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堇,小嫂嫂掉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要赶紧回去找,让宫女带你回去好不好?”
香堇也很懂事,没有粘着她不放,乖巧的点点头,“那小嫂嫂快去找吧,香堇自己回去。”
“乖~”最后抱了抱她,然后对宫女道,“好生送公主回宫,若有什么意外,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小宫女吓得一抖,连忙低头称是。
不悔这才调头往小亭跑去。
不要出事才好啊,这么久了,太子发觉没人了,应该会自己上岸吧?
可是,等不悔跑回去一看,哪里有太子的影子?半个鬼影都见不着!
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他应该回自己宫殿去了吧!”
她低头扫了一圈,眼角一抽,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地面干干净净一点水渍也寻不到,也就是说,太子还在水里?!
不是吧老天!他难道笨到没人叫就不起来吗?不怕憋死啊?
不悔探了探脑袋,试探道,“喂!”
没反应。
“喂!太子~”
还是没反应。
“是活的还是死的,吱个声好不?”
回应她的,是一块碎布,不悔捞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布料以及这颜色,不是太子身穿的玄色衣裳吗?
完了,太子不会真的淹死了吧?
这下子不悔不能淡定了,连忙噗通一声跳下水,搜寻太子的身影。
夜间的水凉得像无数寒针,一根根刺入骨髓。
往前游了几米,终于看见那抹玄色身影,飘荡在水中,随着不悔游动带来的水纹轻轻浮动,双眸轻瞌,薄唇抿着淡淡的弧线,仿佛睡着一般。
不悔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却不见丝毫反应,她一急,抱着他的腰身就往水上拖。
希望还来得及,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拽了一半突然拽不动,低头一看,原来他的右脚被一根水草缠住了。
她又矮下身去解水草,那水草也不知怎样缠绕着,解了半天也解不开,硬拽吧,可是水草却韧性极好,怎么也拽不断。
不悔心底越发心急如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再耗下去,真的就没救了!
越急手中的动作就越乱,时间一分分钟过去,她非但没解开缠绕太子足间的水草,反而弄得自己慢慢缺氧,呼吸不畅。
正当她要上去换口气时,头发丝却与太子的纠缠在了一起,理不清,拉不断。
☆、157 烦请你自重
随着胸口越来越闷,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她索性用力一拉头发,企图蛮力扯断,可哪成想,头发没扯断,倒把自己呛着了。
“咳咳……”
本就已经憋到极限,再这么一呛,呛得她泪水狂飙,白眼直翻。
不悔悲鸣,难道她今天就要与太子一起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此时,一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一带,跌入一个怀抱,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一个软软的东西覆上她的唇。
她一滞,然后就有空气从唇齿间渡过来。
不悔瞪大了眼睛,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瞬间完全忘了反应。
他轻轻睁开眼,雾气涣散,水澈见底。见她没有反应,他惩罚性地加重力道,渡气慢慢变为亲吻。
这次不悔终于有了反应,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猛地推开他。
“唔……”由于头发的牵扯,她又被拽回来,脸色涨红,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司重翊也不知何时解开缠绕的水草,不顾不悔的挣扎,再次搂住她,浮出水面,一跃上岸。
重获呼吸,不悔大口大口喘着气,却见身旁司重翊似没事人一般,静静立在那里,哪里像是在水底憋了近半个时辰的样子?
“你……”
“啪!”
司重翊刚开口,不悔便甩了他一大耳光。
他没有躲,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俊脸上立马浮现红印,看着不悔,一句话也没说。
不悔渐渐呼吸逐渐平息,脸颊仍有些绯色,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瞪着司重翊,声音里带着怒气,“你怎么就没有被淹死!”
司重翊长长的睫毛一闪,“对不起。”
“我拿你当朋友,”不悔冷声道,“可你呢?就是这么耍我玩?别忘了,我现在是九王妃,太子殿下,烦请你自重!”
得知他还在水底,她是真心愧疚自责,担心他会死掉,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他像看小丑一般,看她心急,出丑,狼狈不堪。
那种被耍的难堪感觉,真的让她不能不气,不能不怒!
她恨死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受,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嘲笑玩。弄了,让她有种又回到小时候,被人当作肮脏的小乞丐,随意嘲讽,任意欺。辱的感受!
司重翊本想与她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他愧疚的看着她,“对不起,我只是想吓吓你,没想要耍你,我……”
为什么会吻她,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只是想了,便吻了,他自己也吃惊不小,可是,他却不后悔。
他的一时语塞,落在不悔耳中像是狡辩,心底怒火更甚,冷笑嘲讽道,“不想耍也耍了,若真想耍,敢问殿下,会把我怎样?”
“我,”司重翊苦笑,“永远不会耍你。”
不悔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激动了点,按捺住心底的火气,扭过头,“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冷声打断他,不悔回头道,“若殿下还当我是朋友,就请对言静姝好一点。”
☆、158 你在我心中位置不会变
在这宫中,美貌是最无用的东西,宠爱才是最重要的,言静姝若在宫里的生活得很好,就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整她,她只有不如意了,才会将一切怒意发泄在她身上。
如今的言静姝已经穷途末路,不顾一切,由最初的偏激转变为偏执,要是疯狂起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司重翊,如果他能对言静姝好点,言静姝就不会变成这样,她也没那么多麻烦。
司重翊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要真做到,实在很难。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不悔,不管你对我态度如何,你在我心中位置都不会改变。”
“逃避是没有用的。”不悔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换了衣服,回到宴席上,不悔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遍寻不着司重斐,于是自行出宫。
上了王府的马车,赫然看见司重斐已经在马车之上,正闭目沉思。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不悔手脚并用爬上去坐好,想起香堇又忍不住抱怨几句,“也不知你这哥哥怎么当的,怎么丢下香堇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今天她被吓坏了?”
司重斐慢慢睁开眼睛,如墨的黑瞳里一片冷色,他看着不悔,却不说话。
不悔这才察觉他有些异常,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司重斐抬眸道,“琼华宫今日闹鬼,你知道么?”
“知道啊!”思考了一瞬,不悔立马反应过来,琼华宫不就是香堇说有妖怪的宫殿吗?大家都怀疑是涟贵妃的冤魂在作怪。
涟贵妃,不正是他母妃么?
难道,他想起涟贵妃和死去的亲弟了?
“你