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1 / 2)

>男生在后面大喊柔小蛮,她想起还没给人家小费,马上从钱包抓了一大把钞票,塞给他,情绪激动地说:

“谢谢你,把这事忘了吧,我什么也不会说,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主顾,祝你生意兴隆——”

第122节:陷阱(7)

男生的脸上莫名露出一丝忧伤。柔小蛮这才发现他非常高而修长,象一只孤独的鹤。

男生趋身抱了抱柔小蛮,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还是松弛下来,给了他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柔小蛮听见他在自语一般呻吟:“我能看出来,您是一位本分的好女人,是我对不起您。”

说完他就走了,没有返回酒店,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也许他不想被酒店的人发现没有做成生意。

柔小蛮感到难言的感伤,让她从脚底升起一股震颤,透心得凉。

柔小蛮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双脚一软,滚倒在后座上,闭拢眼睛。

她要求司机随便朝哪里开,开足一个钟头。一小时后停在金棕榈酒店门口。

也许司机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乘客。他由后视镜里偷看了柔小蛮一眼。

柔小蛮心情烦躁得想哭,她试图把这一切都理清一个头绪来,可是不能。

她和眼前发生的一切岂止格格不入,简直水火难容。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不停交错闪动。她的思绪回到扬州小镇那个穿白袜红皮鞋的女孩,她看见那个小小的影子一路走来,犯下这么多错误,闯了那么多祸事,她想和她好好谈谈,然而已经不能。终究到底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野心,误闯入这样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没了回头的路。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不是她,而是她越来越违心去舞弄的一段皮影戏。她舞得累了,倦了。

如果重新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布衣荆钗,粗茶淡饭,整日为了那点柴米油盐精打细算,过最最普通的日子。那么现在,她该去接儿子下幼儿园,而不是无意窥见一群穷奢极欲的半老徐娘玩弄和撩拨自己的情欲。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样一个女人,在她年过半百满面风霜的时刻,贫穷得除了金钱没有任何之物。她也会试图从一个她儿子这么大的年轻男人身上找回逝去的青春岁月,她的初恋,对于初夜的回忆,以及暂时抚平曾有过的所有爱痛情伤。

她感到嘴角有腥咸的东西,她分辨不清那是从眼里滑落还是从心底。

回到酒店,柔小蛮远远看见简尼正在她门口的走廊徘徊。

她的出现,使他眼中骤然点亮希望之光:

“我一直在等你。”

“哦,有事吗?”

柔小蛮开门时声调有着一股轻微的烦躁,不细听听不出来。她只想冲凉睡觉,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公事和私事。

简尼一副谈兴十足的架势:

“我前几年在国外读大学时的一个朋友现在一家全球著名咨询顾问公司任职,他提起他们公司新来了一位实习生,将我们公司列为研究对象,就是说,爱悦集团的发展战略,将很快出现在全球一流咨询顾问公司的案例中,成为被商业人士注意的对象。”

柔小蛮似乎有了预感:“谁——”

“英文名安琪拉,中文名叫沈欣的,据说曾经在爱悦任职,你还记得这么个人吗?”

柔小蛮的心情不能用言语表达。沈欣。她怎么会不记得?一个彻彻底底被她鸟尽弓藏的左膀右臂。关键是,当初仅仅为了分散黄黎的注意力,她采取冷处理方式,迫使热血沸腾的沈欣碰壁,一心请辞离开了爱悦,随后,柔小蛮确实在黄黎疏于警戒的情况下阶段性挽回小小的胜利,并成功从香港黑市上将镇店之宝买回。虽然破了大财,却侥幸免于一场公司的非正常分崩离析。紧接着将爱悦的专卖店开到东南亚和部分欧洲国家。

再后来,听闻黄黎与孟飞宇解除婚约,那个曾在她生命中占据极大中心的男人离开深圳,踏上回家之旅。此后他的故事柔小蛮不得而知,也没有强烈的探究欲望。她从内心惊惧黄黎随时会爆发的怨恨,却又无法摆脱黄黎对于爱悦操控权的紧咬不放。

柔小蛮尽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澎湃,平静地说:“请帮我拿到沈欣的联系方式,我要直联的。”

“直联?直接能够联系到个人的,对吧?OK。”

简尼似乎从柔小蛮的表现中感觉到逗留在此的不便,于是站起身来。

第123节:陷阱(8)

柔小蛮发觉他要走,反而一下不忍心了,低声说:“蔡妍不是邀请你饭后小聚?怎么还不走?”

