
单纯站在窗子前看着李焱很艰难地往大门口走去,心里有点愧疚,也有些心疼了。
也许他没和那女人发生关系呢?也许那女人只是故意气她的呢?
还有他的伤,也有可能是真的受伤了吧?明天还是确定一下好了。
想起在厨房的那一个吻,单纯的心就又乱了,也疼了起来。
为什么这一次被李焱亲吻,她会有一种酥麻的感觉,怪怪的,但是不难受。心跳和呼吸,也都在那一刻乱了。
难道是因为清白没了,身体的反应都变了么?
想起清白没了,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夜的画面,让她浑身冰冷,且呕吐不止。
那一夜,那个白衣男人……
那一夜,那个白衣男人……
不,不要想,不要再想起那一天的任何事情!一点都不要想起!
她还是单纯,还是焱哥哥的单纯!她不会让焱哥哥知道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的!她会在新婚夜的时候,弄伤自己,弄红床单。
反正,反正焱哥哥他,也不是处/男……
反正,反正如果他是真的爱自己,就不会嫌弃她,对不对?
所以,所以,不要再害怕了,不要再瞧不起自己,不要再做恶梦,不要再心惊胆战的过每一天。
就当那是个梦,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不会有人知道。连救了她的莫临清都不记得自己,那些喝了不少酒的流氓,也肯定不记得自己,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一定不记得她。
可是,那个白衣男人……那个白衣男人会记得她的,对不对?
她好像被他抱到明亮的浴室里洗澡了……好像……
不过,他既然戴了化妆舞会的面具,也许本身就是个情场高手,只是求得一夜欢呢?
他都留了避孕药了,一定只是想玩一夜情,又恰好遇到了那样的自己,就顺便救了她,也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