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狠狠朝柔小蛮脸上抽了两巴掌,边骂边说:
第132节:决胜在惨痛时分(8)
“就因为你这张脸!就因为你这张狐臊的脸!今天,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
无数个巴掌如雨点般落下,柔小蛮被口腔里流出腥咸的液体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眼前渐渐黯淡无光。
她只感到黄黎的指甲粗暴地划过她的脸,也许还有其它一些什么东西,她就不知道了。
柔小蛮重新恢复知觉,眼界惨白一片。
思维逐渐恢复,她开始零星地想起一些片段。
俏丽的小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信封,说:
“外面有一位先生要我把这个交给您。”
柔小蛮接过信封,不忙看,对护士说:“你拿一面镜子我照照。”
镜子里面那张脸,班驳得象皲裂的土地。
护士怕她受不了,赶紧安慰她说:“放心吧,医生给你开了专门治疗刮伤的特效药,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柔小蛮想了片刻,认真地说道:“也许留下也好。”
然后,她打开了那只信封。
小蛮: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么称呼你。因为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我这样一个戒毒所的老常客,并且,坦白地说我的毒瘾又再次发作,我知道我已康复不了。所以,我写下一份自首材料,托你转交给司法部门。同时,也是一份你对于我的裁决。我等待这个时刻等得如此之久,久到你我已无法想象。仿佛我一出生开始就是在等待与你相遇,然后分离,由你之手,将我埋葬。
虽然我多么不愿意,但是却没有办法不如实告诉你,黄黎最成功的一点,就是她对于爱悦的渗透,造成今时今日,天高的毁灭将直接导致爱悦的神话破灭,这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因为我知道它对于你的重要,就象你对于我。你并不总是时时被我想起,但一想起你,就是我的葬礼,你影响了我的整个生命。让它加速喷张,以至于覆灭。
如果你要求我保持缄默,你可以将这封自首书撕掉,或者以你能想到的任何方式销毁它。我仍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活在这座曾给予我全部悲欢离合的城市中。我配不上它的是,我已经失去了梦想和斗志,而我配不上你的则是,你让我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让我一命过两生的,正是你啊。亲爱的你。
没有落款,柔小蛮已然泪眼模糊。
泪水滑过脸颊的伤口,痛不可当。
她从病床旁侧的柜子里找出口罩戴上,迅速脱下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医院。
一个小时以后,她已经将孟飞宇的自首书连同蔓琳的材料寄出,收信人是检察院经济犯罪监察科。
第133节:尘埃落定
第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
爱悦大厦在香港中环奠基那天,柔小蛮身穿黑色CHANEL套装,FENDI白衬衫,妆容素雅地出现在工地上。
面对大陆和港澳台百多家媒体,她发表了简单的几句致辞,逐个感谢了曾经帮助过她走到今天的人们。明眼人发觉,孟飞宇也名列其中。
香港人信风水,所以奠基仪式的主持人是一位香港著名的风水大师。柔小蛮剪彩完毕,在一旁久候的工人们一拥而上,开始铲土和垒砖。
简尼对柔小蛮竖起一根大拇指,赞赏的笑意挂在嘴角:“真棒!”
他现在也越来越使用这些中性化的赞美放在柔小蛮身上,短暂的不适应之后,他也开始逐渐习惯,并发现这种赞美的好处,立即就会得到柔小蛮一个赏心悦目的微笑。
今天柔小蛮分明有点疲惫。简尼建议她在跑马地的新居休息。
“回深圳。马上。”
她毫不含糊地对简尼和司机同时说。
在罗湖关口,柔小蛮被数位身着便衣的司法人员扣押了。
其中一位年轻人对她说:“你有权保持沉默——”
她点点头:“我要见我的律师。”
另一个中年人边试图给她戴上手铐边瞪她一眼:“你以为这是拍香港电影么?”
“不必用这个,收起来收起来!”一个看上去象领导的男人对于下属拿着这么锃亮的一对手铐对付柔小蛮这样美丽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柔弱女子而感到不好意思。
柔小蛮平静地缩回双手,拢一拢头发,口齿清楚地说:“材料是我寄出的,所以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们,这个不要担心。”
然后,她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了看简尼,轻声说:“暂时没你的事,走吧。”
简尼不动也不言语,他默默地回望着这个女人,好似最后一次看她。他的眼睛竟然有一种类似于生离死别的疼痛。
柔小蛮的心忽悠一下沉到井底。
一个小时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机场。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确认两百万美金到了我的瑞士银行的户头。”
对方传来黄黎冷酷的声音:
“我还要确认你没有背叛我投靠那只狐狸精呢!”
简尼坚定然而不失温和地说:“这个不用担心,我的所有行动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做的,我已经帮助你把所有的爱悦股份抛售,不过目前,由于你在国内的帐户已经冻结,所以,你得不到任何一丝实际的好处,除了报复的快感。但我知道你缺少很多东西,惟独不缺钱。现在,把该属于我的钱给我,我会回到国外的实验室继续完成我的学术研究,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缺少资金,我是不会愿意帮助你的。因为,由始至终,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值。”
半个小时以后,一架飞往莫桑比克的航班,带走了简尼所有的爱恨情愁。
柔小蛮在问讯室足足滞留了十个小时,不吃不喝。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简尼也是黄黎安插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并且,这颗炸弹确实如期爆炸,威力足以要了她的命。她只是个人没有参与,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