“我不会去的——因为——你了解我的心意——”

简尼的声音突然有些嘶哑,柔小蛮猛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中熊熊燃烧着一股狂热,让她顿时面如滚烫。

“不,不,简尼,还是别说这个了吧——”

柔小蛮情不自禁朝后退,一直退到洗手间门口,她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做,面对着逼近的简尼,她似乎没有退路。

“我配不上你。”简尼突然立定,不知所措地揉搓着双手。他已经不能掩饰他因自卑而生的伤感。

柔小蛮柔声安慰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果我们放纵自己,以后有一些事情会改变,变得不再象我们预想中那样,变得面目狰狞,我们不敢去承认——我经历过这样的辛苦角色,明明相互爱慕,相互欣赏,却偏偏视如死敌,其实我们只是多进了一小步,然后各自掉下彼此的深渊——我们不要,好吗?”

简尼审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思想。

“相信我,没有那么可怕,我只是对你充满了遐想和尊敬,如果你不愿意,我什么也不会强迫你,我还会一如既往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爱护你,不允许别的人走近,打扰你的安宁。”

柔小蛮在心底深深一声叹息。其实,打扰她安宁的人,正是他啊。

望着他被情欲燃烧得近乎幽蓝色的眼睛,苍白的因痛苦而颤抖的前额,她几乎要答应下来,让他为她剥去寂寞太久的衣,亲吻她干涸的肌肤。她还没有不顾廉耻到为了欲望支付金钱跟并不爱她甚至是憎恶她的男妓做爱,但她可以为了暂时的软弱,让一个仰慕她已久的年轻男人上她的床。

这时,手机响起,打断了她的意乱情迷。

她颓然地坐在床沿,心突突跳个不停。

简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每个举动。她只是声音清冷地说着一些明显寒暄的话语。当她眉毛轻蹙着挂了线时,他发现一切真的如她所说而改变,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此时的柔小蛮与接电话前的她完全不同。那时她是一块涨满了温柔的海绵,宁静而深邃,但此时此刻,她的宁静,更类似于象海啸来临前的假象。她胸中有万般波澜,让他感觉惊惧而遥远。

柔小蛮接到的那个电话来自林梦南的家族律师康以宁。

在屡次遭受拒绝之后,林梦南开始委托律师与柔小蛮联系,以便及时探听到她的情况。

康以宁正是在接到了柔小蛮这方陈国栋律师的离婚起诉后,马上致电给柔小蛮,表达了林梦南不愿意离婚的态度。

林梦南不愿意离婚,早在柔小蛮的预料之中。因此她愿意花两年时间来分居,等待法律规定的分居期满,有利于离婚裁决。

她惟一惦念的是儿子柔一,当然,现在他的学名已经叫林庭岁。想到这一点,她鄙薄自己的无能,心开始隐隐作痛。

思索良久,她主动打电话给林梦南,这让他显然非常意外。

片刻尴尬的沉默过后,柔小蛮柔声而不失威严地说:“我想,我们该见面谈谈。”

林梦南很利落地回答:“下周三,我回深圳,到时给你电话。”

“好。”

随着这个好字脱口,柔小蛮挂断电话。

原来距离不是用来形容地域长短,岁月远近,而长时间阻梗于两人心间。

简尼走进来,递给柔小蛮一张纸,是一个EM复印件。他说:“这里有你在找的沈欣的联系方式。”

柔小蛮一听,又来了精神,半分钟后,她已经和对方在对话,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嗨,沈欣,还记得我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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