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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端着一大堆的菜(当然大部分是我点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我马上开始大吃起来。这里的菜肯定没有餐馆的精致和味道好,但这些菜让我想起了当年校园里的青葱岁月,感觉特别亲切。并且昨晚的一点点的烧烤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了,我这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
就在我以残风卷落叶之势吃了个够后,一抬头发现月儿和云水抿着嘴在笑,而一边的小毕不紧不慢地在吃着东西。我觉得这种吃法有点唐突佳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月儿打趣着说:“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老拆还会害羞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每天吃饭如果有你们这两道菜,我一定赖着不毕业了。”
云水也笑着说:“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突然发现食堂的菜是这么好吃。”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后,我把话题引回到了老莫和凌听身上。
她们俩关心地问:“老莫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他没事了,但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这么认真。”
“听听也是,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老莫,昨天晚上哭了一宿。”云水说。
“能告诉我,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吗?”我点点了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们俩。
她们俩对看了一眼,然后月儿告诉我他们的故事。
“阿玛尼”姓陆,是个已婚的香港人,在内地做生意。三年前的夏天,他把八岁的儿子带到了广州度假,并想在广州为他儿子请个家庭老师,教他儿子中文和英文。凌听通过勤工俭学机构的介绍,去应聘了家庭老师,他们就这么认识了。“阿玛尼”很喜欢凌听,经常约她出去玩,送她礼物并追求她,但凌听没有接受。
没有多久,不幸的事降临了。凌听远在重庆老家的母亲生重病住院,手术费要将近十万元,而凌听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为了凌听上大学都省吃俭用,供得极为艰难,哪里还有钱来做手术。
接下来的故事很老套,“阿玛尼”听说后支付了凌听母亲的手术费,凌听感激之余接受了“阿玛尼”,成了他在内地实际上的“老婆”。
“阿玛尼”在广州有一套房,但凌听平时不愿意住那,怕同学说闲话。而且“阿玛尼”平时在广州的时间很少,她一个人在那住很寂寞,所以平时都是住宿舍,“阿玛尼”来广州时,她才去那陪他。
“凌听自己也很矛盾,她知道他不可能离婚跟她在一起,而她对他更多的只是感恩,并不是爱。后来她和他做了个君子约定,凌听在大学毕业前只和他在一起,不交别的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个人不愿继续,他们就友好分手。”月儿说,“我们很了解凌听,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虽然现在有个别大学生,为了贪图享受,被那些有钱人包了,但凌听不是贪图享受,她只是为了报恩。”
《爱情路过广州》第一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10(2)
我听了后默不作声,我早就听说了有大学生被人包养,甚至去夜总会坐台,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人版。
“老莫是她这两年中接受的第一个男人。”云水接着补充说道。
“凌听现在怎么样?”我问。
“我们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宿舍里,她没哭,只是在发呆。我们待会儿还要打包吃的东西给她带回去。”
我有点为这对痴情儿女感动了。我一直以为在我们这个流行快餐爱情的年代,大家都不会再为谁流泪,不会再为谁辗转不寐了,感情只是“认识——吃饭——上床——分手”这简单的标准流水线下的作业流程。尤其是我和老莫这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浪子。我曾经以为浪子不会为谁动心,原来只是因为让他动心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浪子动真情,却是比谁都来得汹涌。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家了,经过一夜折腾,我和小毕都有点累。在离开前,我找了个机会偷偷地往月儿的磁卡里充了一百块钱。因为我挑的菜又贵又多,花了将近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对我来说只是半天的薪水,但对还是学生的她们来说就是一个负担了。
在我们上车前,月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我说:“凌听让我转告你,她可能不能去你们公司上班了,她要我代她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发动车子时,我犹豫了一会儿,放下车窗,探出头对月儿说:“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部门,接受我的折磨?”
《爱情路过广州》第一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11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做项目又是培养新人,忙得我团团转,他们都揶揄我说忙得像条狗似的,我纠正说是比狗还忙。
一方面我在继续跟进图书城的项目,这是我这个财年生命线。做下来了,我今年的任务就能很轻松地完成;做不成不但任务的压力加大,而且会被竞争对手建立起一个样板工程。另一方面我给月儿制定了详细的培训计划,这是很艰苦的工程,好在给美女上课,我也乐在其中。
可怜我年轻不懂事,发了个不吃窝边草的毒誓,对月儿我只能挥泪痛斩尘根,只当她是小妹妹和同事,不再有其他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对她说来我们部门的时候,我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原因。
我对老莫说,这种勇气,堪比关二爷的刮骨医毒。他只忍一时,天知道我要忍多久。老莫无耻地说他可以代劳,结果被我在屁股上狠狠地赏了一脚。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鉴赏美女的犀利眼光,月儿真的是天生的销售材料。我一心把她当做小妹妹,在生活以外的领域里给予她关照。云水顺利地去了做安全产品的部门做助理,她内外兼修,很快得到她们部门老板徐胖子的大加赞扬。
她们俩一到公司,就像往一小茶杯的水里扔下了一大块石头,扰乱了我和徐胖子的部门的清静,两个部门每天车水马龙般的热闹。而那个选择了抓住蛇尾巴荡过河的叫蔡洁的女孩到了软件部门做销售,这个部门的老板是老朝。我虽然没有送老朝鞭子和蜡烛,可是落下了个毛病:和老朝聊天的时候,我总是不自主地用眼睛在他身上寻找被咬、被打的痕迹,弄得老朝先是莫名其妙、心里发毛,后来给惹烦了,他见我就想打我。
老莫不再和凌听联系了,也绝口不提这个人,但我知道他心里还牵挂着那个女孩。也许凌听就是老莫一辈子在找的人,只是合适的人没有出现在合适的时间。
没有缘分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这段时间,我累虽累,开心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比如图书城的项目总算有了点进展了。我们通过枪手公司(这是IT界对与某个用户或项目有深厚关系的公司的叫法)找到了另外一条线,找到分管IT建设的钟副市长。钟副市长答应把我们的产品推荐到候选品牌里,我们知道这次只会有三家,进入候选品牌,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机会从0变成至少30%。当然,枪手公司开出的价格也是比较高的,我和健哥商量后,一咬牙答应了。我们虽无可奈何,但这是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你要是扮清高,就一根毛的生意都不要想得到,反正到时候羊毛出在羊身上。
把这件事落实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我开始打电话给老黄,他是市联合医院网络中心主任。我们在做的一个三百万的网络应用项目马上要招标了,指标写定了我们的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这次我们选定合作的系统集成商在医疗系统的实力也非常强,多家医院的IT建设都是他们做的,在医疗系统的口碑极好,所以这个项目基本上是煮熟的鸭子。但越是这种关键时候,我越是得把他给伺候好了,以免出什么意外。
都说男人属猫,很少不吃腥的。老黄在家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但也不妨隔三差五到外面风流快活一下。不过他基本上不在晚上出去玩,所以我对症下药,在这个时候邀请他出去爽一下。
《爱情路过广州》第一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12(1)
从广州到后道镇有四十分钟左右车程。在去的路上,我先打电话给凯撒帝王酒店的霞姐,让她帮我们订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