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谨似下了决定才说,“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回去处理。”
冷蔚然怔了半秒,很快理解地点头,“去吧。”虽然他说得很轻松,但这事绝对不简单,可能更严重,他只是不想她担心。
杨慕谨对她的理解很感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处理完,马上过去找你。”
冷蔚然微笑地摇摇头,“不用了,我也只是去三天,很快就回来。”他没必要如此奔波。
杨慕谨定定望着她,好半天才说:“我想去陪你。”
冷蔚然微微一笑,没再反对,“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杨慕谨拉着她一起去办理退票,办完后,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杨慕谨的脸色越来越沉,久久未出声,最后终于吐了一句,“爸,这事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如何应付。”
冷蔚然低下头,原来电话那头正在咆哮的人是杨父,看来事情的确严重。
“这事我会处理,别扯上无辜的人。他想玩,我陪他玩,看最后谁死得沉。”
冷蔚然头一直微低,心却因杨慕谨的话起了波澜,心中的不安像涟漪一圈又一圈,这个他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杨慕谨合上电话,对冷蔚然微笑,“我送你进去。”
杨慕谨牵着她,向安检处走去。
到了安检口,杨慕谨将她的行李交到她手上,然后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极其温柔地在耳边轻声叮咛,“一路平安。”
冷蔚然望着他脸上的平淡,隐隐心疼,他在假装一切正常,深幽的双眼却藏不住浓浓的烦恼。
杨慕谨看着冷蔚然只是静静望着他,眼神充满了担心与关切,心倾刻温暖如注入热泉。
杨慕谨揉揉她的发,双手一环,将她拥在怀中,慢慢收紧。
冷蔚然感觉到他温热的脸庞贴在脸上,轻柔的声音慢慢飘入耳中,“别担心。”
冷蔚然眼微闭,心疼加重,他越这样,她越担心。
“是滕敬远,对吗?”
环抱的手臂瞬间僵硬,她猜中了。
杨慕谨慢慢松开手,冷蔚然望着他眼中的犹豫。
他露出一种轻视的笑,对付滕敬远,小 case,“他最近一直很跳欢,不过我可以搞定,没事。”
冷蔚然很想说看到杨慕谨如此自信很欣慰,可是心底那股不安并没减弱,相反她深知滕敬远要做任何事,从不轻易放弃,特别是对付他讨厌的人,更是绝不手软。
滕敬远这么做应该和上次拼酒的事有关,他一定觉得在杨慕谨面前丢面子了。
冷蔚然握着杨慕谨的手臂关心地说,“保持冷静,别让他得逞,我对你有信心。”
杨慕谨看着她一脸关切,嘴角慢慢上扬,缓缓低头,吻住她。
福兮,祸兮,这也不全是坏事。
他喜欢看到她眼中全是对他的担心,比起平时的淡定,他更喜欢此时的她,更有情绪,也更能证明她心里有他。
冷蔚然被动地承受他慢慢加深的索吻,他的不安没写在脸上,却在这深深的唇舌纠缠之间。他需要她的支持和鼓励,冷蔚然慢慢投入,回应,换来更激烈的痴缠。
这是第一次,在大厅广众下杨慕谨如此放得开。
当杨慕谨终于松开冷蔚然,她的小脸已经胀得通红,呼吸不畅的她恢复顺畅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跳久久难平。
杨慕谨露出自信的笑,“我很快会去找你。”
冷蔚然用力点头,“我等你。”
可是,在青岛的冷蔚然并未等到杨慕谨,虽然在每晚的通话他说没事,但看他仍未能抽身,冷蔚然知道事情并不乐观。
果然,当冷蔚然从青岛返回,在机场看到来接她的杨慕谨。
只第一眼,冷蔚然的心忍不住跳了跳,他很憔悴。虽然脸上仍是很干净,可是重重的眼袋和加深的川字纹都说明他很心烦,很疲惫。
冷蔚然忍不住上前搂着他,轻轻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我回来了。”
她无法想像他这三天经历了多少烦恼,为何感觉瘦了许多。
一路上,杨慕谨都很沉默。
冷蔚然心想,能把杨慕谨弄得如此,滕敬远一定下手不轻。这男人,什么都能输,面子绝不能输,看来上次把他刺激得不轻。
冷蔚然握住杨慕谨的手,“还好吗?”
