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您……」虚累之中的梅萼先是缓缓地眨著双眸,当她努力对准视焦後,便发觉一对时刻都出现在她梦里的深邃眸子。
眼前的他是这么的真实,她并不是在作梦!
隆科多温柔的吻住她的唇,轻声道:「我们就快到家了。」
梅萼眨了眨眼,努力将他的话语吸收进脑中……
啊!她想起来了,刚才在宗人府时,她还在盘算著过两天进辛者库时,该如何学洗衣裳、学当奴仆,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她以为是有人要被关进来,因此
没多注意,直到守监的卫士与太监走进,她才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隆科多的身影。
她实在不敢相信,瑞菱与芹儿才离开没多久,隆科多就与她相隔著卒栏对视著……
伸出手探向隆科多的脸,这时梅萼才发现自己的手脏污不已,狼狈的要将手缩回来时,却被他紧紧握住。
「别……很脏!」抽不回自己的手,她只能难堪的将脸转开。
「不!不脏!在我的心中,你的人、你的心,是最完美乾净的。」隆科多扳正了她的小脸,仔细看著她的双眼。「这几天苦了你了。」
梅萼的挣动换来隆科多喊了一声痛,她才忙停止不动。
「我真该死……」见他蹙起浓眉,她责怪著自己的不小心。「弄疼您了吗?」她紧张得双眸含泪,并用被自己形容成「很脏」的小手翻找著他胸前的伤口。
隆科多其实是在呻吟,因为梅萼坐在他腿上的身子扭动个不停,渐渐撩起了他的欲望。
「唔……好疼喔!」
「哪里疼?快告诉我!我……」泪眼模糊下,梅萼一急,居然将隆科乡的衣服给扯开了,欲察看他的伤势。
「这里痛……」隆科多微闭起眸子,抓住梅萼的手往下至他的小腹间。
在她掌心下勃动的欲望,好像已经等待很久了,她的手一抚上,便越来越壮大。
「不正经!」梅萼的苍白小脸微红了起来,猛然将手抽回,轻声啐道。
隆科多的唇贴近她的耳朵,邪佞说道:「疼呀!怎么不疼?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安慰它了。」
「到府了,您正经点儿!」听到轿外传来芹儿与阿蔷的声音,梅萼赶忙将在自己耳边的俊脸给推开。
隆科多见她一副娇羞模样,朗笑了一声。
他的小宝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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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郊近碧云寺
一辆马车疾行於结了冰的地上。
「算了!老张。」马车内的阿蔷提醒,「甭这么赶了,否则梅萼福晋要是有个什么事的话,你就等著领排头吃吧!」
老张闻言,立刻放慢了马车的脚步。
马车内,坐在阿蔷与芹儿之间的梅萼,放下拭泪的手绢,先是笑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好了,阿蔷,你就别绷著一张脸了,是我不对,我该等明天贝
勒爷有空时,再由他陪我来的。」
「小姐,您也别哭了,要是您这泪还留著回府的话,贝勒爷才真的会知道您没等他便跑到老夫人的灵前,他不生气才怪!」芹儿边说边抽起梅萼手心里的手
绢,小心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贝勒爷更会因为您只带了吕护卫便出府而大发雷霆呢!」
是啊!自从月初从宗人府回来後,她简直成了一个废人似的,隆科多不但调芹儿回到她身边,还规定她不能随便见客,要见客的话,可以,但一定要有瑞菱陪伴。
他更规定她不能随便出门,除非有他亲自陪伴。
她用尽各种方法,就是无法让他收回成命。
好不容易等到依秋大婚的今日,隆科多不在府里,她立刻前来安置娘亲骨灰的碧云寺,一偿祭拜娘亲的心愿。
「好!你们全都对,不对的是—;—;啊!」
突然,马车似是受到了强劲的撞击,东晃西摇的混乱之下,梅萼与两个女孩抱在一起。
但就在一阵天摇地动之後,被甩向窗边的梅萼正好看到窗外的惊慌景象—;—;
三个陌生人驾著一辆马车,一旁还有两人骑著马;而吕护卫正和对方格斗著!
