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2 / 2)

“是吗,你听到了?”他好像并不意外。

“弹得很好,很像是……他弹的。”

“耿墨池吗?”

“是。”

“本来就是他弹的。”

“什么?”

“耿墨池弹的琴啊……”

我从床上差点翻下来:“你说什么,他……他住你对面?”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住他对面很稀奇吗?”他跷起二郎腿很不以为然,“在彼岸春天我就住他对面啊。”

“你,你这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在名古屋有生意,偶尔过来跑跑,偶尔听说他也在这,偶尔知道了他的住处,偶尔就搬过来住了……你知道住彼岸春天的时候天天听他弹琴,很喜欢,突然听不到会很不习惯。”

“所以你就追过来了?”

“什么叫追过来了,我是慕名而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强词夺理。可怜的耿墨池!

“那他知道你住这吗?”

“不知道?”他很老实地回答,“我也就来了两回,住了不到三天……”

我转身就往更衣室跑,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疯子,没想到你比我还疯得厉害……”我急急地从更衣室出来,又跑到卫生间漱洗,最后一阵风似的跑到梳妆台前,“昨晚我就觉得纳闷,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弹出这琴声,原来真的是他,你这个该死的,原来你一直在监视他……”

“没有啊,考儿,我其实蛮认可他这个人的,就想跟他做邻居……”他很委屈的样子,振振有词地说,“虽然我们是情敌,不过所谓英雄惜英雄,我们彼此还蛮欣赏的,他自己也说,他很庆幸遇到我,否则以他的病绝对活不到今天,是我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那他应该很感激你喽?”

“的确如此。”祁树礼得意洋洋,最后又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拜访他了,借这房子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去拜访过我的老邻居呢。”

我们一路步行走过去。后面跟着的是随从和翻译。

天气很好,春日的阳光温暖地照耀在名古屋的每个角落,我们来得很凑巧,三月间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随处可见绯红的樱花随风飘摇,花谢花飞,行人走在街头,犹如在沐浴一场樱花雨,此情此景像极了一部韩国电影《春逝》中的片尾镜头,李英爱也是这样走在樱花纷飞的街头,如诗如画,美得让人惊叹。

对面的小楼院门紧锁,祁树礼的手下去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女人,系着洁白的围裙,应该是佣人,礼貌地朝我们鞠躬行礼,翻译问她耿墨池在不在家,她用日文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翻译点点头,转过脸告诉我们,耿先生出去了,好像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可能就是名古屋城旁边的那个公园。”祁树礼说。

翻译说:“可能是。”

“那就去公园吧。”

“坐车还是走路。”

“就在街那头,走路吧。”

于是我们又步行去公园。

一路上我冷着脸不说话。祁树礼兴致却很好,没话找话,跟我介绍起名古屋的人文地理来,他说名古屋在被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的炸弹摧毁后,现在已经发展成为日本第四大城市,并且是日本最重要的经济都市之一,历史上名古屋因日本三个最重要历史人物的出生于此而闻名: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正是这三人于17世纪初统一日本。这不是我感兴趣的。祁树礼当然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又说起了他的老邻居耿墨池,他说耿墨池在养病的间隙在名古屋的一所大学内任客座教授,教钢琴。

“他当教授?”我颇为诧异。

“是啊,当教授。”祁树礼呵呵地笑。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是不是觉得他当教授很奇怪?”

“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也觉得奇怪。”

说话间我们到了一栋古楼群前,高大的城墙,金碧辉煌,难道这就是著名的名古屋城?祁树礼肯定了我的猜测,指着楼群对我说:“那就是著名的名古屋城,知道它最有名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装饰在城堡天守阁屋脊上的金色兽头瓦最为有名,你看就在那里……1612年,当时的江户幕府将军德川家康修造了名古屋城,到1867年政治改革幕府倒台之前,它一直都是德川三大家族之一的尾张德川家族的居城,极尽奢华……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于1945年受空袭,大部分被烧毁,1959年重建天守阁,改为地下一层地上七层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从那以后,天守阁一直就是名古屋的象征。”

终结篇 最怕想不起他的样子(11)

“你知道的还挺多。”

“跟你说过了,我在这有生意,当然很了解。”

“那你也很了解他喽。”我转过脸看着他。

“那是当然,”祁树礼一点也不忌讳,“他的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完了又补充一句:“他对我可能也如此……”

“你们还真是同类啊。”我不无嘲弄地说。

“正是。”

“米兰是和他在一起吗?”

“不在,他们早分居了。”

“分居?”

“是啊,他们一直都是各过各的,米兰还找了个日本情人呢。”

“胡说,不可能!”

“怎么,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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