杨慕谨微笑,抓起她的手吻了吻,“还好。”
冷蔚然在心底轻语,其实你可以对我诚实,我知道你不好。
冷蔚然突然冲杨慕谨一笑,“想不想尝尝我做的意大利面?”
杨慕谨眼中一闪,眉头上挑,她还会做饭?
冷蔚然看出他的怀疑,笑容加深,“虽然我很少下厨,并不代表我是厨房白痴。”
杨慕谨握着她的手更紧,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去她家,之前他最多就是送她到门外。他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她没追问他的麻烦,只想用温暖的食物让他忘记烦恼,蔚然,谢谢你。
两人开车先去超市采购,然后回到冷蔚然家。
杨慕谨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冷蔚然围着围裙在灶台前摆弄,那恬静的背影像冬日里的温泉慢慢滋养着孤单的心,这不正是他一直渴望的吗?
以前他从不知道爱情会慢慢加重,每个微笑、每个拥抱都像带着爱的砝码,一点点往心中的天秤上加,直到他需要将沉甸甸的感动放在天秤的另一端,心才能平衡。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的感觉,无论心烦还是暴躁,只要一想到她的笑,心就会慢慢安定。
他越来越渴望这种感觉,真想一辈子这样。
杨慕谨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冷蔚然,“我发现我挖到宝。”
冷蔚然将面最后装盘,笑了,“这么容易满足?”
杨慕谨下巴搁在她肩上,“如果我说,想天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会不会太贪心?”
冷蔚然顿了一秒,轻笑,“那你有可能会连续一周吃到土豆,怕不怕?”
“不怕。”他的双手一紧,“只要是你做的,白饭我也爱吃。”
冷蔚然笑得更深,男人,在给你承诺时往往忘了甜言蜜语说出来很容易,做起来可有点难。
冷蔚然盛好盘,回身轻推杨慕谨,“吃饱了再说,恭维话女人不会嫌多。”
说完,端着两盘面走出厨房。
杨慕谨望着冷蔚然的背影,这算不算她的拒绝,故意轻松地绕过他的询问。
好吧,他愿意慢慢等她点头。
那晚,浪漫的烛光晚餐,两人的关系悄悄加温。
滕敬远肯定没想到,他对杨慕谨的重重狙击,却将冷蔚然更进一步往杨慕谨怀里推,最后有可能,输得最惨的是自己。
明达被远大处处追击的事,杨立海很快从某些人的挑拨中,明白滕敬远此番动作的起因竟是冷蔚然。
杨立海大发雷霆,早知道这女人会害慕谨吃亏,暗下决心绝不能再坐视不管!
第十四章 毒瘤
远大针对明达的行为越演越烈,在业内也传出一些纷争,认为明达这样会扰乱整个行业。
滕敬远大哥滕敬翔也敬告他适可而止,滕敬远不置可否,商场如战场,本就是大鱼吃小鱼,明达没实力玩下去就滚蛋。
滕敬翔看敬远心高气傲完全不听劝,只能将父亲搬出来,“昨天父亲和宋叔谈了,现在还不是吃掉明达的时候。”
滕敬远冷笑,吃掉明达并不困难,只是父亲和大哥一直都心慈手软。如果远大由他当家,他会继续利用关系拦截明达的销售资源,使其商品结构失去市场竞争力,最终将其吞掉。
滕敬远冷哼,“老这么半吊子吊着,真没意思,要搞就搞彻底点。”他对父辈那一套追求平衡的观念一直很鄙夷,市场就那么大,要想不断壮大,就要不断扩张并购,将对手份额吃掉。
滕敬远皱紧眉,沉声道,“你贿赂中通的夏志连,让他涨明达的租金,你以为他不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昨天,北中原的薛总给我打电话也提今年的合同想涨租金。”中通是明达在市内租的最大卖场,而北中原是远大在北城区的一个大卖场。
滕敬远双眼微闭,想跟我斗,那就斗斗看,看谁火好?
滕敬远淡定地对大哥保证,“薛卫我来搞定。”薛卫这人他清楚,吃喝玩乐一样不少,最重要的是喜欢泡学生妹。每次在酒吧碰到,都能看他搂着衣着性感的女大学生在飚英语,很装B。
滕敬翔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总之,父亲说在拿下X品牌国代前,别再斗。”
滕敬远喏喏应承,将滕敬翔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