「快!将马车里的女娃儿全处理掉!好回去覆命!」其中一人吆暍;著。
「你们是谁?要向谁覆命?」吕护卫在一来一往的刀光剑影中大声怒问著对方。
对方怎么可能会回答他,只见发号施令的那人一刀抽出来,倏地砍毁了梅萼所乘的马车车窗。
闪避不及之下,芹儿的肩膀结实的吃下了一刀。
「芹儿!」
梅萼与阿蔷同声惊叫!
「快—;—;老张,快将梅萼福晋带走哇!」吕护卫大喊。
但对方动作也很快,凶狠的砍向了专心驾车的老张—;—;
「老张,当心—;—;」
提醒的话还没能喊完,老张的手臂便接下了那一刀,鲜血喷流出来,老张吃痛的无法握紧缰绳!
频频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的马车,难挽回天之势,终究还是翻车了!
尖叫声中,梅萼被抛出车外,迎接她的是冰冷又湿滑的雪地。
重重地摔至地面,一时之间,梅萼只觉眼前一片黑,耳际全然是嗡嗡作响之声,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意识模糊之间,她感觉到左肩像是火烧般的巨痛,痛楚还越来越明显,成为撕心裂肺的巨痛,掩盖了隐约从下腹传来的疼痛……
「梅萼福晋……梅萼福晋……」
声声呼唤好像是自很远的地方传来,又近似在身边;她努力的集中精神,听到的是阿蔷著急的惊呼声。
梅萼想起身,但她撑不起自己,只能循声抬起头,看到阿蔷从马车底下爬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她这里奔来。
「啊!梅萼福晋当心啊!」
第九章
阿蔷呼唤得很急促,梅萼却来不及看清什么,她只感到一阵疾风般的刀削之声响起—;—;
阿蔷不顾一切护向梅萼,承接下致命的一刀!
「阿蔷—;—;」
惊叫声从梅萼的口中呐喊而出,划破肃杀的气氛,也引来吕护卫,他击退了还想继续行刺的凶手。
受了重伤的芹儿也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
趴在冰冷的地上,梅萼的肩後是一阵阵快要消失的气息。
「阿蔷!你怎么样了?」
无法撑起自己的梅萼,只能转头往後瞧著:但她看不到阿蔷是否无恙,只能听到阿蔷渐渐微弱的喘息声。
「芹儿,你快扶起阿蔷!」梅萼焦急地吩咐著芹儿。
不远处传来吕护卫与凶手刀剑格斗的铿锵声!
身上没了压力的梅萼侧首一看,雪地上是一片怵目惊心的鲜血!
阿蔷?
她看向奄奄一息的阿蔷—;—;
只见阿蔷紧闭双眼,被刀刺中的背後正不停地涌出鲜血。
「梅……梅萼福……晋!」阿蔷伸手向梅萼。
梅萼伸手回应,缓缓的移动当中,她隐约发觉小腹越来越痛了。
她选择漠视疼痛,害怕阿蔷年轻的生命就要结束在自己的眼前。
「阿蔷,你想说什么……」芹儿也很虚弱,她颤抖个不停的手抚著身边越来越冰冷的身体。
远远地传来马车的声音,正往她们接近当中。
原来是负伤的老张到大马路上拦了辆马车来了。
正当她们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时,阿蔷出声唤住了梅萼。
「梅萼福……福晋……」
梅萼紧握著她的手,虚弱的说:「阿蔷,什么都别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看著脸色越来越死白的阿蔷。
「不……梅萼福晋……」阿蔷吃力的摇了摇头,「做……做仆佣一生中最……最光荣的,便是能够为主子死,而阿蔷……也快做到了!」她努力说著让人闻之鼻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