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你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吧。就按宫里的规矩来,我想让她尽早入土为安。”
“是,王爷!”
嘉琳的丧事是按正统王妃的仪式所办,虽然许多人都有些微词,但因为姜烜是立战功回来,而且嘉琳又是半路因为袭击,为了姜烜而死。皇上不说什么,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等到丧事结束,姜烜回了自己的宫中,我不便久留,就只能回要够养心殿。
我进养心殿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姜士心。
皇上正在批奏折,知道我过来,便抬眸为了一句,“王妃的丧事都已经办妥了。”
我道,“回皇上,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老九的情绪如何?”
“王爷的情绪不太好,一直不说话。”
“哎……”皇上叹息一声,道,“老九一直重情重义,此番回来,本来是一件好事,却不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王妃也真是对老九情深意重,竟然能为了老九甘愿牺牲自己。遇袭那件事,朕已经让梁振武去彻查了。谁竟然那么大胆妄为,竟敢袭击当朝的王爷。”
我道,“皇上心疼王爷,奴才看得到。如今丧事已经结束,不如让小少爷回去,这样也有助于王爷的情绪恢复。”
“你说帧儿啊!现在帧儿在阿若那里。朕这里有奏折要批,帧儿在朕这里也很无趣。朕想了想,便将帧儿先放在阿若那里了。阿若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帧儿的样子,不如让帧儿在阿若那里多呆几日。当然,若是老九想见帧儿了,就让他遣个人去南薰殿将帧儿接回宫。”
“嗻,奴才记住了!”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走进来道,“皇上,太子殿下,龚相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嗻!”
姜允和龚相一起出现,想必又是为了蔺相一事。那件事,迟则生变,他们必须要要督促皇上。蔺相一旦倒台,那么姜辰就没了依托。
可其实蔺相的倒台于姜烜也没有好处。因为其实蔺相如果不支持姜辰,而支持姜烜的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但现在嘉琳刚死,姜烜许是暂时无心此事。而且,此事我尚未与姜烜具体商议过。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吧。你们二人过来,所为何事?”
姜允道,“父皇,三司会审的结果已经出来,蔺相的确是证据确凿。如今虽然匈奴那边呼延宇败了,但我们也要防着自家人的狼子野心。”
龚相道,“微臣觉得太子所言甚是。蔺相党羽众多,若是不早早的处置,怕是会有变故,微臣担心他们会有所行动……”
“龚相,你难不成是暗示朕有人会劫持天牢?”
“微臣只是以防万一。”
姜允道,“父皇,儿臣知道蔺相曾替父皇鞍前马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功不可抵过,何况蔺相这过也极为重,还请父皇早些定夺。”
“朕知道了。今儿个呈上来的折子一部分是替蔺相求情的,一部分是让朕早日处置蔺相的。这群臣自然而然的分为了两派,是故意给朕难题吗?”
姜允赶忙道,“皇上,群臣的意思虽然也是他们的建议,可如今应当是看证据说话,父皇不必被他们所左右。”
“好了,朕知道了。既然已经证据确凿,又是三司会审的结果,那朕也不好说什么。此罪依律当斩,那就赐蔺沧澜……”
“皇上,安闲王来了!”一个太监说道。
“你放肆,竟敢打断父皇的话。”姜允训斥道。
“皇上饶命,是安闲王说是要急事,让奴才一定进来禀告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安闲王的人了?难道他比父皇还要大吗?”
“好了。”皇上有些不悦道,“你的弟弟刚回来,又经历丧妻之痛,你就不能对他友善些吗?老九做事有分寸,他既然说是急事,那必然是急事。就让他进来吧。”
“嗻!宣安闲王进殿!”
☆、266 招揽(2)
“儿臣叩见父皇。”姜烜举步进来,对皇上行礼。此时他已经换上了紫色锦衣,神情依旧落寞,但比我早上看到他已经精神了许多。
他能如此,我心下也放心一些。
“老九,你此时过来有何要事?你这几日应当在宫中多休息才是。”
“儿臣无碍,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过来,是有一封信代交给父皇。”
“哦?什么信?”
