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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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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点点头。

苏平和于曼通话后,立即兴冲冲地去女生公寓看于曼。

女生公寓的门紧闭着。苏平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连呼了几声:“老师——老师——老师——”

“……”没有应门声。

苏平只好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约一刻钟,宿管老师一手提着一只暖水瓶出现了。

“老师好,……”苏平迎上去,礼貌地招呼道。

她不以为然地瞟了苏平一眼,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糟糕,断水了!学校欠人家好几个月水钱。今天停电明天断水,还办什么学?”

“老师——请让我……”

“你有事吗”她打断了苏平的话。

她认识苏平,苏平当“特招”被打伤住院,出院后胳膊上戴着一个沉甸甸的石膏套子,全校谁不认识他!

“请,请让我进去,我,我想看个同学。”苏平有些紧张,说话结巴起来,担心不容许他进女生宿舍。

“那不行。学生不准随便进异性宿舍,这个规定我不敢破。你有啥事打电话,或我替你转达。”她拉长脸子,一本正经地说。

“她病得很厉害,我要陪她去医院。不然的话,我不会麻烦老师的。求您了。”苏平央求道,语气诚恳,态度谦卑,说得老太太心软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吧,下不为例。她叫什么名字?”

“于曼。”

“她住在那个宿舍?你知道吗?”

“301。”

“先来传达室。”

老太太把暖水瓶放在地上,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

苏平帮她把暖水瓶提回传达室。

老太太转身把门从里插好

“好吧。我陪你去。”

“谢谢你了!”

她领着苏平上了楼。

第二十八章

苏平站在于曼床前:于曼恍若在梦里,挣扎着要坐起来。

苏平伸手去扶她,柔声问道:“去过医务室吗?”

于曼背靠着墙坐好,无力地点点头,眼里涌出了泪水,细碎的清莹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跳动。

苏平望着于曼憔悴的面容,心里很难过,鼻子一酸,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苏平是个硬汉子,不轻易掉眼泪。上中学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流泪。这次被打断右臂,疼得钻心,可是一点眼泪也没掉。不知怎的,他看到病弱的于曼,感到一阵心疼,好像于曼不是他的女友,而是他的同胞妹妹: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没有照顾好她。他暗暗责备自己,仿佛于曼的病是由他造成似的。他怕于曼和宿管老师看见自己的眼泪,赶紧弯下腰拿起于曼的鞋子,給她穿,偷偷用手背把流淌在脸上的眼泪擦掉。

然而心细的于曼注意到了苏平的举动。

“现在就去医务室。”苏平没等于曼回答接着说,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去过了。”于曼她发现了苏平的情绪很激动,看见了他眼里的泪水,可是自己的情绪不仅没有激动,反而很平和,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感在周身涌动。苏平的眼泪表明,他真心爱着于曼。于曼突然感到身上有了精神,仿佛苏平的眼泪是灵丹妙药,她的病痛没等服药就减轻了大半,双颊飞起了红霞,眼里出现了喜悦的光芒。

苏平只能用一只手为于曼穿鞋子,动作看起来很不利索。

“那我们去市里医院。”

于曼颔首赞同。

宿管老师帮助苏平把于曼背到楼下,用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开出校门,苏平对司机说:“郊区利民医院。”

“好的。”司机应答道。

“去天宇医院吧。——那,那儿的条件好些。”于曼用商量的语气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的表情。从她说话的语气中,细心的苏平敏锐地觉察出几分痛苦和迟疑,于是一个问号在他的脑际开始飘游,排除了他要说的一句话:“利民医院比较近,而且熟悉。”

“好的。”司机轻轻踩了一下油门,车加快了速度。

天宇医院比较远,从学院出发,通常驱车40多分钟,才能到达,若遇上堵车,时间要更长。

如今,在这块吸引世人目光的土地上,一切身外之物都以几何级数增长,尤

其是轿车好像盛夏的蚊蝇突然飞满了城乡的空间,仿佛一个晚从泥土里长出来似的,在钢筋水泥的缝隙中窜游嚎叫。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轿车似乎是他们生命价值的象征。有了车,好像就有了人格,有了脸面,有了档次,脱离了老祖宗的猴相,变成了现代人:有了车,就可以在类人猿进化过程中,直立起来的土地上,驱车兜风,招摇过市:有了车,

也可以驾车到二百米左右的超市买一瓶酱油。这种可怜的招摇会使你异想突发,大胆地把“乍穿花鞋高抬脚”这个句话窜改为“乍开轿车疯狂跑!”。没有车,好像变成了武大郎,比别人低一大截,为了和别人一般高或比别人高,咬牙切齿地发誓:买车!贷款买!借钱买,卖掉房子买!骗钱也要买!在这种死皮赖脸不择手段的攀比大潮中,有的人最后坐到了囚车上,飘进了监狱,在铁窗后还日夜梦游驱车兜风!

北京和其他城市一样,尽管马路成倍加宽,但交通仍旧拥挤。

今天道路十分拥挤,汽车一辆紧跟一辆,组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钢铁带子,向前缓缓地蠕动,远远望去仿佛一条没有灵魂的巨龙,僵硬的定格在路上。

“真令人恐怖!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队使你会联想到恐龙时代!”司机幽默地自言自语道。他耐心地伏在方向盘上,机警的目光紧盯着前面的车尾,搁在油门上的右脚随时准备轻轻地去踩。

于曼头靠在苏平宽厚有力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心里有一种变化不定的、摇曳的安全感,像风中的烛光,一会儿非常现实,像走在柏油路上,踏踏实实:一会儿变得虚幻恍惚,像一个吹至极限美丽的肥皂泡,转瞬间就会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平很快会知道事实真相,在今天,在未来的数小时或几十分钟之内。

于曼慢慢地睁开眼,抬起头望了望苏平的脸,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棱角分明的面孔,和平时一样,一双深沉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这目光是温柔的,是诚挚的,带着无限的信赖和爱怜——人性美的东西,通过她的视觉流入心田,随即在无数根血管里缓缓流荡。于曼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脸上绽开了笑容,精神了许多。她伸出双手紧紧搂住苏平的腰,泪水从眼里涌出,顺着面颊慢慢流淌。苏平用一只手从裤兜掏出手帕,轻轻为于曼去擦泪水。此时此刻他们之间没有话语,然而他们的心脏以同一韵律跳动着,一切都在默默地进行,默默地思想,默默地安慰,默默地爱怜,默默地倾吐衷肠。

“你们喜欢听什么歌子?”司机问道。

“随便。”苏平不以为然地说。

其实此时此刻,苏平和于曼什么歌子也不想听,他们喜欢就这样默默地坐着,紧紧地抱着,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们希望永远这样。

用心灵交流感情,倾诉心语,任何语言也无法代替。

“那我们听一听一部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歌吧。”司机把一盘磁带插进了音响里,顿时飞出了优美的音乐:

……

绿叶无悔扑向那大地,是报答泥土的芳香的情谊,

鲜花无悔凋落于风雨,因为它有一段生命的美丽。

江河无悔奔向那海洋,因为它投身母亲的怀里,

万物无悔追寻那太阳,因为没有阳光就失去生机

……苦也无悔,噢累也无悔,只有无悔的人生才爱得彻底

……

苏平和于曼的身心完全沉浸在这旋律优美而意蕴深刻的歌声之中。

是啊,只有无悔的人生,才有彻底的爱呀。可是这个嘈杂纷争的人间,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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