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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2 / 2)

谁不相信我的话

去看看火山的爆发

听听海啸的怒吼

闻闻露珠的清香

孙同吟罢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平红着脸直点头,傻笑。

杨鹏说:“这诗不错,气势宏伟,意象新颖。酒这玩意儿自古以来就神得很。刘备、关公、张飞桃源结义,痛饮……”

“有诗词为证。”孙同打断杨鹏的话,“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苏平红着脸,望着孙同傻笑。

孙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很快地嚼几下,咕噜一声咽下了肚子,继续说:“苏杨孙三笃友,今在一起又畅饮,以往不快事,都付谈笑中”

“好!我给你们讲个故事,题目是两瓶茅台。”杨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慢腾腾嚼着,品着味儿,说:“Asweknow,研究研究是一些芝麻官的口头语,听起来很像说烟酒烟酒。你要找他办点事儿,即使合法合情合理的事儿,他也会打着官腔说,研究研究。于是乎,你就会立即悟到,他要让你送来烟酒才能给你办事。如果你送好烟好酒,按理按法不应当办的事也能办成。我说的是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情况,不是现在,而现在只有烟酒不行了,要money!大大的money!他们说,等等,办事得有前钱有后。意思是,先拿钱后办事。”

“这叫什么故事?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孙同不以为然地说。

苏平傻笑着说:“继续讲下去。”

“好。”杨鹏清清嗓子,接着说,“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地点是东北的一个小县城。一位工人要把失去劳动力的父亲的户口从农村迁到县城,明明符合政策。可是,他几次去有关部门办理手续,一个副科长总是说,等研究研究再说。那个工人很生气,觉得低三下四送礼是对自己的侮辱,但没有别的招。为此事他伤透了脑筋。最后他找来两个茅台空瓶,装满了马尿,然后封好。这位工人心灵手巧,把瓶盖儿封得很好,即使很专业的人也不宜发现破绽:又买了两条大前门烟,一并送去。结果立竿见影,事情马上办妥。

当时我国物资匮乏,好酒好烟不易买到,因此那个副科长如获至宝,自己舍不得享用,把两瓶茅台和两条大前门送给他顶头上司,作为向上爬的贡品。而那个上司由于政绩需要,又把那两瓶茅台送给了自己的上司。这样一来二去,那两瓶茅台从下到上,一路顺风,最后到了一个正处级干部手里。可巧,这位处级的上级下来视察,他欣然把那两瓶茅台请上酒桌,他熟练地拿起开瓶器,很内行地

打开瓶盖儿,随即一股令人窒息的臭臊味从瓶里冒出,瞬间弥漫开来,好像爆炸了一颗氢弹。人人惊慌失措,个个双手捂鼻。……“

“哇!好!痛快!”孙同惊呼道,“结果呢?”

“可以想象。”苏平替杨鹏回答。

“这不是结果。”孙同端起酒杯又放下,说:“杨哥,还有什么接着讲。”

“我的故事讲完了。结果吗,苏哥替我说了。”

“我给你们讲个关于钱的故事。”孙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把酒放在面前,用双手护着,若有所思地说:“有钱能买鬼推磨。几乎每一种语言都有类似的说法。”

“Moneymakesaghostgo。”杨鹏插话用英语说。

“Allright。”孙同接着说,“故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地点是山西的某个偏僻贫穷的乡间。那个地方的男人很难讨到老婆,因此人犯子常常把拐骗的女人卖到那儿。有的一家弟兄几人和老父亲共买一个女人作性奴。如果被发现,外面的人去解救不幸的女人,他们像凶恶的野人拿着铁锹木棒顽抗。”

“当地政府为什么不管?要他们干事?”杨鹏义愤填膺。

“道理很简单,Money的作用。”孙同肯定地说,“有一次两个人犯子领去一个柔眉媚眼的女子,美得像朵鲜花,开价2万元,这对那儿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因为一般2千元左右就能买一个。经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一万元。当然一家人买不起,由三家人六条光棍儿决定合伙买。正在交易中从县里来了一个盛气凌人的芝麻官,声色俱厉,声称要立即法办人犯子。”孙同突然停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端详了一阵子,放进嘴里,悠然地细嚼起来,仿佛要卖关子似的。

“结果呢?”这次轮到杨鹏问结果了。

“可想而知。”苏平傻笑着。

“你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结果。”孙同接着讲道:“那人犯子把那个芝麻官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什么,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塞给了他。”

“于是这庄买卖就结束了。”杨鹏下结论。

“你的结论太早。那个芝麻官在回家的路上,迫不及待地拿出钱要数,可是令他惊恐的是,他手里是一把冥钞!”

