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气。
对方说面熟也不面熟,因为即使在黑暗中,傅博文也能看得出来那张脸的皮肤颜色完全不属於活人的范畴,而且他的眼珠子很怪,傅博文想起了电视里看过的变色龙,至於身高虽然颇高,全身骨骼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形状,活像失败的瑜珈老师,然後傅博文更发现,他缺了一条手。
那截死抓著他不放的手,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约翰威尔斯!
追寻逃脱尸体的高守警官,一来就看到这幕感动的再会。
「快离开!傅博文!」他持枪对准约翰,朝傅博文大吼,但是傅博文显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约翰突然伸手掐住傅博文的脖子,一手就将他给举了起来,然而即使脚尖离地,傅博文却没有挣扎。
高守当机立断,鹰隼似的眼睛瞄准目标,毫不迟疑地扣下板机,随著一声可怕枪响,子弹穿过约翰脑袋,已经凝固的血液没有飞溅,但是冲击力却让本来就凸出的眼珠子从眼眶里弹了出来。
傅博文摔到地上,约翰僵硬地转动剩馀的眼珠,盯著高守,扯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接著冲向窗户,飞身一跃,撞破玻璃逃了出去。
高守赶紧跑向傅博文,踹开地上的眼珠。
「傅博文!傅博文!」拇指抹去溅到他脸上的尸水,高守捧著傅博文的脸,担心地叫著他的名字。这家伙苍白得可怕,双眼失去焦距、更失去了生气,不管他怎麽喊都回不了神。
没办法,高守看了看自己厚实的手掌,只好用粗暴一点的方法了。
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他大手潇洒一挥,狠狠甩傅博文一个巴掌!
傅博文被打得脸偏向一边,眼睛渐渐聚焦,紧接著用力皱起眉头,捧著自己热辣辣的脸颊。
「好痛。。。。。。!妈的。。。。。。谁打我?」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啦!
「醒了?感觉还好吧?有没有觉得缺氧头晕想吐?」高守认真地盯著他,抬起他的脸检查脖子、耳朵、甚至脑袋,怕窒息与惊吓留下後遗症。傅博文却不领情地挥开他,被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家伙摸来摸去成什麽样子?
「刚刚是你打我?」瞪著湿润的眼睛,红肿的脸颊像在赌气,傅博文号称贵妇杀手果然不是盖的,不管是装模作样的帅气还是小动物般的委曲都难不倒他,只是在高守高警官面前,他注定要吃亏。
诈骗集团逃不过他的法眼、火爆青少年听到他的名字就怕,人称黑道刑警的高警官绝非浪得虚名,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到同情心这个词。
「我已经很控制力道了。」耸耸肩,对於受害者的控诉,他真的很不以为然。
「控制力道?这样叫做控制力道?你去跟人权协会讲吧!」这警察有没有把老百姓当人看啊?所以说官僚就是讨厌!
「这栋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可是第一次遇到死人复活的案例。」无视傅博文的不满,高守将傅博文从地上拉了起来。
「约翰为什麽会复活我不知道。。。。。。但我想凶手是玛莎。」瞪著滥用公权力的高守,现在是非常时期,傅博文只好先妥协,以後再找他算帐。托高守那一巴掌的福,他总算想起来了,发现亚瑟尸体的前天晚上,他在走廊看到的人影就是玛莎,那麽火辣的身材他居然给忘了,简直是男人的耻辱,而他所撞见的鬼也不是鬼,而是装神弄鬼的阿文;那时太暗,他又吓坏了,阿文轻易就骗倒了他。
「Crystal去追人了,我们也快走吧。」说完,傅博文发现除了高守外,漆黑的房间里似乎有一团白得发亮的东西,定睛一看,吓得连退两步。
杨光男的人偶望著他,苍白诡异的脸色在黑暗中有够恐怖,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不过至少只是只人偶,没事的,没事的。。。。。。
「你还好吧,傅老师?」没想到人偶居然开口了,见鬼了!又没有腹语师在他後面,人偶怎麽会自己讲话!
「哇啊……有鬼!」傅博文吓得躲到高守背後,惨叫连连。m
「那不是鬼,那是灵魂出窍,杨光男的灵魂进入了人偶里面。」说话的是高守,当他在门口遇到人偶後,人偶边解释边带他找到了傅博文,老实说,高守还真有点佩服自己,遇到这麽恶心的说话人偶仍能保持冷静地听他说完,克制住把他打烂的冲动。
「骗人!谁灵魂出窍要出窍到这麽恶心变态的人偶里面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傅博文紧紧抓住高守,连看都不敢看人偶,要是把早已消化的午餐给吐出来怎麽办!这点,高守真的帮不了人偶,人偶也无言地站在原地。
「。。。。。。啊。。。。。。别这麽说嘛,他也不愿意啊。。。。。。乖,别害怕,他不会害你的。」高守难得温柔,厚实的大手摸摸傅博文的头,像安慰个小孩子般;傅博文的手指泛白,紧抓著高守的风衣,躲在他宽阔的肩膀後面。
「真的吗。。。。。。」他抬起脸,小动物似的神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不安地望著高守。
「当然是真的,我会保护你的。」高守虽然平常恐吓人习惯了,总是一副黑道刑警的模样,连这种时候表情依旧酷酷的,吝於展露微笑,但说出口的承诺一定会遵守,他就是这麽一个直来直往的好警察。
或许感受到高守眼里的真诚,傅博文放松了下来,高守摸摸他的头,傅博文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觉得被高守摸头很舒服?
「你知道玛莎在哪里吗?」高守问杨光男,他自称灵魂进入人偶里後,灵能力变得比较可以掌握,所以才能带他找到约翰与傅博文。
「我大概知道位置。」人偶第一次让人觉得这麽有存在感。
高守看了一眼傅博文,温暖的大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让他心安。虽然不希望傅博文的精神状况再受打击,但他不放心留他一个人下来。
「我没事,我们走吧。」傅博文回望高守,重新整理心情,眼神恢复成充满自信的帅气命理师,开什麽玩笑,他可是「命理界的贵公子」耶!没这麽简单就被打倒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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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厅里,玛莎神色匆忙,一道人影从楼梯轻巧跃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麽急,急著去杀人吗?」Crystal勾起笑容,会放电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既性感又成熟,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我必须找到他。。。。。。杰森没有我不行。。。。。。」玛莎彷佛嗑药嗑过头般,喃喃自语。
「所以你就为了他杀人?真是伟大的爱情啊,但是你走偏了就是走偏了,虽然我不像师傅一样,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过你正好让我撞见,算你倒楣吧。」他领的酬劳是降灵会的费用,没有义务玩警察游戏,可是他就是看不惯杀人犯逍遥法外,这不符合他的原则。
「阻碍杰森的。。。。。。都得死。」玛莎目露凶光,Crystal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舔舔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来到这里都闷得发慌了,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玛莎!」傅博文等人及时赶到,免除一场女人与女人。。。。。。呃,人妖之间的恶斗。
直到现在,傅博文都不愿相信凶手是玛莎,她这麽漂亮、这麽性感、穿起女仆装来足以杀遍天下男人,怎麽可能是变态杀人狂!
「玛莎,我不相信凶手是你,一定是杰森指使你的吧?」说来说去,他就是看杰森不顺眼。
「杰森?杰森他什麽都不知道喔。」玛莎笑了,笑得很无辜。「我爱杰森,为了他我什麽都愿意做;他很烦恼,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