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好似母不嫌子丑,美言何玉宇的东西才是人人想着的,皇帝的倒是令人作呕。何玉宇反诘乔小姐有心袒护他。皇帝的东西即使很丑,也总招人爱。不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早反了。乔小姐说,敢反吗,不要命了也是不敢反的。旧时一人犯法,罪株九族,何况犯上。何玉宇心想,历史也有不真实的一面。对罪株九族就值得怀疑。假设贵妃恶心皇上的,日夜唯恐皇上叫她口淫,做爱时反了,一口咬掉皇帝的东西。贵妃姓杨,皇帝也姓杨。杨万岁爷欲株九族,岂不把爷娘老子和自己也治罪?但转眼之间,何玉宇否认了自己这种错误的推断。因为载入历史的罪株九族,同时也记载了刑不上大夫。犯法的大夫可脱罪,皇帝则理所当然的保全了自己。
何玉宇曾听说过有位省委书记,其老婆贪赃几个亿被抓,省委书记仍是稳坐其位。谁能说后人写历史,不加上刑不上大夫这一笔呢?倘若删之。则不是历史而乃颂歌了。其实何玉宇觉得刚才的瞎想既是悬乎又乏味。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皇帝的东西被咬掉之事,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发生省委领导不管老婆贪赃数亿。与其不着边际地乱想子乌虚有之事,倒不如抱着知小姐睡觉痛快。何玉宇搂紧乔斯敏,乔小姐犹如鱼儿得水之欢。她恨不能多长几双手,在何玉宇身上摸个够。
何玉宇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玉体,乔斯敏喜得张嘴伸舌,何玉宇双唇迎合,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俩人瞬间溶化在一起了……∵∵∵∵∵∵∵∵∵∵∵∵∵∵∵∵∵∵∵∵∵∵∵∵∵∵乔斯敏同何玉宇做爱之后,心里感到既敞亮又充实。这种性和谐的满足,使她的精神面貌更加焕然一新。她的嘴角露出几丝笑意,心情感觉好极了。乔小姐甚至觉得何玉宇不再钟情于沈晓旭,回心转意倾心爱上了她。乔小姐为拥有何玉宇对她的情爱而骄傲。这种有滋有味的爱,是做女人获得了心爱的男人的诚心钟爱,最值得羡慕的。乔小姐希望何玉宇也是怀着同样的欣快感,永远对她好下去。两心相惜黄酿生活的琼浆。乔斯敏晓得何玉宇与她交颈合欢时,消耗了体力,需补充营养。问他想吃什么口味的东西,何玉宇说想喝一碗小米粥。
乔小姐笑吟吟地说:“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要我给你接一杯自来水?”
何玉宇说:“如果在沙漠里能喝上自来水真算福大了。”
乔小姐不敢冒犯他,放缓声调道:“这儿毕竟还不是沙漠么。”
何玉宇说:“你以为这儿离沙漠还远吗?”
乔斯敏觉悟他之言,不是含沙射影,而是实有所指。北京的风沙的确年复一年地递增。虽然到了植树节,上上下下,这单位那单位大株小株种栽。若按统计数字,现在不仅大街小巷,连家家户户的床头灶台也长满树木了。但不善管理,便看不到多少树。乔小姐穿了衣服,拉开窗帘,请何玉宇多躺一会儿,她吩咐杨婆婆给他做青淡爽口的汤喝。何玉宇仍坚持要喝小米粥,并说除了小米粥,灌什么迷魂汤,也提不起精神来,乔斯敏唯恐被他话簇射中,避而躲之忙去洗漱更衣。
何玉宇半枕侧卧,一眼望见乔小姐梳妆台上方自己亲手置放的那个绣球,心酸眼湿。它唤醒了何玉宇的记忆……
那是何玉宇上小学的时候,星期天,何玉宇找剪子剪纸玩,翻遍了五姐的针线筐,也未找到剪子。他想了一想,断定剪子埋在五姐的枕头下。因为那时很少人家能安上防盗门,再说他家也不可能卖了救命的粮食去买防盗门的螺丝。所以,五姐一定会学妈妈,用剪子防贼。
何玉宇掀翻五姐的枕头。也——,他不仅看见了剪子,而且看见了一个挺好玩的花绣球。绣球用名色各样的丝线经五姐的巧手精心绣成的。何玉宇灵机一动,便用剪子小心翼翼地把五姐的绣球拆了。他欲拆下丝线占为已有,拆的花布好让妈妈给他做兜兜。正当他为自己的聪明做法而高兴,拆得满头大汗,大功即将告成之时,五姐回来碰见了。
五姐猛地推倒他,抓贼般地痛揍,骂他是小妖精,恶棍!大概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尽管五姐打得颇厉害,何玉宇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五姐发现他不哭不叫,她双手捂脸伤心地哭了。这当儿,他瞅准机会想溜,被五姐一把揪住,她气得脸色发青,抄起剪子要扎何玉宇的手指。
邻居项奶奶闻迅跑来,拦住五姐,劝她消气。千万不能下狠心,扎坏弟弟,妈妈心就碎了,这个家就散了。今生今世遇到他这个孽障做弟弟,来生来世还会是姐弟一场吗?
