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你也试试看呀。真的很好玩。” 她开怀大笑着。
他半信半疑的尝试着坐到秋千上。身子跟随着秋千前后晃动,他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的感觉,就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小鸟,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他放声大笑,像个小孩子似的喊到:“你说的对,真的很好玩。”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的笑声了。是子瑢,让他重新找到了快乐的真谛。原来只要用心发现,快乐就在身边。
子瑢粲然浅笑,目光温柔的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耿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灿烂的笑容,听到他朗朗的笑声,想到这她不禁感到一阵心酸。他多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初冬,温暖的午后。他们尽情的荡着秋千,寻找着遗失的童年。耿严帮子瑢推秋千。他推得很用力,秋千荡起好高好高,吓得子瑢时常大声尖叫。地上投射出两个人长长的影子。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耿严的身体上,也同时照进了他冰封已久的内心深处。虽然是一丝微弱的光芒,但却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周永耀皱眉道:“糟糕,车子又抛锚啦!”这辆车子三天两头的和他找麻烦。
张子瑢对他说:“别急,前面有一家修车行。”
“我去叫人来拖车,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匆忙下车,往修车行跑去。
子瑢悠闲的看着车窗外的人群,突然脑中划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知道耿严最近在忙些什么?他的健身中心刚刚开业,一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那天分别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茶楼。他在荡秋千时,露出的孩童般的灿烂笑容,总在她脑海里盘旋。
片刻钟,周永耀带了一个人大约六十岁的男人回来。那人手里拎着个工具箱一瘸一拐的跟在周永耀后面。
周永耀问:“师傅,多久能修好啊?”
那个人信心十足的说:“十五分钟。”他检查车子找出了问题所在,从工具箱里拿出适当的工具,熟练的修理起来。
这个修车的老师傅,她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子瑢仔细观察着这位修车师傅。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耿严的父亲。她记得在耿严离家出走那天,他来过学校大吵大闹。那时,他的左腿还没有跛,面容也没有现在苍老。
“师傅,请问您贵姓呀?”子瑢下车来到他身边,想确认他的身份。
那人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姓耿。在这片,我可是修车的行家。下次车再坏了,找我修理准没错,保证价格公道。”
他真的是耿严的父亲,那他知道耿严回来的事情吗?耿严找过他吗?这关她什么事呀?她又不是耿严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过问他的私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临上车前,她问那人说:“请问,您在哪家修车行工作呀?”
“我就在前面的‘千里马’干活。你到那儿说找耿瘸子,大伙都知道我。”说完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子瑢上车啦。”周永耀叫着发呆的子瑢。
“嗯。”
当年来学校大吵大闹时,他气势汹汹,说话毫不留情,如今他身有残疾。看得出,他生活过得一定很穷困,他脚上的那双皮鞋已经破烂不堪了。耿严回来之后一定没有和他联络,他们父子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矛盾和怨恨?
她的思绪被周永耀打断了。“子瑢,这附近有家西餐厅,他们的西餐做的很地道。咱们到那去吃晚餐怎么样?”
“算了。还是回家吃饭吧。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甜辣鲈鱼。”西餐华而不实。她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既便宜,营养又丰富。
“甜辣鲈鱼留到明天再吃。今天,你听我的安排,怎么样?”他可是有计划的,今天的晚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好吧,听你的。”永耀诚意十足,让她盛情难却。
一进餐厅门,张子瑢就后悔了。这是有名的西餐厅,在这里吃饭很昂贵,光是服务费就足够令她乍舌的了。随便找一家餐馆就好,为什么永耀执意要来这呢?来这里就餐的人大多数都是西装革履。他们这身随意的穿着,在这间高档的西餐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张子瑢看着菜单上的价钱,对周永耀说:“永耀,我们真的要在这吃饭吗?这里的价格好贵啊!我看还是回家吃好了。”这里一道菜的价格,足够她吃一个星期了。
“别担心。我为这家店的老板拍过照片,他说过会给我优惠。你就放心大胆的点菜吧,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
子瑢点了奶油蘑菇汤和法式蒸鳜鱼。周永耀点了梦幻牛排和铁扒三文鱼。听着悠扬的小提琴,他们享受着美味大餐。周永耀温情的注视着子瑢,视线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看着他总盯着自己瞧,张子瑢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紧张问:“怎么啦?是不是我的嘴角沾上菜汁啦?”
“没有。”周永耀摇头,深情款款的说:“我只是想这样永远的看着你。”他决定不再守株待兔,他要主动出击,博得子瑢的爱。今天,他要把憋在心底的话统统说出来,他要向她表白爱意。
子瑢惊异的看着他,他从没有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今天是怎么啦?
他深情的望着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睛,缓缓地说:“子瑢,请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会永远的爱你、照顾你、关心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请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给你无限的幸福。请给我机会好不好?”
子瑢低头歉意的说:“永耀,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她一直把他当作好朋友,对他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这四年来,我一直把爱藏在心里。如今我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我爱你!请你试着接受我对你的爱。”
子瑢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又不得不伤他的心。她不能欺骗周永耀,更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她不爱周永耀。她已经把爱给了另一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不知道,但她还是愿意无怨无悔的把爱给了他。她对他的爱就像周永耀对她的一样,一样的傻、一样的痴。
“对不起!”她简短的三个字,犹如三把飞刀,刺穿了周永耀的胸膛。
他激动的喊道:“为什么?你现在一个人,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会改。”
子瑢摇头,说:“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更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
“如果我和你交往,才是对你的不公平。我不能在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同时还和你交往。在我没有忘掉他之前和你交往,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子瑢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在乎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时间会改变一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很快就会把他忘记的。”永耀有些激动的说。
子瑢轻叹道:“时间改变的只是人的容貌,它改变不了人的感情。相反,分离的时间越长,爱也就越深。”她是那种一生只爱一次的女人,如果错过今生的最爱,她宁愿孤独的度过余生,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周永耀问:“那个得到你爱的幸运男人是谁?”他嫉妒那个可以得到张子瑢爱的男人。
子瑢眼睛盯着桌上的烛台,没有开口回答他的疑问。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为他们倒上了红酒。
周永耀对他说:“我们没有点红酒。”
“这是那位先生,要我为两位送过来的。账单他已经结过了。您请慢用。”
周永耀和张子瑢朝服务员所指的方向望去。子瑢心慌意乱的看着那个大方的客人。
耿严对他们礼貌的点头微笑后,起身朝他们的座位走来。“子瑢。”他坐到了她的旁边,瞥了一眼周永耀,说:“真是巧!很高兴在这儿遇到你和你的男朋友。”他的话酸味扑鼻。
子瑢说:“谢谢你的红酒。”他的出现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