“啊!”苏平和杨鹏同时惊叫了一声。

“这还没完。那芝麻官吓得半死,跌倒在地,成了植物人了。当天晚上那个美女突然消失了。那六条光棒的一万元,一分不少从门缝儿飞到他们家里。他们吓得昏倒在地,大病了一场,差点呜呼哀哉。”

苏平和杨鹏变了脸色,头皮一阵发麻,脊背感到冷森森的,身上顿然爬满了鸡皮疙瘩。

过了片刻,孙同结论性地说:“暂且不论我讲的故事是真是假,就说它的寓意吧,那些认为钱能买鬼推磨的人,也有可能被鬼作弄,不会有好下场。”

苏平和杨鹏陷入深思。

杨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望着苏平突然说:“有一个情况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儿?”苏平激灵了一下,眉梢挑了挑,立即警觉起来。

“听说……算了。不说了。”杨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气质。”孙同望着杨鹏。

“怎么说半截话呢?”苏平说。

杨鹏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头灌进了嗓眼儿,放下杯子,望着苏平说:“听说于曼把钱还给了马俊。”

杨鹏知道于曼没钱,苏平也拿不出钱替她还债,因此对于曼的钱产生了怀疑,

几次想把这件事和自己的想法告诉苏平,可是又怕给他增加苦恼,今儿趁着酒劲说了出来。

“是吗?”苏平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疑,“谁说的?”

“刘宇。是马俊亲自告诉他的。”

“什么时间?”

“刘宇说,马俊说上周五上午和他说的。”

苏平记得很清楚,于曼是上周五早上离开他的。瞬间,应大夫饿狼般贪婪的目光,让他早睡的建议,为他开的安眠药,于曼的纸条上的水痕……像一系列影片镜头在苏平脑海里迅速闪过。

他手里的筷子夹着的一片肉,停在嘴边,微微颤抖着。

孙同和杨鹏对视了一下,然后满脸狐疑地望着他。

第二十一章

星期五,晚9点半。外语系办公室。

室内亮着灯,静悄悄的,门虚掩着,一束灯光从门缝钻出来,投射在对面的墙上,看上去好像挂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宝剑。

夏颖正在伏案工作。

徐静来到门口,抬起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夏颖应答,声音悦耳而温和,听起来很亲切。

徐静轻轻地推开门,见夏颖聚精会神地伏案写着什么,腼腆地微笑着说:“打扰你了。”

“请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完。”夏颖停笔抬头,和蔼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声音充满了愉悦。说完,又接着写了起来。

徐静知道夏颖有个一般人没有的习惯,只要他在写作或做别的工作,不喜欢被打断,因此她没有坐,抱歉地说:“要不我再找时间来吧?”

夏颖见徐静仍站着,放下笔,指了指身边的一把木头椅子,客气地说:“Takeaseat,please。”

“Thankyou。”

前不久,徐静在网上看到夏颖的一篇短文,内容叙述一位教授兼作家在北京民办大学找工作的经历。她很喜欢这篇文章的风格,对主人公尚英的性格,特别他的遭遇很感兴趣。尚英的独生女儿四五岁时被保姆拐走:妻子在悲伤中很快离开人世。这个人间悲剧和徐静的悲惨命运发生了共鸣。她觉得那个被拐去的小女孩好像自己。在我们这个礼仪之邦有多少儿童和妇女被拐卖!她最恨人犯子,因为他们是一帮割断血肉关系制造人间悲剧的恶魔,给无数家庭造成了无限的痛苦,留下不可治愈的伤痛。

徐静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我很喜欢你近来在新浪博客上发表的《锯腿》,题目新鲜,语言幽默,看了的人都喜欢。”

“嚄,你看到了?”夏颖兴奋起来了。

“我抄录下来了,有不少同学看了。我几乎能从头至尾背下来。”徐静自豪地说。

“嚄,你背会了!?”夏颖毫不怀疑徐静的记忆力,但感到有点吃惊。

“我试着背背看。”徐静大大落落地说。

夏颖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亲切地望着徐静,眼里透出了自豪而赞许的光芒。

徐静像个小学生似的开始背诵:

“上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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