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严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品德有问题。当着大家面,我不想揭穿你,让你难堪。趁我还没有发火,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地离开,不然我只好叫保安‘送’你出去了。”
“即使你是他的老板,你也没有权利随便的、毫无原由的解雇员工。”张子瑢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家健身中心是我的,我想解雇谁就解雇谁。法律上没有规定不可以解雇员工吧?” 见子瑢替那家伙说话,他感到十分的不悦。
“开除员工总要有理由吧?他犯了什么错?你要解雇他。”子瑢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她的好脾气就要消耗光了。
耿严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跟我来。”
他拉起子瑢的手就往外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进了电梯。健身教练更是一脸茫然,捂着疼痛的脸颊站在原地。老板不是应该对他发火的吗?他怎么感觉老板是在和那位美丽的小姐生气呢?对了,老板还会炒他的鱿鱼吗?
“你放开我!你弄痛我啦!” 子瑢叫道。他的手指像五根钢筋似的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他把她带到很少有人会来的走廊尽头,放开她略显发红的手腕,气呼呼的说:“你为什么要替那家伙说话?”
“你呢?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开除他?他并没有做错事,更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品德问题。我觉得他为人和善、热情、真挚,是一个具备综合素质的健身教练。”她说着自己对那个健身教练的印象。
“他的品质没有问题?他没有问题才怪。他一会儿搂你的腰,一会儿又搭你的肩。他分明是在对你动手动脚,吃你的豆腐。你居然没有发现?”听他的语气好像打翻的醋坛子,酸味冲天。
“你怎么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坏呢?他……他是在纠正我的动作,我们之间难免会有身体的碰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
他瞪大眼睛,提高嗓门说:“正常?你认为那是正常?我看他分明是别有用心。”
她疑惑的看着他,流露出神秘的笑容,问:“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呀?”
耿严被她问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们是朋友嘛。我是关心你,怕你被坏人欺负。”
子瑢揉着手腕假装很疼,抱怨着:“谢谢你的关心。你不欺负我,就可以啦。用那么大力拽我,我的手现在还痛呢。”
“对不起,我太冒失了。”他双手极其温柔的捧起她的手腕,轻轻的按着。她感到有点疼,想要把手缩回。“别动。我会推拿,不会弄伤你的。”他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柔声问:“还痛吗?”
子瑢腼腆的微笑,试着晃动手腕,惊喜的说:“不痛了。你的推拿功夫很厉害。”
“小时候,我经常为我妈妈按摩推拿,天长日久也就无师自通了。”他经常替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的母亲擦药酒、按摩。
“你妈妈她一定很幸福,因为她有个很孝顺的儿子。”
他的唇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身穿运动休闲装的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她跳健身操时那卖力的模样。“去换衣服,我送你回家。”
“这次——你不会像上次那样,趁我换衣服时,招呼也不打一声,一走了之吧?”她终于想起为何事而来的了。
“上次是我不对,这次不会了。”
“连个解释都没有,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那你要怎么才肯接受呢?”
“你答应我不解雇那个健身操教练,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我说过要解雇他吗?”他说过类似的话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耿严爽快的说:“好,我答应你,不解雇他。”
“真的吗?太好了。”她开心的叫着。
耿严阴沉着脸,眯起眼睛,疑惑的问:“你干嘛这么高兴?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啊?我是……我……”她突然不想和他多做解释,于是将错就错的说:“是啊。”
“你……”他欲言又止。
看到他脸色突变,她心里竟有种甜丝丝的感觉。这证明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只不过他羞于承认。子瑢玩兴大发,逗他说:“我?我怎么啦?”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的眼光不错。”
子瑢忍住笑意,说:“谢谢。不过,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健身中心里的员工有五十几人,我怎么可能各个知道名字?你快点去换衣服,我到楼下等你。”说完,他扭头走了。
子瑢嫣然浅笑的望着他走远的身影。他生气了!这点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耿严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开着车子。子瑢虽然也是个喜欢安静、沉默的人,但车内的气氛实在过于沉闷,显得有些尴尬。耿严突然提议去吃炸酱面,子瑢说她知道有家面馆做的很地道。她指引着耿严开车来到了一个住宅区。
“这是哪儿?”
“我说的做炸酱面很地道的面馆,就是我家。”她下了车子,等着他。
耿严迟疑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到她家里去。他不想和她过于亲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越长,对他来说就越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子瑢朝他招手说:“来吧,我做的炸酱面很好吃的。”
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她有种奇特的魔力。那种魔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自制力轻易摧毁。
耿严进到厨房,子瑢正在忙碌着。“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很快就好了。你先到客厅里坐一会儿吧。”见他不走,她有又说:“再等十分钟就好,你先出去吧。别把衣服弄脏了。”
耿严拗不过她,乖乖地回到客厅,环顾着张家的客厅,问道:“这么晚了,你父母还没有回来?”
“他们为了庆祝结婚三十周年,去旅行了。”她把小菜摆到餐桌上。
他羡慕的说:“他们一定很恩爱。”
一提到父母,子瑢笑容满面的说:“是啊。”三十年的婚姻被称为珍珠婚。一颗珍珠形成要经过成百上千年的磨合,可见要维持三十年的婚姻多不容易。虽然她老爸、老妈经常吵嘴,可他们的感情却总是越吵越深厚,这一点让她和妹妹羡慕不已。
他指着沙发背景墙上的结婚照片,好奇的问:“这对夫妻谁啊?”
“那是我妹妹子婧和他的丈夫夏磊,他们半个月前结的婚。我父母就是和他们小两口一起去旅行的。”子瑢兴奋的介绍着。
照片上的子婧和夏磊头靠着头,彼此深情凝视着对方。他们笑颜如花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幸福和甜蜜。
他从小就盼望能够生活在美满温馨的家庭中,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无力做到,也许对他来说那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来吃面吧。”子瑢将热腾腾的面条摆到他面前。
“我好久没有吃炸酱面了。”耿严闻着热腾腾的面条,欣喜的说:“真香。”
子瑢看着他贪吃的表情说:“没想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你,会对炸酱面情有独钟。”
耿严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僵住。“从小我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