“父皇看了便知。”
“呈上来。”
我走下去,将信从姜烜身边接过,然后交给了皇上。姜允和龚相面面相觑,脸上似是有些不祥的预感。
皇上看完之后,道,“老九,你这东西来的及时。这东西给三司一看,蔺相就该释放出狱了。”
姜允一听立刻道,“父皇,这是什么?为何这东西一出现,蔺相就无罪释放了?难道这信中提及了那真正的通敌叛国者?”
皇上抖了一下这封信,道,“你们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吗?是呼延顿所写,也就是现在匈奴的单于。他亲笔写信告诉朕,那把轩辕剑是他亲自让人送给蔺相的,那里面却有一个夹层,但夹层中是渠季写给蔺相的一封信,从不曾有什么通敌叛国的书信在其中。而且,这渠季虽然是呼延顿的老师,却从未成为呼延宇的老师,所以渠季断不会帮助呼延宇来对付呼延顿。这一点呼延顿已经证实。蔺相与渠季交好,却从不曾与呼延宇交好,这谎言便不攻自破了。现在是呼延顿当了单于,且他刚刚娶了朕的羲和,又与老九联手铲除了逆党。蔺相何来的通敌叛国?”
“皇上,可那些证据都摆在那里,谁又能证明渠季是和呼延顿交好,却私下帮助呼延宇呢?”龚相道。
姜烜又道,“龚相此番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不过未免龚相不服,儿臣这里还有一份认罪书。”姜烜说着从怀里掏出认罪书交到我手上。
我拿给皇上看的时候,姜烜道,“当初济州的兵马之所以没有及时赶去搭救儿臣,是因为粮草被烧。可儿臣后来与他们碰面时,一番彻查才得知,那粮草并非匈奴人所烧,而是深夜风大,火把的火星子落到了粮草之上导致了大火。而负责半夜巡逻的两个士兵却偷懒睡觉,以至于没有及时发现火情。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那两个士兵害怕承担罪责,便将罪责都推到了他们即将要对付的匈奴人身上,这样便顺理成章。匈奴单于也曾审问过呼延宇的部下,他们的确不曾去烧毁粮草。”
皇上已经将那认罪书看完,说道,“如此一来,说蔺相去故意放风声给呼延宇也是不成立的。龚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微臣……”
姜辰此时走了进来,道,“儿臣参见父皇。”
“老六,你也来了。”
“儿臣也是来说有关蔺相一案的事情。其实案子最关键的应该是那位人证,也就是蔺相府上的那位管家。大多数的事情都是他的一家之言,不如去给那管家动动刑,再询问一番,或许能问出不一样的答案。”
姜允斥道,“六弟,你这是想屈打成招?让他改变自己的口供?”
姜辰看着姜允道,“三哥,到底是屈打成招,还是害怕说出实情,是被何人指使?”
“你……你这是何意?”
龚相将姜允止住,道,“既然此案的确是疑点重重,那不如就将那管家再问一遍吧。”
“好,龚相,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是,皇上!”
“父皇,依儿臣看,蔺相是被冤枉,应该从天牢中释放。他年纪大了,又受此屈辱,身心定然受了重创,儿臣认为,还得多加安抚才是。”姜辰再次说道。
姜允冷哼一声,回道,“这人还没审呢。父皇也没说蔺相是无罪的了,六弟倒是着急。”
姜辰反驳道,“如今那么多证据已经将先前的证据都推翻,如此对待一个忠臣,实在不公。三哥一直口口声声说蔺相有罪,到底意欲何为?”
“你……”
“好了,你们兄弟俩不要吵了。先问一问那个管家的情况,朕再做定夺。但你们记住,好生的照顾着蔺相,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是,父皇!”
“是,皇上!”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