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说:“洗去。”自己把秀发往肩后一甩,点燃香烟,未抽一半,放进烟缸。转身去看何玉宇冲洗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催玉宇别故意熬人。何玉宇扔了浴巾,赤裸的站在乔斯敏面前。
乔斯敏看到这一幕并不吃惊,只是满意的笑了笑。在电视银屏上的笑,现在成了真的。
何玉宇随口而道:“没准这时候有人对着银屏上的乔大明星正在做手淫自慰等极下流的动作呢?”
乔斯敏很想扇何玉宇几个大嘴巴了。但处于双方站立的方位不同,又懒得多走两步,所以,只得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件东西向何玉宇丢去。
何玉宇躲开,道:“有些实话一辈子都不能说,若傻乎乎地直言,即使奉献比血还宝贵的东西,给对方最大的快乐,得到的仍是恨……”
乔斯敏打断道:“你想那么多干嘛,要想眼前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呢?确切的说是欲热。广意地说是破坏偶像。谢幕的时候,她站得那么高,大家为她鼓掌。眼前,他们彼此却以赤裸裸的相对。原本夫妻并没什么,可他们并非夫妻;情人也并不见怪,好奇之处就在于他们也并非是准情人关系。那他们算是什么呢?出卖肉体,孤独的灵魂寻找最后一点慰藉。
乔斯敏从未关心过外面关于自己的传言,她一直这样的生活着。当她困了的时候,她会静静的进入甜美的梦乡。“我恨死你啦。”偶尔冒出一句真心话,虽是梦语,大多都是真的。紧紧的搂着何玉宇,继续梦中的经历。
何玉宇并未看她酣睡的样子,也没在意她所说的话,更不会关心她是否在经历噩梦。他觉得一阵尿急,顺手抄过睡衣,胡乱包了裸体,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过后,他并没有再回房间,只是到了另一间卧室。既不开灯,也没拉窗帘。让黑暗做伴,如往常一样,忆昨日之情……
过去的日子,何玉宇仅穿裤衩,光着膀子睡午觉,听到有人敲门,极不耐烦的大声道:“走开,别在这儿制造噪音。”
敲门声并没有停。
“讨厌,烦……”并未全醒的他开门轰人,见是沈晓旭。他手脚无处可放地显得十分尴尬。晓旭虽然满脸通红,倒是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请坐。”何玉宇打了个手势,赶紧跳上床,抓过被单捂了身子。
沈晓旭坐在一把旧椅子上,面对他称赞道:“小天地营造得颇有风格。”
何玉宇知道室内乱糟糟,但不能让她觉得这就是他的窝囊。声称睡觉爱打鼾,怕影响别人休息。搬到这里,鼾声更具水平,好多东西全是被鼾声震乱的。
沈晓旭笑了一笑,“大约有6平方米吧?倒也清静。”她脸上依旧没有退净笑色。眼里有一种余光在玉宇脸上扫来扫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躲进小楼成一统嘛。”
“但你这儿是平房,出进多方便呀。”
“身处绳舍著《石头记》,谁又给他提供过方便?”
“那毕竟是过去的年代。”
“未过去的时代又怎样?出名的你踩我挤,未出名的咋咋唬唬,削尖脑袋找空穴。又有几位素心人情愿去那树多人少,草青鸟啾的怡人处,坐在一点一滴又一声的静寂雨屋里,把大脑所有的事放宽来想,将肚子肠肺腾开来晾,著一部当代的《梦红楼》?”
“这么说,你于此处悟道复礼做学问?”
“非也。我常去天安门广场,也去过清华,上次又去了北航。”
沈晓旭对他认真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自己起身倒水泡茶。坐下后掏出手帕,慢慢地擦干额头上沁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拿手帕当扇子轻轻扇动。
何玉宇发现她那鼓绷的鼻翼两旁皆扑粉遮掩了什么。仔细一看,果然,从那均匀的薄粉处隐隐约约可见些许细小的厣斑。恰如晴朗的夜空,疏星点点,给人想象无穷,恍惚之间,如见竹园数株春笋早出。
沈晓旭脸上腾起一片红云,侧首低语:“玉宇,你怎么这样看人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他哈哈笑响,就像上次贝塔斯曼公司按时寄给他急用之书,心里万分愉悦。
“快把衣服穿了。”她希望他穿了衣服跟他不穿衣服眼神不一样。
待他穿好衣服,她扭过脸正面注视着他。仿佛这样看定,他就不会出乱子。其实,他近来只不过在广场上走一走,看一看。高高的前门楼,雄伟壮丽的人民大会堂,光芒四射的天安门。站在广场上看见广告牌子。当然他没忘心脏上立了一座纪念碑英魂本该安息在高山峻岭却为世人的噪音所伴,你不懂现代的语言像人永远不懂鸟的语言,你已属于另一个世界,你是孤独的,孤单单的你深知道世上越是伟大的英雄越是孤独的……
他说:“Iwanttokissyou。(我想吻吻你)。”
她问:“你说什么?”
他再次准确地告诉了她。
她躺在了床上。
他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又蔫巴拉叽地退下来。因为沈晓旭狠狠地揍了他一耳光。
过去的情景真是这样。
接下来何玉宇幻想着沈晓旭要小便,可那时到处没有厕所。她为了不至于让尿憋死,只好在他的窄室里撩起绿裙,把尿尿在他的脸盆里。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音,减轻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火速地从她后面冲上去,尿声立即就停了。
何玉宇端着粗气,极感四肢无力。一阵空虚于黑暗中向他袭来。他打开了光线柔和的壁灯,闭上了眼睛。
乔斯敏醒来发现身边无人。就晓得何玉宇肯定又去独自傲了手淫。洗换完毕之后,她去叫醒他,补给他一个甜甜的吻。在共进早餐的时候,她温柔地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可以考虑让封子任铎宇公司经理。∴∴∴∴∴∴∴∴∴∴∴∴∴∴∴∴∴∴∴∴∴∴∴∴∴∴∴何玉宇总经理指令黄秘书打电话,通知人事处送来封子的档案。二人一字不漏地审阅了封子的档案记录。
封子在校时属特困生,需边上学边打工。
封子所读的书是黑色的封面,黑色的字,黑色的纸。看这样的书必须戴学校发给的特制眼镜。但封子在工作时乱用此镜。封子所做的零工是打扫公厕兼管分发手纸。这份美差没几天就不让他干了。原因乃封子道德十分败坏。用特制眼镜偷看入厕的女生和女教师们的动人之处。且在日记中记下了漂亮女生隐私处的大小,以及姓祖的小姐掰开屁眼放屁的事情。校方得知,立即收回了特制眼镜,并规定不许封子单独上厕所。改定封子读白纸白色的书。封子把书拿在手里不到30秒就退给了讲师。讲师问他看见了什么,封子说仅是书的模样,一个字也没有。讲师训诫封子愚顽不可教也。讲师还愤然正色道书中起码有个白字,岂是无字之书?封子挨克就虚心学了白字。白字又给他惹了麻烦。星期天封子去药店给校长夫人买药,售货小姐问他买什么药。封子说买“揭尔阴”,小姐吓得惊叫一声报了警。在派出所警察先生们免费帮他按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