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机会,耿严想把心里早就想说的话,痛快的都说出来。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说了。他明天就要到北京去工作了,短时间内不会回香港。
他以大哥的口气说:“我是个不懂得爱,也不会爱的人。凡凡,别把美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身上。你是个聪明灵巧的女孩,会有比我好上十倍的男人追求你、爱你的,给他们一些机会。你会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潘凡心痛的想着:你让我给别人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机会呢?她的脸上仍挂着开朗的笑容,故作洒脱的说:“我又不笨。我才不会把心思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呢。谈恋爱就如同做生意,投入大量资金的目的是寻求更大的利润回报,哪有生意人明知道会赔本,还硬要往里面扔钱呢?”她双手插在胸前,得意的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没有人追,而是担心追求我的人太多,忙不过来。”
耿严听到她这么说,松了口气。心想她毕竟是个小女孩,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她身边一定不乏追求者,也许过不了多久,她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就会把他忘记。
耿严端起潘凡送来的咖啡便要喝。
潘凡突然拉住他的手,脱口而出:“别喝!”
“怎么啦?这不是要给我的吗?”他闻了闻咖啡,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呀。谢谢!”他心里一阵自责,凡凡记得他的喜好,可是他呢?他却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打了退堂鼓。她觉得极其不安,不清楚耿严真的喝下加入了药的咖啡会发生什么事情?“咖啡凉了不好喝,我去换两杯热的来。”
不知内情的耿严说:“没关系。”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争吵,以平静的心态谈心。他很高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见潘凡愣着不动,他说:“喝啊。我们还没有坐在一起喝过咖啡吧?这次咱们讲和,过去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会做个合格的大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耿严摇着自己的空杯子对她说:“你也要喝光呀。”
如果她不喝,就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她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她的心里波涛汹涌,紧张得浑身发热,手心里不停的冒着冷汗,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耿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耿严觉得浑身无力,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此时,他只想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他起身朝大床方向走去,软弱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了他沉重的身体,眼看着他就要跌倒在地。潘凡急忙上前搀扶他,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反而被他重重的压在了身下。耿严觉得天旋地转,疲倦的将头靠在潘凡的颈项上,之后便一动不动。潘凡也觉得眼前发黑,昏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房门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轻轻推开,一个青年男子走到床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脸上挂着邪恶的奸笑,眼神中充满憎恨与嘲讽。好戏就要上演了,眼前这两个人可是这场戏中必不可少的有力棋子。
今晚的夜空犹如黑色的丝绸。窗外的月亮,被一团乌云渐渐掩住。黑暗笼罩着寂静的大地,蓄谋已久的阴谋在这样的夜晚悄然的浮出了水面。
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清晨。
耿严头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觉得昨晚自己仿佛坠入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费尽力气睁开眼睛,发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前,转过脸一看赫然发现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中。那女人是潘凡。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们只是在一起聊天。今早,他们怎么竟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呢?他想起来了,一定是那杯咖啡有鬼。
他半挣扎着起身,发觉自己竟然也是一丝不挂。他呆若木鸡似的看着零散在地的衣物。难道他真的和潘凡上了床?他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脑中空白一片,记不起昨晚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他从地板上随手拿起条裤子穿好后,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透。他开大水量拼命的往自己的头上淋,他要把自己浇醒。醒后,也许会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寒冷刺骨的水拍打在他健壮的身体上,使他原本黝黑的皮肤变得有些发红,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他紧闭双眼,脸部肌肉抽搐着,毫无血色的唇不受自控的抖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关上喷头开关,穿好衣服后,顶着湿淋淋的头发,目光阴沉的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他大吼一声,朝镜中的自己挥拳过去。镜子崩裂的瞬间,左手血流如柱,鲜血飞溅,染红了镜子。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干爹如果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命令他和潘凡结婚。而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在耿严进到浴室后,装睡的潘凡才起身穿好了衣服。空虚的坐在床沿,盯着床单上暗红色的落红发呆。他们真的上床了。可是,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只是感觉身体酸痛无力,头像要炸开似的痛。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心惊胆颤的望着浴室的门,担心耿严的安危。
浴室的门开了,潘凡不知所措的看着耿严从里面走出来。她慌乱无助,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的咆哮或是指责。
耿严魂不守舍的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受伤的手仍旧血流不止,鲜红色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分外刺眼,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他的手……怎么会流血呢?难道他是用手打碎的玻璃?他就这么讨厌她,不惜伤害自己来发泄吗?想到这潘凡眼中溢满了泪水。
她低声道:“你想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他愤然回首,怒吼着:“你想怎么样?要我娶你吗?”他的眼光充满了对她的憎恨与厌恶,嗤之以鼻的说:“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娶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不,你不天真。天真的人是我,我居然会中了你布的局。没想到你这么的有心计,这么的卑鄙、不择手段。”
面对他的指责,她泣不成声的摇头,辩解说:“我没有想过用这个来逼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够了!你永远也不懂得尊重别人,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利益行事。爱对你来说只是占有而已。”说完,他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站住!”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见他不以为然。她顺手举起床头柜上的马兰花,朝耿严狠狠地砸了过去。
“啪嚓”一声响,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房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静得吓人。
看着地上的泥土瓦片和绿色的马兰草。耿严两眼冒着火光,指着房门对潘凡怒吼:“滚!滚出我的房间!”
她冲到他面前,想甩给他一巴掌,却反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
“你混蛋!你不是人!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恨你!”
他甩开她的手,面若冰霜,低声威胁道:“你闹够了吧!把佣人们喊出来,丢脸的人是你,不是我。”
潘凡脸色苍白的注视着他,感到了他对她的强烈厌恶。她输了。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肝肠寸断。她掩着泪痕满目的脸庞,痛心疾首的跑出了房间。所有的耻辱都是她自作聪明,玩弄心计的结果。耿严不会原谅她的。她该怎么办?
耿严心灰意懒的蹲在地上,眼睛直挺挺的盯着被打烂的马兰花,双手颤抖的拾起它,血染红了绿色的叶子,触目惊心。花没有根就不能生长,而人没有了心就会死去。他的心,此时就像被人用刀一点点的挖走似的疼痛。
他无法接受潘凡对他的感情,于是用冷漠面对她,目的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她竟然会无所不用其极,想用失身于他作为威胁。他从不向谁轻易低头,更不受任何人的威逼。在他的心里早就装满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没有一丝空间容纳其他女人。如今他已没有资格期望与她重逢或是得到她的爱,那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干爹很快就会安排他和潘凡结婚,他不可能会违背干爹的意思,干爹的每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圣旨,不能违抗。
“混账东西!是谁允许你擅自作主的?小姐要是出什么意外,我绝不轻饶你。”潘勇拍着桌子,朝管家赵远鹏大吼道。
他今早晨练回来,听说女儿离家出走,去了欧洲。搞得他一头雾水,找来管家一问才知,女儿和干儿子有了肌肤之亲。在知道是赵远鹏出的主意后,他气得想把赵远鹏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