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问你。”子瑢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寻找到答案。
“我们之间没有好说的啦。她是我干爹的女儿潘凡,也是我的未婚妻。”他的视线始终不肯落到她身上,怕眼睛出卖自己的灵魂。
“未婚妻?”那个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不,不可能。他半个多月前,还在他父母的墓碑前向她求婚,怎么转眼间,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定了婚?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她不相信耿严是那种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还在你父母面前发过誓言。你难道都忘了吗?”
“你还真是天真。我当时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怎么可能会和你结婚?我只是想试一试自己的魅力,看看是不是能够赢得任何女人的芳心,是不是任何女人都愿意嫁给我。事实证明,我的魅力的确不小。连一向清高的张子瑢都心甘情愿的想嫁给我。”他语调轻浮,嘴角挂着嘲弄的微笑。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你能吗?耿严,你瞒不了我。我听得出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言不由衷的。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那天打电话给我,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别自作聪明了。什么言不由衷,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我只是把你当作排除寂寞的玩具。现在我的未婚妻来了,我再需要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不清,破坏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感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排除寂寞的玩具?我当了近四个月的玩具。”子瑢凄楚的浅浅一笑。“你左一句未婚妻,右一句未婚妻,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当然,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共同生活了十年。我们预计春天举行婚礼。”
她仍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保留那块马兰花手帕?为什么一留就是十三年呢?”
“张子瑢,你还真是不懂人心的险恶。那块手帕是我在遇到你之后,请人特地绣的,我就料到,你在看到我保存那块手帕后,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主动的投怀送抱。那只不过是我用来钓你的道具而已。”他顾不得后果的胡言乱语。
她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问:“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他无情的说:“既然你知道,这是我设计好的游戏。那我告诉你游戏结束了,我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哭天喊地的来找我的麻烦。”
“无赖!”有生以来她头一次骂人。
“骂吧,骂得越恶毒越好。”那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儿。
“不,我不骂你,该骂的我自己。犯下大错特错的人是我,我不该爱上你,更不该相信你、更加不该认为你就是我的全部,为了你我不惜和妈妈反目,是我太傻、太笨。”她频摇头,不断的责怪自己。
“我会给你精神补偿的,开个价吧。”
他的话像是一把匕首插在她的心头上。他以为用钱就可以填补她受伤的感情吗?在他眼里钱是万能的吗?她付出的爱,换回的只是铜臭味熏天的钞票吗?
子瑢哑然失笑,泪光闪闪的注视着他,眼泪倔强的在眼眶中打着转。“我不要你的钱。我要——”话未说完,她仰起手,甩了他一个响亮且火辣辣的耳光。
坐在车内的潘凡妒火中烧,既惊诧又愤恨的看着车外僵持对视的两个人。耿严居然心甘情愿的被那个女人甩耳光,而且丝毫没有躲闪。凭耿严的身手,别说躲过一记耳光,就是躲过一颗子弹也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耿严是故意给那个女人打的。真是可恶!
这是子瑢第二次动手打耿严,第一次是在健身房。那一次她太冲动,事后她向他道了歉。今天是第二次。这一次她是太悲愤,事后她还想再打他一巴掌。
“这下咱们两清了。”耿严丢下话后,上了车,一踩油门,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子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张子瑢的视野之外。
这就是属于她的“爱情”吗?这几个月,只有她在不断的付出情感,而他却只当她是个玩具,一个替代他娇美未婚妻的玩具。她真傻,居然把游戏当了真,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所有的感情。面对家人的阻挠,她还竭尽全力的与其抗衡,替他辩护,维护他,结果呢?他竟然早已有了未婚妻。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但又真实的摆在她面前,叫她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面对。
子瑢看着车子渐渐远去后,泪水才夺眶而出。他们前些天还情意绵绵的通过电话,他像个孩子似的央求她唱歌。今天却对她横眉冷对,不断的说出那些残酷绝情的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前后为什么会有着如此大的差异?他的话刺得她的心好痛。
她双手抱膝蹲在地上,脸掩在双臂中,浑身因抽咽而颤动着。有个人悄然的来到她的身边,那人停下脚步,蹲在她面前。
感觉有人来到她身前,她抬头惊讶的看着对方,想笑却哭出了声。
“永耀——”
“好了,不哭了。小心冻伤脸。”周永耀将她搂入怀抱,温柔的安抚着她。
子瑢哭的更凶了。她放下了矜持,紧紧的抱着他。此时,她只能依靠他了,借他的肩膀哭泣。周永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地梳着她的发丝,给她安慰。认识子瑢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哽咽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你都看见了?”
“我刚从西藏回来。来到停车场就看到你和耿严在吵架,我以为你们只是闹别扭,所以没有过去劝和。没想到,你们吵得这么凶。你还动手打了他。你们为什么吵架呀?”他了解子瑢的个性,她从不乱发脾气,如果不是耿严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子瑢决不会动手打他的。
子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吞吞吐吐的说:“没事。”
“别骗我了,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我……”她难以启齿。
“先上车吧。看你冻得,手都僵了。”他扶她站起来,朝那辆自己心爱的吉普车走去。
周永耀带张子瑢来到了他家,作为她的朋友他想了解他们吵架的真正原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子瑢这么的伤心难过。他说过,如果耿严敢伤害子瑢,他会把子瑢夺回来。到时候,姓耿的那个小子一辈子也休想再见到子瑢。
子瑢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双眼充满着悲伤、忧郁、茫然。难道爱情果真如老妈形容的,就像是爆米花,时间长了就会失去原有的香甜。耿严说的话在她脑子里不停的盘旋,字字都像是带有致命剧毒的针,根根扎在了她的心头。
周永耀从厨房端出来两杯咖啡,他把咖啡放在子瑢面前的茶几上,说:“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他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双手紧握,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低声说:“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我——”子瑢抬起头,又低下。她不知该从哪说起好,更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有意在维护那家伙?他和他干爹的女儿潘凡定了婚,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子瑢惊惶的看着他。
永耀叹气道:“我打电话到你家,告诉叔叔阿姨你在我这里,要他们别担心。阿姨情绪很激动,气急败坏的对我说了,耿严和潘凡定了婚的事。这件事情是香港各大财经报纸和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潘凡就是耿严干爹的女儿,他们即将结婚的事情,震惊了全香港。”
“你是说……我家里人全都知道这件事啦。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呢?”爸爸、妈妈从不看八卦新闻,他们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呢?
“你别忘记子婧是个记者,她认识不少香港的娱乐记者。自从她知道你和耿严谈恋爱后,对香港的八卦新闻更加重视了。她的朋友每天都会把香港新出炉的娱乐报纸传真给她。”
“这怎么办?”她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