五姐听了,丢下何玉宇抱头痛哭。到了夜晚,妈妈知道了比事,非但没责怪五姐,相反倒叫何玉宇把手伸直,用她粗糙的手发狠地将他的手都打肿了。打过之后,妈妈泪流满面地告诉何玉宇,五姐的命苦啁。
五姐为何是个苦命人?何玉宇想问妈妈,五姐的命运屑谁支配,谁把厄运降临到她的头上。然而,何玉宇没有问。他知道妈妈不会轻易告诉他。他睁着眼于暗夜中寻求答案;于妈妈的悲叹中破释悠悠岁月,五姐所过的忍辱负重的日子;于五姐的哭声中,对明天的希望是否还抱希望。其实到后来,何玉宇就弄清楚了。正是当他考上大学,妈妈离世的时候,五姐嫁人了。五姐嫁的人是秃头哑巴,而不是季大鹏。原因也很简单,季大鹏考上了军校,嫌五姐是农村户口,将来不方便。秃头哑巴很方便就娶了五姐,功归于秃头哑巴当村支书的大爷。那位大爷慷慨解囊,赞助侄儿讨了个不秃不哑的大姑娘。五姐也傻得可怜,不知道人世间还有存款折可用。居然把自己由姑娘身变成新娘,换得的几个钱除了掩埋妈妈,剩余的全部交给何玉宇,要他到京上学细着用,别乱花。
五姐出嫁的那天,乡邻们都来了。项奶奶颠着小脚走到五姐床前,宽慰五姐别再哭了,姑娘在娘家受够了若,到了婆家就有好日子过。五姐闻言,双手托起项奶奶的手,一个劲地摇头,泪水成串地滚落。
五姐离开了家,秃头哑巴成了他的姐夫,他恨老天爷瞎了眼睛。恨归恨,他又能将老天爷怎么样呢?他只有发奋读书、读书、再读书。书读多了,或许明辨事理。他只有面对花布、丝线,用他的热泪、心血粘合曾被他拆散了的五姐的绣球。也许五姐早有预感,知道自己的爱情定遭不幸,唯寄美好希望于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绣球。而这充满憧憬的灵物,却被何玉宇无情地拆了。他愧对五姐!为慰藉他心灵上的伤痛,特制了一个绣球,放在乔小姐的卧室。
乔斯敏洗漱完又仔细打扮一番,仪态万方地向何玉宇走来。乔小姐突然怔住了。她看见何玉宇在床上抹眼泪。她不知说什么是好,默默地把衣服递到何玉宇手里。待他穿衣下床,乔斯敏又默默地替他系了领带。何玉宇抓住她的手,请乔小姐陪他去园里走一走。双双并肩慢步,杨婆婆过来向乔小姐请示吃什么。乔小姐拉杨婆婆到一边,小声地对杨婆婆说,何玉宇的心情不太好,多做些他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再派人找几本书送到她的卧室去,千万别忘了熬一盆小米粥。
乔小姐陪伴何玉宇缓步而行,脚下越来越轻松。这比她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更有意义。台上的步法掺入了演技,众目睽睽期望的就是一种瞎捣腾的把戏。若把现实生活中的脚步表现在舞台,人们会指责太沉重了,将会喝倒彩。这不是说观众没有欣赏能力,而是现在的人终日匆匆忙忙,该歇一会儿的时候,演员就得兼顾到让观众轻松开心。
眼下,乔斯敏心里很舒坦,因为在她的身边走着的人,不仅以事业为重具有开拓精神,而且相貌非同一般。尤其令她喜欢的是何玉宇的才智超人,经常还耍大男子汉的态度。这个时代人的心态就是异变多怪,吃惯了甜食要尝苦菜,常膳鲜鱼大虾却嘴馋窝窝头。经常受男公民宠爱的乔小姐,就高兴何玉宇对她发脾气。只要何玉宇一天不吊她,乔小姐当然闷得慌,孤独、惆怅、失落、寂寞全涌进她的心扉。
何玉宇快步刚跟她拉开一点距离,乔小姐追上他说,“这次她回翠青园是同他提前过春节。因为除夕之夜她在中央电视台演播大厅,为千家万户送去欢乐。”
何玉宇说,“快乐是别人的,大年三十他能拥有一份孤单,才是莫人的幸福!”
乔斯敏说,“普天同庆,万家团圆之时,他从电视上看见她露面,心里还不美滋滋的。”
何玉宇看一眼乔小姐,觉得她说这话时,她脸上真是美滋滋的。
由于何玉宇刚才忆往事,情绪还没调节过来,他不高兴乔小姐太高兴了。叫她先回去歇着。这等于导演要她中途退场,她当然很不情愿。如果在拍戏,乔小姐一定质问导演,懂不懂名角大腕起重要作用。可她现在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